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和村民們之間的隔閡,在日吉丸這麽一通“胡鬧”下,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消弭了。
之後,趁著在村子裏的男性村民都在,日吉丸和朝比奈泰亨挑選了能作為足輕的村民,並留下了標記。
由於武士們還沒安頓好,村民們先行散去,而武士們則前往平藏的家中落腳。
“我們住你家的話,你又住哪?”上泉秀綱問道。
“我可以住馬棚的……”平藏迴答道。
“那馬……”
“整個村子被惡黨搶之前,有十匹出頭的老馬,為了方便照顧都是集中在一起養的,現在總共九匹你們的馬,正好可以用上馬棚,還有地方我來住。”平藏笑道。
很快,一行人放下了馬到馬棚裏,之後到了平藏的家,平藏打開了門,眾人看了一眼。
“你家算幹淨的!”出身農民的日吉丸誇讚道!
“庵原五郎”謝道:“應該是專門做了準備,有心了!”
“既然如此,我們稍微收拾一下就行,岡部元信大人、井伊直親大人、又太郎,你們三個下午和我一起去村子四周逛逛,看一下哪裏可以作為防禦的結點!”上泉秀綱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後吩咐道。
三人點頭應是:“嗨!”
“至於日吉丸、朝比奈泰亨大人、木下正三還有庵原五郎,你們四人,就帶著能做足輕的人好好訓練。”
“嗨!”*3
在眾人收拾的時候,多手多腳的日吉丸發現了一件明顯是女人穿著的衣服,而且不僅僅是女人穿的形製,更重要的是其低層材料是相對高檔的明國白棉布,點綴的是絲綢的圖案,並且是用絲線縫在衣服上的,明顯算是華麗的女性衣裳。
“好漂亮的衣服!穿著這衣服的女人想必很美吧……”日吉丸撐開衣服感慨道。
原本一直臉色還算展現出正麵表情的平藏臉色沉了下來,他走到日吉丸身旁,日吉丸還在發愣,想著對方要幹嘛時,平藏陰著臉,一把奪過衣服抖了抖,團成一團,離開了自己的屋子。
“幹什麽嘛!”日吉丸不滿地向對方的背影吼道。
身形隻比他高一點的朝比奈又太郎從他身旁竄了出來,拍了他肩膀道:“這就是你不懂了……這估計是他漂亮老婆的,然後被山賊搶了。我剿了兩次惡黨,兩次都有這樣的人……”
日吉丸反駁道:“你才不懂!平藏這屋子幹淨算幹淨,但是不大,材料也不是啥好料,照理來說他討的老婆絕對沒村長兒媳漂亮,村長兒媳都穿不起這樣的衣服,更遑論他的媳婦了!你之前碰上那樣的人,苦主不是村長子侄,就是村長外甥吧!”
朝比奈又太郎撓了撓腦袋迴想了一下:“誒,還真是……一個是村長外甥,還有一個是村長婿養子,這個是村長女兒被搶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是農民出身的足輕組頭!出人頭地的日吉丸大人!”日吉丸一臉嘚瑟。
“行了行了,知道你出人頭地了……趕緊安頓好,待會兒還得去挑足輕的人呐!”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了他倆的對話,今川義真就想起“為什麽我喜歡的小美嫁給了村長的傻兒子”這個梗。
當然,他沒經曆過,他隻有上輩子被質問為什麽中秋加班費被他拿去買硬盤,而不是給她買“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話收迴來,你們兩個就別揭人瘡疤了!趕緊收拾東西!”上泉秀綱說道。
“嗨!”
許是逃亡慣了,井伊直親他的放下行李後迅速收拾東西營造一個能居住的幹淨環境的能力很強,以最快速度收拾好東西後,他出聲道:“每家每戶門前都有一些不小的石頭塊、竹子杆還有木頭柱子,他們中有能人啊!”
“很正常,那個村長年輕時也應該做過足輕,經驗豐富啊!”上泉秀綱收拾自己的東西,說道,“不過他們既然已經有了些準備,對我們而言也是好事!”
午後,眾武士收拾好東西後,按照上泉秀綱的規劃,分頭行動。
“庵原五郎”問同行的三人:“我很好奇啊,你們會怎麽訓練足輕?”
