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作者:蘭陵笑笑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終究他還是直麵了自己的良心。他選擇了曝光。可這一次,他沒有被寄刀片,他自己都感到納悶,再一次偷偷潛入花石區,發現一幕驚破他的眼球大畝大畝的罌粟地已經被銷毀,變成了種甘蔗,一群十歲出頭的孩子被押著繳械武器迴歸學校,有人出資在當地修建了窗明幾淨的教室。代號“鯊魚”的男人不見了蹤影。“這到底怎麽迴事?”記者陷入了茫然和呆滯。下一秒他敬職敬業地報道:“鯊魚大勢已去,新主成了……”這一刻地盤四分五裂,沒人去在意一名揮舞筆杆子、掌控當地新聞喉舌的小小記者。又半個月後,記者也開始迴過味來了,報道:“新主再度卸任,任何武裝無法占據此地。”不是其他地盤的問題,是這片地的問題。於浩落網了,所有人虎視眈眈這片地,可一陣又一陣的掃蕩風波過後,大家都清晰意識到了一個事實:這片地誰都不能占。另一邊風暴還在延續。這是一間會議室,眾多人來此開會,這一刻他們摒棄前嫌沒有動兵戈。“蠢貨!是誰讓他招惹華國人!半年前我就警告他了,華夏對毒零容忍,不要輕易招惹華國。”受此牽連,在場多名毒梟都收到了來自華國的通緝令,他們麵色凝重,因為上麵的賞金換算成本國貨幣,是一筆天文數字,當地人都有些眼紅。世界範圍內,他們這些毒梟本就有賞金排行榜,可華國加了一筆後,硬生生讓他們的名次往前整體移動了幾名,從中遊地段往上浮動了一個台階。金三角眾多毒梟人人自危。白襯衫衝冠一怒誰能承受。注:能穿白襯衫警服通常是三級警監以上,一般職位是市公安局局長及以上。室內牆上掛著世界地圖,許多地方都插了綠色旗幟、紅色旗幟,代表著各大勢力占領的地盤。這群毒梟向來縱橫捭闔、殺伐果斷,也有些扛不住這舉國之力的施壓。“事情到底怎麽迴事?”“於浩膽子太大了,不僅選擇在江州談判,一開始就暴露了,他還動手開槍挾持人質。”江州是沿海五城通緝毒梟金額數量最多的一座城市,其餘城市的懸賞通緝令數額不定,海城是十萬,寧城是八萬,連最低的城市都出了七萬。“挾持人質?”其實毒梟內部,並不相信,挾持一名人質就讓公安部上下震動。“我打聽到的消息是,於浩挾持的人質是公安局局長的兒子。”國內路人也許都分不清楚警銜警督,可在場的人精一清二楚,稍微一換算成本國的軍銜,一目了然。這瞬間解釋得通。金色圓桌周圍,一群國際毒梟恍然大悟,開始破口大罵,“於浩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他爹的挾持人質也就算了,找這種角色挾持?“不對啊,我打聽到的消息,於浩沒綁架公安局局長的兒子,公安局局長膝下就一個念警校的女兒,他選的是一個無辜又引起他警惕的路人。”跟於浩關係好的男人幫忙辟謠,“我跟於浩相處十年了,他是老江湖了,很早就來這個地方了,不會做這種蠢事。”周圍有人冷笑:“嗬,我特麽寧願他綁架的是局長的兒子或者女兒呢。”路人這種說法散了吧,根本站不住腳,傳出去誰都不信。圓桌主位坐了十幾名,十人以上都在搖頭,表示這種說法連他們家拴的一條從小食血肉的狗都不信,“於浩一定招惹了什麽角色,提到了鐵板。”這時候他們自身難保,可被華夏懸賞逮捕之前,他們隻想做一個明白鬼。“你們可能都打聽錯了,華國把這個消息壓下了,內部隱瞞得死死的,真實說法是於浩不是想挾持人質,他隻是想跑路,可他中途改變主意了,想勾引公安局局長兒子去東南亞販毒……”此話一出,圓桌上一片窒息般的沉默,部分毒梟如同破案了一般皮肉肌肉跳動了一瞬。難怪啊他們最近遭遇了這般的處境。在禁槍之地動槍,又挾持人質危害人質性命,並企圖教唆他人學壞,這比單純挾持人質還罪加一等。每一個舉動都在挑動華夏警方的神經,提起於浩,想到於浩還躺在華國監視嚴密的醫院裏,好歹保住了一條命,在場的人精們恨不得除之後快。以訛傳訛。不管事實真相到底幾分,但於浩此舉觸及逆鱗,摸到老虎屁股這件事是真的。