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塊木簡寫完了,看著備注也差不多夠用了,叫還在臨摹字母的青蓮、菱角過來試讀,看她們的發音和我想的一樣不一樣。


    一人讀了一遍,聽到不太合適的再改改,每人讀了兩遍後,聽起來還有那麽點樣子了,動腦子也費體力,有點餓了,想著吃完飯晚上看看組合起來會不會有什麽新問題,那麽久之前的學的,現在會用不代表會教,想想有點同情小學的老師了。


    青蓮和菱角還在一個一個認著讀著,我想想,一下認26個可能更不好記,不如像小時候學拚音時分組學,我揀出6個韻母跟她們說:“先記這6個,和它們的組合。其中有別的符號你們也可以先看看,這樣學起來可能快一些。”


    “姑娘,你也太厲害了吧,這一下午就把這26個符號都改了音,還弄出這麽多組合,你比趙先生都要厲害了。”菱角舉著木簡看,都要對眼了。


    “別瞎說,沒有趙先生的啟蒙,我哪裏有這靈感,都累了吧,咱們都休息休息,吃了飯再學,你們姑娘我沒準在你們學的時候還要改呢。”我一邊說一邊整理桌上木簡。


    兩丫鬟原本聽說可以休息剛鬆了一口氣,又聽我說沒準會把她們剛學的又改了,菱角索性一歪倒在了地上,青蓮一手一個木簡各看了一眼,啪啪兩聲扔在地上,支著下巴休息不理我了。


    “放心,放心,我隻會往簡單裏改,不會讓你們洗了木簡重新來過了。”我討好的笑著說。


    “不洗了?”青蓮扭頭問我。


    “不洗了,絕對不洗了!”我信誓旦旦的說。


    “好吧,姑娘說是就是。”青蓮又撿起一塊木簡看上了,看來最近我是把她倆折騰得不輕。


    和祖母一起吃飯的時候,發現又加了一道辣的菜品,看來祖母已經開始適應京都的口味了,那我也得加把勁,大不了多喝點水。


    吃過飯,我們迴到屋裏,我看著兩丫鬟蒙頭蒙腦的讀著背著,我開始研究這些字母組合起來會有什麽問題。


    “jin wan shen shi tian fu hou yuan peng tou”我寫完一句,叫來菱角:“你看看用這些符號能不能拚出這句話。”


    “姑娘你饒了我吧,這6個我還沒記住呢,這要都找出來暈死我得了。”菱角不幹了。


    “那個去背那6個符號吧,我不煩你了。”我放開菱角,想了想,又翻出一堆木簡把26塊抄了一遍,打算拿去讓楊大哥他們試試。


    抄完,我帶著一包袱木簡來到學堂,是孫大嘴出來見的我:“姑娘有什麽事?”


    “我今天去見了大嫂和榮軒哥,商量要做一套密語,我編了些符號,記的是發音,又用這些符號編了一句話,想讓你們試試能不能讀出來。”


    “姑娘在做密語?”楊二哥和錢長生也出現了。


    “正好,你們也試試,如果能按這些符號的發音讀出來這句話,那這個密語就可行,接下來就是怎麽記住這些符號的發音了。”


    孫大嘴抱著木簡,我們進到正屋,錢長生掌上燈,我們圍坐在桌子邊,三個大漢拿著我寫了句子的木簡,在一堆符號裏找對應的發音,居然大差不差的一個字音、一個字音的拚了出來, “今晚申時田府後院碰頭?”錢長生把拚出來的發音總結出來,看著我求證。


    “居然真的能讀出來?!”我這拚音大法的應用居然沒我想得那麽複雜。


    “能,姑娘是怎麽想出來的?大人試了好幾種方法,都沒這個好用!”楊二哥看著一桌的符號木簡感歎道。


    “今天大嫂嫂幫忙請了胡語先生,我發現有一種基礎符號簡單的語言,而且通過符號的組合就可以表達出想要的意思,迴來後,跟據咱們的發音習慣,把符號發音做了些變化,就算讓用這些符號的異國人讀,也不是他們國語言的意思,但按改變後的咱們就可以讀懂,所以拿來讓你們試試。”我解釋道,但想想又說:“但剛才我又發現了個弊病,這句話裏的‘田府’說是‘天府’、‘天夫’、‘田夫’、‘田父’、‘田福’、‘天福’、‘天父’都可以,當然放在這句裏可以排除一些歧義的詞,但還是會有誤解的可能。”


    “姑娘,這已經很好了。”孫大嘴說。


    “這麽簡單的符號能表達的意思,可以算是嚴謹的了,如果涉及到地名、人名等特定的意思,密語都有可能表達得不是那麽精確的。”錢長生說。


    “可以有更準確的方式,讓我想想。”我學的拚音是1、2、3、4四聲的,現在的發音是平、上、去、入,那這樣可不可以對應上呢?我眨眨眼問錢長生:“如果說平音是一,上音是二,去音是三,入音是四,這樣你們記得住嗎?”


