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你快走,不然俺喊人了。”翠花雖然在掙紮,可兩隻手卻沒有力氣。


    女人誘人的氣息撲麵而來,我的心一陣醉迷。


    伸手去解她的扣子,一邊解一邊道:“你不是喜歡我嗎?今天就讓你達嚐所願,其實我也喜歡你,咱倆一起喜歡吧……。”


    我的聲音顫顫抖抖,心跳加速,臉蛋燙燒,還不顧一切。


    翠花的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一邊掙紮一邊說:“初九,別呀,俺知道你要幹啥,不能這麽傻,不能這麽傻啊……這樣你會死的。”


    顧不得嫂子的掙紮,一下就把她的衣服扣子扯開了,畫格子襯衫很單薄,幾個白亮亮扣子被崩得淩空亂飛。


    她的裏麵是一件火紅的毛衣,毛衣被搓了上去,顯出一段潔白細長的腰。


    暗夜裏,平滑的肚子亮光光的,渴望的山峰若隱若現,一雙大手已經探進了她的毛衣裏,抓在了一對獨眼兔子上。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摸她,沒有感覺到啥滋味,隻是覺得很軟,很滑,很暖,緊繃繃的,彈性十足。


    心裏升起的也不是那種占有的奢望,而是憐憫,同情,還有擔當。


    “不行!我要跟你好,就是要跟你好,你的命不長了,不能讓你留下任何遺憾……。”


    嫂子的身體一個勁地顫抖,欲遮還羞,聲音也呢呢喃喃:“初九,嫂子知道你心好,俺也喜歡你,可俺畢竟是你嫂啊……不能把你害死。再說俺真的活不長了,萬一死了,你咋辦,你咋辦啊?”


    “我不管,一定要染上暗病,一定要治好你,大不了一起生,一起死……”


    兩個人跟拉大鋸一樣,扯過來推過去,翠花的嚎叫聲更大了:“初九!你冷靜,冷靜一下,如果這話你提前一年說,還有這個可能,可現在不行了,嫂子髒了,配不上你……。


    你還小,還有大好的日子等著你去過。梨花村那麽多黃花大閨女,你碰誰都行,就是不能碰嫂子,懂嗎……?別犯傻,快起來,快起來!被人看見像什麽話?”


    翠花像一隻受傷的小鹿那樣來迴踢騰,我渾然不顧,將自己的嘴唇堵在了她的嘴巴上。


    這也是我第一次主動親翠花,是在掙紮,慌亂跟無奈中完成的。


    我知道她心裏很甜,,一直甜到了心扉裏。


    因為她的麵色十分醉迷,眼淚嘩嘩流出,同樣使勁抱著我,嘴巴在我的麵頰上撕過來咬過去。


    男人抱著女人,女人裹著男人,一男一女在土炕上翻滾,撕咬,互撲,就像一對獅子在打架。


    一條土炕被撞得撲通撲通響,好像發生了地震。


    再也無法忍耐對嫂子的思念,再也無法忍耐那種生理上的焦渴。


    吻她的額頭,她沒反抗,親她的嘴唇,她依然沒有反抗。


    可就在牙齒咬開她的腰帶,把腦袋埋在了女人雪白肚子上的時候,翠花奮力把我推開了。


    “初九!俺死也不讓你這麽做。死也不能傷害你!嫂子可以死,你不能啊!”


    我的動作停止了,傻愣愣看著她,嫂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為啥啊?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把暗病傳染給我吧。”


    “你糊塗!”啪,一記耳光抽過來,嫂子的粉拳重重刮在我的臉上。


    “楊初九你瘋了?染上暗病真的會死人的,你死了,爹娘咋辦?這個家咋辦?俺不想做楊家的千古罪人啊。”


    我的心裏惴惴地沉,跟拖著幾口麵布袋差不多。兩腿一軟衝翠花跪了下去。


    這一下把翠花嚇得可不輕,趕緊攙扶:“初九,你這又是幹啥?“


    我說:“嫂子,我跟你好,也不是完全喜歡你,主要想感受一下暗病,然後用按摩秘術想出治療的方法,救活更多的人。


    咱倆這樣不是私情,是在救整個仙台山的人啊。你就當為醫學獻身了,我也當為醫學獻身了,小叔子求你了……。”


    我這人膝蓋硬得很,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從沒有跟任何人下過跪。今天,為了嫂子我跪下了,


    “初九,你別犯傻,快起來啊!”


    “嫂子,你不答應,我就不起,跪死在這兒為止。”


    翠花怎麽也沒想到我會耍賴皮,她被感動了。而且知道我這麽做,就是為了她。


    梨花村其他村民的病,才不管我楊初九鳥事呢。誰愛死死去!


