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蕊芮牽著以安的手走進了包廂,廖中凱微微點頭,算是和包廂裏的人打了招唿。以安還看見了自己的叔叔和舅舅。


    四人看見以安進來,立馬起身。以安的爺爺和外婆像走過來,以安卻是往張蕊芮身後一縮,見狀邢律師立即抬手並開口製止:“不要刺激孩子。”


    以安靠著張蕊芮坐下。


    “安安,怎麽這麽見外啊?”以安的舅舅先開口。


    “是啊是啊,這孩子,怎麽跟看見陌生人似的。”她的叔叔也搭腔。


    以安突然冷笑一聲:“是嗎?不是陌生人嗎?”掃了一眼四個人,她選擇不再看他們。


    張蕊芮默默握住了以安的手,以安感覺安全很多。


    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開口了:“安安,你還在怪我們嗎?”說話的人是她爺爺,那個當年在法庭上用力敲著拐杖大罵她是個喪門星的人。


    “安安,你要站在我們的角度考慮考慮啊。我們才是你的親人,我們當時也不知道真相啊。”以安奶奶接話,情緒激動,竟然像是眼淚要掉下來。


    “哼,親人?”以安冷哼,右手握成拳狀,指甲陷入肉裏:“你們是想要他們的財產還是要我的國家賠償?”


    以安記得自己在少管所看的他們的每一封來信,極盡辱罵,威逼她自動放棄繼承權,她的爺爺和外婆、叔叔舅舅無一不是如此。所以她和廖中凱說絕對不放棄繼承權。


    被她說得一愣,四人立馬開口:“安安你怎麽能這樣想?”


    “我們是你的親人。”


    “你怎麽會這麽想?”


    “是不是有人教你這麽說的?”


    以安微笑地再次看了看四人:“兩年前,你們有人幫我請律師嗎?”


    “沒有。”以安自問自答。


    “少管所裏的兩年,你們有人去看過我嗎?”以安自嘲地笑笑:“也沒有。”


    “但是有什麽呢?”以安眼神變得冷漠:“你們希望我放棄對我爸媽的繼承權,你們對我極盡辱罵。你們一個人都不相信我。落井下石,現在說是我的親人?”她咬牙切齒說出幾個字:“你們配嗎?”


    說罷不理會幾人是什麽表情,站起身對張蕊芮說:“張姨,我想走了。”


    張蕊芮也起身追了出去。


    四人也想跟著出去,廖中凱和邢律師攔住,廖中凱道:“安安的態度,你們也看到了。”


    以安的舅舅卻先開口:“你為什麽會想養她?不也是看中了那些錢嗎?”


    “不可能,你一個外來人,有什麽資格拿那些東西。”以安奶奶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廖中凱感到震驚憤怒,以安從未提起過這些人做的事情,在少管所會麵時,以安隻反複強調不放棄繼承權,但從未提起過她這些親戚。


    廖中凱十分憤怒看著他們:“我有什麽資格?就憑我不是看中這些錢,就已經有資格了。”說完憤怒地拍桌。


    邢律師及時製止衝突再次升級,並表示商量不成就走法律途徑解決。


    跑到門外的以安,見到陽光,突然鬆了一口氣,肩膀放鬆了下來。


    張蕊芮跟上她後,立馬把她攬到自己懷裏:“安安,沒事的沒事的。有張姨和你廖叔在,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感覺以安情緒平穩後,張蕊芮問:“你為什麽沒和我們說他們想要財產的事兒?”


    以安苦澀一笑:“沒什麽好說的。張姨,你們因為我已經很辛苦了。”


    “傻孩子,那也不能自己一個人扛這些委屈啊。”


    “沒什麽大不了的,張姨。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了,反正我沒打算放棄那些東西。”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張蕊芮一時語塞,更是心疼。


    “走吧,咱們迴家。咱們迴家去,張姨啊給你做好吃的。”拉著她就走。


    “嗯。”以安跟上她的步伐。


    張蕊芮和以安迴到家後,發現廖一騏不在家,張蕊芮便讓巫以安打電話給他,叫他到點了迴家吃飯。


    巫以安打開手機,才發現自己沒有他的號碼。她問張蕊芮:“張姨,阿騏號碼是多少?”


    “誒,對哦。159xxxx1213。”張蕊芮流利報出一段數字。


    “好。”巫以安應了一聲,手指在屏幕上按出相應的數字,按到最後幾個數字時,她愣了一下,這不是自己生日嗎?又想到他的手機密碼,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此時廖一騏正在球桌旁,彎著腰,手上拿著球杆,看著眼前的白球,眯了眯眼,幹淨利落推動了白球,直起身子看著黑八落進袋中。


    坐在椅上的魏逸凡看了看正在震動的手機:“阿騏,電話。”


    “誰?”


    “不知道。我來擺球吧。”站起身,到球桌旁把球一個個從球袋中撿出來。


    “喂?”他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到巫以安耳朵邊。


    “阿騏,你在哪?”


    “打桌球。和魏逸凡。你們弄完了?”


    腦海中想起剛剛的事情,她的聲音悶悶地:“嗯。”


    “你現在在哪兒?”他聽出來了她的不開心。


    “啊,對,我和張姨到家了。我們在做飯,你看著時間迴來吧。”她想起來打電話的目的。


    “嗯。我馬上迴去。”


    “好,你注意安全哦。”


    “好。”他低低地笑。


    巫以安準備掛斷電話,卻又聽見他喊:“安安。”


    “嗯?”


    “要不要吃冰激淩?”


    巫以安沉默了一陣,答道:“要。”


    廖一騏笑笑:“好。我給你帶迴去。”


    等巫以安掛了電話,廖一騏低著頭存號碼,嘴上還掛著笑。


    魏逸凡見狀,“嘖嘖嘖,看來你心情很好啊。”


    廖一騏收起手機,放在褲兜裏:“撤了。迴家吃飯。”


    “吃飯?我看你是迴家見媳婦兒。”魏逸凡揶揄他:“不行,叫了我就把我甩了。台費你來付。”雖然打之前說的是誰輸誰付。


    “可以。”廖一騏心情很好。


    魏逸凡眉毛一橫:“以安迴來了你得多開心啊?瞧你之前那慫樣,跟喪家犬一樣。”


    “她迴來你不開心?”正在付錢的廖一騏頭一歪,看向他。


    “得了吧,咱倆這開心的性質可不一樣。”看著廖一騏十分開心的樣子:“哎喲喂,走走走,礙眼礙眼。”


    “我去買冰激淩迴家。”出了台球室的門,廖一騏抬腳往旁邊便利店走去。


    “嘖嘖嘖,多少少女又要傷心了噢。”魏逸凡跟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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