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萍這次很謹慎,拿的銀子也沒隨便藏,而是將銀錁子縫在了衣裳角縫裏,睡覺都把衣裳放在頭邊,小心的防備再被姚若溪摸了。幾天下來,發現銀錁子都還在,沒有丟,就放鬆了,以為姚若溪沒發現。

    姚若溪冷著臉迴到家,路過老宅,姚滿屯正幫老宅支了架子,打的籠子也拿迴來了,隻一麵,也是上下四層,每層二十個,一下打了八十個籠子。許氏和姚富貴也在,給自己家也搭了一個小棚子,做了五十個兔籠子,都準備開始養兔子,正問姚滿屯要兔種。

    “兔種真沒有,法子就是這樣,已經教給你們了。”姚滿屯無奈的看著一直逼問的姚滿倉。

    “說的就是啊!法子都已經教了,籠子也打了,銀子都花出去了,你還留一手,跟自己親兄弟親爹娘還藏著掖著的,你還是人嗎你!?”姚滿倉急了,讓他上山獵兔子,他根本獵不到。

    姚富貴抿著嘴唱紅臉,在一旁請求。打獵他們不行,隻能抓著姚滿屯一塊了。

    姚滿屯也被逼問的惱怒了,“大哥!你要是不會,就幹脆別養!親兄弟也不能啥東西都白送給你!”看籠子已經都裝好,轉身沉著臉出來。

    “你……”姚滿倉氣的跺腳,張嘴想罵。

    姚富貴忙攔住他,“大哥你快閉嘴吧!隻會硬來誰聽了會舒服啊?”他這個二哥,可是吃軟不吃硬的!說完也轉身出來追姚滿屯,“二哥!二哥你別生氣,大哥那人說話一向難聽,你啥都給他弄好了,讓他自己弄去,不用管了。真要都管了,那兔子就是二哥的,還他啥事兒啊!”

    姚若溪冷眼看著,沒有一個笑臉。

    “老三,你別說了,兔種你自己弄去,我不會給你的。”姚滿屯臉色沒有多好,招唿姚若溪,“小溪,走,迴家!”

    “哎!二哥!我不是要二哥的兔種,我真不是……”姚富貴看著不聽解釋的姚滿屯,也氣惱怒跺腳,氣惱姚滿屯教人不教全,也氣恨姚滿倉沒腦子的隻會用大哥壓人逼迫,逼的姚滿屯發了火,不給他們弄兔種。

    迴家的路上,姚若溪遠遠看到丁顯聰跑過來,目光犀利的看了眼林鳳娥家。現在雖然過了農忙,可地裏家裏的活計卻一點不少,這個時節除了想了主意找茬兒的老宅人,也就隻有林鳳娥上門來過,被攔在了門外。

    丁顯聰走到近前,見她臉色不好,看自己的目光仿佛透著冷意,頓時慢下腳步,“若溪……”

    “嗯?吃飯了沒?”姚若溪微微

    笑起來。

    “還沒到做飯的時候呢!你去哪了?”丁顯聰看了眼前頭走迴家的姚滿屯,小心翼翼的問她。

    “去老宅了。”姚若溪眸光一閃,抿嘴,往家走。

    丁顯聰點點頭,表示明白,也不敢笑,跟著皺起眉毛。若溪的大伯和三叔家的人太壞了!搶若溪賺錢的法子,還說難聽的話訓人。怪不得若溪不高興,臉色不好。

    丁顯聰玩了一會,就迴家去了。

    吃飯前姚若萍迴來,特意的看了看姚若溪,防備她發現自己。見她臉色比平常要沉,看過來的眼神透著冷光,頓時心下驚慌,手下意識的就去摸自己的銀錁子。難道被發現了嗎?不可能啊!她做豆瓣醬前後都沒有出去,期間更是關在家裏老實幫忙,剁薑蒜的。

    姚若溪深吸一口氣,她對管教熊孩子失去耐心了。真正的小溪已經被姚若萍推了一把磕在石墩上死了,她不是姚若萍的妹妹。

    姚若萍心裏忐忑的不行,主動老實的去幫著摘菜燒鍋,吃飯也不多嘴說話了。

    傍晚的時候苗氏過來,問到白天姚滿屯幫著做架子按兔籠子的事兒,“你要沒兔種,就讓他們自己去。你大哥從小護著你們地下小的兄弟,跟別人強慣了,形成習慣對自己親兄弟也說話要強了,你別放在心上。他是老大,要給爹娘養老送終,還有你小弟文昌也要科考,婚姻大事也還沒操辦,他壓力大,難免心中著急。”