    我指著那句話裏的tian說:“在這個後麵標個二,表示這個是發的上音,是不是會更準確些?”


    “嗯,那在這個後麵標上三,就是去音,‘田府’的發音就準確了,這樣一來,是人名、地名這樣的發音後麵加上數字表示,發生誤解的幾率就太小了!”錢長生高興得眼睛發亮。


    我也發現了,這六個人裏,可能錢長生是文學素養最高的,所以又跟他說:“錢長生,如果你覺得這個好用,那就拜托你,把這些符號想辦法讓你的兄弟們試著都記住,還有榮軒哥。”


    “這些兄弟,我想辦法,大人那裏,還是姑娘去教吧。”錢長生說著開始收拾桌上的木簡。


    “就是,哪有我們教大人密語的,還是姑娘去吧。”孫大嘴也附和著說。


    我無語了,麵前坐了三個吃瓜群眾的既視感。


    “還有一事要提醒姑娘,這套密語一旦我們學會了,就會銷毀,姑娘那裏要是有,也要銷毀。”一直沒說話的楊二哥說了最要緊的。


    我迴了屋,跟兩個昏昏欲睡的丫鬟說:“那些親衛可都開始學符號發音了,你們倆是最早學的,要是比他們還慢,我可就沒臉了。還有,你倆學會了,這些木簡都要燒掉,一個字都不能留。”


    青蓮看看我說:“姑娘說話還真是算話,這迴是真不用洗了。”


    我笑著坐到桌邊,開始抄第三套,菱角看了問:“不是都要燒掉嗎?姑娘還要抄一遍留著?”


    “留什麽留,這套是給榮軒哥的。”我一邊抄一邊想,這要是有複印機就好了,雖然是不多,但一遍一遍的來,越抄越乏味。


    抄完晾幹,疊好打包,明天榮軒哥來了就交給他帶迴去。


    看看兩丫鬟已經被整得生無可戀的樣子,我發話了:“其實你倆也可以不學的,要不算了?”


    “真的?”菱角瞬間來了精神。


    青蓮愣了愣,看看我,看看菱角,又看看木簡,皺了皺眉頭像下了個重大的決心,跟我說:“我還是學吧,以後還可以幫姑娘傳信。”


    菱角聽了又趴迴桌上說:“青蓮姐姐說得對,還是學吧,要是常家的人都會,我們不會,是挺丟姑娘臉的。”


    “這可是你們說的,不是我逼你們學的啊。”我趁機撇清關係。


    “是,是,姑娘最善良了,是我們自討苦吃。”菱角無力的吐槽。


    “好了,今晚就到這裏,菱角去打水吧,我早點睡,你們也能早點休息。”我多通情達理啊。


    “姑娘最好了。”菱角扔下木簡跑了出去,我相信這句是真的。


    “菱角比姑娘略小一些,又是個心大的,還像個孩子,到是姑娘這一年長大了不少。”青蓮開始收拾寫著符號的木簡。


    是啊,不經事長不大嘛,再不多久我就十四歲了,再過一年就能嫁人了。


    第二天眾人給祖母請完安,二哥就跟父親說了榮軒哥要帶著新招募的護衛進府的事,父親有點肉痛的點了點頭,用榮軒哥的親衛是免費的,用自己招募的護衛是要花錢的,但他也知道免費的用不長久,為了自己和全家的安全,這錢是需要花出去的。


    巳時榮軒哥帶著新護衛到了我家,父親和二哥去前院迎接,又帶著他們去了學堂和榮軒哥的親衛交接,這段時間父親和二哥已經商量過了,把原來護院旁邊的空院收拾出來讓他們住,護衛住在學堂總是不合適的。這樣安排也可以讓原來的護院有些壓力,要是他們太弱了,有可能會被賣出府,有競爭才會更優秀,放在哪個時代都是適用的。


    護衛的事搞定了,二哥才帶著榮軒哥來給祖母請安,跟祖母說了他之後會押送罪臣流放,和要駐守永昌郡的事,祖母聽了微微思考一下問榮軒哥:“浩然啊,你押送罪臣流放是否可途經武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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