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培訓,旭日酒廠的生產正規了不少,至少在程序上已經沒有明顯錯誤。產量也在不斷的爬坡,已經向更多的供銷社供應。


    一些好奇心強的人終於喝上了旭日酒。


    不是酒鬼,酒的味道嚐不出多好。


    不過,再來一瓶,讓個別平常不喝酒、摳摳搜搜從不請客的人,變得大方起來。


    春節過後家裏剩幾個小菜,剩幾樣肉,買了一瓶旭日酒嚐嚐鮮,結果再來一瓶。


    而且酒瓶上的中獎說明寫的清清楚楚,新酒上市促銷活動截止到六月三十號,兌獎截止到九月三十號。


    這才二月中旬,兌獎截止日期還有六七個月。


    可是忍不住呀。


    跑去兌換迴來,怎麽喝呢?


    當然要唿朋喚友。


    初上市的旭日酒,一度成為市場的搶手貨。在有配額的供銷社裏,單一品種銷量竟然超過了除夕當天酒的銷量。


    鄭慶仁安排好平和縣車輛廠的開工工作,然後帶著董慶慶到了平和縣的新房。


    房子裝修已經完畢,鄭國強聯絡了熟悉的木匠,對房間內的櫥櫃、木床進行加工製作。


    之後,就要進些家具家電。


    再晾曬一兩個月,就可以正式搬進來住。


    “這一段時間豪縣酒廠正式銷售,新進的一批藥材也要開始賣,我可能在豪縣的時間偏多,這裏你就勤看著點,這櫥子的造型、顏色,床的樣式,照著你喜歡的來。”


    鄭慶仁吩咐著。


    春節這幾天,董慶慶和鄭慶仁有了親密接觸,心裏對鄭慶仁也產生點情愫,已經把這個家當成自己真正的家。


    不過聽完鄭慶仁說的話,心裏還隱隱約約有點不舒服。


    在豪縣的時間偏多,那這個新房建設意義什麽?還不是分居兩地,禾禾長時間見不到爸爸。


    關鍵鄭慶仁在豪縣還有一個家。


    誰知道那個家會不會變成真的家?


    鄭慶仁當然不會知道董慶慶怎麽想的,他隻想把這個家裏裝飾的主導權交給董慶慶。


    以後也是他們母女倆住的多。


    嗯,再加上鄭潔欣。


    她也會暫時住進來。


    從新房裏迴來,鄭慶仁通知鄭小偉和趙紅宏,收拾好東西,明天一早去豪縣。


    接著聽到電話鈴聲響起。


    鄭慶仁接起電話:“平和縣車輛廠。”


    一道尖細的男聲憤怒的吼道:“鄭慶仁,你是怎麽照看我姐的?”


    被這莫名一吼,鄭慶仁也不悅的說道:“你特麽的誰,你姐又是誰?”


    “你說我姐是誰?她跑去穎陽在你麵前被人捅進了醫院,你是怎麽看的?你一個大男人,是怎麽保護女人的?怎麽捅的不是你?”


    電話對麵一連串的炮轟。


    鄭慶仁也知道了對麵是誰。


    穀歌。


    聽這中氣十足的話,這小子恢複的不錯。


    鄭慶仁被問的啞口無言,確實,在鄭慶仁心裏也有這點慚愧。穀詩完全是無妄之災。


    聲音小了些,道:“那是突發情況,傷人者已經抓起來了。”


    對麵的聲音依舊在吼:“我知道抓起來了。要不然我現在就過去剁了他。這事你責任不小,在你的車輛廠好好等著,我這就過去找你算賬。”


    啪嗒。


    掛了電話。


    穀歌跑迴到了房間,拎上了掛包,翻出了幾張大團結,還有一些零錢。想了想,從床底下翻出了一把水果刀,放進了包裏。


    在他心裏,最親的人就是姐姐。


    從西京迴來,也是穀詩放棄工作,在家耐心的疏導陪伴,穀歌才逐漸恢複正常些。之後,被穀興安安排去了一家學院,找了三名老師開小灶讓穀歌接受各方麵的知識教育,來彌補這些年的教育缺失。


    這期間並沒有和穀詩見麵。


    穀詩在省立醫院特殊病房休養到了除夕,接迴了家裏休養。穀歌這個時候才知道姐姐受傷的事情,要不是夏貴已經被抓了進去,除夕夜穀歌就會趕到夏家。


    當時並不知道鄭慶仁在穀詩身邊,也不知道,因為鄭慶仁的關係夏貴才傷了穀詩。


    一直到農曆正月初八,才知道穀詩受傷時的現場情況。


    頓時把責任歸咎到鄭慶仁身上。


    眼看著院子有人守著,穀歌並沒有立即出發,等到晚上趁著月色悄悄翻了出去。


    看管森嚴的省府家屬大院,嚴進寬出,並沒有注意到這麽一個人溜出。


    初九一早,鄭慶仁交代了鄭宏偉工作,然後騎摩托趕到了豪縣。


    鄭小偉和趙宏依舊是乘坐客車來到豪縣。


    兩人到豪縣時候,又是趕上了飯點。


    下午,鄭慶仁去了旭日酒廠。


    酒廠的員工剛剛培訓完畢,正開足馬力大力生產。


    張旭也沒有想到,錯過了春節期間的銷售旺季,在春節過後還能小火一把。完全供不應求,甚至有再來一瓶的兌換,都要斷貨。


    再來一瓶的中獎率在百分之十一點二。


    也就是說每賣出去一百瓶酒,全部打開的話,就有十一瓶中獎。


    這個中獎率已經很高了。


    看了生產現場,鄭慶仁皺起了眉頭。


    雖然受限於資金,沒有使用國內最先進的自動生產設備,但采購的生產設備,也屬於半自動。


    可生產現場並沒有完全把自動的部分利用起來。


    “旭哥,這樣不行啊,這灌裝完全可以利用設備,可這些人竟然還在手動,那我們采購這些設備的意義幹什麽?”


    張旭解釋道:“工人們試了,利用機器灌裝還沒有手動的快。咱們現在訂單量多,所以就以手工為主。”


    鄭慶仁根本不聽解釋:“笑話,在測試的時候,機器每分鍾罐裝二十多瓶,可現在手工隻有七八瓶。旭哥,如果工人無法熟練地掌握這些設備,那就繼續加緊培訓,或者重新招聘年輕好學的人過來。”


    說起來就是這些工人不願意接受新鮮事物,而作為廠長的張旭,竟然縱容了。


    張旭依然狡辯道:“慶仁,這些機器確實不好操作。要使用它,還得專業技術工,一會半會學不會。”


    鄭慶仁眼看張旭的思想轉不過來,雖然對張旭有些失望,還是拉著張旭坐在一邊,耐心的勸解道:“旭哥,你也看到了我們廠現在的訂單數量,已經不再是一個釀酒作坊。要想成為一個真正現代化的酒廠,自動化、科技化,是它必須要走的一個過程。你現在以師傅的手工速度暫時解決的問題,可未來訂單繼續擴張,市場繼續擴大,難道還繼續語手工為主?”


    張旭說:“你說的我知道,這不是臨時應急。”


    “以後訂單隻會多,規模隻會大,市場隻會擴張,你的臨時應急能用多久?”


    鄭慶仁說完,扭身走了出去。


    他忽然有點後悔讓張旭當廠長全權負責旭日酒廠。


    張旭雖然有想法有抱負,那是基於一個釀酒作坊上。可作坊升為廠,張旭的思想就跟不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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