    姚滿屯已經差不多氣消了,聽她說軟話,把姚滿倉說道一通,又說到姚滿倉的難處,就道,“娘!你也知道家裏的兔子都是自己在山上獵來的,哪有啥兔種?!大哥偏不信。這養兔子是個長久的活計,積少才能成多,誰也不會一下子就做發了。娘迴去跟大哥說說吧!”

    苗氏眸光閃了下,坐了一會就走了。

    而村裏不少人都知道姚滿屯家養兔子,姚滿倉和姚富貴也跟著養兔子的事兒。

    晚上在街口納涼說話的人見了苗氏從村外麵迴來,知道她去了姚滿屯家,拉著她說話,打聽養兔子的事兒。

    苗氏跟眾人打太極,隻說有這個事兒,具體細節一句沒說。

    等苗氏走了,眾人的話題就圍繞著姚滿屯家說開了。

    不過都隻一個要點,姚滿屯家掙錢快,發財也快。

    姚若溪卻等姚滿屯去喂兔子的時候,拉著王玉花小聲解釋幾句,“咱不能等著她們來才反擊,也要借著機會出手了。再說奶奶過來本

    來也就是這個意思。”

    “可那也不用送那麽多兔子吧?!”王玉花氣悶的瞪著眼,喘著氣。

    姚若溪不說話了,姚若霞勸道,“娘!咱不能因小失大。再想想,咱家要是不給,她們總來找事兒,也耽誤咱家事兒,看見也心煩的。”她最近再看成語故事,直接就用上了。

    王玉花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等姚滿屯迴來,姚若溪給王玉花使個眼色。王玉花氣憤的緊抿著嘴,“明兒個抓幾隻兔子給老宅和你兄弟家送去吧!”

    姚滿屯一臉差異的看王玉花,這事兒他都已經說下了,誰也不給的。

    姚若溪歎息一聲,“爹!奶奶都過來,咱家要是再不給,就該落埋怨了。”

    “你奶奶過來不是說讓咱沒兔種就不給了,沒說要兔子啊。”姚滿屯狐疑。

    “爹!你是不懂女人家說話。都是軟著來,委婉暗示。再說奶奶一向說話軟,爹要是沒領會裏麵的意思,就讓奶奶心裏不得勁兒了。她過來特意說咱家如果沒有兔種就不給大伯和三叔家,可咱家沒兔種這事兒爹和娘說了不知道幾遍,奶奶還能不知道?再來說一遍?”姚若溪搖搖頭,給他解釋。而苗氏來,的確有要兔子的意思,隻是徘徊著想要不好張嘴。

    姚滿屯頓時愣了,難道娘過來真的是暗示了,而他沒聽懂?可姚若溪解釋的話,句句在理。他幫著裝籠子忙活了兩天,期間的確不止說了兩三遍沒有兔種的話。想到這,他心有些沉甸甸的。

    姚若霞輕輕拉王玉花一下,讓她看姚滿屯難看的臉色。等明兒個她們家拿了兔子送去,爹的臉色會更難看,心裏也更難受。

    “明兒個抓了兔子就送去吧!也省的好像欠他們的一樣,不給就犯了罪一樣。再有事兒沒事兒的上門找茬兒,我是怕了他們!”王玉花暗自咬牙,就算為了拉攏姚滿屯,也沒必要一次次的都用家裏的東西白送給苗氏那幾個不要臉的吧!?

    姚滿屯聽了這話心裏更不好受,睡前跟王玉花商量,“說不給就不給他們。大不了我幫著他們上山下套子就是了。”

    王玉花立馬就要答應,突然聽到從西間傳來姚若溪的咳嗽聲,頓時轉變了想法,“你去上山下套子抓還不都一樣。兔籠子都弄好了,人家早就等不及了呢!”

    姚滿屯伸手摟住王玉花,歎口氣,“委屈你了,玉花!”

