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青蓮的事,我盯著榮軒哥問:“錢長生說他兩三天就能建完那個小院,咱們這個小院怎麽建了那麽長時間?”


    榮軒哥看事情敗露,上來就親,封住我的嘴,我推也推不動,開牙迅速的咬住了他的下唇,榮軒哥輕哼一聲,開始上手,在我的腰上又捏又撓,我忍不住笑鬆開了嘴,可是他的手沒停,我笑著在榻上扭來扭去,喘不上來氣的時候榮軒哥才罷了手,我伏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榮軒哥撫著我的背幫我順氣,在我耳邊輕聲說:“心兒,我想這裏的一磚一瓦都是我親自為你而建的,所以用的時間多了些。”


    我翻身麵對他說:“我並不在意時間多點少點,我是心疼你,又要處理公務,又要自己建房,太過操勞了。”


    榮軒哥重新把我抱進懷裏說:“我知道,所以之前沒跟你說,可我就是想這麽做。”


    我把頭紮進他的懷裏,用頭蹭他的下巴,他的手在我後背上輕撫,我哼著鼻音跟他說:“以後你也要多心疼心疼自己,好不好。”


    他笑著說:“好,我會保護好自己,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你。”然後,沒就然後,我們相擁而眠到天明。


    早上醒來,小院又熱鬧起來,菱角起了個大早,在廚房忙活大家的早飯,時長自然是在幫廚,青蓮原本是在清掃小院,沒掃兩下錢長生就接了過去,錢長生這生龍活虎的樣子,任誰也看不出他搬了一宿的磚。


    我和榮軒哥坐在院子裏,看著這四個人在院子裏轉著忙著,忽然有種老父親、老母親看著孩子們的感覺。


    早飯好了的時候,紫硯和劉猛到了,原來劉猛也給自己放了一天假,陪紫硯進城。


    吃過早飯我們一起出發,在城裏瘋狂的采購,指派青蓮和錢長生隻能去買屋裏用的物什。然後我拉著大家去了首飾鋪,給青蓮買了一整套結親時的首飾,包括一個當地最流行的掛著好多流蘇的精致的新娘頭冠,又去成衣鋪給她和錢長生買了最貴的婚服,雖然隻穿一次,也不能馬虎,當然也買了幾身新衣,又去綢緞莊買了各色的綢緞、彩紗,去蜜餞局買了各色蜜餞,菱角拉著時長還買到了好多大紅的燈籠,到了約好了吃飯的時間,大家碰了頭,發現四架馬車都被我們塞滿了。


    吃過飯,我們返迴要塞,紫硯這幾天要留在我們這裏幫忙,劉猛把她送過來後,自己騎馬迴去了。買迴來的東西隻能暫時放在車裏,要不然幾間屋子也得被塞得滿滿的。


    第二天,錢長生的親衛兄弟都來幫忙,小院肉眼可見的成形了,半天時間梁柱頂架就都搭好了,一下午房子就已經壘好,明天再給牆上漿,隻要不下雨,曬兩天就能幹透了。


    這兩天我們就在整理青蓮結親時要用的東西,張峰、趙勇也知道了,主動申請承包宴席,連食材都包了,說是當做禮金,榮軒哥還是塞了些錢給他們,說是酒水錢,雖然我們沒打算備酒。


    第三天,新房順利上漿,兩個院子也打通了,我們也把燈籠掛得四處都是,彩稠彩紗也都備好了,這裏條件有限,那就豔俗些,圖個熱鬧。


    青蓮這幾天隻管吃好、睡好、保養好,我們什麽事也不讓她做,這裏沒有老人家,我們一群年輕人隨性的折騰。


    等房子晾好了,我們把青蓮采買的家什一一擺進屋,又做了紅紗紅帳,青蓮繡的一整套鋪蓋也都弄好,要不是紫硯在,我和菱角還真搞不定。找人看了黃曆,定了日子,一切就緒,錢長生每天都樂得合不攏嘴,別提多開心了,他的兄弟們也跟著窮開心。


    終於快到正日子了,明天青蓮就正式成為錢氏青蓮了,我提議姑娘們都聚在她的小屋,歡度青蓮最後的單身時光,菱角從懷裏掏出好幾種蜜餞,我們圍坐在桌邊開吃。


    菱角特意說明:“這可不是偷了給青蓮姐姐買的,是時長單給我買的,我拿出來給你們吃的。”


    青蓮捏捏她鼓鼓的腮說:“那你還不收好了慢慢吃,姑娘給我買的明天又吃不了。”


    菱角說:“明天我再連吃帶拿,沾了喜氣的不一樣。”


    我戳著菱角的腦袋說:“你這小算盤打得劈啪帶響,以後是吃不了虧了。”


    菱角大笑著偏頭,躲開我的手指說:“那是。”然後轉向紫硯問:“紫硯姐姐,青蓮姐姐明天就嫁人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嫁?”