“還能怎麽訓練,讓他們像我們一樣勤練武藝是不可能的,武士的戰鬥技巧也不可能教,教教他們拿長槍時的基本動作就差不多了。”朝比奈泰亨說道。
日吉丸點點頭後補充,畢竟朝比奈泰亨說的是護衛旗本小隊地日常訓練,這個和足輕農兵是兩迴事:“讓他們什麽都不要想,讓他們動作盡可能一致,隻要聽令拍擊掃擊就行了!之前看到山上有足夠硬的細竹子,也可以拿來做竹槍,戳刺。”
【算了,還想試試穿越小說裏說的,教隊列訓練的,想想時間應該來不及了,哪怕初中軍訓,那也得一星期吧?……還是讓他們發揮吧,我瞎摻和反而不好。】今川義真琢磨著。
最後,還是朝比奈泰亨、日吉丸和木下正三他們三個人,帶著勉強算是壯丁的人訓練怎麽用竹槍,而今川義真,在一旁灰溜溜自顧自練習劍道和鐧去了。
另一邊,上泉秀綱帶著岡部元信、井伊直親和朝比奈又太郎,在四處逛著,他們首先來到村子的西北麵,爬上不高的山坡,“這種山坡,戰馬翻越的難度有,但不算太大,如果惡黨翻過山坡騎馬攻來,單憑這地形,不好阻擋啊!”上泉秀綱在山頂,望著另一麵山坡,對另外幾人說道。
“是啊,如果是三十來匹戰馬從這裏直接衝下去,如果不設置什麽阻擋的話,那些農民湊出來的雜兵,光看著戰馬衝鋒的氣勢,士氣都可能會崩潰……”稱得上久經戰陣的岡部元信稍作分析,便得出了結論。
“所以在這邊要做足夠的防禦準備啊!特別是針對馬匹的!”上泉秀綱說道。
朝比奈又太郎初生牛犢不怕虎,說道:“既然他們三十多個騎兵從山坡上衝下來很可怕,那為什麽不先發製人,先手偷襲他們,盡可能先消滅他們一些人馬,如果他們隻有稀稀拉拉十來個人,就算從這山坡衝下來又如何?”
上泉秀綱點頭:“這提議不錯,山賊惡黨過來這邊時,必然是騎馬的,不好對付,但在他們老巢,總不可能也騎馬,我們也就有了機會,確實有必要給他們來這麽一下,但是前提是我們得清楚他們動向,做好充足的情報準備。並且也得防備好他們的報複!防禦工事也不能停,得做兩手準備。”
“走!我們再看看其他幾個方向。”上泉秀綱了解完這一麵的情況後,宛如一個真正的前敵總指揮,他大手一揮,帶人往其他方向而去。
“嗨!”x3
其餘幾人趕緊跟上……
另一邊,朝比奈泰亨教了幾個基本動作後,日吉丸帶“壯丁”們練了起來。
“喂喂喂!你們這都是什麽動作啊,軟綿綿的,這已經不是沒吃飽飯就可以解釋的了!”看著“壯丁們”揮舞長竹竿時稀稀拉拉的,一點也不整齊,也沒有什麽長柄武器揮舞時的破風聲,日吉丸相當不滿。
朝比奈泰亨倒沒說什麽,他本就不認為足輕能有多大作用,更何況這種普通壯丁。
“你們這樣怎麽對付惡黨啊!”木下正三卻力挺日吉丸,作為兩年前足輕裏長槍揮得好的,他覺得這些壯丁絕對不至於那麽綿軟無力,當年在小豆阪,他想起在打贏之後,就可以搶劫、燒討、掠奪,在戰場周邊搶錢、搶糧、搶女人,就感覺自己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按照組頭的命令,一下一下砸下去,直到砸開對麵足輕的腦殼!