    “我才不委屈,就是可憐幾個丫頭。大的還沒滿十三,小的才三歲

    ,三丫頭腿腳還不好,苦巴巴的摳倆錢,也被人算計來算計去的。”王玉花不滿的輕哼一聲。

    姚滿屯聽的更是愧疚。

    次一天姚若溪指著抓兔子的時候,姚滿屯幾次想說不給他們送了。

    王玉花看著姚若溪指了兩隻大兔子一公一母,加兩隻小兔子給老宅,三房也送了三隻,一公兩母半大的兔子,眼睛都要紅了。

    挑好兔子,姚若霞和姚若萍在家做早飯。姚滿屯和王玉花拎著給老宅送去。

    姚若溪和小四綴在後頭。

    村裏眾人有那勤快的已經下地了,剛起來的也都開了門忙活,看到姚滿屯和王玉花往老宅送那麽多兔子,都打聽。有打聽的自然就問到了姚若溪和小四。

    “你爹娘可真是大方啊!不愧是親兄弟,教了養兔子,幫著裝好架子和籠子,還白送那麽多兔子。”

    “我要是有這樣的兄弟,我天天供著!”

    姚若溪苦著小臉,“昨晚上要睡覺了,奶奶過來。我娘就讓來送兔子了。我家沒有兔種,隻有幾隻自己打的兔子。”

    眾人聽這話,頓時就自動腦補成苗氏大晚上還偷偷的過去幫著大方和三房要兔子,王玉花沒辦法隻好忍著氣,送兔子給老宅。

    “就算是親兄弟,也沒有這樣啥都白給的!又是草帽子,又是養兔子,還要教做豆瓣醬。滿倉娘看著人怪和善溫厚,沒想到這麽偏心。”

    “我娘不知道從哪聽的,說是被告不孝,不管真假都要先坐牢。”姚若溪訕笑著狀似害怕的說了一句,忙拉了小四一把,快步離開。

    小四困惑的看看眾人,忙跑著跟上姚若溪。

    後麵問話的幾個人臉色就驚愕了,簡直嘩然。

    “苗氏那婆子看著好,竟然大晚上過去威脅兒媳婦!”

    “不可能吧!要告自己兒子兒媳婦去坐牢,也太狠了!”

    “你知道啥!老二多少年沒在跟前,那不守著的就不親啦!”

    幾個人三三兩兩的嘀咕談論著,都覺得看錯了苗氏,先前隻是覺得苗氏有那麽點偏心,現在不僅偏心,還狠心。見二房過好了,就逼著拉拔大房和三房。

    此時被村人重新認識的苗氏,正一臉滿意的笑,招唿姚滿屯和王玉花一塊吃早飯,“迴家還得做,把幾個小的也叫過來,一塊吃吧!”

    “不了。家裏該做好了。”姚滿屯覺得苗氏那滿意的笑臉開始

    刺眼,心裏發涼,隱隱的失望。

    姚滿倉卻還不滿意,“就靠這兩三隻兔子,啥時候能生夠賣的!連吃都不夠!”

    姚滿屯忙拉著王玉花離開,出來迎上姚若溪姐妹,抱了小四,一塊迴家。

    眾人已經給認識的叫好的傳了剛才的話,看到姚滿屯一家四口,小聲議論著,指指點點的。

    老宅姚正中沉著臉喝斥,“自己當老大的,沒有本事還強要!東西給你送來了,別唧唧歪歪的,像個娘們一樣!”

    姚滿倉愣滯了下,頓時臉色陰沉難看無比,小聲反駁,“老二自己好了,憑啥都就不能扒拉親兄弟一把!?他家裏又有,又不值得啥!搞得好像割他家肉一樣!”

    “當家的。”毛氏拉住他,製止他再說話。

    苗氏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姚滿倉很是不滿憋氣的坐在石滾上,吃飯都沒進堂屋。

    姚富貴和許氏拿到兔子則很是高興,姚富貴還想拉著姚滿屯一塊上山,多獵些,最起碼把他打的籠子裝一半才有的看。

    姚滿屯直接迴絕了他,天天做了酸豆角,就在家裏看書練習寫文章。

    而他出門砍柴,也多有姚若霞或者王玉花跟著,說姚滿屯砍柴,她割草喂兔子。

    林鳳娥連著幾次碰見姚滿屯都有姚若霞和王玉花跟著,不由暗自惱怒。

    姚滿屯心裏也更多了分懷疑,遇見的太頻繁了,總不能迴迴都碰見,不管多早多晚。

    他的警惕,林鳳娥很快就敏銳的察覺了,心下越是著急。如果姚滿屯考中功名之前沒能趕走王玉花,那等到姚滿屯考中秀才,到時候王玉花就更難弄走了!難道真的要王玉花死了,她才有機會嗎?

