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漏他可算是撿大了!


    不光是淘換到了這麽多的名家之作,還買了一幅沈周的設色山水軸,一幅八大山人的花鳥軸,兩幅可以傳家的巨作竟然也隻用了不到1500塊錢。


    最後結賬的時候總共是花了差不多2500塊錢。


    雖然說這些錢按照現在的消費水平來說,在普通人中也算得上是一筆巨款。


    可像現在這種白菜價能夠買到的機會還真是不多了,等到幾十年後,光這些畫的升值後的價值,都能夠讓他躋身國內的各大財富排行榜。


    今天王海洋一次性的買了這麽多的畫,榮寶齋也算是大開了一次張。


    所以很客氣的找了幾個包袱皮把那些畫給打包了,然後幫他在自行車上放好,一直將他給送走。


    王海洋告辭之後,走了一段大路,直到消失在了送他人的視線裏,就把車把手往胡同裏一拐,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手一揮就把畫都放進了儲物空間裏,那裏麵安全,可以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做完這一切,王海洋神態輕鬆的哼著小曲,悠哉悠哉的往胡同深處騎去,從琉璃廠的另外一邊離去了。


    王海洋在這邊廂都快爽歪毛了,可在派出所裏待了一晚的傻柱和易中海可就遭了老罪了。


    傻柱在這方麵有經驗,知道隻要是努力的配合警察的工作,坦白從寬,不給警察們添麻煩,基本上人家也不會特意的去為難你。


    而傻柱這時候還在心裏記恨著易中海,巴不得他好好的受一些教訓,當然就不會告訴他這些能夠避免吃虧的小伎倆啊!


    “吵吧鬧吧,越厲害越好,等會你就會知道後果的。”傻柱幸災樂禍的小聲嘀咕著。


    可是易中海不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啊,他長這麽大第一次進這裏麵,心裏是一點兒底都沒有。


    隻能是本能的大聲的唿叫著冤枉,想要讓警察把事情調查清楚後,然後放他出去。


    大過年的,又是大晚上的,本就值班出警了半晚上,累的不行的民警同誌們,好不容易剛迴來吃了口熱乎的,然後就想換班休息一下。


    可這易中海一點規矩沒有的,在拘留房裏大聲的吆喝,喊叫。吵的人是心裏煩躁的不行。


    本來做出了侵吞傻柱財產的這件事兒,就非常的讓人不齒。


    雖說他在迴來的這一路上,都是在強調自己是出於好心,幫傻柱和雨水把那筆錢給存下了。那筆錢一直都沒有動過。


    這種理由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易中海是想獨吞這筆錢,而且他又能拿出來,所以警察們也一時沒有辦法。


    可這第一感官就不好了,迴來了就又在裏麵大吵大鬧的,怎麽可能還會給他好果子吃。


    警察們被吵的心煩意亂之下,有個剛轉業來派出所的小警察,十分不耐煩的對他說道:


    “吵什麽吵,你當這裏是菜市場啊,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一點規矩都不懂?這裏麵進來的人有哪一個像你這樣囂張的,就你特殊一些還敢大喊大叫的。”


    “你有沒有問題,那得經過我們的調查,不是你喊叫幾句就能決定的。再者說了你個道德淪喪,侵吞他人財產的老騙子,有什麽理由在這裏叫喚。”


    “既然精神還這麽好,那就別睡了,起來收拾一下個人物品,我重新給你找個人多的地方,你去和他們一起熱鬧熱鬧吧。”


    說完就去一把從地上把他給拎了起來,帶到了一個大的拘留室裏麵。


    這裏麵的人可就複雜多了,都是過年前後期間被抓進來的。


    有小偷,騙子,投機倒把的,打架鬥毆的,幾十號人被關在裏麵,等著調查和保釋,放眼望去就沒有一個是善茬子。


    易中海被關進去了之後,警察們特意的說了一句:


    “你在這裏大喊大叫吧,這裏麵沒幾個人睡覺,你也不會無聊。”


