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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您別怪曹奇,他本就魯莽不會講話,不過我家兄長如今真的身體多有不適,您還是請迴吧!”蔣英對著苻江抱拳說道,盡管語氣較之曹奇好了很多,可是話裏話外之意還是對苻江下了逐客令。說來也怪,要是放在平時誰敢與苻江這麽講話,那可是殺頭之罪啊!可卻不見苻江動怒,隻見苻江苦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先生身體不好,可是要靜心調養才是。”


    說完苻江轉身就要離開桃園,剛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雲孟說道:“既然您大駕到了,還是請吃杯粗茶再走吧!”


    苻江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雲孟,見到曹奇和蔣英已經站到了一旁,而雲孟正朝著他做著一個請的手勢。苻江隻楞了一下,便下定決心,朝雲孟走了過去。


    雲孟請苻江坐在石凳上,自己則坐在了苻江的對麵,苻江坐下後往石桌上一看發現上麵放著一幅畫卷,畫卷收起了一多半,好像是雲孟剛才正在作畫,苻江又仔細看了看畫卷露出的部分,好像畫的是個人像,應該是個女子,隻是這個的女子的下巴為何看得如此熟悉?


    “等等,這畫畫的難道是……?”苻江脫口而出,因為這畫上女子的下巴分明就是妹妹苻遙的。苻江顫抖著雙手慢慢將畫卷打開,果然畫上女子正是蘭芝郡主苻遙,畫上的苻遙正站在一顆盛開著桃花的桃樹之下,麵露微笑,兩頰微紅,雙眸含情脈脈的看著前方,此情此景不正是當年雲孟初到王府時桃園之中苻遙在桃枝下的那一幕嗎?“畫的太像了,仿佛遙妹重生一般。”苻江看著畫輕輕地自言自語道,雙眼之中噙滿了淚水。轉頭看著雲孟問道:“先生,這幅畫可否送與苻江?”


    雲孟將目光移向眼前的桃林,並沒有說話。苻江見雲孟不允,哀歎道:“我真的很思念遙妹,近來一連數日,遙妹的音容笑貌總是眼前耳邊出現。”然後又看著畫卷喃喃道:“遙妹啊,都是王兄對不起你,王兄對你有愧啊。”然後苻江忽然站起身,繞過石桌,來到雲孟近前,對這雲孟一拱手,神情黯然的說道:“今日不在朝堂,苻江也不是皇帝,我還是稱您先生覺得舒服些。先生在上,前番苻江狂妄自大,迷失了心智,辜負了先生的一片赤膽忠心,也害了苻江心愛的妹妹,更令先生痛失愛人,苻江自知罪孽深重,隻是我如今肩上還有大秦江山社稷以及無數黎民百姓的安危,無法自裁其罪,隻能在此先向先生賠罪,以求心靈得到些許安寧,待他日江山平定,百姓安康,國家後繼有人之時,苻江定會將之前所犯之罪一並受罰,自裁於天下。”說著躬身就要給雲孟行大禮。


    苻江身子剛彎下去,就有一雙手將他扶助,苻江抬起頭,眼前扶他之人正是滿頭花白的雲孟,雲孟此時也眼中含著熱淚,凝視著早已淚流滿麵的苻江,苻江一把也將雲孟的手臂緊緊地抓住,同樣目不轉睛的望著對麵的雲孟。二人又一次對視了許久,最後就見雲孟突然仰起頭大笑起來,接著苻江也是同樣仰天大笑,笑聲驚得園中的鳥兒四散飛走。


    “這二人不是都瘋掉了吧?”曹奇捅了捅身邊的蔣英問道。


    蔣英搖搖頭,苦笑了一下說道:“他們誰也沒瘋,誰也沒傻,隻是過去一個心念太重,另一個執念太深,如今他二人都經曆生死離別,肝腸寸斷之痛,應該已經大徹大悟了吧,這就叫一醉解千愁,一笑泯恩仇。”


    曹奇一晃大腦袋說道:“亂七八槽。比當年我們莊上的教書先生講的都亂,曹奇聽不懂,我隻管知道兄弟之間就得掏心窩子,不能藏著掖著,不然就是表麵上再好那也是假的。”蔣英又是一笑,見此處已經無礙,又擔心曹奇發起傻來,於是拉著曹奇悄悄的出了桃園。


    一笑之下苻江與雲孟之間的隔閡似乎全開,過去的一切不愉快與誤會便都煙消雲散了。有時想想人世間的事情也不就是如此嗎?我們每個人來這世上走上一遭,芸芸眾生中絕大多數的人終生都不會相識,能與你擦肩而過已然就是一種緣分,而那些能與你發生交集的人又有多少?人際交往之中無非就是或友好,或敵視,或泠漠,亦或泛泛之類的關係,而往往能讓你真的動容、動怒、動情的往往又是與你關係最為親密、最為微妙的人們。我們都是凡人,凡人就會犯錯,就會有誤會。偏偏又是我們,不論是出於麵子,還是出於一時的衝動,往往自己心中渴望溝通,期冀被他人理解卻沒有勇氣去捅開那層薄薄的窗戶紙,於是誤會隨著時光的流逝慢慢的變成了悔恨和遺憾,也許機會一旦錯過,這一生就不會再有。對不住,各位看官,也許是故事接近尾聲的緣故,作者也有越開越多的感觸相與各位交流,您若是不喜歡,一笑而過即可。


    在說苻江與雲孟一場誤會盡去後,除了仍然懷念已經故去的苻遙外,二人身心頓時得到了釋放,特別是苻江,感覺到自己心中那個結一下子解開了,失去的魂魄又忽然找了迴來、


    他看著苻遙的畫像深情的說道:“遙妹啊,遙妹,你真的不是凡人啊,你是用自己的性命來成就王兄與先生的生死之誼啊,相比於你,王兄我是何等的渺小。不過遙妹你放心,從今往後我苻江絕不會再做出有負先生之事,說出不敬先生之言。也請遙妹在天之靈保佑大秦、保佑先生。”


    雲孟也真的被苻江的誠心所打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陛下還請保重,郡主臨終之際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我君臣的關係,一個弱女子心胸如此寬廣,我等堂堂七尺男兒卻那麽矯情做作,實在令人汗顏啊。此番經曆之後,雲孟也在自省,城池在堅固也隻是外在,若是內部不和有了間隙,一樣會不攻自破。要想不被他人利用,唯有坦坦蕩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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