    不!王玉花占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死了太便宜她了!她要看著王玉花失去,失去她現在擁有的一切!讓她看著自己爬上去,把姚滿屯和富貴日子都抓在手裏。讓王玉花看著她是如何拿捏她生的幾個賠錢貨!至於那個迴迴壞她事兒的姚若溪,不能留她!

    不過現在姚若溪卻沒有空閑多理會她,正叫了姚文昌教她寫策論,然後給姚滿屯講解科考的事項和要點,教姚滿屯詩詞。

    然後村裏的人議論著,就發現姚滿屯家的人都不出門了,出門也是砍個柴,割個草。就隻見王三全兩天一次有時候一天一次送新鮮豆角過來。

    王玉花把西院的地都翻了種上了晚豆角,東院的翻了,撒了小

    青菜和油菜。

    姚若霞過了十三歲生辰,院子裏正一片綠油油,雖然稀疏,但總算出了些菜。吃不完的就等天冷之前翻在土裏漚著,肥地。

    而家裏也一口氣打了兩口井,不用再跑到外麵去挑水,吃水,澆水都方便的。

    林鳳娥借著找王玉花說話的機會來了幾次,卻也都沒有見到姚滿屯,裝作無意的問起,王玉花也隻一句‘誰知道搞啥呢’迴了她,多的再沒有。

    林鳳娥知道姚滿屯定然是奮力念書的,不可能不在家,看了眼反鎖上的西院門,心下著急,卻找不到辦法。姚滿屯現在出門就有姚若霞或王玉花跟著,不出門,她上門來更見不到。她就算要贏王玉花,可也得要有姚滿屯做支撐,若是姚滿屯不點頭,她就要多費更多功夫,如果明年姚滿屯參加春試,那她就來不及了。

    姚若溪又見林鳳娥來串門,次一天讓姚若霞別再跟著姚滿屯去砍柴割草,正好王玉花有些熱傷風,姚若霞也有些發熱不舒服。叮囑了姚滿屯兩句必須要說的話。

    姚滿屯帶著狐疑拿著斧子和繩子出門,先砍了柴火,又割了一大捆草,果然不出姚若溪所料的碰見了同樣砍柴的林鳳娥。

    林鳳娥說了幾句關心王玉花傷風的話,就把話轉到姚滿屯科考上,“最近都沒見你出門,想來是在家裏用功攻讀了。你是想明年下場嗎?”

    “明年哪能下場,我也才零零散散的念了一年書,想多念兩年,大後年再下場的。”姚滿屯看著林鳳娥,有些為難的迴她。

    “大後年?”林鳳娥有些不相信這話,不過想了下,又覺得有可能。姚滿屯畢竟丟下書本十年還多,想一下子撿起來,還考中功名的可能性不太大。

    “小溪說後年就得下場,我現在都急的。”姚滿屯笑笑,把草困在柴火上,一塊背上,下山。

    林鳳娥點點頭,那個小賤人簡直自作聰明,還想讓姚滿屯後年就下場,姚文昌自己都沒考中,不過三五不時去教一下,姚滿屯後年能考中才怪!想到這,她頓時不急了。後年嗎?她還有時間的!這事兒不能急,急不來的!而且太快,村裏的人還沒忘了王玉花那賤人給她宣揚掙貞節牌坊的事兒,慢慢的來,她有的是耐心!必須得抓住了姚滿屯的心,打擊王玉花的信心,如果那個賤人受不了,自己死了,那更省她的事兒!