想到這裏,木下正三明白這幫子雜兵都算不上的家夥為什麽那麽沒動力了,打贏了也沒得掙啊!於是他讓壯丁們自己先練著,叫迴“庵原五郎”,幾個人湊一起,商量著怎麽辦。
聽完木下正三對於壯丁們不怎麽出力的原因分析,今川義真一陣無語……
原本他覺得,木下正三和日吉丸諷刺村民的話語有些過分了,但如果真是這種心態,那是有些……等會兒,武士也沒高尚到哪去吧!“奉公恩賞”,tn的也不過就是武家版的“搶劫燒討”罷了!?!
戰國語境下所謂“奉公”,不就是聽主君或者主君的主君或者“n層套娃主君”的話,去搶劫他人,搶劫土地;所謂“恩賞”,不就是按照主君或者主君的主君或者“n層套娃”主君的意見,瓜分搶來的財貨和土地嗎?
【還是得讓他們明白,戰鬥的意義是什麽……為了……
打住,打住!屁股都歪了,我是什麽人?小日子戰國一縣長的兒子,不是上輩子的“牛馬社畜”了,是老爺,是既得利益者!最多共情到現在的日吉丸這個也許能混上武士的農民,這個層次就差不多了,再往下,屁股就徹底和腦袋分開了,這樣不好,不好。
係統:剛才你政治點數差點又到了下限!你那100點的政治眼光不是讓你幹下隻有政治能力5點的人才幹的傻事兒的!我得提醒你!作為高階武家,被100分的政治屬性激發的某顏色浪潮給掀翻,和被5點政治的胡亂決策引發的造反或者下克上,下場是一樣的!
今川義真:知道了,知道了!不作死了……】
今川義真抹去不存在的冷汗,不好用什麽高尚的理由去激勵,因為那樣容易把自己玩兒脫,因此想了個庸俗的辦法:“那就告訴他們,揮舞地不夠狠,山賊惡黨就會活下來,山賊惡黨活下來,就會搶走他們的錢、搶走他們的糧、搶走他們的女人,連他們的兒子,都要給他們做奴仆!最好拚盡力氣,全力以赴!他們也不想惡黨在他們墳頭,吃著他們種的米、喝著他們釀的酒、玩著他們討的老婆和養的女兒甚至兒子、便宜前夫哥和便宜嶽父一起當吧!”
木下正三和日吉丸兩個混過底層足輕的人點了點頭。
朝比奈泰亨對今川義真的邪惡想法感到一陣惡寒,不是他有多高尚,而是作為中高級的武家子弟,他基本不會在戰爭勝利後參與搶劫燒討。
——隻要在戰鬥中,他摘下過敵人武士的人頭,檢首儀式什麽的就不會少了他,戰後在這種場合,論功行賞獲取的好處遠遠比去戰場附近的農村搶劫苦哈哈自然村村民大的多,至於搶女人?
拿著在檢首儀式上主家給的賞錢,去遊廊裏麵浪一把,什麽姿色的遊女沒有?至於去搶村子裏那些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某些部位都幹癟了的村婦嗎?所以他比較難理解這種心態。
今川義真的建議不是渾然沒有效果,這麽跟壯丁們說之後,他們揮舞起來也變得有力了一些——雖然以朝比奈泰亨的眼光看,也就那樣,比之他麾下的那些無足人武士(沒有安堵和足夠俸祿的武士家族出身的武者,廣義上也算武士),差了不止一個日吉丸……
“看起來還是有些慫啊!”木下正三看著村民揮舞長槍氣勢依舊不夠足,感慨道。
“畢竟沒上過戰場,見過真的軍隊是啥樣……”日吉丸說道,“你們先休息下吧,待會兒再練!”
“是……”
“嗨……”
村民們有氣無力的應答著,把槍靠在一邊,自己癱坐著去了,然後一些村民喘了幾口氣後就開始閑聊了起來……
“剛學的這幾下子,也許和別的雜兵打打還有戲,和騎馬的惡黨打,不還是死嗎?”
“是啊是啊,惡黨他們有馬……”
“我管他有馬沒馬,可能會傷害到我女人和女兒就不行!我跟他們拚了!我迴家裏一趟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
“等等我,我也去!”
“還有我!”