    紫硯紅了臉說:“姑娘說了,今天咱們是給青蓮姐姐慶祝的,怎麽說起我來了啊。”


    青蓮笑著附和菱角說:“我也好奇呢,菱角這孩子看起來傻嗬嗬的,心裏鬼精鬼精的,她要是問你,必然是看出你有想法了,說,是不是?”


    紫硯紅著臉笑道:“是和劉猛哥哥說過想迴京都後再結親,畢竟我的身契還在二公子那裏,他說我們迴京都後一切按六禮來,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要一樣不差,正式的把我從田府迎娶迴家,還要在常家莊子附近買個小院,以後離他大哥也近。”


    菱角八卦的貼過去問:“紫硯姐姐是什麽時候想通的啊?”


    紫硯偷眼瞧我們一下,低下頭,手裏絞著帕子,在燭火的照映下臉色紅的煞是好看,小聲說著:“我前些天自己在要塞外練騎馬,馬被突然跑出來的野兔驚到立了起來,我沒抓緊韁繩,覺得自己飛了一般摔了出去,心想這下怕是完了。可是劉猛接住了我,而且沒有訓斥我私自外出,也沒有責備我不拉緊韁繩,隻是關心我哪裏痛,有沒有哪裏受了傷,那神情比老爺摔了白玉如意還心疼,還著急。原來他怕我覺得他是在監視我,一直小心的偷偷跟著,他說他喜歡看我自在的騎馬,看我不遮掩的笑。”


    看著她的樣子,我開心死了,但就是禁不住想調笑她一下,趴到桌上,湊到她跟前問:“紫硯姐姐然後就從了?”


    紫硯戳了下我的腦門,又害羞的說:“看他那個樣子,我也就想通了,仰望一個人的喜歡總是空的,肯把我捧在手裏疼的,才是實實在在的。所以迴了要塞我就跟他說了,他高興得圍著院子跑了十幾圈,像個孩子似的。”說完她就笑了。


    我們也跟著笑了,現在多好,幾個丫頭都有了歸宿,都可以脫了賤籍,堂堂正正的做人妻了。


    我們又鬧了一會兒,菱角提議:“不如今天咱們都擠青蓮姐姐這裏睡吧,明天青蓮姐姐可就是錢夫人了呢。”


    青蓮斥她道:“什麽夫人啊,錢長生隻是個護衛,哪有護衛的妻稱夫人的。”


    菱角突然坐直詫異的問我們:“你們都不知道?大人的親衛都是有官職在身的,就連時長看似隨從,也是個屯長,錢長生是隊長,其他人是百將,就數錢長生官兒最高呢。”


    我們都張著嘴看著菱角,之前誰也沒想過,榮軒哥的親衛都有官職,合著每天給我們“看家護院”的親衛都是少說管百人的軍官,這以後誰還敢用啊。


    菱角慫慫的又問了一句:“你們真的都不知道啊?”


    我們都搖搖頭,誰也沒想過要問身邊的護衛:“你有沒有官職啊?”


    我問菱角:“你怎麽知道的?”


    菱角大大咧咧的說:“時長說的啊,那天吃完烤肉,他問我,大人的親衛裏就他官職最低,問我會不會嫌棄他。我跟他說,我一個笨丫鬟他都不嫌棄,我幹嘛嫌棄他的官職,沒有官職又如何。”


    這像是菱角能說出的話,簡單直接。


    我轉頭跟青蓮說:“那是得稱夫人的,以後你就是錢夫人了。”


    青蓮臉色紅了又白,聲音有點顫的跟我說:“姑娘,別人怎麽稱我管不了,姑娘還是叫我青蓮吧。”


    我忙點點頭說:“咱們之間當然還跟原來一樣,隻是在外人麵前不能跌了錢長生的麵子,該叫大人叫大人,該叫夫人叫夫人,你可不能怯場。之前誰讓他們自己不說的,現在知道了,就不能當不知道,在外人麵前,該有的尊重必須要有。”


    菱角懵了,問我:“那什麽時候算是在外人麵前啊?”


