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露和掌櫃你來我往,又是一輪極限拉扯,終於將租金的價格打下來了。最終以80銀元的價格租了下來。


    不過要一下子簽兩年的租約。


    先付一年的租金。


    蘇白露和黃婉蘭綜合考慮了一下,咬著牙答應了這個條件。


    這個位置真的不錯,離這兒不遠還有大學,人流量不少。


    這處的繁華程度一點也不遜於市中心。


    從長遠來看,有投資的價值。


    第二天,蘇白露就陪著黃婉蘭去辦了租房備案,交了稅和房租。


    店鋪的事情搞定了,黃婉蘭想盡快將鋪子收拾出來。


    她們請了幾個短工,打掃店麵。


    既然他們要賣現代風的衣裳,這店鋪的風格也要改一下。


    蘇白露摸了摸下巴,提議將牆麵重新粉刷一遍。


    門和窗子也要重新上一遍木漆。


    玻璃什麽的就不用了,這裏和商場是不一樣的,這年代小偷小摸太多,裝個玻璃門,分分鍾被0元購。


    還有,黃婉蘭準備主打有錢人的生意,細節方麵就要更用心。


    幾麵牆上都安上壁掛,做成一排一排的樣式,掛衣裳方便 。


    劃一塊兒區域當做休息間,擺上桌子和沙發,再弄一個咖啡機。


    再弄幾件更衣室出來,就全活了。


    蘇白露將自己的想法和黃婉蘭說了,黃婉蘭聽了拍手叫好。


    “表嫂,你好厲害!”


    蘇白露不好意思,她隻是搬了點現代爛大街的東西而已。


    黃婉蘭的熱情高漲,每天忙著開店的事情。


    蘇白露又陪了她幾天,確認她一個人可以搞定,就放開手不管了。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了,她的學業也有些荒廢了。


    這天,樓蘭舟又跟著慕斯言來家裏了。


    和慕斯言關在書房中天半,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三四點了。


    蘇白露叫孫嬸子做了點點心,親自煮了一壺咖啡。


    大家一起吃了點下午茶。


    樓蘭舟的目光故作不經意地在屋內逡巡。


    半天沒見到想見的人。


    問了句:“怎麽沒見到黃小姐?”


    蘇白露沒在意,她聽慕斯言講過,樓蘭舟是黃婉蘭的救命恩人。


    隨口答了句:“她正籌備開個裁縫鋪,這會兒去店裏忙活了。”


    樓蘭舟若有所思。


    臨別前,慕斯言告誡他:“君已娶,姝以嫁,別動不該動的心思。”


    樓蘭舟吊兒郎當地拍了拍慕斯言的肩膀,笑道:“你急什麽,我有分錯。”


    慕斯言淡淡道:“最好如此。”


    樓蘭舟轉身搖了搖頭,笑容淡了一些。


    傍晚,黃婉蘭迴來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蘇白露急忙扶著她問:“你怎麽了?要不要去醫院?”


    黃婉蘭搖了搖頭說道:“表嫂,我沒事兒,隻是這幾天站得有點久,腳磨傷了。”


    蘇白露看著她藏在長裙中的小腳,五味陳雜,難受得緊。


    用空閑中的水給燒了點熱水,準備給她泡一泡。


    黃婉蘭在外麵跑了這麽久,性格越來越外,思想也越來越開闊。


    這會兒當著蘇白露的麵,也能麵不改色地將腳露出來。


    蘇白露看著她從腳上一層層揭開長長的裹腳布,最後露出一雙嚴重畸形的巴掌大小的腳,心抖了一下。


    除了大腳趾,其餘四個腳趾頭內翻,緊緊地貼著腳底板。腳板從中間狠狠拱起,像是被人硬生生折斷的。


    黃婉蘭一雙腳,腳底的幾個趾頭磨得血肉模糊。


    蘇白露終於不忍心再看,鼻子一酸,借口躲了出去。


    腳被折騰成這種程度,她看著就疼,別說黃婉蘭。


    她始終想不容,興起這種陋習的人到底什麽想法。


    好不好看姑且不論,這麽殘忍的方法,他們是怎麽想出來的?


    黃婉蘭將腳放入熱水中,漸漸覺得腳沒那麽疼了,一天的疲憊也鬆了一些。


    泡了腳,吃了晚飯,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夜裏,蘇白露抱著慕斯言有點鬱悶。


    慕斯言察覺出她有些不對勁兒,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詢問:“怎麽了?不高興?”


    蘇白露:“嗯。”


    慕斯言問她:“方便和我說說嗎?”


    蘇白露將“小腳”的事情和他說了,什麽新舊社會大家對小腳女人的排斥,也說了這個世界對舊時代女人的不公。


    慕斯言聽了沒說什麽,隻是哄著她睡著了。


    半夜一個人起身在書房呆了許久。


    蘇白露也隻是想找個口子發泄一下,時候就忘記了。


    幾天後,市麵上出了一本火爆的文章—《論新時代女性》


    該文章抨擊了新社會對舊時代女性的歧視,並重新定義了【新時代女性。】


    筆者認為,不能以一個人過去的經曆來否定判定她是否是新時代女性,凡是獨立自主,有自己思想的女性都是新時代女性。


    關於部分新潮人士對小腳女性歧視,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不應該歧視。對思想陳舊的女性也應該報以包容的態度。她們不是社會的毒瘤,她們都是時代的受害人。


    此觀點一處,立即在文人界中掀起一陣風波。


    皆因發表這篇文章的作者是在文人界頗有地位的一言先生。


    他的文章發人深省,引起了許多人的思考。


    而後關於這篇文章的看法如雪飛來,各大報社收到一堆稿件。


    有部分認為一言先生是在為舊思想站台,也有一部分認為他的想法值得人反思。


    當蘇白露和黃婉蘭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周後。


    黃婉蘭見到有人替她們說話,濕了眼眶。


    對那些攻擊一言先生的人,氣得牙癢癢。


    蘇白露也不例外,隻覺得這家夥說真特麽合胃她的口。


    頓時文思泉湧,當場提筆寫了為一言先生助力,狠狠地噴那些自高自大,目空一切,不知人生疾苦的噴子。


    當天下午就將稿件寄到了報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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