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水村客棧。


    禾人君坐在房內窗邊,對窗外的景物發著呆愣。眼前的水娘子正朝自己而來,一言一行皆美倫又美奐。一副陶醉忘我的神情。


    神醫進屋見禾人君此般神情,不由一笑。對著跟進的南君示意腳步聲輕些。以免擾了禾人君的白日美夢。


    禾人君迴過神來。南君忙上前說:“稟告禾人君,南水村的村醫水大察覺了,南水村村民的病情有異。”


    禾人君一笑說:“不錯嘛,鄉野中的村醫。這麽快就能理清了,那些病情與真的瘟疫有著區別。”


    南君說:“南水村的水大雖然是名村醫。卻是個好學進益的人。再則,南北水村人員流動大又多。自然而然就多了不少的見識。比起一些州城裏的醫官,多看一些多治一些較難的病症。水大的醫廬,在很多走動這條路徑通途的行人中,是很有威信的。”


    神醫一笑說:“這才有意思啊。我們的計劃才更富有挑戰性啊。比坐著等著觀看一群亂如麻的村民們,瞎折騰有趣多了。”


    南君說:“就算水大有不錯的醫術。與神醫相比較,一切的主動權皆掌控在我們的手中。就是將解藥放在水大麵前,水大也不會怎麽用解藥啊?神醫,是不是這樣的。”


    神醫一笑說:“不知道南水村疫情上報官府後,水大還有說話的機會嗎?”


    禾人君說:“南北水村是南北經貿要道。往大的說,可以是兵家的要塞。官府豈能會讓瘟疫散播出了南北山穀外。必然都會將瘟疫壓製控製在南水村中。”


    南君說:“如果,說的是如果。南水村不去上報官府呢?據屬下所知,二十年前,南北水村就發生過瘟疫。那時,官府的處置可謂是狠得很。”


    南水村祠堂。


    村長說:“二十年前,南北水村發生了瘟疫。醫官們診治無果。最後將所有的患上瘟病村民,皆趕往了山中。至今無一人迴來。那時的水村人人驚恐,好似恐怖籠罩著。擔心著會不會再有村人患上瘟疫,被送進了山中,會不會這裏的村落,再也沒有了姓水的人呢?”村長的臉上顯出了慌恐的神態。


    金光問:“都是被強製性的送進山中的?”


    水大說:“醫官都來了,官府也就來了。患病的人也明白,也是不願傳染給村裏人的。都是甘願進山的。”


    眾人皆一臉的無奈神情。


    北水村客棧。


    禾人君說:“這次病疾的發生。我們隻是看客。看南水村是如何處置,這突如其來的疫病?”


    南君說:“屬下認為,南水村隻能有兩種命運的選擇。一則上報官府,醫官們的能耐不過是緩解疫病病情。其結果是讓疫情擴散。那也是對南水村的一個致命的打擊。二則隱瞞上報,那麽可以利用北水村的婦人之口,傳出南水村有瘟疫。北水村的村長一定會去證實是謠言還是事實?那時的南水村就不能將瘟疫隱藏了。北水村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南水村的這個‘錯’。那麽官府還是會知道的。我們不用一言一行。官府的行動會讓我們的計劃真正的進行了。”


    禾人君笑了笑說:“南君的計劃非常好。那我們就坐等在這裏,看著他們是如何的行事?”


    南君笑著說:“屬下的計劃再好,也要神醫能製造出‘瘟疫’的病症啊。神醫乃神人也。”


    神醫“嗬嗬”笑然。


    南水村祠堂。


    金光說:“倘若疫情不能控製住,整個南水村的結果難以想象啊?疫病不同於普通的疾病,很難隱瞞住的。南北水村又是經貿通商要道。不論從大局還是小情上,隱瞞疫情非上上之策。”


    水大對金光說:“你說的是。但是,你可知道,他(她)們一旦進了山中。一家中的老的老,小的小。日後的生活,誰能周濟的周到?”


    金光說:“不談這些。他(她)們的治療還沒有宣布不能治愈,為什麽要拒絕醫官的進入呢?”


    水大苦笑一聲說:“人食五穀而生,豈有不病者的。天下萬物相生相克,一定會找到解方的。老夫雖然學識有限,一時難以對抗此次災難。但是不願見到為了所謂的大局,而去犧牲少數村民為代價的言辭。老夫決不讚成上報官府。”


    金光一臉的尷尬神情。


    水尚滿臉的疑惑說:“一般來說,疫病首先侵襲的是體弱年幼者。可為什麽此次疫病的受害者,皆是些健壯力強的年輕人呢。”


    水大疑惑地說:“是啊。這也是老夫百思不解之處。此次疫病不同二十年前瘟疫病症。老夫也查找不到任何有關此次疫情的病情記載。”


    金光很驚訝地說:“哦?健壯力強的年輕人。我呢?我為何沒有任何的不適感覺。”


    北水村客棧。


    神醫“嗬嗬”一笑說:“我們這一‘坐山觀虎鬥’的計策,用在水村足矣了。”


    木木急匆匆進屋,關上屋門。


    木木忙小聲對耀媛說:“小姐,南水村的探子來報,昨夜我們的人潛進南水村的祠堂。發現祠堂內有三十多名南水村的村民住在裏麵,有男有女。好像都是些年輕的村民。還發現了不少的藥罐和大量的草藥。以及小爐灶和日常的用品。今晨時,祠堂內有炊煙和淡淡的藥味。還有的是,我們的人是先發現有一神秘身影,偷進了南水村祠堂。再潛進南水村祠堂看究竟的。可惜的是,我們的人沒有查到那偷進南水村祠堂的是何許人?”


