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卿這個問題問得很有藝術。和日本這樣的小國交戰,且皇上已經在構思這一戰事,那麽很顯然,交戰的主動權在中國一方。


    “朕以為,在夏天開始。”


    問了幾個問題後,劉少卿開始沉思。而光緒則靜靜的在一旁品茶,沒有催促他。


    “首先,戰爭的主動權在我們手中,那麽,在戰爭開始前我們可以先向朝鮮方麵投送一些兵力,做好戰前準備。”


    劉少卿開始講訴他的想法。


    “在朝鮮,對於日本來說,可以選擇的登陸地點很多,比如在濟物浦……”


    載恬打斷他:“就設定濟物浦。”


    劉少卿看了看皇帝,:“是。假設日軍從濟物浦登陸,第一目標自然是漢城,我軍既然已經在前期做好了準備,日軍進攻漢城的計劃就不可能實現,因此日軍如果還有兵力投送能力,則會選擇繼續向北,通過大同江進攻平壤,或者通過鴨綠江進攻丹東。因此,我軍需要提前在這樣的地方布置兵力,抵禦日軍。”


    載恬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軍在朝鮮防備的較好的話,日軍有可能放棄朝鮮的爭奪,直接將兵力投送到我國領土?”


    劉少卿點點頭:“我國海岸線太長,對日本來說,從丹東登陸可以威脅盛京,從天津登陸可以威脅北京,從青島登陸可以威脅北海艦隊的基地後方。而且日本人也可以直接攻占旅順、威海兩個海軍基地。”


    載恬道:“沒錯,不過這都是建立在對方有製海權的基礎上的,我們今天不討論海軍的問題,僅僅說陸軍。”


    劉少卿道:“如果說陸軍的話,因為海上兵力投送不可能一次性投入過多,所以在青島、威海、天津、旅順、丹東、平壤、漢城等地分別駐紮一到兩個旅的兵力,並在濟南、北京、盛京儲備不少於五個旅的兵力,則可確保無憂。”


    末了有加了一句:“當然,還要有鐵路以確保兵力能夠得到及時的調動以及戰備物資能夠及時補充。”


    載恬想了想,道:“這麽說,至少要十五到二十個旅的兵力?”


    劉少卿道:“不錯,而且這是戰爭的初期,之後如果戰爭持續並進一步擴大,將繼續需要四倍以上的兵力,才能確保對敵國的部分地區的占領,或者是通過進攻其首都以迫使對方投降。”


    載恬苦笑一聲:“我們不可能在五年時間內武裝八十個旅。”


    劉少卿想了想,道:“還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


    劉少卿道:“示敵以弱,吸引敵人將兵力盡可能多的投入到內地,拉長敵人的補給線,然後在內地殲滅敵軍有生力量,這樣,再向敵方領土進攻時,即使敵人能夠組織起兵員,但因為其老兵均已被我消滅,抵抗力量也會大大減弱,這樣一來,能夠將兵力的需求減少到五十個旅左右。”


    載恬道:“如果在戰鬥中使用一些計謀戰術,能否進一步減少兵力需求?比如到四十個旅?”


    劉少卿搖搖頭:“戰鬥中的戰術使用或者稱之為計謀的使用,要看實際戰爭的進展和變化,現在無從判定。臣不是說沒有這種可能,但同時,也有可能戰爭的變化向著對我不利的方向演變。”


    載恬點點頭:“朕明白。”


    隨即很嚴肅的對劉少卿說:“你記住,第一,今天的對話,絕對不能泄漏;第二,今後五年,你需要以這場假象戰爭為基礎,進行部隊的整編和征募、訓練、裝備,在光緒二十年,我需要至少二十個現代化步兵師!”


    劉少卿啪的一個立正,敬禮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好了,聊點兒輕鬆的話題。”


    載恬道:“你在火炮、機槍方麵的技術改造,使國家獲得巨大的軍事利益,同時,取得了隆土山戰鬥的勝利,所以,朕決定任命你為近衛軍總參謀長、陸軍士官學校副校長,晉升少將軍銜。”


    近衛軍按照西方樣式施行軍銜製,但自組建以來還沒有一個將軍,今天劉少卿被晉升為少將,實際上就成了近衛軍中軍銜最高的一人。


    想起來也是好笑,在進宮之前劉少卿還需要向榮祿敬禮,等一會兒出去後,榮祿就需要向劉少卿敬禮了,因為榮祿雖然是陸校的校長(總辦),但他的軍銜卻是上校。


    其實隆土山一戰根本沒有那麽重要,值得載恬付出一個少將的頭銜。之所以晉升劉少卿,一是他在武器設計研發方麵的貢獻,另一個因素,則是因為海軍方麵有了兩名少將。


    經過初夏的海軍會議,載恬開始下大力度整改海軍,其中關鍵的一個環節就是將海軍完全納入新軍體製下。不但執行近衛軍的軍事條例,更換新式軍裝、軍旗,也同樣實行了軍銜製。其中現任海軍提督丁汝昌被任命為少將,同時琅威理也被任命為少將。其他幾名主要將領則分別為上校、中校。


    既然海軍有了將軍,為了平衡,陸軍當然也需要一名將軍。


    劉少卿大喜,啪的一聲立正敬禮:“謝皇上!”


    載恬微笑著接過身邊太監遞上來的軍銜,親自給劉少卿的左右肩章更換了一顆閃亮的五角星,隨即拍拍劉少卿的肩膀:“朕期待你之後在戰場上的表現!”


    劉少卿立正道:“一定不辜負皇上的期望!”


    劉少卿前腳剛剛離開皇宮,轉腳建寧風風火火的就闖了進來!


    “皇帝哥哥,是不是劉少卿迴來了?”


