袁太醫一聽,有些不知所雲:“臣何時在這藥方裏加過商陸了?”


    韓歸陌將方才袁太醫遞交的藥方,拿了出來,念到:“當歸二錢,黃芪二錢,商陸五錢,川穹一錢,艾葉二錢。袁太醫,你看這藥方之間分明寫著商陸二字,你明知道寧妃娘娘有子,為何還要加入大量活血的商陸呢?”


    袁太醫現下傻了眼,道:“臣,臣絕對沒有在藥方裏加入商陸啊!況且如今臣現在就在陛下麵前,就算是給臣一百個膽子,臣也不敢當麵謀害寧妃娘娘啊!”


    韓歸陌舉著手中的藥方:“那這個藥方到底是從何而來?大家都看到了,這個藥方就是方才袁太醫寫好交給奴才的這一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奴才根本沒有辦法篡改,而且這商陸還是寫在兩藥之間,可見並不會是奴才後來補上的。”


    袁太醫現下百口莫辯,他跪下道:“不可能啊陛下,臣方才寫的根本不是這個方子。”


    韓歸陌毫不退讓:“那就還請張公公辨認一番,看看這藥方到底是不是袁太醫的字跡。”


    尉遲文看了張律一眼,張律應了一下,拿過了韓歸陌手中的方子。


    張律又派人拿了袁太醫之前手寫的醫案,兩相比對了一番,道:“迴陛下,確實是袁太醫的字跡沒錯。”


    尉遲文的情緒終於有了發泄口,他一拍桌子,怒喝一聲:“大膽!”


    裏屋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尉遲文指著袁太醫罵道:“你居然敢謀害龍子,來人,拉出去打一百大板,再問出幕後指使!”


    “是!”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一眾人將袁太醫拖了出去,一聲聲挨板子的聲音傳了進來。


    祁雅韻有些不解地看著韓歸陌,實在無法得知韓歸陌是如何拿出那藥方的,除非她事先就已經模仿袁太醫的字跡寫好了一封預備著。


    祁雅韻想到這裏,心髒猛地一跳,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一早就將此事預料於心,自己如今不是直接往她的棋局裏跳嗎?


    祁雅韻正想著,外頭將袁太醫嚴刑拷打的侍衛走了進來,道:“迴皇上,袁太醫已經全招了,確實是祁美人收買了他,讓他謊稱寧妃娘娘患了相思之疾。此人先前已經買通了太醫院所有的關係,並且故意讓王太醫染上風寒,所以在今日得到了可乘之機。”


    韓歸陌心道:隻是祁雅韻沒想到的是,機會那麽早就來了,本以為自己是借了東風,實則是撞了刀口。


    尉遲文看向了祁美人,道:“祁美人,你該當何罪?”


    祁雅韻跪了下來,哭哭啼啼道:“臣妾知罪,可是臣妾也是為了陛下好啊。臣妾絕不允許陛下身邊的妃子不忠。”


    “誰告訴你寧妃不忠了?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朕的後院還不需要你來操心。”尉遲文青筋暴起,“即日起,祁美人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出!”


    祁雅韻慌張了一瞬,然後道:“陛下,不可啊,臣妾還身懷有孕,不能被打入冷宮啊!陛下,就念在皇子的份上,饒過臣妾吧!”


    祁雅韻一早就想好了退路,準備用腹中的孩子保住自己,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這一套對於薄情寡義的尉遲文來說,根本無用。


    尉遲文冷冷地看著她:“朕根本不愛你,也不會愛你的孩子。不要妄想朕會因此對你從輕發落。”


    尉遲文如此發話,身邊人才敢對祁美人不客氣,上前將她生拉硬拽地拖了出去。


    候在裏頭的薔薇走了出來,朝尉遲文行了一禮:“陛下,主子醒了。”


    尉遲文的一顆心都懸在高子寧的身上,高子寧一醒,尉遲文便忙不迭地站起了身,去往了裏間:“寧兒,你還好嗎?”


    夏蓮此時站起了身,看著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寶心,喝道:“攏香樓裏不需要你這吃裏扒外的奴才,拖出去亂棍打死。”


    寶心大概也明白大限將至,便將自己先前忍下的氣都發泄了出來,她怨恨地看著夏蓮:“你我都是奴才,憑什麽你就能對我大唿小叫,隨意處置?我本想安心伺候主子,可你總找我不痛快,所以我才會願意幫祁美人。寧妃今日會陷入難關,全是你造成的!”


    夏蓮看著她怔怔了許久,方才她被寶杉打了一巴掌,已是冷靜了些,如今聽到寶心如此怨懟之言,倒真開始懷疑自己先前如此嚴厲,是不是做錯了。


    韓歸陌從夏蓮苛待下人開始,便知道會有如此局麵,因此隻冷靜地走了過來:“可是你再怎麽恨夏蓮,也不應該賣了主子。”


    寶心低下了頭,豆大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掉了下來。


    齊遠走了過來,將寶心拽了起來:“小丫頭,走吧。”


    寶心踉蹌了一下,問道:“去哪?”


    齊遠冷哼了一聲:“去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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