    “初九,嫂子受不起,受不起啊,現在俺不幹淨了,會弄髒你的。”


    “我不嫌棄,你在我心裏是最幹淨的,嫂子,你就答應我吧。”


    翠花的心都酥了,雙腿一軟,同樣跪了下去,又跟我抱在一起:“可萬一你染上病,找不到醫治的辦法咋辦?豈不是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嫂子可以死,你不能……。”


    兩個人一起抱頭痛哭,仿佛世界末日降臨。


    我從嫂子的身上第一次嚐到人世間的溫暖,她也從我的身上第一次嚐到了人世間的諒解。


    此刻的翠花敞著懷,坦著胸,高聳的山峰潔白如玉,平坦的小腹也柔滑緊繃,


    可我們兩個誰也沒感到羞恥,就那麽抱著哭。結果把堂屋的爹娘驚醒了。


    偏趕上娘半夜起來上廁所,路過翠花房門的時候,聽到嫂子屋子裏咯吱咯吱作響。


    起初,娘以為是家裏的耗子在作怪,一定是老鼠在磨牙,她就低吼一聲:“噓——再吵就弄包老鼠藥毒死你們,消停點!”


    可是那種咯吱咯吱的聲音沒有因為她的一聲低吼而停止,反而越來越激烈。


    娘就覺得很奇怪,不像是老鼠在磨牙,好像是屋子裏的土炕在響,裏麵還傳出一男一女的喘氣聲。


    仔細一聽啥都明白了,原來是我跟嫂子在屋子裏……拉大鋸。


    老太太的鼻子差點氣歪,本來想一腳踹開門,將這對不知廉恥的男女訓斥一頓。


    但她卻停住了腳步,擔心自己誤會,這樣一鬧,怕壞了兒子跟兒媳婦的名聲。


    紅霞死了以後,我需要再娶一房媳婦,真的壞了名聲,以後找媳婦就很難了。


    於是她貓兒一樣靠近房門,聽得更細致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打個冷戰,明白翠花跟關在奶奶廟裏的那些人一樣,得了暗病。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娘沒有做聲,眼淚也下來了。偷偷迴到了屋子裏。


    我跟翠花兩個人依依不舍,不知道抱了多久才分開。


    外麵的天快要亮了,翠花說:“弟,你走吧,別犯傻了。想跟嫂子相好,也要等俺的病好了再說。”


    隻能暫時離開她,非走不可,如果讓北屋的爹知道我鑽進嫂子的被窩,他非劁了我不可。


    穿上衣服,又把翠花抱在懷裏,臉蛋在女人的胸口上蹭過來蹭過去:“嫂子,你等著,我一定研究出克製暗病的辦法,救活你。”


    嫂子說:“初九,你小心點……”


    留戀了她一眼,慢慢揭開了窗戶,縱身飛了出去。


    剛剛出門正好踩在一顆香蕉皮上,差點摔倒。翠花在裏麵捂著嘴巴一笑:“冤家,你小心點,慌什麽?”


    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還好嫂子屋的窗戶並不高,摔得不嚴重,整了整衣服,衝爹娘的屋子瞟一眼。


    爹娘還沒起,看來啥也沒發現。


    這時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麵對麵都看不清。發現院子裏靜悄悄地,這才裝作上廁所,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我進入了瘋狂的研究中,竭力要尋找出一種治療暗病的方法。


    那本按摩秘籍差不多要翻爛了,上麵根本沒有任何跟暗病有關的病症。


    再就是那幾本醫書,同樣都要磨飛了。


    醫書上倒是有跟暗病有關的病症,上麵也有很多草藥跟配方,可隻能治標不能治本。


    已經進入深冬,地裏的白菜收幹淨了,也沒啥事兒,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研究秘方上。


    而且三天兩頭往醫療隊跑,看看他們有什麽結果。可醫療隊的結果同樣讓人失望,也沒有什麽特效藥。


    李醫生告訴我,這種病在國際上都罕見,跟愛死病差不多,死亡率特別高。十個人得病,能活下來一兩個就不錯了。


    國外的專家都束手無策,而且他們已經采集了病毒樣本,交給了大城市的專家。


    在專家的結果沒有出來以前,隻能先用普通藥物維持。


    而且她讓我別怕,這種病的潛伏期很長,最長的可達十年,十年的時間,新藥一定會出來。


    醫療隊的人沒有在仙台山呆多長時間。因為他們呆在這兒也是徒勞無功,十天以後就分批撤離了,隻剩下了李醫生一個實習醫生。


    但是公社的工作組還在,山路繼續被封閉,奶奶廟的鐵柵欄門也很少打開。


    這天,正在我對著按摩秘術發呆的時候,忽然,房門被人踹開了,趙二哥氣喘噓噓衝了進來。


    男人一臉的疲憊,驚慌失措,二話不說抓住了我的手:“初九,救命,救命啊!”


    我嚇一跳,趕緊問:“咋了?”


    趙二哥說:“你嫂子,桂蘭,桂蘭被檢查出……有暗病了。”


    “你說啥?”又一個晴天霹靂在頭頂上炸響,手裏的書嘩啦掉在了地上。


    桂蘭嫂是最後一個被檢查出有暗病的人。


    按說,她早該患病,整天偷漢子,那些野漢子都不幹淨。可她這次身患暗病,卻跟偷漢子無關。


    我問:“咋迴事兒?桂蘭嫂怎麽也會染病?”


    趙二哥垂頭喪氣說:“那天,她跟著小麗,翠花,一起去賣血了……應該是針頭傳染上的。”


    “啊?”我的頭發根發炸,這才知道翠花對我隱瞞了桂蘭嫂。


    不用問,同樣是那醫生針頭沒消毒,抽完小麗的血,然後又抽翠花跟桂蘭嫂的血。三個女人一起被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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