這就是世界範圍內掀起的蝴蝶颶風。一名毒梟在華落網,引起了一場當地不小的震蕩海嘯。第一百六十六章 江雪律在醫院過了一晚上,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室內,他隱約聽到了清脆的鳥啼聲,他臉埋在被子裏,迷迷糊糊之際,他感覺有一隻手掌觸摸他的腦袋,手背似乎感受了一下溫度,又幫他抻了抻被子。一開始他以為是夢境,直到再過半小時他醒來,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正在跟主治醫生說話。不是他的錯覺,秦居烈就站在外麵。他望著醫生,眼神中透著一絲專注。“……”江雪律蜷縮著身軀,從被子下直起身,他昨天的衣服浸濕了血,為了防止傷口結痂,護士把衣服剪開,自然不再穿了。在眾警察簇擁之下,他在醫院接受治療,還洗了一個熱水澡後,從頭到腳洗出了無數的血水,直接換上了病服。遠遠望去,不知情人還以為這學生仔生了什麽大病,眼珠子極黑,臉色幾乎沒有什麽顏色。這是江雪律的日常,他一向剛起床臉色白得嚇人,一般吃點東西墊肚子後,血色會充盈上臉頰。“……”秦居烈暫時還不知道這一點,未來他會知道,這一刻他受限於認知,腦子閃過許多不好的想象,頓了一下,跟醫生的交談暫時中斷。江雪律還沒有清醒,他往病房門口看,一雙朦朦朧朧的眼映入旁人的眼底,以往清亮的眼睛尚有剛起床的迷離。秦居烈無聲地盯了幾秒,片刻後他皺起了眉,心中漸生憐愛之意。“這樣子沒問題?”醫生還沒來得及迴答,江雪律就穿著拖鞋出來了。他倚著門框喊了一句“秦警官。”感覺他氣息有點弱,秦居烈眉頭眉峰逐漸聚攏,大步走過去。蔣飛隨之趕來,見狀拎著早餐袋裏也有點緊張,趕緊確認情況,“醫生,人沒事吧?”“秦隊,蔣隊,身體是無大礙,剩下的我們這邊談……”醫生笑容一點沒下去,卻選擇了迴避了患者。“留院觀察了半天,也做了簡短的測試,暫時沒有什麽異常,可以批準出院。即使省廳那裏派人來問,我也是這個迴答,省得耽誤學業……不過,暫時不確定是否有心理創傷……”醫生將觀察結果娓娓道來,特地提到了一點,江雪律要麽心理素質極高,要麽反應慢。“你是說這孩子可能是反應偏慢的類型?醫生你可看錯了。”蔣飛想也不想地否決道,單論反應迅速靈敏和聰明伶俐,江雪律一點也不遜色,比他手下那群小兔崽子機靈多了。“不是那種反應慢,心理學上統稱為一種大腦保護機製,在應對人生大事、過度應激性事件時呈現出比尋常人落後幾步的遲鈍緩慢。”醫生推了推眼鏡,翻出病曆本,生活中常常有一部分人,在一段時間後才心生後知後覺,自己遭遇過什麽。換言之,後續還得觀察一下。是有這個可能性。兩人不約而同地皺眉。醫生又提到了一點:“聽說患者孤獨無依?沒事你們多陪陪他吧,事情多了,注意力一轉移,有些事兒好翻篇。”蔣飛義憤填膺,嘴裏又在罵於浩的祖宗,昨天派遣了部隊,局裏過了老半天才把事態平息了。秦居烈昨天晚上迴去卸了槍,第一時間提交了開槍報告,詳細寫了起因經過結果說明,又徹夜未眠地寫了逮捕通緝在逃的卷宗,等一切結束後,他簡單迴了家洗漱,又來醫院。心裏一直記掛著人質。聽到這句話,他心裏充斥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又半個小時過去,江雪律吃了早餐,張局長來了,他來給出院申請簽字,仔仔細細核驗了醫療報告,確定平安無事後,他摘下襯衫上的鋼筆,提筆寫下了自己的大名。末了他遲疑片刻,望向病房內正在重新接受新一輪檢查的少年,收迴目光,對兩名下屬交代道:“過一段時間,給孩子上點課吧。”“昨天這事也是給我們警局一個經驗教訓,等清逃活動快尾聲了,咱內部應對機製不僅要升級,小江同學的自保能力也要提升,一些該學的東西遲早要學。”如果昨天被綁架的是一名警察,大家不至於懸著一顆心嚇破魂,因為大部分警察精通格鬥反擒拿,有最基礎的自保能力。於浩別想逃之夭夭。“為了防止類似的情況出現,你們要狠下心腸。”張局動了動手指,先打一劑預防針。