    耀媛沉默了良久,緩緩地說:“看來南水村發生了疫病。”


    木木驚愣神情說:“什麽?疫病?難道是瘟疫。一夜之間可能毀掉了整座村子的瘟病。”


    耀媛點點頭說:“雖然不是一夜毀了村落,也是兇險失人命的。通知在南水村的所有人撤迴來,另作打算。”


    木木說:“小姐,不再去南水村探一探,也許不是疫病呢?”


    耀媛說:“二十年前的南北水村,發生過疫病。那次疫病雖然控製住了。可還是死了不少的南北水村的村民。”


    木木疑惑地問:“南水村為什麽不上報官府呢?這可是瘟疫啊。”


    耀媛說:“南水村的村醫叫水大。水大親身經曆過二十年前的疫病發生。那時的疫情如何,村中人員的生死如何,現在的你我怎能感受到他那般的心情?推己及人。我們不能很好地掌控全局,就先看看再說。水大不是個會糊塗到,拿整個南水村的村民生命,開玩笑的醫者。”


    木木說:“不知道金光護衛如何呢?”


    耀媛說:“他是個練武之人。體質強健,一定不會有事的。”


    木木笑著說:“英雄,美人。惺惺相惜。


    耀媛佯怒著說:“不可無禮。”


    木木調皮地一笑出去了。


    南水村南門口。


    金光見護村員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佝著腰身輕咳起來。


    金光擔憂地問護村員們:“你們能站著住嗎?”


    護村員們一笑說:“不過是受了點風寒。我們這身子骨。怕什麽?放心吧,金光兄。”


    北門口的護村員水小六氣喘籲籲,汗涔涔地跑來。大唿道:“金光兄……不好了。”


    金光對水小六說:“先均均氣。慢慢說,慢慢說。”


    護村員們開起了水小六的玩笑說:“哎,小六子。還沒娶上媳婦呢。怎麽就身子虛呢?”


    “哈哈……。”一陣戲謔的笑聲。


    水小六沒好氣地瞪了一眾護村員們說:“懶得理會你們的。金光兄,北水村的村長正領著北水村的村醫和一大幫的北門村的年輕人。要闖進我們的祠堂?”


    眾人怒起說:“他們膽子太大了吧?憑什麽闖我們的祠堂?”


    金光驚疑地問水小六:“他們進祠堂要幹什麽?他們怎麽知道的。”


    水小六說:“北水村的村長要進我們的祠堂,說去看看祠堂裏在做些什麽?說是不讓進去看,就要去報告官府?”


    護村員水大平憤怒地說:“北水村的人還真不是善茬,用官府來壓製我們。”


    金光說:“這南門口留下你們倆,其餘人跟我去祠堂。”


    有了領頭人,有了主心骨。金光一眾急步飛跑,朝祠堂而去。


    南水村祠堂外。


    北水村的村長生得高大威猛。花白發須“張牙舞爪”著怒目金鋼似的,瞪視著阻攔且吵嚷的南水村的村民。北村長身後,是位身背藥箱北水村的村醫水落,水落是位文縐縐的中年人。其身後皆是二十多位腰圓膀闊的健壯的,北水村的年輕人。個個腰間別著一方布巾。等著村醫水落一聲確診,村長的指令。隨時做好蒙麵行事。


    南水村村長和村醫水大一見,北水村來人的陣勢。心中“涼下了”寒意,一股寒徹般的“心痛”。


    兩位村長一相見,場麵立即安靜了下來。


    南村長笑容相迎說:“老兄,這是幹什麽?這麽大的陣仗。什麽禮節啊?”


    北村長的怒火也緩和了些說:“老弟,你我心知肚明。在這外麵能明著說嗎?進你們的祠堂裏去看看再說說吧。”


    南村長一笑說:“日頭當照。何來的在外不能明著說的。”


    北村長顯出氣不過的神情問:“你們南水村還真是做人不爽快。你們在祠堂裏幹什麽呢?”


    南村長說:“我們的祠堂,無論在做什麽,與你們北水村有什麽關係嗎?”


    北村長氣怒著說:“當真要撕破‘臉皮’嗎?若真到了那一步,你們南水村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南村長怒了說:“笑話。我南水村的家事,還要個外人來幹涉,來指手劃腳的?你以為你是誰呀?拿我們南水村當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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