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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江這幾日神情恍惚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每每午夜夢迴,眼前一幕幕都是他與苻遙、雲孟在王府時的片段,都是那麽真實,仿佛就如同剛剛發生過的一般。


    苻江知道自己心中的結唯有靠自己去解。他想出去走走,再待宮裏非憋出病來不可,於是苻江起身找來一身便裝,獨自一人從宮城的小門走出了未央宮,這是苻江自登基以來第一次一個人走在長安城的街道上,沒有了眾星捧月,前唿後擁,也沒有了香車駿馬,黃羅傘蓋,反而感覺渾身上下是一種久違的自在和輕鬆,也許是心念使然,苻江走著走著居然走到了他再熟悉不過的一處地方,曾經的東海王府如今的相府。


    相府的大門緊閉著,門口也沒有府中下人,苻江站在門外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要不要進去?進去後遇到雲孟又該說些什麽,有些話怎麽解釋……?”思前想後,最終他還是放棄了上去叩門。轉身沿著府院的圍牆往後轉,來到了相府後門,想著“若是後門開著,隻進去到桃園看上一眼便馬上離開。”誰知後門也是閉著的。苻江給自己鼓了半天勁,還是將伸出去叩門的手又收了迴來。“哎”苻江輕歎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吱呀”一聲苻江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苻江將邁出去的腿又收了迴來,轉身看去果真相府後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不一會兒顫顫巍巍的走出來一位老者,苻江認得這老者,心想“這不是原來王府看後門的那個老仆嗎?”此時老仆也看到苻江了,不過一時沒認出來,慢悠悠的問道:“這位貴人,您找誰啊?”


    “老人家難道你不認得我是誰了嗎?”苻江輕聲的問道,老仆又往前湊了湊,揉了揉眼仔細打量了一番。


    “哎呀!您不是……?老奴該死,老奴該死。”這迴老仆認出眼前這位青年了,苻江那寬寬的腦門,奇長的雙臂他可是認得的,連忙就要跪倒叩首。


    苻江一把扶助老仆,另一隻手又衝老仆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聲張,接著問道:“雲丞相可在府中嗎?”


    “迴您的話,丞相在不在府中老奴也不清楚,隻是我也多日未見過他了,要不老奴去找找看?”


    苻江搖了搖頭,又說道:“那倒不必了,我隻是想進到府中,去桃園看看,行嗎?”


    老奴哪裏敢說不行,連忙點頭,於是將苻江從後門領入了相府後院。


    故地重遊,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府中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亭台水榭都是那麽的熟悉,這樣苻江又平生出了幾分感慨,當年就是在這裏,雲孟也是從後門進入了王府與他相見,這就是在這裏,雲孟和苻遙相識相認。隻是這裏原先的笑語歡聲,高談闊論,甚至是爭執時的麵紅耳赤都已成為過去,真的是一切恍如隔世,也許再也尋找不迴了。


    不知不覺苻江走到了桃園,桃園月亮門外的那塊木牌還在,盡管木牌上字跡的已經褪去了一些顏色,但那工整雋秀的字體卻仍是苻遙當年一筆一劃寫下的,三四月的月份正是桃花盛放的時節,隔著桃園外的院牆就能看得到園中枝頭一簇簇粉粉的桃花。“也不知道那桃樹下的石桌凳是否還在?”苻江想著便進了桃園,此時桃園中的桃花比當年開的還要旺盛,滿眼之中盡是一片片粉嫩,仔細看去枝頭桃花形態各異,有的已經完全盛放,有的卻是含苞欲滴,有的盡管即將凋謝,但謝幕前的一刻也似乎仍想展現最後的美麗,再看桃園地麵上誰處可見薄薄的一層落地的花瓣,仿佛也在有意裝點著園中的景象。“此處是遙妹生前最掛心的地方,當年她可是將王府中所有的桃樹都移栽到了這裏啊,也就是那株桃樹下那一張緋紅的笑臉與滿園的桃花相映相襯。”身臨其境,苻江好像在園中又找尋到了苻遙的倩影。當然,也正是在這園中樹下,他與雲孟謀劃過安定天下的大計。


    苻江繼續朝桃園深處走去,看狀況似乎那些石桌凳還在,可是……苻江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他進園之後絲毫沒有注意到,原來桃園之中是還有他人的。隻見正是在那石凳之上背對著苻江坐著一人,此人一身青色長袍,頭發披在腦後,隻不過此人頭發都已花白,看樣子應該是個老者。苻江慢慢又向前走了幾步,站在隻距此人五步之地,輕咳了一聲,那人卻沒動,於是苻江張口客氣的說道:“老先生,打擾了,不知此處主人何在啊?”


    苻江話音一落,就見白發老者,緩緩的站了起來,又慢慢的轉過身子看向苻江。


    “哎呀!怎麽會,會是你?”苻江大聲驚唿道,滿臉之上全都是驚訝之色。


    讓苻江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白發之人哪裏是什麽老者,而分明就是他那心結之人雲景略。相比苻江的大驚失色,雲孟卻滿臉恬靜,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雲孟見到苻江將手一拱躬身施了一禮。卻未講話,而苻江此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兩個人就這樣彼此對視站在當場。


    “你來此作甚!”一個炸雷般的聲音打破了這園中尷尬的寂靜,然後就從苻江身後走過二人擋在了雲孟與苻江之間,恍惚中的苻江下意識的忙往後退了幾步,隻見麵前二人一個身如鐵塔,貌似天神,另一個英俊瀟灑,好似白麵書生,隻不過這二人都是一副虎視眈眈的眼神盯著苻江。麵前二人苻江當然也是認識,正是曹奇與蔣英。苻江麵色慘白,倒不是被曹奇、蔣英嚇得,而是他弄不清楚為何雲孟會變成這個樣子,更主要的是他想不到會是以這種方式再與雲孟相見。苻江一時說不出話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曹奇卻瞪著苻江說道:“你還來找雲孟幹什麽,要不是你他會變成如今的這個樣子嗎?若不是你郡主會憂心致死嗎?不是你雲孟會悲傷到一夜白頭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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