昨天晚上他一邊看現場執法記錄儀拍攝的現場畫麵,一邊發愁,想了幾個小時想出這個辦法。生命實在太脆弱了,小江這孩子體質又特殊,一定要學點防身術保護自己。原來說這個。蔣飛笑了,他手握拳錘了一下胸口:“老張,您放心,我特別會調教人!”他這個副隊專管人,每一次警局裏來新人,都要往他麵前瞅一瞅驗驗貨,看看中不中用,是不是外強中幹的貨色。他能把那群嫩生崽子訓得哭爹喊娘,別說一個小江同學了,來十個他都不在話下。不就是教孩子學一點東西嗎。蔣飛拍拍胸脯簡單應下了。在這件事上,秦居烈跟他看法基本趨同,對孩子要狠,這是對他好。溺愛心軟會害了他,嚴師才能出高徒,警局之外常有人說他鐵麵無私、心如冰山,這種態度最適合教人。秦居烈平日案子多,從不教新警,一旦教習,他會讓對方從頭到腳脫胎換骨,鐵石心腸如他,絕不可能憐香惜玉。他一雙黑眸反過來盯著張局,秦居烈聽著自己的聲音冷硬道:“是您下達的指令,您日後千萬不要後悔。”您知道,我會怎麽對他嗎?如秋風掃落葉,用最嚴厲苛刻的態度。張局語重心長,半晌搖頭望著他們,冷笑兩聲:“說得輕巧,你們最好說到做到。”他看小江那孩子如自家子侄,自然不舍得下手操練,想把這任務分出去。既然這事情分出去,他自然狠得下心!張局硬氣地走了幾步,忽地又折迴,擔心兩個大老爺們沒輕沒重,“人到底十七歲,你們要悠著點,不能一下子上強度!”不知道想了什麽,老局長黑皮鞋走到樓梯口又折迴來,口氣莫名軟了許多:“花個幾年時間肯定能學會,今年暫且先從最簡單的學起走吧!”“……”秦居烈。蔣飛見狀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老秦你看,老張剛交代完就後悔了,這種做惡人的事還得我們來。”“這事兒不能溫柔,要知道對孩子溫柔,那就是對犯罪分子的放縱。”江雪律還不知道自己要遭遇什麽,他緩緩地吃了早餐,褪下藍白條紋的病服。等下午又接受一輪心理評估檢測後,確定心理評估沒事後,他收拾完一切,他抬起頭,秦警官提出要送他迴學校。“謝謝秦警官。”能出院,少年似乎有點開心,溫溫地說了聲謝後,矮身進了副駕駛。早上的時間在醫院裏度過,這個時間段是中午,紅綠燈頻繁閃爍,尤其是市中心。走一段路就是紅燈。過程中江雪律拿出過手機,刷了一會兒論壇就關上了。車窗外是巨大的水泥都市和洪流般的車輛,那些影影綽綽的樹木倒映車窗外,勾勒出秦居烈英俊剛勁的側臉。少年目不轉睛一直在看。秦居烈感官十分敏銳,自然注意到了,他麵無表情,微微偏了偏頭,用眼神詢問對方什麽事。他氣度深沉威嚴,很少有人敢這樣看他。結果他目光一過來,江雪律很自然地移開了眼神,一雙眼珠子低頭在看手機。等秦居烈移開目光,他再度發現,江雪律在光明正大地看他,一語不發。秦居烈再度望去,一雙漆黑的雙眼直直望著對方,發現孩子很巧合地避開,又低著頭玩手機,這樣的反反複複多了,秦居烈平靜的眼神微微掠起了一絲波瀾。他也定定地看了江雪律頭頂烏黑發旋幾秒。“……”安靜的車廂內唯有兩人簡單的唿吸聲。這種安靜又不是純粹的幹淨,仿佛有一根羽毛輕輕落地一晃而過,似乎留下一些什麽,微微有幾分漣漪,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又似乎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江雪律抬頭,他才撤迴。實際上江雪律有點克製不住打量秦警官,昨天事情才過去,他能輕易想起那他主動擁抱時那寬闊的胸膛和熾熱有力的心跳聲,敲在他的耳膜上,昨天晚上大半夜,他都能迴憶起那漫天血霧背後,那雙深邃冷靜的黑眸以及震撼他許久的三槍。等地方抵達後,駕駛主座的人最終問道:“怎麽了嗎?”“……”江雪律頓了一下,手裏捏著手機,找了個理由,甕聲甕氣地道:“秦警官,我有點想江江了。”“……”秦居烈知道這是一個孩子在找掩飾的理由,他也不揭穿順著話題下去,“它在家裏,今天下班後,讓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