    說完之後人就走了。


    這裏麵的人也是有鄙視鏈的,最狠的當然是那些經常打架鬥毆的老流氓痞子。


    易中海進了新房間,眼睛剛適應了眼前的環境,就心裏開始發慌了。這尼瑪是什麽地方啊,裏麵的人看起來就十分不善。


    如果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打死他也不會犯賤的大喊大叫了。有好好的幾人間不住,非要鬧到這麽個嚇人的地方,真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幾巴掌。


    他現在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腿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喂,新來的,聽那個小警察話裏的意思,剛才在外麵大聲叫喚的原來是你啊。”


    “你特麽的個老棺材瓤子,大半夜的不好好消停著,本來在這裏麵關著就無聊,那時間也特麽過得忒慢。”


    “這好不容易大家都已經睡著了,你又把我們都給喊醒了,你說這漫長的黑夜讓我們該怎麽度過,你想想我們該怎麽處置你吧。”


    一個滿臉橫肉,頭上幾條刀疤的大光頭,當先惡狠狠地開口對他詢問了起來。


    易中海哪裏經曆過這些啊,被這滿臉橫肉的光頭一嚇,差一點就和傻柱一樣,控製不住自己的下三路被嚇得尿褲子。


    隻見他哆哆嗦嗦的迴複著問話。


    “各位大哥,不好意思,我這第一次進來真是害怕的不行,我也不懂這裏麵的規矩,隻知道戲文裏麵演的被抓進來的,都會這樣喊幾嗓子,我就以為都是這樣,真不是故意打擾各位大哥休息的。”


    易中海的話一下子就把裏麵的人給逗笑了,但不是那種放聲大笑。


    他們這些人都是幾進宮的滾刀肉,老油條,不像易中海這種楞頭蒼蠅。


    都明白再怎麽樣,也不能給外麵的人找麻煩,你給他們找了麻煩,那你自己的麻煩就會更大,你讓他們有事做不自在,那你就會更加的不自在。


    那些人都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易中海,這完全就是個傻子吧。笑過之後接著對他說道:


    “你特麽的還真是搞笑,你當是舊社會呢,進了這裏就開始大聲的喊冤?我告訴你能夠被帶進來的,那都是有證據被抓的,或者有著犯罪嫌疑等待調查的。有事兒的等法院審判,沒事兒的調查清楚了也就會放人。你瞎叫喚個幾把毛啊!”


    “反正也被你給吵醒了,閑著也是閑著,就聽聽你來說說你是為什麽叫喚,是他們對你上措施了?還是威脅恐嚇你了?說好了就放過你,說不好的話那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這易中海啊按理說工人階級出身,是非常光榮的成份,又是一位八級地大工匠,理應不怕這些個牛鬼蛇神,宵小之徒的。


    可自從王海洋在院子裏崛起之後,他發現以前這個非常光榮的這個身份,沒什麽大的用處了。


    你有的人家都有,你沒有的人家也有,幾次的鬥起來,他一次都沒有占到便宜。


    在經曆了長時間的挫敗之後,他漸漸的變得沒有了心氣兒,對自己也是充滿著懷疑。


    如果現在的這種情況之下,他易中海能夠表明出自己的這個身份,想來也不會受到如此的對待,畢竟國人對這種為數不多的,身懷大本事的大工匠,那還是非常的推崇的!


    可易中海目前的這種心態,隻是希望能夠早點糊弄過去,不讓自己額外的受到傷害。


    哪裏還會有功夫把腦筋動到這個上麵來,身份地位什麽的,完全的被他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這個大哥,警察同誌們沒有威逼利誘我,也沒有對我上措施,反而是把我帶進來了之後,就沒有人理我了。”


    “我這一把年紀的禁不住嚇,陡然的進了這種地方,我一時就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以至於驚擾了各位大哥。”


    “我在這裏給各位賠個不是,希望大家能夠原諒我這一次。”


    易中海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堆,自認為很得體的場麵話,他這邊剛說完,光頭就把話頭接了過來。


    “嘿,你倒是口才好會說話,就這麽幾句就把人說的氣消了不少。“


    “可你特麽的不用這樣避重就輕吧?說了這麽多的話,是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我看你特麽的全身都是窟窿眼,在這兒耍你爺爺們玩兒呢?”


