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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那麽囂張,在這繁華地段趕人?就算你是南國第一秀,你也不能有那麽大的麵子,讓所有人為你讓路,你以為你是天子出行嗎?


    吼叫引發眾人不滿,有人叫道:“南國第一秀就應該所有人給他讓路嗎?他可曾施政於民?讓大家過上好日子?”


    “對啊!大家幹脆將河道堵死,不允許那人離開,我看他怎麽辦?”


    “老爺的貨物是鮮活,還等著進城呢,要是在水麵停留太久,會賠的傾家蕩產,前麵的大爺,能不能不堵?大家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鬧哄哄的,夏弦也沒想會發生這樣事情,他目光盯著那群學生,學生低著頭,被韓毅好一陣訓斥。


    訓也訓了,夏弦找不到收拾那群學生的理由,閉著嘴,什麽也不說,像是一尊木雕。


    “大家並肩上前,倒是要看看,咱們南國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囂張的秀士。”


    大群船隻上前,將夏弦所在的船圍起來。魏天辰焦急解釋:“大家靜一靜,第一秀大家見的不少,不必這樣擁擠。”


    “榜首咱們見的不少,但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榜首,好生讓人好奇……。”


    一年就要出兩個南國第一秀,分別是春秋兩次考試產生。這些行商何曾少見過,隻是不忿那麽囂張,吼著要大家讓路。


    行船太多,老子等了一兩個時辰,早憋了一腔怒火,這是故意撞到大家槍口上,讓大家泄火的嗎?


    這可急壞了管理河道的官員,他們乘著小船,大聲的維持秩序。將船趕往兩岸,不許圍觀。


    “船上可是魏大人?”


    魏天辰探出腦袋,對小船上的官員抱拳道:“正是在下。”


    “大人快走,否則這江麵就要亂起來啦。”


    他們頂不住了,權力再大,抵不過人多力量大啊!那些船每一艘都比官員乘坐的小船大,若是撞上,咱們就免費洗澡了。


    魏天辰不敢耽擱,立刻催動行船,奔向城邊碼頭。


    隻是一個進城就鬧出這麽大風波,這位夏秀士可真能折騰,官員擦著汗,大聲嗬斥,維持水麵秩序,暗暗想著“我得參你一本,要是每個第一秀前來都鬧這麽一出,咱們運輸怎麽辦?每次都亂一亂嗎?,不是給我工作帶來巨大壓力了麽?”。


    想的通透,官員幹脆摸出紙筆,就著小船上的桌子寫起奏折。


    至於能不能傳到皇上手裏,他自己也沒把握,他隸屬於戶部管轄,這些小事,往往是下麵人就做主,未必能達天聽。


    片刻,一篇奏折一蹴而就,他吹幹墨漬,招來身邊人道:“將此奏折送到戶部。”


    夏弦可不知道自己剛入境就被人參一本,若是知曉,估計他也不在意。懶得理會,你參我又怎樣?我還不是活的好好的。要是皇帝老兒敢對我人頭動手,咱就,就跑。


    跑不掉,那我就投妖。他沒有堅持,對南國的歸屬感很低。


    你不能強求一個在某國家生活幾個月的人,對那個國家就有了強烈的歸屬感。何況,他隻是個秀才,秀才是最不穩定的時候,他們找不到前進的道路,不知道自己該堅持什麽理念。


    這種理念,是儒者的基礎,最重要的東西,將來會發展為文思。


    至於為何很多人都誤會他已經開始匯聚文思,那是因為他所寫的東西是抄襲。比如杜甫,他的文章獨成一家,有自己的思想,吟誦的時候,自然就將杜甫的文思誦出來了。


    城門很繁華,隻是城門口就排著長長的隊伍,士兵分了十幾波查驗入城人身份。魏天辰是官員,拿出代表禮部的令牌一晃,士兵就毫不猶豫的放行。


    “夏秀士,抱歉,那些學生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韓毅代表學生道歉,換來的是夏弦冷麵孔。


    尷尬的打開折扇,韓毅好不鬱悶。他今天受的氣,比一年加起來還多,實在是煩透心。又瞪了學生幾眼,這些小子幹的好事,可不怎麽地道。


    那聲叫“讓路……”就是他的學生集體喊出來的,雖然是為自己出氣,卻也敗壞了夏弦的名聲。


    文人愛名,這仇結大了。


    走了幾分鍾,魏天辰終於到此行目的地,那是禮部的官苑,專門用來接待來賓。夏弦能夠在此地歇息,已經是很給麵子:“夏秀士,你先住些日子,待我稟明皇上,然後召見。”


    魏天辰叮囑下人小心伺候,自己直奔皇宮。


    普一進皇宮,就有侍女等候,那侍女他認識,是伺候皇上膳食的女孩,她對著自己招手,小聲道:“魏大人,皇上在花園,你快去吧,我聽著好像吵起來。”


    吵起來?莫非發生什麽大事?


