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了。她呆呆望著天花板,昨晚一夜無夢,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情況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起床洗漱,出房門看見對麵房間的廖一騏正坐在書桌前打遊戲。


    看見她過來,廖一騏把耳機拿下來:“醒了?昨晚睡得好嗎?”


    “嗯。一夜無夢。睡得很好。”她說:“誒,阿騏,你說會不會是酒精的原因?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這麽好了。”


    “你經常做夢嗎?”廖一騏停下手中動作。


    “嗯。經常。”她一屁股坐在懶人沙發上,手按了按脖子,扭了扭頭:“很久沒睡這麽好了。”


    “等我打完這一把,下樓吃早餐。你先喝杯水。”


    “好啊。”說完起身在他書桌前看來看去。


    “阿騏,你怎麽變得這麽愛看書了,還是些科技類的書。”以安看著書架上的書,《三體》、《時間簡史》、《牛頓研究》……


    “隨便看看。”以安還看到有很多偵探懸疑類的書,但她選擇不問。


    過了五分鍾,打完一把,他說:“走吧,下樓吃早餐。”


    今天周一,廖中凱和張蕊芮已經去上班了,夫婦二人打拚多年開了一家貿易公司,規模不大,但卻也經營得有聲有色。


    廖一騏從冰箱拿了牛奶,倒了一杯放進微波爐:“你想吃什麽早餐?”


    “你做?”以安詫異。


    “嗯。”廖一騏迴答,順手打開冰箱,“要不就煮個麵條吧?再煎兩個蛋。”


    “好啊。”


    “對了,媽給你辦的電話卡在客廳茶幾上,你自己放進手機裏。你先去玩一下,弄好了我叫你。”


    “哦喲,阿騏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賢惠啦?”以安笑眯眯說著。


    挽起睡衣袖子,正在洗菜的他關了水,轉身看她:“那你來?”


    “你來你來,我還沒吃過你做的呢。”以安訕訕笑著,一步步退出廚房。


    看著她倒著走出廚房的樣子,廖一騏笑了出來,轉身打開水,繼續洗青菜。


    以安把卡插進手機,開機。下了幾個軟件之後覺得無事可做,便去廚房餐桌上坐著看廖一騏忙活。


    微波爐的聲音響起,廖一騏把牛奶拿給她,她看到廖一騏的手上突起的青筋。


    “阿騏。”她冷不丁喊了她的名字。


    “嗯?”廖一騏迴頭。


    “你好像...”她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變帥了哈哈哈。手上的青筋好男人啊嘖嘖嘖。”


    “首先,我一直都很帥。其次,不是男人,難道我是女人嗎?”白了以安一眼,他繼續煎蛋。


    “切,還真不謙虛哦。”以安沒有注意到廖一騏的耳根開始紅了起來。


    以安一杯牛奶喝完,廖一騏也把麵煮好了。


    “看著賣相不錯啊。”以安迫不及待動筷子:“味道也不錯啊。”


    “慢慢吃。”廖一騏滿足地一笑。


    “對了,爸爸今早說讓我們下午過去公司找他。”廖一騏停了幾秒:“應該是國家賠償下來了。”


    “好呀。”以安迴答得很爽快。


    廖一騏愣了一下,又補充道:“還有你的監護問題,這幾天你爺爺和外婆他們聯係了好幾次爸爸,想見你,爸爸拒絕了。”


    以安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想見他們。”


    “我知道。但終歸要見一次的。”廖一騏明白她的想法,當初她爺爺罵她喪門星,她外婆在法庭上不顧法警阻攔扇她巴掌,她的那些親戚連律師都沒想著給她請,還是廖中凱請的辯護律師。


    “你會和我一起嗎?”以安看著他。


    “會。我和爸媽會和你一起的。”像是看到了她的不安:“別怕,安安,我會在你旁邊。”


    得到肯定的迴答之後,以安立馬笑開:“好啊,那就見吧。”


