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院子的趙瑾柔想遍了所有的方法,但是最後又都被自己否定,現在她被罰禁閉,出府都是難事,更何況去陳家村了。


    但是偏偏瘟疫這東西等不得,趙瑾柔急得團團轉,隻恨自己不能像孫悟空一樣,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裏。


    正在苦惱的趙瑾柔坐在桌前,托腮生著悶氣,偏這時候點翠抱著一摞衣服走出去說道:“小姐,這些衣服暫時穿不到了,奴婢收拾起來怎麽樣?”


    趙瑾柔不甚在意地迴道:“嗯。”


    點翠一邊向外走一邊嘟囔著:“就是可惜了騎馬裝,圍獵時小姐一次都沒穿過呢。”聲音越來越小,點翠已經走到了外麵。


    但是,趙瑾柔卻突然一拍腦門,騎馬?溫宸!


    對啊,怎麽把他忘了呢?可以讓他帶自己出府啊!趙瑾柔越想越覺得可行,於是,興致衝衝地去找紙筆。


    但是,自己好像不會毛筆寫字…


    機智的趙瑾柔最後在紙上畫了一匹馬,心道這溫宸應該能看懂吧?


    於是,在把信傳出去的第二天,溫宸就上了門來尋。


    這次,溫宸還是十分順暢地走進了趙瑾柔的院子,一見到溫宸,趙瑾柔整個人都蹦了起來,前所未有的熱情讓溫宸有些害怕。


    “怎麽了?想去騎馬了?”溫宸問道。


    趙瑾柔瘋狂點頭,還怕誠意不夠似的連忙說道:“想!”


    溫宸是真的有些震驚她的態度,有些摸不到頭腦地說道:“那現在就走?”


    “等一下!”趙瑾柔不好意思地笑道:“可能還得麻煩你一件事。”


    溫宸就知道肯定還有別的事情,於是一臉早就猜到的表情,抱著胳膊說道:“什麽事,說吧!”


    “前一陣子,不小心被罰了禁閉…所以…”接下來的話想必趙瑾柔不用說溫宸也都懂了。


    抬頭望望天,溫宸轉過身,認命地說道:“等我迴來。”


    “好!”趙瑾柔喜出望外地拍手,然後溫宸前腳剛出院子,後腳就開始收拾包袱,把能帶的都帶上,一個包袱滿滿當當。


    “小姐,你這是?”點翠有些驚訝地問道,騎個馬需要帶這麽多東西?


    趙瑾柔嘿嘿一笑,拽過點翠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要去辦一件大事,點翠,你就裝作不知道就好。”


    點翠不放心地追問:“小姐,你要去哪裏?”她怎麽覺得小姐又是帶衣服,又是帶銀子的,是像跑路呢?


    “我去找李清夜。”趙瑾柔小聲說,點翠聽完震驚地張大嘴巴。


    趙瑾柔捂住點翠的嘴,防止她驚唿出聲,然後等她完全反應過來才鬆手。拍著點翠的肩說道:“不用擔心我,我有藥方,不會有事的,放心吧,你就在府裏等我迴來,嗯?”


    點翠眼裏噙著淚水,不舍得趙瑾柔孤身一人出遠門,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但是也不好阻止小姐去找質子,隻能將勸阻的話吞下。


    最後,點翠眼睜睜看著小姐和五皇子一起走出了院子,在心裏雙手合十地為小姐祈禱著。


    溫宸看見趙瑾柔背著一個大包袱,有些驚訝地問道:“你帶這麽多東西幹什麽?又不是去逃難,我還能把你賣了不成?”


    趙瑾柔諂媚地笑了笑,巧舌如簧:“這都是以備不時之需的,萬一用得到呢,為了更安心地騎馬嘛!”


    溫宸簡直氣笑了:“背著這麽大包袱騎馬?”


    趙瑾柔大眼睛忽閃忽閃:“有問題嗎?”沒有問題,誰規定騎馬不能帶包袱了?


    溫宸懶得再和她爭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的包袱,好像猜到了什麽。


    很快,他們就到了馬場,還是上次溫宸帶趙瑾柔來的地方。馬場在城郊的位置,如果從這裏出城的話,十分地方便。


    趙瑾柔在打著算盤,看看怎麽瞞過溫宸逃走比較好。


    騎上馬,這次溫宸牽著馬韁繩,趙瑾柔自己一個人騎在馬上,兩人一馬閑散地溜達著。


    “聽說這次瘟疫很是厲害,禦醫還沒有找到可以解決瘟疫的藥方嗎?”趙瑾柔和溫宸說。


    溫宸抬頭看了一眼趙瑾柔,而後說道:“沒有,這次事情很嚴重,一時半刻禦醫們也很難找到病因,無法對症下藥。”


    “哦。”趙瑾柔緊接著繼續說道:“聽說瘟疫是在一個叫陳家村的地方興起來的?”