    魏天辰這身官服多仰仗家族之力,但自身本事也要占去一半功勞,雖沒有資格參與國家大事討論,卻有資格旁聽。


    他聽到吵起來三個字,想著是不是大乾已經發兵,腳下快了幾分。


    到了花園,遠遠聽到皇上大怒:“好一個夏弦,原來是這樣一個狂生。叫別人給他讓路,那是不是也要叫我給他讓路?這龍椅,要不要讓給他坐坐?”


    魏天辰一聽就明白是怎麽迴事,想來是號江碼頭上的事情惹怒了皇上,就是不知誰將這小事捅上來。區區小事,不是浪費天子時間嗎?


    他心底想著,走進花園,皇上看到他來,招手問道:“劉文青等人是否已經準備?”


    “皇上,劉文青已留在乾龍,配合李太守,我來的時候,應該已經開始布置。”


    “那便好。”得到肯定消息,天子眉頭舒展,撿起一片落葉,頭疼道:“那個夏弦怎麽樣?下麵有人匯報,他在碼頭鬧出不小風波。”


    這事情沒法否認,魏天辰點頭,又解釋:“那聲讓路……。”


    “何來學生如此囂張,這樣的人,豈配為國榜之首。”一個須發盡白的老者氣衝衝的。


    此人是南院的老師,一位大夫,他是韓毅的老師,最看重禮儀。韓毅迴來後將一切如實稟告,將他氣的不輕:“那位小秀士行為不端,禮儀不正。我之弟子乃是夫子,與他說話,連自己名字韓毅都介紹出來,卻沒得到一個字迴音。”


    一般夫子身份比較高,對秀才介紹自己,是可以用字的,韓毅字誌學,介紹自己隻需說“在下韓誌學”即可,叫自己名字“在下韓毅”,那是放低身段結交別人的表現。


    夏弦不聞不問,一字不迴,那就是犯了諱忌,代表看不起一個夫子。


    這事情可大可小,遇上較真的人,那就不是可以輕易了結。恰巧,韓毅這位老師,就是一個較真的人,剛剛聽完弟子匯報,他就急匆匆直奔宮內,參夏弦一本。


    來的路上又遇上管理河道的官員送奏折,一聊天才知道奏折裏內容是參那姓夏的小子,於是乎他大展身手,將奏折一並帶到皇宮內。


    果然,皇上看了後印象分大減,這會正在發怒呢。


    魏天辰想要解釋,被老者一頓嗬斥,根本找不到解釋的時間。他資曆淺,雖位居高官卻不能服眾,這些老資曆者誰也不將他放在眼裏,就像現在,想說話也找不到插話時間。


    “皇上,那小子目無餘子,實在太過囂張,這樣的人哪怕能成為南國一秀,必然也是走了好運。此種人,應該拿掉功名,重新送入學堂學習。”老者殺氣騰騰。


    拿掉功名,並沒有打下文位,他覺得自己很仁慈。


    魏天辰道:“並非如此,那事情是……。”


    “是什麽?”老者叫道:“這樣的人,咱們書院不收。”


    老夫子已經將這句話叫出來,至少代表了他一方的態度,不收夏弦,不能進入南院學習。對於所有學子來說,不能進入南院,就像是一個一心讀書的人,雖然高中清華北大,卻因為別的原因不予錄取。那是何等殘酷的一件事?


    如此嚴重的話都說出來,天子不得不仔細考慮,是不是真要敲打敲打夏弦。思來想去,沒想到什麽好招,頭痛的坐在花園亭子中。


    當初初見在考場,看起來很老實的一個人,怎麽就這樣了呢?再想想,那小子敢寫出聖人像裂的文章,膽大包天,很有可能不是什麽好貨。確實膽子大了一些,應該敲打。


    隻是這敲打的力度需要好好想想,不然一榔頭將人敲死了,就是損失。


    “皇上,那事情是這樣的……”。


    魏天辰終於找到時間將一切說明,天子點頭。但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原定的太子伴讀,他隻能擱置,想著該怎樣敲打敲打夏弦。


    不然伴讀隨身,將太子教壞了怎麽辦?


    但是他有功勞在身,解救乾龍一城百姓,打壓太過也會招致不滿。


    “好麻煩……”天子也找不到招了:“先擱置,改日再召他入宮麵聖。”


    “擱置不是長久之計。”外麵有人說話,是一個少年,他拿出一張紙條,讓宮女送上。


    天子打開紙條,字跡是謝儒的,上麵寫著一條計策,有幾分意思。他心情大好,叫道:“傳旨……。”


    隨身的官員拿出聖旨,開始準備。


    還有一更,估計很晚,大家明早再看吧!書友群:115184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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