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二姐的心是向著我楊初九的。


    本來她打算通知我過來,教訓二毛一頓,可後來一想不行。


    說不定初九來了真的會殺死二毛,那樣就糟了,殺人是要償命的。初九要是坐牢了,梨花村就少了一個好村長。那是造孽。


    她剛剛從我手裏分了三畝地,而且我又剛剛幫她教訓了陶大明那個老鬼,不能眼睜睜看著這麽好的兄弟去坐牢。


    再加上二毛一個勁地磕頭,女人的心也就軟了。


    她咬咬牙,終於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抿抿嘴唇問:“二毛,如果俺救你一次,你能不能痛改前非?”


    二毛一邊磕頭一邊說:“放心,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二姐,你是我的親姐姐,救命啊,楊初九馬上就要來了……。”


    別管咋說,這都是一條命。女人不想看著我一時魯莽走錯路,也不想看著二毛受傷。於是說:“那行,你跟俺進來吧。”


    就這樣,二毛跟著陶二姐進了屋子。


    往哪兒藏呢?二姐的眼睛在屋子裏踅摸了一圈,最後一眼瞅準了炕洞子。


    鄉下的土炕就這樣,在壘砌的時候,一般都留一個炕洞子。


    那炕洞子是專門放煤球,煤餅子,或者幹柴的,這樣燒火的時候不用來迴跑,省時又省力。


    目前是夏天了,炕洞子是空的,裏麵啥也沒有,正好可以用來藏人。


    陶二姐說:“二毛,你鑽進去吧。”


    二毛楞了一下問:“二姐,你讓我鑽炕洞子?”


    女人說:“是啊,俺屋子裏隻有這兒可以藏人。”


    男人說:“那我不成狗了?”


    陶二姐噗嗤一笑:“二毛,那你是想做狗呢?還是被楊初九追上砍死呢?自己掂量著辦。”


    二毛想了想,說:“做狗也比被楊初九砍死強,我鑽了。”


    就這樣,二毛頭朝裏,屁股朝外,吱溜,鑽進了炕洞子裏。


    炕洞子不大,裏麵的地方小,站不起來,隻能趴著,空氣也不流通,還有幹柴跟破東西黴爛的味道。


    可二毛啥也不顧了,保住小命再說。


    大腦袋跟大肚子進去了,屁股還留在外頭,兩個白亮亮的屁股蛋特別顯眼。


    就在他紮進炕洞子裏的那一刻,我同樣趕到了。


    本帥哥在大街上轉悠了好一會兒,一直沒瞅到這孫子躲哪兒去了。


    還好聽到了狗叫聲,小狼崽給了我信號,於是快步飛奔了過來。


    仔細一瞅,是陶二姐住的那座老宅子。


    小狼崽守護在這兒,不用問,二毛一定是躲在陶二姐屋裏。


    我想衝進去把那小子揪出來,可推推門,上著哩,二姐應該睡了。


    但是這一點也難不住我,反正攔馬牆不高,跳進去就可以了。


    於是,我衝小狼瞪一眼,吩咐它:“你守在這兒別動,一會兒那胖子出來,給我玩命地咬!”


    小狼崽嘴巴裏吱吱一聲,蹲在地上,揚起了高傲的頭顱。


    我一個翻身,從攔馬牆上翻了過去,過來拍陶二姐的門。


    啪啪啪:“二姐,你開開門!”


    屋子裏的油燈噗嗤一聲滅了,傳出陶二姐嬌滴滴的聲音:“誰呀?”


    “我,初九!”


    “呀,村長啊,三更半夜,你來俺家做啥?”


    我說:“你少給我裝糊塗,把門打開,我知道二毛躲在你這兒”


    陶二姐在裏麵說:“初九啊,嫂子睡下了,有啥事兒,咱明天說中不?”


    我說:“不中,你把門打開,將二毛交出來,我就走。”


    “你咋知道二毛在俺這兒?”


    “我瞧見他了,就在你屋子裏。”


    陶二姐一聽不樂意了,三更半夜,說一個男人在一個寡婦的屋子裏,那就等於這寡婦偷漢子。


    偷漢子在梨花村是最不齒的行為,也是對女人名節最大的傷害。


    這顯然是對她的汙蔑,所以裏麵的陶二姐一點也不客氣,張嘴就罵人:“楊初九你放屁!俺屋子裏沒男人,你別胡咧咧。”


    我說:“那你打開門,讓我檢查一下,二毛不在裏麵,我就走。”


    陶二姐說:“你妄想!俺一個孤身女人,怎麽可能藏野男人?初九你走吧,再不走俺就喊人了。別的村長是給寡婦挑水,你這個村長卻半夜踹寡婦門,你想幹啥?”


    我說:“二姐,你到底開不開?要是再不開,別怪我不客氣了,老子可踹門進去了。”


    陶二姐一聽在裏麵慌了神兒,趕緊說:“你敢?你敢踹門,俺就喊抓流氓,告你非禮俺。說你扯俺的衣服,摸俺的乃……。”


    女人這一招還挺很,一下子把我震住了。


    老子眼睛不瞎,腦子也沒有秀逗,她越是這樣,越證明二毛就在裏麵。


    難道這娘們想臥虎藏龍?把二毛留下自己享用?