    溫宸別有深意地看著趙瑾柔:“消息很靈通嘛。”這小丫頭,是在套他的話呢,溫宸勾起嘴角,突然就想逗逗她。


    趙瑾柔渾然不覺,還打哈哈說道:“這不是擔心被疫情影響的百姓嘛!對了,陳家村離咱們這裏近嗎?”


    溫宸裝模作樣地想了想,然後迴答道:“不遠,出城門之後一直向東走就可以了。”說罷偷偷看趙瑾柔的表情。


    趙瑾柔正暗喜著,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突然,溫宸手捂著肚子,有些痛苦地說道:“誒呀,肚子突然好痛!肯定是受了寒了。”


    趙瑾柔靈機一動,連忙下馬扶住溫禹,輕聲說道:“要不然先休息休息,怎麽樣?”


    溫宸點點頭,實則在心裏偷笑呢。


    趙瑾柔將溫宸扶到一棵樹下,然後環視了周圍一圈,最後說道:“這樣吧,你先呆在這裏,我去叫小廝們過來用馬車帶你迴去,怎麽樣?”


    溫宸沒有拒絕,佯裝虛弱地點點頭:“好。你自己小心一點。”


    “嗯!”趙瑾柔應了一聲,就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陳家村。


    村長和李清夜簡單地交談過後,決定相信眼前這個樣貌非凡的男子。於是村長一聲號召,陳家村的村民都打開了禁閉的家門。


    李清夜開了方子,給已經身患瘟疫的人服下,無一例外地,他們的症狀都有些好轉,至少能夠打起精神,和人正常交談了。


    短短一日之間,村裏的人從不理睬、不迴應,到將四個人奉為神醫貴客,不但被邀請到村長家居住,更是有不少村民送來了瓜果蔬菜。


    這一變化讓一向老實膽小的吳庸感到受寵若驚,甚至不敢抬頭看村裏年輕的姑娘們,被金城好一頓取笑。


    原本陳家村的人都抱著等死的心,可李清夜幾人的出現,簡直就是給了他們生的希望。於是,這天中午,陳家村很是熱鬧地為幾人補辦了一個接風宴。


    小五暢快地和村長推杯換盞,說著大話,李清夜反而一直默默地坐在村長身邊,偶爾動幾筷子,其餘的時間不是在出神,就是在安靜地聽著別人侃侃而談。


    不過李清夜這樣的長相,就算是單坐在那裏,就已經引起了不少年輕姑娘的注目。農村的姑娘更加害羞,她們不敢和李清夜主動說話,隻敢偷偷地看著李清夜慢條斯理地吃飯,帶著一股她們從未見過的貴氣和優雅。


    村長舉杯對著李清夜說道:“神醫!我們陳家村沒想到還能有今日,多虧了神醫的相助,不管神醫需要什麽,我們陳家村的村民都會全力去求的。”


    李清夜沒有什麽表情,淡淡地說道:“我隻需要你們配合我的診治。”


    村長更是打心眼裏尊重李清夜,什麽話也不說,一飲而盡杯中的酒,千言萬語感激的話都凝集在酒裏。


    京城城門口。


    趙瑾柔抬頭看了眼城門,嘴角帶笑:“溫宸呐溫宸,你可不要生氣,我這也都是逼不得已的。”


    不過自己好歹還給他留了書信的,想必那些小廝接他上了馬車他就會看見的。趙瑾柔緊了緊身上背的包袱,頭也不迴地出城向東走去。


    向東走的路上行人很少,趙瑾柔心裏有些害怕,聯想到小說裏麵看到的攔路大盜、采花大盜,更加緊張,隻是為了李清夜還是硬著頭皮朝前走。


    走著走著,突然腳下彈過來一個石子,趙瑾柔四下看去,並沒有見到人影。咽了口唾沫,趙瑾柔心裏安慰自己,肯定是風刮的。


    收拾好心情的趙瑾柔繼續向前走,還沒等走幾步,有一個小石子彈過來,這次同樣彈在了她的腳下。


    這一定不是巧合吧?!


    趙瑾柔忍住心裏的恐懼,試探著向前再邁一步,同樣地,又是一個石子!


    不對勁!有人在暗中盯著她!


    “誰!”趙瑾柔猛然出聲,故意提高聲音,一是想引起過路人的注意,二是為了給自己壯膽。


    “有本事出來,你可知道我的身份?”趙瑾柔恐嚇到,雖然這可能並沒有什麽卵用。


    那躲在暗處的人並未答言也未現身,而是同樣地扔出一顆石子,這一顆正好砸在趙瑾柔的肩膀上。


    本就是花架子的趙瑾柔嚇得立刻抱頭蹲下,求饒道:“大俠饒命!我給你錢!”


    躲在暗處的溫宸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這麽膽小,還敢自己一個人逃跑?”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瑾柔反應過來是被溫宸戲耍了,站起身來氣衝衝地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故意耍我玩兒!”


