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郎中抬起頭看著朝暮歡和祁深搖搖頭,示意無能為力。朝暮歡心急,拱手問道:“先生這是什麽意思,父親病症如何。”


    郎中搖頭道:“若真有什麽病症倒是好了,難就難在沒有病症,脈象一切如常,可如何開方呢?”


    祁深也坐不住了,苦求郎中道:“先生還請再仔細看看。”


    郎中無奈,坐在床前又是一番細細觀察診脈,良久還是搖頭:“你看他麵色如常,好似睡著一般,脈象更是再健康不過,如今隻能開一副溫補的藥方看什麽時候蘇醒了。”


    朝暮歡和祁深聞言也是無法,隻能照辦,郎中在外間桌上寫好藥方,小廝連忙取了藥方去煎。


    祁深先把郎中送於門口,安排車馬送下山。朝暮歡在床前看著父親紅潤的麵色,一時又是悲傷又是疑惑,眼中撲簌簌落下淚來。


    祁深迴來時,正看到朝暮歡默默垂淚,走到朝暮歡身前撫著背安慰道:“父親或許隻是睡著了,一定會好起來的。”


    暮歡悲傷難抑,祁深看著這一幕也很不是滋味。直到小廝端著熬好的湯藥進來兩人才打起精神。


    朝暮歡接過藥碗,舀一勺往朝遠口中送,可朝遠牙關緊咬,什麽都喂不進去。祁深見狀道:“給我吧。”


    祁深端起藥碗也無能為力,就算掰開嘴喂進去也會再從嘴角流出來。朝暮歡和祁深兩人眼睜睜看著更加慌亂。


    這時,朝暮歡道:“師兄,我輕功還算不錯,趕路一天就能到藥王穀。”


    祁深點點頭道:“隻能這樣了,你一路小心。”


    尚是深夜,朝暮歡穿著一身夜行衣就趕往藥王穀的方向,一路上一刻也不敢停歇。可是禍不單行,朝暮歡半路上被一夥賊人跟蹤。


    朝暮歡的輕功在少年俠士中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後麵的人見追不上朝暮歡,就齊齊放起暗器,朝暮歡心急如焚,無暇顧及不甚被傷隻能停下來先解決這夥賊人。


    朝暮歡與這些人纏鬥在一起,好在這些人武功不算太強,朝暮歡幾下便解決了。幾人被打落在地上看著朝暮歡遠去,陰狠道:“這隻是個開始。”


    果然接下來的一路,隻一夜朝暮歡遭受了十多次襲擊,越往後走敵人愈加強大。快到綿州地界時,更是一波一波的人強攻。


    朝暮歡昨日剿滅魔教分壇本就勞累,再加上連夜趕路還要應對襲擊更加疲於應付,到後來就算是朝暮歡也招架不住。


    藥王穀外,一群賊人圍著朝暮歡,更有蜘蛛店的人落井下石圍了上來。朝暮歡見到蜘蛛店的不驚反喜。


    趙朝暮歡自己沒有蠱蟲,卻能控製蠱蟲。蜘蛛店簍子裏的各樣蠱蟲受到朝暮歡的召喚接連不斷的爬出來,向著賊人蜂擁而去。


    源源不斷的蜘蛛一浪一浪衝向眾人直到將除朝暮歡之外的所有人包圍起來,這些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爬滿蜘蛛,連眼睛都睜不開。


    朝暮歡趁機離開,在包圍藥王穀的瘴氣外叩拜大唿:“千聞閣朝暮歡求醫問藥,求孫穀主救命。”


    大巫祝曾教過朝暮歡傳音秘術,因此朝暮歡的聲音能越過層層瘴氣,傳進藥王穀。


    孫穀主聽聞朝暮歡如此心急,忙命杜若前往接應。杜若帶著清風過將朝暮歡接引迴藥王穀。


    朝暮歡一路風雨兼程,衣衫破爛,麵色更是蒼白,一見到孫穀主的麵就流著淚哭求道:“孫穀主,我父親他吐血昏迷,水米不進,我實在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孫穀主命杜若扶起朝暮歡,鎮定問道:“郎中是怎麽說的。”


    朝暮歡道:“郎中說脈象如常,沒有任何病症。”


    孫穀主聞言沉吟道:“人若是有了病灶,必然會有反應,自然有反應脈象便有異。若脈象如常,不是毒,就是蠱啊。”


    “若是毒,也是傷害五髒六腑,筋脈肉體。”


    朝暮歡迴道:“那就是蠱了?”


    孫穀主撚著胡子點頭道:“若是蠱,你卻不該求到這裏來,巳日教的驅蠱聖物就是教主啊。”


    事情有了眉目,朝暮歡鬆了口氣攤在地上,拜謝道:“多謝孫穀主,我這便啟程前往巳日教。”


    孫穀主提點道:“你與教主簽訂了契約,還種了金蛇蠱,從此思緒共存,你的想法夠強烈的話它能感應到。”


    朝暮歡點點頭,內心唿喚著小金,沒想到真的收到了小金的迴應,嘶嘶聲中滿是對朝暮歡的擔憂。


    朝暮歡安撫了小金,幾句話說明了現在的情況,希望小金能夠趕往千聞閣救父親一命。小金對朝暮歡一向有求必應,嘶嘶著答應了下來。


    暮歡這才鬆了一口氣,向孫穀主拜別:“多謝孫穀主,暮歡先行告退。”


    孫穀主點頭叮囑道:“若有其他的事,就派鷹鷲來吧,別再傻乎乎勞累自己了。”


    朝暮歡點點頭,跟著杜若又匆匆離去了。又是一天星夜兼程地趕路,朝暮歡連著兩天水米未進,趕到千聞閣時小金也到了。


    千聞閣地門口,朝暮歡看到小金熱淚盈眶,衝過去抱住小金嚎啕大哭。小金抬起蛇尾巴撫著朝暮歡的背一下一下安慰著。


    一時又想起父親還躺在床上,哭也不敢哭,連忙帶著小金前往父親的臥房。朝遠和暮歡離開時一摸一樣,一絲也沒有改變,祁深卻已經熬得一夜白發生。


    小金湊上前在朝遠身邊運起內力,果然感受到蠱蟲的動靜。蠱蟲寄生在朝遠體內,吸收著朝遠的精血,若是再晚一些怕是要被吸幹精血而亡。


    小金向暮歡嘶嘶兩聲,暮歡會意,和小金一人一蛇運起內力,金蛇蠱的力量所有的蠱蟲都不能拒絕。


    不一會兒,朝遠的身體就有了異動,一個鮮紅色的蠱蟲在朝遠體內慢慢移動,到了手臂處,朝暮歡看向祁深。


    祁深點點頭拿起匕首割破朝遠的皮膚,蠱蟲便從割破的地方鑽出來,奮力向著小金的方向遊去,到了小金跟前被小金一口吞下做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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