    我頭痛了,這菱角到底是傻還是不傻啊,我揉揉額角說:“咱們幾個之間不叫外人,榮軒哥不叫外人,榮軒哥的親衛們不叫外人。”


    菱角又問:“劉副將呢?”


    紫硯說:“什麽時候我嫁了,什麽時候他就不算外人了。”


    菱角呆呆的哦了一聲,又把我們逗笑了。


    這一晚,我們就都在青蓮的房間裏擠著睡了,這樣才更能讓她覺得這裏是娘家。青蓮像隻蟹,外殼硬硬的,裏麵軟得小心翼翼,別看她這算是嫁了,估計錢長生還得小心護著,什麽時候青蓮真的對他敞開心扉了,什麽時候才算徹底交付了。


    第二天清早,菱角被紫硯拎起來,出去做了早飯,吃飽了好做事。我們準備了大木桶,讓青蓮好好泡了個澡,菱角和紫硯幫她細細擦洗,我想上手幫忙,被三個人轟了出來,隻能看看在院子裏忙活的親衛們,一個個喜氣洋洋的,都換上新衣不說,連麵罩都擦洗得能反光了。不知他們從哪裏竟然搭了頂小轎子,披紅掛彩的抬進了院子,這院子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王狗子居然給東牆下的狗窩都裝扮了紅帳子,不管大狗小狗都係上了紅花,五隻肥嘟嘟的小狗奶聲奶氣的叫著,我禁不住從柵欄裏抱起了一隻玩,今天人多,不敢讓它們隨處亂跑,都放到柵欄裏圈著。


    榮軒哥從前院進來,看見我站在柵欄邊玩狗,走過來問:“怎麽這麽清閑,不是想幫忙,結果被幾個丫頭轟出來了吧?”


    我瞥他一眼,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這朋友沒的做了。


    他哈哈大笑著,把我手裏的小狗放迴狗媽身邊,拉我進了屋,一進屋就把我抱了起來親,我推開他的臉問:“不就一晚沒見著嗎,你急成這樣?”


    他盯著我說:“一刻都不想分開,你說一晚有多少刻。”


    我笑了問他:“人家送自家姑娘出嫁,都會給點什麽,我這帶的首飾大多是你母親和我祖母給我的,送人不合適,我自己的又沒什麽貴重的東西可送,你幫我想想。”


    他認真的說:“自由,你把她的身契當著她的麵燒了,就是最好的禮品。”


    我想想,真的是,從此她就是奴婢越過平民,直接成了官員的夫人。


    我想起菱角說的事問他:“你的親衛都有官職在身?”


    他愣了一下說:“是,但他們都不讓說,因為現在還都隻是虛職,並沒有帶兵,隻是方便以後我手下兵丁多了,可以直接成立自己的親衛營。”


    我又問:“錢長生的職位最高,你是打算讓他領頭的是不是?”


    他說:“原有這個打算,但也要看到時他自己願不願意。”


    還沒說幾句話,時長在外麵喊他:“大人,何老隊長前來賀喜,已經到了營門外。”


    榮軒哥說:“請老隊長進來,我這就出去。”說完又跟我說:“你也該換禮服了,之後估計還會有人來,應該有敵有友。”


    我一怔,他的親衛娶親,居然還能招來敵人?來不及細想,榮軒哥出去時,我叫了菱角過來幫我穿見客的禮服。


    幫我裝扮好,我往外走,順便叮囑她:“新人的頭冠重得很,不用早早就給青蓮姐姐戴上。”


    菱角扶著我往處走,嘴裏小聲嘀咕著:“說得跟姑娘嫁過人似的,放心有紫硯姐姐在呢,比我在那穩妥。”她最是有自知之明的。


    到了前院,進看到榮軒哥要送何老隊長離開,我上前行禮後問:“何老隊長怎麽不等新人行禮後再走?好歹吃口喜宴啊。”


    老隊長笑笑說:“禮送到就行了,我一個孤老頭子,不留了,迴去看好要塞是正事,姑娘就不用送了。”


    一邊有親衛送上了迴禮,榮軒哥也隻是把他送出了院門就迴來了,我跟著他進了正屋,榮軒哥小聲跟我說:“何老隊長借著送賀禮,送來了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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