    你找也找個好的啊,就二毛那德行,又髒又臭,怎麽下得去嘴?


    這女人也真是,情趣上來就饑不擇食了。


    我說:“二姐,我知道二毛在裏麵,你穿上衣服,我找一下,不會浪費你多長時間,配合一下嘛。”


    陶二姐說:“俺不,剛分三畝地,忙一天累死了,明天還要起早呢,不起不起就不起!”


    “真不起?”


    “真的。”


    “那好,你不起我也不走,就在你門外麵,反正二毛一天不出來,老子就一天不走,看誰耗得過誰。”


    陶二姐在裏麵噗嗤笑了,說:“那好啊,俺家正好缺條看門的狗。有你幫俺守著,俺睡覺還踏實了呢。”


    她不出來,我還真不能進去,老子也是要麵子的人。


    萬一進去,她唿喊白叫連親帶咬,把哥們糟蹋了咋辦?


    其實這娘們早想對我下手了,上次就勾搭未遂。這次主動把一塊肥肉送她嘴邊,還不美死她?


    行,你不出來我就等,看誰耗得過誰。


    於是,我一屁股坐在了她家的門台上,真的給他做起了門神。


    屋子裏很靜,院子裏也很靜,接連抽了兩根煙,裏麵還是沒動靜。


    難道二毛真的沒在裏麵?老子可是村長,夜半三更坐人家一寡婦門前算咋迴事?


    有點發愁,老鼠愁,貓也愁,老鼠愁貓還不死,貓愁老鼠不露頭。


    這兩天真的很累,每天開推土機,丈量土地,還要管理自家的那五十畝荒田,累得屁也懶得放一下。


    不坐還好,一坐下倆眼皮就打架,腦袋也一點一點,像一隻發瘟的母雞。


    因為太瞌睡,當!腦袋撞在了陶二姐家的房門上,差點將房門撞一個窟窿。腦門上也起了一個大疙瘩。


    最後實在熬不住了,隻好站起來翻過攔馬牆,拉著小狼返迴山坡的窩棚裏去了。


    不是我沒耐心,是真的管不住自己的瞌睡蟲。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除非二毛這小子不露頭。隻要他敢在露麵,非把他的屎打出來不可。


    就這樣我走了,暫時放過了他。


    看著我的身影離開,屋子裏的陶二姐終於籲了口氣,女人從炕上坐起來,點上了屋子裏的油燈。


    她拍了拍二毛的屁股,說:“你起來吧,初九走了。”


    二毛在炕洞子裏憋得不輕,腰酸腿疼脖子抽筋,眼看支持不住了。


    “二姐,他真的走了?”


    陶二姐說:“走了,這小子熬不住了。”


    “那你過來拉俺一把,我腿酸,站不起來了。”


    陶二姐說聲:“真麻煩……。”於是過來拉二毛。使勁一拽,把男人從炕洞子裏拽了出來。


    也趕上二姐的力氣大了點,二毛沒站穩,兩個人一起撲倒在了炕上。


    倒在炕上的那一刻,二毛首先聞到一股純屬女人的香氣。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壓在了陶二姐的身上,兩個人胸貼著胸,肚子貼著肚子,相互可以感受到噴發出來的氣息。


    因為是夏天,女人身上的衣服不多,薄薄的汗衫無法遮掩成熟身體的鼓脹。


    二毛的身上根本沒穿衣服,哪兒都光溜溜的。兩個身體距離那麽近,不由一起顫抖起來,震撼起來。


    他腦子裏嗡地一聲,頓時變得空白了,唿吸急促了,心跳加速了,某個地方也不聽話地揚起了頭。


    陶二姐也不比他好多少,尷尬地不行,女人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


    她用力推了男人一下:“你還不起?愣著幹啥?是不是想占便宜?”


    二毛沒說話,就那麽呆呆看著她,忽然,男人的腦袋低了下去,張開血盆大口猛地吞在了她的嘴巴上。


    陶二姐做夢也想不到二毛會親她,腦子裏同樣嗡地一聲,第一個感覺是反抗。


    可二毛的身子胖,噸位重,死死把她壓在身下,沒讓她動彈。


    他的手也死命地抓住了陶二姐的手,按在了土炕上。


    “嗚嗚嗚,二毛你幹啥?流氓!混蛋!走開,嗚嗚嗚……。”


    隻是掙紮了那麽幾下,她就不動了,因為激烈的潮漲同樣讓她欲罷不能。


    男人不但在吻她的嘴巴,啃咬她的臉蛋,兩排歪七扭八的牙齒也一路向下,撕裂了她的扣子。


    然後那張大嘴毫無顧忌將女人的胸口淹沒了。


    陶二姐被閃電劈中,久違的渴望從腦海裏潮起,彭拜的血液也在身體裏狂湧。


    她饑渴的時間太長,從前經曆的那種事兒也太美了。


    她很想知道跟不同的男人在一塊,那感覺到底有啥不同。


    立刻,女人瘋狂了,兩隻手在二毛的身上撲打一陣,反而抱緊了他的光頭。在他的光頭上亂抓亂撓起來,嘴唇也跟他的嘴唇主動黏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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