    迴想到自己剛才的慫樣兒,趙瑾柔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刹是精彩。


    溫宸也縱身躍到趙瑾柔身前,趁著趙瑾柔還沒反應過來,對著她的額頭就是一個響亮的腦瓜兒崩:“是誰先騙我的?還說去找小廝來接我,小廝在這裏嗎?你可別說你迷路了。”


    趙瑾柔捂著腦門,自知理虧,弱弱地反駁道:“我不是給你留了信的嘛!”


    溫宸抱著胳膊冷哼一聲:“要是等看到你的信,隻怕你現在早沒影兒了!”


    趙瑾柔癟癟嘴,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怎麽,你要抓我迴去?”


    看著趙瑾柔氣嘟嘟的臉蛋兒,溫宸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想去陳家村?”


    趙瑾柔點點頭。


    “為什麽?”溫宸接著問道。


    趙瑾柔不說話。


    溫宸一副了然於心的神色,也沒有再逼問,而是歎了一口氣:“要是我把你抓迴去,怕是你這輩子都不會再理我吧?”


    趙瑾柔點點頭。


    溫宸看著她倔強地挺直著背,良久無奈道:“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趙瑾柔眼前一亮,大眼睛blingbling地看著溫宸:“你肯讓我走?”


    溫宸又彈了一個腦瓜兒崩道:“我和你一起去。”


    “啊?”趙瑾柔恍若不認識一樣盯著溫宸。


    溫宸抬手眼看著又要落下一個腦瓜兒崩,趙瑾柔眼疾手快地躲開,溫宸輕笑道:“啊什麽啊,還不跟上!”說完溫宸就抬腳向前走去。


    趙瑾柔狗腿地跟上,頗有小跟班的架勢,有溫宸陪著,膽子也大了不少。


    流雲鎮。


    趙瑾芷被溫禹關在客棧裏,無論她說什麽也不肯放她出去,趙瑾芷於是絕食,滴水不進,以此來和溫禹對抗。


    “殿下,四小姐還是不肯用飯。”侍衛膽戰心驚地說道,不怪他膽子小,隻是現在溫禹的臉色實在是嚇人。


    都整整一天了,她不吃不喝,是想餓死自己嗎?溫禹黑著臉道:“把飯給我。”


    “是!”那名侍衛恭敬地將飯菜放在桌上,鬆了口氣退了下去。


    此時趙瑾芷正坐在屋裏,一天沒有吃一口飯,讓她覺得有些頭昏眼花,但是性格的倔強又叫她不肯低頭,非要溫禹退步才肯。


    門外溫禹敲門道:“芷兒,開門,不要任性了。”


    趙瑾芷不理睬他,背過身去,恨不得離門越遠越好。


    聽不見趙瑾芷的迴聲,溫禹還以為是出現了什麽意外,心裏一急就一腳踹門而入,而後看見趙瑾芷無恙地坐在桌子前,才稍稍安心。


    “芷兒,你真的就這麽跟我耗著?”溫禹將飯菜放在桌上,和趙瑾芷說道。


    趙瑾芷看都沒看他一眼:“是你在跟我耗著,如果你肯放我出去,就不會這樣。”


    溫禹眯眼笑了笑:“放你去找李清夜?不可能,芷兒,他一定會死,你還是早點忘了他吧!”


    聞言趙瑾芷轉過頭,一雙眸子裏滿是憎恨:“你傷天害理,真以為無所不能嗎?”


    溫禹自嘲地說道:“我是太子,他於我而言,不過是一個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芷兒,你太小看我了。”


    趙瑾芷無話可說,溫禹的無恥讓她惡心,她不想激怒這個瘋子。


    “乖,來,張嘴!”溫禹夾起一塊魚肉送到趙瑾芷嘴邊,溫聲哄道。


    性子高傲的趙瑾芷怎麽肯吃,她別過臉,看一眼溫禹都讓她反胃。


    溫禹見趙瑾芷絲毫不配合,有些生氣,放下筷子,上前就扳過趙瑾芷的身子,威脅道:“怎麽,你還想讓更多的人去死嗎?你若是不吃,我有的是辦法折磨你身邊的人。”


    溫禹湊近趙瑾芷的耳朵:“想想你身邊的那個丫鬟,是叫小桃吧?你想讓她死嗎?”


    趙瑾芷不可置信地看向溫禹,怎麽會有人這般卑鄙?


    她的表情就像是被羞辱的姑娘敢怒不敢言,這反而取悅了溫禹,他再次好心情地夾起剛才那塊魚肉,遞到趙瑾芷的嘴邊。


    趙瑾芷即使是心裏再恨,可是眼下也不得不先低頭,機械地張開嘴,任由溫禹將那塊魚肉送進她的嘴裏。


    趙瑾芷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味同嚼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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