然後一些村民就往自家而去,去之前還和日吉丸說馬上就迴來。
日吉丸好奇,他們到底閑聊出個什麽結果,但總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也相信對方不是為了消極避戰,於是他同意了。
之後,趁著在村子裏的男性村民都在,日吉丸和朝比奈泰亨挑選了能作為足輕的村民,並留下了標記。
由於武士們還沒安頓好,村民們先行散去,而武士們則前往平藏的家中落腳。
“我們住你家的話,你又住哪?”上泉秀綱問道。
“我可以住馬棚的……”平藏迴答道。
“那馬……”
“整個村子被惡黨搶之前,有十匹出頭的老馬,為了方便照顧都是集中在一起養的,現在總共九匹你們的馬,正好可以用上馬棚,還有地方我來住。”平藏笑道。
很快,一行人放下了馬到馬棚裏,之後到了平藏的家,平藏打開了門,眾人看了一眼。
“你家算幹淨的!”出身農民的日吉丸誇讚道!
“庵原五郎”謝道:“應該是專門做了準備,有心了!”
“既然如此,我們稍微收拾一下就行,岡部元信大人、井伊直親大人、又太郎,你們三個下午和我一起去村子四周逛逛,看一下哪裏可以作為防禦的結點!”上泉秀綱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後吩咐道。
三人點頭應是:“嗨!”
“至於日吉丸、朝比奈泰亨大人、木下正三還有庵原五郎,你們四人,就帶著能做足輕的人好好訓練。”
“嗨!”*3
在眾人收拾的時候,多手多腳的日吉丸發現了一件明顯是女人穿著的衣服,而且不僅僅是女人穿的形製,更重要的是其低層材料是相對高檔的明國白棉布,點綴的是絲綢的圖案,並且是用絲線縫在衣服上的,明顯算是華麗的女性衣裳。
“好漂亮的衣服!穿著這衣服的女人想必很美吧……”日吉丸撐開衣服感慨道。
原本一直臉色還算展現出正麵表情的平藏臉色沉了下來,他走到日吉丸身旁,日吉丸還在發愣,想著對方要幹嘛時,平藏陰著臉,一把奪過衣服抖了抖,團成一團,離開了自己的屋子。
“幹什麽嘛!”日吉丸不滿地向對方的背影吼道。
身形隻比他高一點的朝比奈又太郎從他身旁竄了出來,拍了他肩膀道:“這就是你不懂了……這估計是他漂亮老婆的,然後被山賊搶了。我剿了兩次惡黨,兩次都有這樣的人……”
日吉丸反駁道:“你才不懂!平藏這屋子幹淨算幹淨,但是不大,材料也不是啥好料,照理來說他討的老婆絕對沒村長兒媳漂亮,村長兒媳都穿不起這樣的衣服,更遑論他的媳婦了!你之前碰上那樣的人,苦主不是村長子侄,就是村長外甥吧!”
朝比奈又太郎撓了撓腦袋迴想了一下:“誒,還真是……一個是村長外甥,還有一個是村長婿養子,這個是村長女兒被搶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是農民出身的足輕組頭!出人頭地的日吉丸大人!”日吉丸一臉嘚瑟。
“行了行了,知道你出人頭地了……趕緊安頓好,待會兒還得去挑足輕的人呐!”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了他倆的對話,今川義真就想起“為什麽我喜歡的小美嫁給了村長的傻兒子”這個梗。
當然,他沒經曆過,他隻有上輩子被質問為什麽中秋加班費被他拿去買硬盤,而不是給她買“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話收迴來,你們兩個就別揭人瘡疤了!趕緊收拾東西!”上泉秀綱說道。
“嗨!”
許是逃亡慣了,井伊直親他的放下行李後迅速收拾東西營造一個能居住的幹淨環境的能力很強,以最快速度收拾好東西後,他出聲道:“每家每戶門前都有一些不小的石頭塊、竹子杆還有木頭柱子,他們中有能人啊!”
“很正常,那個村長年輕時也應該做過足輕,經驗豐富啊!”上泉秀綱收拾自己的東西,說道,“不過他們既然已經有了些準備,對我們而言也是好事!”
午後,眾武士收拾好東西後,按照上泉秀綱的規劃,分頭行動。
“庵原五郎”問同行的三人:“我很好奇啊,你們會怎麽訓練足輕?”