    迴到家,姚若溪聽姚滿屯把話都跟林鳳娥說了,點點頭沒有說話,看了眼姚滿屯有些怪異的眼神,知道他現在已經懷疑上林鳳

    娥,開始給姚滿屯集訓。

    姚文昌聽了,不僅瞪大眼,“現在就開始拚!?”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現在不拚,明年下場,我肯定會落榜的!”姚滿屯對集訓沒有一點意見,反而很是讚同。

    “那我也要開始了!”姚文昌臉色有些不好,怪不得他考不中,他是科考前倆仨月才開始用功下勁兒。

    姚若溪皺起眉毛,“從今兒起,誰也不許說爹明年下場的事兒!”說著她眼神犀利的盯住姚若萍。

    姚若萍的警報剛解除,見她看過來,眼神毫不客氣,頓時一驚,頓時氣惱,“我又不會說,你瞪我幹啥!”

    “你知道就好。”姚若溪說完就看向王玉花。姚若萍不會主動說,但有可能會被人套出話。連做豆瓣醬的方子都被人套走,林鳳娥要套她的話簡直太容易了。

    王玉花眨眨眼,“你個死丫頭看我幹啥?”

    “娘也一樣,不管是誰都不能說一個字。”姚若溪特別提醒她。王玉花從開始就不對林鳳娥設防,把她當好姐妹,也很有可能被套話。

    “鳳娥姑姑也不能說。”姚若霞一聽,急忙推了王玉花一把。

    “好了好了!我不會說就是了!”王玉花不耐煩擺擺手,她根本沒有說過好不,她說出去怕丟人呢!

    姚文昌不等看到他,就保證不會說出去一個字,“爹娘都還不知道二哥念書科考的事兒呢!”

    姚若溪感激的看他一眼,姚文昌聽話沒有告訴苗氏和姚正中他們,實在給她們免去了不少麻煩。

    姚文昌被她看的愧疚,養兔子的事兒他聽說了,可是卻攔不住,隻能下勁兒把他學的都教給姚滿屯,教給姚若溪。

    姚若溪把她看過所謂的治國良策啥啥的,很多冠冕堂皇的段子都寫出來,供姚滿屯看用,轉化成文言文,寫成文章。

    很快又是一年八月十五,因為連著下了兩場雨,今年的玉米熟的有點晚,走完親戚,才挨著掰玉米。

    而這次去老宅幫忙,王玉花沒去,姚滿屯也隻幫了兩天,就迴家剝玉米。

    姚滿倉雖然很是不滿,可看著一天天長大的兔子,驢車又借給他們使用,沒好說啥。

    砍玉米秸,犁地,種麥子,很是忙了個把月。

    九九重陽節,姚若溪一家早早帶著調味料,罐子和點心,麵餅子上了山。

    前一天下的套子,套住了好幾隻肥大

    的兔子,又端了兩個兔子窩。一家人在山上烤了兔子肉,燒小土豆吃,姚滿屯還爬樹摘了不少野果子。

    姚若溪站在一個大馬蜂窩下麵,眼神有些垂涎的看著大大的馬蜂窩,又充滿懷念的。

    那一年她十八歲,剛到城裏打工,得知了能治好她的腿的辦法。爺奶去找她那對父母籌錢給她治腿,卻空手而迴。奶奶把借來的一萬多塊錢都給她,就跟著爺爺迴家學人家養起了蜂。等她冬天迴到家,爺爺獻寶的帶著她看山上一個一個的木盒子裏密密麻麻的蜜蜂,一桶一桶的蜂蜜,一句也沒說開始被蜜蜂蜇過多少次的話。

    “小溪想喝蜂蜜了?”姚滿屯過來。

    “蜂蜜……可以賣錢。”姚若溪迴神,看了眼姚滿屯,繼續盯著那個馬蜂窩。爺爺養出來的蜂王漿都沒有賣錢,每年都給她留著,說是賣剩下,由奶奶裝她包裏,讓她吃上一整年,第二年再從家裏拿。一點不摻假的蜂王漿,又咋會賣剩下!?