    當初以安被判刑的主要原因是殺人兇器上隻有她的指紋,可以安在父母出事兒的前一晚發高燒,一直在自己房間睡覺。醒來的時候,自己手裏多了原本應該在廚房的刀。剛出房門時候,接到鄰居報警的警察也剛好趕到。和巫立之有交情的警察們都不相信,但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她,以安就這麽成了嫌疑人。


    說來也好笑,以安得以沉冤昭雪的原因是在另一起入室搶劫案中被抓,他坦白了自己還殺了兩個人,就是以安的父母。他吸毒多年,命不久矣,他說自己殺了以安的父母是為了報仇,因為他在巫立之的手上被抓了很多次,懷恨在心。


    以安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內心卻沒有什麽波動。她一直在做一個夢,但她不確定那是夢境還是現實,她沒能迴憶起所有東西,但出事兒那晚好像有兩個人進了她的房間。


    外界對這個案子十分關注,所以當初承辦案子的相關人被開除的開除、被處罰的處罰,以安應該得到的國家賠償程序走得也十分地快。


    但是,以安的那些親戚,怎麽會放過這麽一大筆錢呢?


    出租車上,以安正搜索著撫養權有關的法律。


    廖一騏看到了她在幹嘛,安撫道:“別怕。爸爸請的律師也在。”


    到了廖中凱公司,秘書把他們直接帶上了廖中凱辦公室。張蕊芮也在,以安還看見了當初為自己辯護的律師。


    以安和廖一騏在沙發上坐好。


    “安安啊,廖叔也不瞞你了。”廖中凱開口道:“你爺爺和外婆都想要你的撫養權。但廖叔和張姨擔心你可能受委屈,畢竟以前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所以要問清楚你的意見。”


    張蕊芮接著道:“安安,我們尊重你的個人意見。所以你有什麽想法就直接說出來。”


    以安放在腿上的兩個食指纏繞著又鬆開:“我不想和他們一起。我剛剛查過了,你們可以做我的監護人。”她又強調一遍:“我不想和他們。”說完之後,以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廖中凱連忙道:“別怕,安安。我和你張姨啊,就希望得到你的一個肯定,隻要你點頭,我們肯定是要把你留在我們身邊的。”


    張蕊芮心疼地拍了拍以安的背:“安安,別擔心。交給我們去辦,到時候有人問你什麽的話,你照實說就行了。”


    廖中凱看向那位律師:“邢律師,你也看到了孩子的態度,這也是我們的態度。這個監護權,我必須爭。不能讓安安跟著那些豺狼一樣的親戚,會受委屈的啊。”


    “好。那我們就著手去準備。”邢律師猶豫了一下,“那邊的人想見一下這孩子,我認為還是得見一麵比較妥當。”邢律師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


    張蕊芮聽到這話,試探性地告訴以安:“安安,你爺爺和外公他們這些天和我們接觸了不少,他們想見你。你想見他們嗎?”


    見以安的眼淚滴落在手臂上,張蕊芮又補充道:“安安沒關係,你不想見的話我們拒絕就好了。”


    廖一騏從桌上的紙盒內抽了一張紙,擦掉了她手上的那滴眼淚,以安扭頭看他,他看見了以安紅紅的眼眶和掛在臉上的淚水。


    他抬手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溫柔地說:“不想見的話就不見了。”


    以安突然覺得,廖一騏不僅變帥了,還成熟了不少。


    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她看向張蕊芮:“張姨,我不想單獨見他們。”言外之意是,有人陪著,她就去見。


    張蕊芮慈愛地笑了笑,撫摸著她的頭:“傻孩子,我們會陪著你的。不怕啊,我和你廖叔會陪著你。”


    “那就見吧。”以安小聲說。


    聽見以安的迴答,廖中凱讓律師著手安排見麵的事情。


    很快,就有了答複。以安的爺爺和外婆希望馬上就能見到以安,並表示馬上可以過來。


    他們約在了下午五點見麵,在榕城大飯店裏。


    廖中凱夫婦讓廖一騏先迴家,畢竟這個場合,廖一騏不適合參與。廖一騏答應,約了魏逸凡他們去打桌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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