    這話一出可把易中海給嚇了個夠嗆,就像個做錯事兒了的小學生一樣,連忙的解釋了起來。不過真實的原因他怎麽可能說出來,傻柱的問題都讓他們發了脾氣,要是知道他是因為侵吞了別人這麽多年寄的小孩子的生活費,那不得當場就把他給幹了。


    “各位大哥,我是真的沒有耍你們。沒有,真沒有!”


    “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被帶迴來,按理說我並沒有犯罪啊。這個事兒吧它是這樣的,我們院子裏有一家人丟了錢,那筆錢是我們這邊賠給另外一邊的。”


    “所以知道這筆錢的人有六個,我們賠償的三人,他們那邊接收的三人。”


    “他們那邊都主動的,讓警察去搜了的洗脫了嫌疑,我們這邊卻在搜的時候,從一個人的家裏搜出了丟失的錢箱子。我當時也在場,所以也有嫌疑,就被帶了迴來。”


    話說到這裏,光頭就有點怒了,沒想到他竟然是因為這種事兒進來的,這尼瑪是真的讓人不齒。


    “呃,要是我沒有聽錯的話,就是說你們賠償了人家的錢,然後又心裏不平衡的把錢給偷迴來了,是這樣子的吧?”


    “狗日的你們果然心眼很多,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事兒都做,一點兒江湖道義都沒有。你都說是賠償款了,那肯定受害方是急需這筆錢的,你們這一下手,那人家該怎麽辦?家破人亡都是有可能的。”


    “沒有,這個事兒是怎麽發生的我壓根就不知道,錢的數目雖然確實是很大,可賠都賠了再不甘心那也沒有辦法改變結果啊。所以那天賠完錢之後我就沒有再去關注過了。”


    “而且這個問題裏麵也有著很大的疑點,就是說賠償者雖然有作案的動機,可他就算是再怎麽蠢,也不會說把那個證物木盒子,像個寶貝一樣還收留在家裏啊!”


    “那是個豬都知道要做到消除一切的痕跡,那麽顯眼的一個木頭盒子,他不去處理掉,反而還留著,還偏偏那麽巧合,木盒子就出現在了他家裏的床底下,這怎麽都說不過去,大哥您說是吧?”


    本來就閑的無聊的光頭一群人,聽的是津津有味,然後用他們的專業的犯罪眼光,來做著分析。


    “嗯,事情原來是這樣的啊,那聽你一說的話,我也明白了。你想說的是被人給做了個局是吧,可你有懷疑的對象嗎?或者說有什麽別的證據?”


    易中海沉吟了片刻,稍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才開口道:


    “證據我是沒有的,可懷疑的對象有一個,要說有這個能力,和有這個動機的也就隻有他了,他一直和我們不對付,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局麵,這次我們之所以賠償了這麽大的數額,我想他在這裏麵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過仔細地一想他又沒有做這個的必要,他年紀輕輕,又事業有成的,正處在春風得意的時候,完全可以坐看我們倒黴,何必去做這種有風險的事情呢?這就是我不理解的地方。”


    光頭聽到這裏心裏也差不多大致有了一個判斷,越看似沒有必要,就越是值得重點關注的。


    這個事情其實做的並不高明,可不高明你也沒辦法,你並沒有證據去證明。


    所以大致這個事情也大概率的會不了了之,可是他雖然知道這些,但也沒有告訴易中海的必要。


    “你就是這樣覺得冤枉,所以才大喊大叫的讓我們休息不好是吧?說說吧你準備怎麽樣給我們一個交代?”


    易中海這時候懵逼了,這不是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吧,怎麽還要給交代。


    自己都在這裏了,還能給什麽交代?


    難不成要修理自己一頓?


    想到這裏他話都說不利索了。


    “各位大哥,剛才不是說,我把事情說清楚了就不為難我嗎?怎麽還要我給交代啊?”


    “教你一件事兒,在這裏麵誰的拳頭大,誰定規矩。所以我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說要你給交代,你就要給交代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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