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掉壇子上封口的硬泥,將密封的麻布扯下來,一陣酒香彌漫,我的壇子就跟孟哥的壇子碰在了一起。


    我說:“哥,幹了!今天不喝趴下,就不是男人!”


    孟哥說:“初九,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這麽一大壇子,怎麽喝得完?”


    我說:“不喝完就是不給我麵子,有件事我要勸勸你,你呀……太不識趣。”


    孟哥問:“我咋了?”


    我說:“桂蘭嫂對你那麽好?多俊的女人啊,風情萬種,你知道梨花村多少男人在盯著她?主動貼上去的女人,竟然不要,哥,你是不是有毛病?”


    孟哥說:“呸!你才有毛病呢,我不知道多正常。”


    “那桂蘭嫂那麽熱你,你咋不要?”


    孟哥說;“初九,你知道我的脾氣,這叫道義。


    趙二救了我,我欠他一條命,怎麽可能再占有他的女人?我隻能把桂蘭當妹子看。


    我老孟絕不是那種上炕認識娘們,下炕認識鞋的爛男人……而且,你知道,我喜歡的是誰……。”


    我當然知道他喜歡的是誰,我嫂子翠花唄。


    隻不過他不說而已。


    我也不說,因為我也喜歡翠花。


    而且我們都把這種喜歡深深埋藏在心裏。


    孟哥的媳婦我沒見過,因為我當初跟他認識的時候,他媳婦都走三四年了。


    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年他都沒有主動提過,問過幾次,他都是閉口不談。


    兩個人端起壇子,一陣豪飲,然後我將話進了主題:“哥,打光棍五六年了吧?這麽長時間,你就不……憋得慌?就不想再成個家?不如我把你跟桂蘭嫂撮合一塊,你倆過日子算了。”


    孟哥瞪我一眼怒道:“放屁!以後這種話不能再說,要不然我就翻臉,趙二才死半年多,桂蘭永遠是我妹!”


    得!你說不提,咱就不提,先把你幹趴下再說。


    我又把酒壇子提了起來:“那好,我不提了,咱喝,先把這壇子幹了!”


    咚咚咚,我先把半壇子飲料喝了,孟哥也是豪爽之人,在喝酒上從不推推讓讓,他的酒品是非常好的。


    眨眼的時間,多半壇子酒進去肚子,孟哥果然臉紅了,舌頭短了,嘴巴歪了,眼珠子也不聽話了,晃晃蕩蕩,站都站不起來。


    我覺得不夠,又捏著他的鼻子,將剩下的少半壇給他強灌了進去。


    就這樣,他被我徹底幹趴下,不一會兒就倒在棉被上鼾聲如雷。


    發現差不多了,我走出窩棚,衝外麵喊一聲:“桂蘭嫂,你可以進來了。”


    孫桂蘭就在外麵,摩拳擦掌,有點急不可耐,問:“初九,搞定了?”


    我說:“搞定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桂蘭嫂說:“放心,俺會很溫柔的。”


    我擺擺手,意味深長說:“為了梨花村的經濟建設,為了仙台山的未來,衝!”


    桂蘭嫂衣服一扯,膀子就光了,然後像一隻發怒的母豹子,嗷地一聲撲進窩棚,將孟哥裹在身下。


    也不知道這女人有多饑渴,三兩下將孟哥也扯個精光,就那麽占有了男人的身體。


    果然簡單,直接,又粗暴,野性十足。


    她一點也不溫柔,好像一個勇猛的戰士跟敵人拚刺刀那樣。


    棉被忽悠起來,帳篷晃蕩起來,幾根木架子被晃得咯吱咯吱作響。


    窩棚很不結實,差點晃散架。


    田地裏的窩棚搭建非常簡單,就是用幾根長木捆個架子,成人字形,然後在架子上蒙個草氈子,再搭塊塑料布。


    簡單的說,就是一個最簡陋不過的草房子,可以用來遮風擋雨。


    它的作用是看地,山民們種個西瓜啊,豌豆角啊,春玉米啊,因為擔心熊瞎子跟黃鼠狼糟踐,也為了防止有人偷,在地裏暫時搭建的臨時住所。


    這個窩棚是當初孟哥為我開荒的時候搭建的。


    再後來,為了逃避嫂子翠花,我也曾住在這兒。


    裏麵有被窩,有草鋪,臉盆,暖壺,蠻像個小家的樣子。


    想不到現在竟然成為了孟哥跟桂蘭嫂打野戰的戰場……。


    他倆在裏麵忙活,我卻沒有走,就坐不遠處抽煙,為他倆保駕護航。


    孟哥爛醉如泥,估計這時候啥都不知道。


    衝動是難免的,經驗豐富的桂蘭嫂絕對有本事讓男人衝動。


    我心裏不知道啥滋味,孟哥如果知道我這樣陷害他,會不會把我腦袋捶扁?


    這可是陷他於不義,孟哥這人最講究道義了。


    他的道義在我的陰謀詭計麵前竟然變得不堪一擊。


    整整抽了三根煙,桂蘭嫂哪兒才完事,最激情勃發的那一刻,轟隆!窩棚果然塌了。


    上麵的草氈子,塑料布,木棍,把一男一女兩個紅果果的身體全給壓在了下麵。


    一點也不疼,因為上麵的東西根本沒重量,頂多算是多蓋一層被子。


    桂蘭嫂氣喘籲籲,不知道在孟哥的身上喘了多久。


    從草氈子裏爬出來的時候,是被我拉出來的,好像拔出一個白光光的蘿卜。


    女人慌慌張張穿衣服,問:“不知道他有沒有被砸傷?用不用收拾一下?”