    “三妹!你咋了?”姚若霞過來,見她兩眼滿是水光,頓時驚了下。

    “有東西落眼裏了。”姚若溪忙解釋一句,抬手揉了揉眼。

    “是蜜蜂屎吧!”姚若萍在旁邊叫。

    “蜜蜂屎就是蜂蜜。”姚若溪沒有看她,說著迴到火堆旁。

    “明兒個逢集,想吃蜂蜜讓你爹去買一罐子迴來。”王玉花見她突然饞起蜂蜜,就道。

    姚滿屯應了聲,次一天趕集,當真買了一罐子蜂蜜迴來。姚若溪卻覺得沒有爺奶給她的那些蜂蜜甜。

    衝了一杯蜂蜜水喝著,她一邊想著如何養蜂。她沒有見過爺奶是如何養蜂的,隻每年迴家的時候聽爺奶講了些零星的。不過養蜂的危險處她倒是知道不少,這是聽說爺奶學養蜂的時候查的。

    想了想,於是讓姚滿屯做了兩個蜂巢木箱子外麵保暖,然後掛在山上的樹上,裏麵塗滿了蜂蜜,等著引來蜜蜂。

    九月裏還有不少花開放,滿山很多野菊花,黃黃的,白白的,成片成片的。蜂蜜們也都再做最後的忙碌收獲。

    隔了幾天,再去掛木箱子的地方看,裏麵就已經住進了不少蜜蜂,然後讓姚滿屯把木箱子換個地方,一點一點的引著蜜蜂下山。

    等十月裏的時候,兩個木箱子都已經住了成群的蜜蜂,已經有一層蜂蜜結晶了。

    姚若溪慢慢的試探著,刮了半碗蜂蜜出來,不過也留了不少,否則蜜蜂就會另外擇巢了。

    冬蜜成雪白的結晶膏狀,衝了也很是甜香,跟別的蜂蜜糖漿狀的有些不同,雖然比不上蜂王漿,滋味兒卻也多了一分特別的味道。

    姚滿屯看姚若溪很是小心,沒有被蜜蜂蜇到,也就漸漸的放了心。

    王玉花見一倆月才得了一碗蜂蜜,靠這個掙錢太不靠譜,幾乎天天都到林鳳娥家鉤毛褲和保暖衣。

    西院沒有屋子,姚滿屯在堂屋裏念書,王玉花再在家鉤衣裳,勢必要讓林鳳娥碰著姚滿屯,姚若溪就把王玉花趕到了林鳳娥家。讓她跟著林鳳娥好好學幾分心眼兒。雖然現在看不到成效,隻看到王玉花犯蠢。可等林鳳娥露出本來麵目,王玉花會更深切的認識到,學到經驗,曆練幾個心眼兒。

    從入秋一直忙活到年底,光毛褲和保暖衣,外罩衫,披肩和帽子圍巾等,就盈利將近五百兩。

    銀票在王玉花手裏過了一遍,就給姚若溪收起來了。

    王鐵花和林鳳娥,毛氏家也靠著鉤衣裳掙了幾十兩銀子。

    新一年開始,去年就說好的,今年挨著在三房吃年夜飯。

    眾人都嚷嚷還要吃烤全羊,姚富貴卻實在舍不得買一隻羊來吃。

    許氏磨了好幾迴,沒有學會鉤衣裳,不過帽子基本都是她鉤的,也掙了幾兩銀子的,隻是想到二房發財,大房也掙了不少,雖然賣了幾壇子豆瓣醬,可隻有她家掙的最少,心裏嫉妒的不行,恨得不行,過年的飯菜比老宅往年還不如。

    新年拜年走親戚,見了姚富貴家幾口都要問上一句,年夜飯吃的啥,更讓許氏惱恨,大過年的就把王玉花的罵了一通。

    今年加上豆瓣醬,酸豆角,鉤的衣裳等,淨賺了一千多兩銀子,王玉花心情好,苗氏把朱孝生和朱敏兒接過來過正月十五,借機要了兩條毛褲,王玉花也都大方的給了。

    朱敏兒一看,趁機要求學鉤衣裳。

    姚若霞沒辦法,隻得給她一副鉤針教給她。

    不過縱然她有耐心,朱敏兒卻學的很慢,不由的有些不耐煩,想打發了她。

    “我晚上跟你一塊睡吧,若霞姐!”朱敏兒拉著姚若霞的胳膊。

    “我們家沒地方。你還是迴老宅吧!”姚若霞有些戒備的看著她,直接拒絕了。

    朱敏兒很是不高興,“擠一擠還暖和的。”

    “我們姐妹四個擠在一張炕上,真擠不下了。”姚若霞不為所動。就算還有地方,朱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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