“還能怎麽訓練,讓他們像我們一樣勤練武藝是不可能的,武士的戰鬥技巧也不可能教,教教他們拿長槍時的基本動作就差不多了。”朝比奈泰亨說道。
日吉丸點點頭後補充,畢竟朝比奈泰亨說的是護衛旗本小隊地日常訓練,這個和足輕農兵是兩迴事:“讓他們什麽都不要想,讓他們動作盡可能一致,隻要聽令拍擊掃擊就行了!之前看到山上有足夠硬的細竹子,也可以拿來做竹槍,戳刺。”
【算了,還想試試穿越小說裏說的,教隊列訓練的,想想時間應該來不及了,哪怕初中軍訓,那也得一星期吧?……還是讓他們發揮吧,我瞎摻和反而不好。】今川義真琢磨著。
最後,還是朝比奈泰亨、日吉丸和木下正三他們三個人,帶著勉強算是壯丁的人訓練怎麽用竹槍,而今川義真,在一旁灰溜溜自顧自練習劍道和鐧去了。
另一邊,上泉秀綱帶著岡部元信、井伊直親和朝比奈又太郎,在四處逛著,他們首先來到村子的西北麵,爬上不高的山坡,“這種山坡,戰馬翻越的難度有,但不算太大,如果惡黨翻過山坡騎馬攻來,單憑這地形,不好阻擋啊!”上泉秀綱在山頂,望著另一麵山坡,對另外幾人說道。
“是啊,如果是三十來匹戰馬從這裏直接衝下去,如果不設置什麽阻擋的話,那些農民湊出來的雜兵,光看著戰馬衝鋒的氣勢,士氣都可能會崩潰……”稱得上久經戰陣的岡部元信稍作分析,便得出了結論。
“所以在這邊要做足夠的防禦準備啊!特別是針對馬匹的!”上泉秀綱說道。
朝比奈又太郎初生牛犢不怕虎,說道:“既然他們三十多個騎兵從山坡上衝下來很可怕,那為什麽不先發製人,先手偷襲他們,盡可能先消滅他們一些人馬,如果他們隻有稀稀拉拉十來個人,就算從這山坡衝下來又如何?”
上泉秀綱點頭:“這提議不錯,山賊惡黨過來這邊時,必然是騎馬的,不好對付,但在他們老巢,總不可能也騎馬,我們也就有了機會,確實有必要給他們來這麽一下,但是前提是我們得清楚他們動向,做好充足的情報準備。並且也得防備好他們的報複!防禦工事也不能停,得做兩手準備。”
“走!我們再看看其他幾個方向。”上泉秀綱了解完這一麵的情況後,宛如一個真正的前敵總指揮,他大手一揮,帶人往其他方向而去。
“嗨!”x3
其餘幾人趕緊跟上……
另一邊,朝比奈泰亨教了幾個基本動作後,日吉丸帶“壯丁”們練了起來。
“喂喂喂!你們這都是什麽動作啊,軟綿綿的,這已經不是沒吃飽飯就可以解釋的了!”看著“壯丁們”揮舞長竹竿時稀稀拉拉的,一點也不整齊,也沒有什麽長柄武器揮舞時的破風聲,日吉丸相當不滿。
朝比奈泰亨倒沒說什麽,他本就不認為足輕能有多大作用,更何況這種普通壯丁。
“你們這樣怎麽對付惡黨啊!”木下正三卻力挺日吉丸,作為兩年前足輕裏長槍揮得好的,他覺得這些壯丁絕對不至於那麽綿軟無力,當年在小豆阪,他想起在打贏之後,就可以搶劫、燒討、掠奪,在戰場周邊搶錢、搶糧、搶女人,就感覺自己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按照組頭的命令,一下一下砸下去,直到砸開對麵足輕的腦殼!