    光緒看著這個妹妹真有點兒哭笑不得:“我說你是在我身邊安排了眼線了是怎麽的?怎麽他剛過來你就知道了?”


    建寧脖子一揚:“我那敢在皇帝哥哥身邊安排眼線啊,建寧是在南苑安排了眼線。那個劉少卿不是總講洞察先機,知己知彼麽?我就專門安排了人在軍校門口盯著,他一迴來,本郡主自然就知道了。”


    光緒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今後的保密工作要加強了。“我說你老是找他幹什麽?”


    “玩兒啊!皇帝哥哥你現在這麽繁忙,都沒時間陪建寧,而那些太太小姐們不是琴棋書畫就是刺繡女紅,太沒有意思了,隻有劉少卿那裏最有意思。而且他一出去這麽久,肯定有很多新鮮事兒,我得讓他好好給本宮講講。”


    光緒真是拿這個女漢子沒辦法:“你這樣整天舞刀弄槍的,誰還敢娶你!”


    建寧撇撇嘴:“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嫁。對了,他人呢?”


    ”你到底找他幹嗎啊?”


    建寧眼珠子一轉,道:“我不是訓練了三百女兵麽,我準備在找他比試一次,看看誰更厲害!”


    光緒無奈的擺手道:“走了!你自己找他去吧!”


    建寧聽了一跺腳,“又沒趕上。皇帝哥哥,我不跟你說了,再見!”


    陸軍學校宿舍。


    劉少卿剛剛衝了個澡,正在換衣服,準備去赴榮祿的晚宴。


    剛才在宮裏,皇上親手給配上了少將的軍銜,若是穿著這樣一身軍裝出去見榮祿,怎麽想都有點兒示威的感覺,實在是不合適。所以劉少卿決定換一身便裝出去。


    剛提上褲子,忽然外麵傳來一聲嬌喝:“劉匹夫!”


    隨即宿舍的門被一腳踹開。


    劉少卿還沒來得及係好褲腰帶,隻得提著褲子苦笑道:“郡主殿下,您就不能敲敲門麽?微臣又不是不給您開!”


    建寧一仰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宮進自己的屋子,還用敲門麽?”


    “是是,您說的對,但您好歹容我先提上褲子、穿好衣服啊!”


    建寧這才反應過來,劉少卿還是光著上身的。


    建寧臉上一紅:“好你個劉小匹夫,你明知道本宮要來,卻不穿好衣服,分明是意圖調戲本宮,該當何罪!”


    劉少卿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我的祖宗啊,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什麽時候調戲你了?分明是你一聲不吭的踹門闖進來的。”


    建寧惱羞成怒:“哎呀,你還埋怨本宮!找揍啊你!”說著,上前就是一腳飛踹。


    劉少卿側身躲過:“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建寧冷笑道:“本宮乃是女子,不是君子,況且本宮動的是腳,不是手!看招……”


    劉少卿雙手提著褲子,隻能被動躲避。一間宿舍能有多大,不小片刻,已經中了好幾下建寧的麵目全非腳了。


    “別打了啊,再打我可還手了!”


    “你不是說君子動口不動手麽,那你還還手?”


    “那我還腳。”


    “你敢還腳?吃我一拳。”


    劉少卿一個不防備,被建寧一隻粉拳打中了鼻子,頓時鼻涕眼淚全下來了。


    建寧一拳得勢,立即上前準備乘勝追擊。劉少卿正在怒火中燒之時,見建寧撲過來,也不管什麽大小尊卑男女有別了,起身一手抄中建寧踹過來的飛腿,隨即邁步向前,意圖將建寧製服。然而忙中出錯,忘記了還沒來得及提起來的褲子。一個踉蹌,腳底下拌蒜,身子隨之向前撲去。


    建寧見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子向自己撲來,少女的本能讓她向後閃躲,卻同樣忘了還有一隻腳在劉少卿懷裏。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一上一下,雙雙撲倒在地。劉少卿一隻手還抱著建寧的大腿,另一隻手則摟在建寧的脖子上。而建寧同樣是一隻手摟在劉少卿的脖子上,另一手則是抓著他的肩膀。


    這是臨摔倒前兩人下意識的動作,偏偏配上劉少卿赤裸的上身和退到腳踝的褲子,顯得香豔無比。


    劉少卿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女孩子。少女柔軟的身體、幽幽的體香,讓氣血方剛的少年郎頭腦一時短路。


    ‘原來女子竟是香甜的’。冷不丁的,劉少卿腦海裏竟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好想咬一口’。


    想到這裏,手上下意識的用了用力。


    建寧何嚐不是第一次。男子身上血脈的張力和雄性的氣味同樣讓她無所適從。哪個少女不懷春?雖然性格灑脫張揚,但是獨在閨房時,也曾幻想過那一天,會是怎樣一幅場景。


    大腿上突然傳來一絲酸麻的感覺。


    “呀~”


    建寧忍不住嬌唿一聲。


    這輕輕一聲嬌喝,在劉少卿耳中卻仿若焦雷,他忽然醒悟過來,身下壓得是一位當朝最得寵的郡主。


    建寧此時也清醒過來,一張俏臉羞得通紅,輕聲道:“死人,你還不起來麽。”


    劉少卿慌亂的爬了起來,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竟連褲子都忘了提。


    建寧調勻了自己的唿吸,這才起身,卻正好看到仍然半裸著的劉少卿,還有他下身支起來的小帳篷。原本快要迴複的麵龐立刻又變得滾燙。


    “你……你……,”建寧指著劉少卿,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得跺了跺腳,道了聲:“羞死了,改天在收拾你”。轉身跑了出去。


    劉少卿怔怔的看著建寧跑出去的背影,心裏卻絲毫沒有冒犯郡主的恐懼,許久之後,緩緩舉起自己的雙手,仔細的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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