    我說:“沒事,你在上麵都沒砸傷,他在下麵就更沒事了。瞧你力氣大得?把窩棚都弄塌了。”


    桂蘭嫂穿好了衣服,還是戀戀不舍:“初九,他晚上在這兒一個人冷不冷?怕不怕狼?萬一凍著咋辦?”


    我說:“你放心,狼走不到這兒來,沒事的。”


    “初九,俺不走行不行?好想陪著他在這兒過夜。”


    我說:“現在可不行,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照顧他。”


    “就這樣走俺不舍啊,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俺已經是他的人了……。”


    我說:“你走不走?要不然你倆的破事兒我還不管了,想跟他白頭到頭廝守一生,你就聽我的。”


    就這樣,桂蘭嫂被我拉走了,扯迴了家。


    女人一步一迴頭,對男人戀戀不舍。


    我也迴頭瞅了一眼,孟哥的鼾聲還挺大,身體直挺挺的,活脫脫一具僵屍。


    他應該沒有察覺,甚至把剛才的劇烈當做了夢。


    說不定他還陶醉在這個夢裏懶得醒呢?


    就這樣,在我的撮合下,孫桂蘭跟孟哥有了第一次……。


    我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惡心,像個拉皮條的。


    可後來一想,不這樣,就不可能把孟哥的心拴住,不可能留下他的人,留下他的根,仙台山就會少一個經天緯地的大能人,心裏就踏實多了。


    老子這是為了梨花村的經濟建設好不好?沒有孟哥,這條山路都修不出去。


    第二天醒過來太陽已經老高了,我又提上瓦罐去給孟哥送飯。


    走到田地裏,孟哥竟然醒了,正在哪兒收拾窩棚。


    他有點迷惑不解,說:“初九啊,昨晚那壇子酒勁兒真大,我都喝迷糊了。窩棚啥時候塌了,砸我身上的都不知道。”


    我說:“沒事,這窩棚搭起來好幾年了,年老失修,可能昨晚風大,吹塌了,下午我幫你弄個更結實的。”


    孟哥一邊用繩子捆木棍,一邊說:“夜兒個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嫂子迴來了,俺倆又開始過日子了。”


    我說:“你這叫夜有所思,日有所夢。別忙活了,吃飯,吃飯。”


    我心說,你何止做了個美夢,說不定還腰酸呢?就孫桂蘭那抽水機,沒把你抽幹就不錯了。


    再後來,孫桂蘭跟孟哥的事兒一共發生過兩次。第五天一次,第十天一次。


    都是我用高粱酒把他灌蒙,然後桂蘭嫂主動撲上去的。


    每次醒過來,孟哥都是憂心忡忡,老是跟我嘀咕:“昨晚,你嫂子又迴來了。怪事!我怎麽最近老夢到她?”


    我沒有做聲,在旁邊捂著嘴偷笑。


    三次以後,桂蘭嫂就不來了,直到這一年的九月底,女人一陣惡心,忽然跑廁所去幹嘔,啥也吐不出來,我才知道事情成功了。


    因為孟哥已經將一粒種子成功播進了女人的肚子裏,那種子開始在桂蘭嫂肥沃的土地上生根發芽。


    這一天,桂蘭嫂果然找到了我,說:“初九,俺覺得渾身不得勁,是不是有了?你幫俺摸摸。”


    於是,我就抓起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脈。


    我可是有名的小中醫,當然會摸脈了,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不摸不知道,摸摸好奇妙。


    這一摸不要緊,果然摸到一股胎動,是喜脈。


    我說:“嫂,事情成功了,接下來該我出手了。”


    “啊?真的?”女人驚喜非常,眼睛裏閃出了淚花。


    我說:“放心,我絕對不會搞錯,走!找孟哥算賬去!”


    就這樣,我拉著桂蘭嫂一口氣衝上了地裏的窩棚。


    當時,孟哥正在地裏點起一堆火,烤紅薯吃。


    初冬的紅薯成熟了,用來烤著吃,味道最鮮美,又麵又甜,既可以做幹糧,也是最美味的零食。


    火堆上的紅薯焦黃枯幹味道鮮美,滿野地冒著香氣。


    看到我跟桂蘭嫂,孟哥非常興奮,說:“桂蘭,初九,來……嚐嚐味道好不好。”


    我裝作怒不可解的樣子,猛地將紅薯打落在地,大喝一聲:“吃個屁!孟哥,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幹的好事!”


    孟哥吃一驚,趕緊問:“咋了?”


    我怒道:“你幹了啥?自己不知道?”


    孟哥搖搖頭:“不知道啊,到底咋了?”


    我上前一步,揪住了他的脖領子:“一個月前,桂蘭嫂上山給你送飯,你為啥欺負她?現在他肚子裏有孩子了,你說咋辦?”


    孫桂蘭在旁邊捂著臉哇地哭了,聲淚俱下;“嗚嗚嗚……沒臉見人了,俺該咋辦啊?啊嗬嗬嗬……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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