想到這裏,木下正三明白這幫子雜兵都算不上的家夥為什麽那麽沒動力了,打贏了也沒得掙啊!於是他讓壯丁們自己先練著,叫迴“庵原五郎”,幾個人湊一起,商量著怎麽辦。
聽完木下正三對於壯丁們不怎麽出力的原因分析,今川義真一陣無語……
原本他覺得,木下正三和日吉丸諷刺村民的話語有些過分了,但如果真是這種心態,那是有些……等會兒,武士也沒高尚到哪去吧!“奉公恩賞”,tn的也不過就是武家版的“搶劫燒討”罷了!?!
戰國語境下所謂“奉公”,不就是聽主君或者主君的主君或者“n層套娃主君”的話,去搶劫他人,搶劫土地;所謂“恩賞”,不就是按照主君或者主君的主君或者“n層套娃”主君的意見,瓜分搶來的財貨和土地嗎?
【還是得讓他們明白,戰鬥的意義是什麽……為了……
打住,打住!屁股都歪了,我是什麽人?小日子戰國一縣長的兒子,不是上輩子的“牛馬社畜”了,是老爺,是既得利益者!最多共情到現在的日吉丸這個也許能混上武士的農民,這個層次就差不多了,再往下,屁股就徹底和腦袋分開了,這樣不好,不好。
係統:剛才你政治點數差點又到了下限!你那100點的政治眼光不是讓你幹下隻有政治能力5點的人才幹的傻事兒的!我得提醒你!作為高階武家,被100分的政治屬性激發的某顏色浪潮給掀翻,和被5點政治的胡亂決策引發的造反或者下克上,下場是一樣的!
今川義真:知道了,知道了!不作死了……】
今川義真抹去不存在的冷汗,不好用什麽高尚的理由去激勵,因為那樣容易把自己玩兒脫,因此想了個庸俗的辦法:“那就告訴他們,揮舞地不夠狠,山賊惡黨就會活下來,山賊惡黨活下來,就會搶走他們的錢、搶走他們的糧、搶走他們的女人,連他們的兒子,都要給他們做奴仆!最好拚盡力氣,全力以赴!他們也不想惡黨在他們墳頭,吃著他們種的米、喝著他們釀的酒、玩著他們討的老婆和養的女兒甚至兒子、便宜前夫哥和便宜嶽父一起當吧!”
木下正三和日吉丸兩個混過底層足輕的人點了點頭。
朝比奈泰亨對今川義真的邪惡想法感到一陣惡寒,不是他有多高尚,而是作為中高級的武家子弟,他基本不會在戰爭勝利後參與搶劫燒討。
——隻要在戰鬥中,他摘下過敵人武士的人頭,檢首儀式什麽的就不會少了他,戰後在這種場合,論功行賞獲取的好處遠遠比去戰場附近的農村搶劫苦哈哈自然村村民大的多,至於搶女人?
拿著在檢首儀式上主家給的賞錢,去遊廊裏麵浪一把,什麽姿色的遊女沒有?至於去搶村子裏那些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某些部位都幹癟了的村婦嗎?所以他比較難理解這種心態。
今川義真的建議不是渾然沒有效果,這麽跟壯丁們說之後,他們揮舞起來也變得有力了一些——雖然以朝比奈泰亨的眼光看,也就那樣,比之他麾下的那些無足人武士(沒有安堵和足夠俸祿的武士家族出身的武者,廣義上也算武士),差了不止一個日吉丸……
“看起來還是有些慫啊!”木下正三看著村民揮舞長槍氣勢依舊不夠足,感慨道。
“畢竟沒上過戰場,見過真的軍隊是啥樣……”日吉丸說道,“你們先休息下吧,待會兒再練!”
“是……”
“嗨……”
村民們有氣無力的應答著,把槍靠在一邊,自己癱坐著去了,然後一些村民喘了幾口氣後就開始閑聊了起來……
“剛學的這幾下子,也許和別的雜兵打打還有戲,和騎馬的惡黨打,不還是死嗎?”
“是啊是啊,惡黨他們有馬……”
“我管他有馬沒馬,可能會傷害到我女人和女兒就不行!我跟他們拚了!我迴家裏一趟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
“等等我,我也去!”
“還有我!”
然後一些村民就往自家而去,去之前還和日吉丸說馬上就迴來。
日吉丸好奇,他們到底閑聊出個什麽結果,但總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也相信對方不是為了消極避戰,於是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