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娥心裏早已對姚若溪動了殺機,如果姚若溪是自己閨女,這麽精明聰敏的閨女她求之不得,可這個小賤人卻攔她的路,壞她的事兒,勾搭走了她兒子。她不傻,反而很聰明,發現本對自己這個娘依賴的兒子轉而信賴崇慕姚若溪,她立馬就猜到了姚若溪的打算。這個小賤人,她絕不會讓她得逞!一個瘸了腿的丫頭片子,死了,王玉花還得感謝她!是她幫著王玉花除掉這個丟人現眼的瘸子!

    殺人,林鳳娥第一次幹,可她必須要弄死這個要害她的小賤人。她忍著心裏的害怕,左右看了一遍,這個地方相對隱秘,沒有人。這小賤人瘸著腿,掉到水裏,必死無疑了。到時候也不算是她害的,是這小賤人自己不會水淹死的!

    做過心理建設,林鳳娥有恃無恐起來,輕手輕腳的上前,朝姚若溪伸出手,猛的推上去。

    “鳳娥——”突然一聲叫喊,小溪斜對麵,王玉花跑來伸著手笑著招唿。

    姚若溪勾起嘴角,猛地一歪倒在旁邊,抓著拐杖朝她腳上搗去。

    林鳳娥被王玉花叫喊的驚了一跳,又受不住腳和手,前麵姚若溪躲閃開,又腳下一疼,慣性太大,撲通一聲朝溪水裏趴了過去。

    “哎呀!鳳娥姑姑!”姚若溪一臉驚怕,唿叫一聲,掙紮著爬起來。

    王玉花也遠遠的驚唿一聲,急忙從不遠的幾塊大石頭上越水過來。

    林鳳娥猛的撲到水裏,誰知姚若溪選的那地兒是個深水坑,所以才有不少雨停在這裏,直接頭朝下滑了進去。

    而這條小溪匯聚溪水的同時,兩岸和水底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林鳳娥一頭栽進去,頭就撞上了石頭。雖然有水的阻力,可她載的太猛,還撞的頭昏眼花。蹬著腿,兩手亂抓著在水裏撲騰,連喝進了幾口水,嗆的她心口喉嚨鳳以及整個肺腔都像頻臨死亡了一樣。心裏驚恐極了,她不會遊水的。要是她死了……

    “娘!娘快來救命啊!鳳娥姑姑掉水裏了!”姚若溪害怕的趴在石頭上朝王玉花叫喊。

    丁顯聰也聽到叫喊,急忙奔過來。一看水裏亂掙紮的林鳳娥,瞬間臉色煞白,“娘……”

    王玉花也著實嚇了一大跳,她知道這小溪的水不深,最深的地方也才到腰上麵,撲過來直接跳進水裏抓著林鳳娥。

    林鳳娥抓住王玉花,就瘋狂的掙紮,把王玉花往水裏按,自己往上爬。

    王玉花一驚,頓時心裏惱怒起來。她衝過來救人,林鳳娥竟

    然把她往水底按,要踩著她上去。不過也急衝衝的站起來,拽帶著林鳳娥也起來,出了水麵。

    林鳳娥得以唿吸,劇烈的咳嗽著,想把喝進去的水咳出來。

    王玉花不滿道,“鳳娥你幹啥呢!我下來救我,你還把我往下踩?”

    “不是…咳咳……不是的,玉花姐,咳咳咳…”林鳳娥急忙搖頭又擺手,抓著王玉花道歉,解釋,“我剛才栽進去,撞到了頭,還喝了好多水,整個人都昏了。不知道是玉花姐救我。”

    王玉花審視的看著她,然後抹了把臉上的水,“好了!好了!這溪水雖然不深,撲進來也能淹死人的。”

    林鳳娥低頭一看,水深才隻到她腰,眼神落在姚若溪身上,眼底滿藏狠毒,怒恨。這個小賤人竟然敢要害她命!

    “鳳娥姑姑,你剛才幹嗎突然朝我衝過來,嚇了我一跳。”姚若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臉無辜的問她。

    王玉花也想到她遠遠看著林鳳娥朝姚若溪伸著手,不僅狐疑。

    林鳳娥臉色一白,強笑著扶住王玉花出了水,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我看你們在釣魚,兩個眼睛盯著那漁浮動都不動,覺得可愛,想一下子蹦到旁邊嚇唬你們一下。誰知道玉花姐猛地喊我一聲,倒是嚇得我掉水裏了。”睡著嗔怪的看了王玉花一眼。

    “是這樣嗎?”姚若溪笑起來。

    “當然了。你們釣了多少魚?”林鳳娥點頭,心裏卻恨不得把姚若溪的笑臉撕爛,卻急忙轉移話題。

    驚魂未定的丁顯聰抓著林鳳娥,聽她問魚的事兒,急忙拿了魚簍子過來給她和王玉花看,“這些魚多吧?若溪姐姐說給我四條,她就要兩條。我和小四妹妹找了繩子來,要兩條就行了,別的都給若溪姐姐,她們家人多。這些魚都是若溪姐姐釣的呢!”

    “好!今兒個有魚吃了。”林鳳娥笑著摸摸他的小臉。

    “好了好了!就算熱天,泡泡水也容易冰著,趕緊的迴家換衣裳吧!”王玉花麻利的抓了兩條鯽魚用繩子穿起來給丁顯聰拎著。

    林鳳娥目光冷冷的看王玉花,魚簍子裏明明有四條鯉魚,卻給她抓了兩條肉少刺多的鯽魚。還口口聲聲叫她妹子,真是可笑!

    丁顯聰高興的接了魚,遞給林鳳娥,“娘你先拿著魚迴去。我幫若溪姐姐送祖生迴家。”

    王玉花身上全濕透了,沒法抱王祖生。

    林鳳娥一口氣堵住,胸口更疼了。

    “那順便摘些菜拿迴家!”王玉花應著聲,拎著魚簍子和魚竿。

    姚若溪拄著拐杖,笑著衝林鳳娥點點頭,叫著小四一塊迴家。

    王玉花是迴來做飯的,幾個人的飯菜,姚若霞不好送。程氏也不大放心王祖生,已經迴到家裏了。家裏沒有人,王玉花這才出來找。

    丁顯聰把王祖生背到家裏,拿著王玉花摘給他的一大把青菜迴了家。

    程氏卻一把抱過王祖生拉了臉,指著姚若霞開始責罵,“不長眼色的死丫頭,不讓你幹活,留你在家看孩子,不好好看著,還作經出去釣魚!你去釣啥的魚?你腿好好的帶小孩子都不能去水邊玩,瘸著腿竟然還敢把孩子帶去水邊!你按的啥心思?”

    王玉花也數落起來,“鳳娥那麽個大人都還能不小心栽水裏,你腿腳不方便,又不會遊水,出了事兒咋辦,啊!?”王祖生可是寶貝疙瘩,有點不好,她娘能打死三丫頭的。

    “姥姥下午不用去割麥了,在家看小舅舅吧!”姚若溪淡淡的撇她一眼,徑直去殺了魚,準備菜做飯。

    “你個死丫頭還敢我嗆聲了,白養你們這麽多年了!掙兩個臭錢就得意起來,連姥姥都不放在眼裏了,教你念的書是念到狗肚子裏去了!”程氏更氣,抓著機會不停的責罵著。

    王玉花看她唾沫橫飛,忍不住皺皺眉毛,“娘!你歇歇喝點茶吧!祖生也沒事兒的。我做飯去了。爹和當家的還在地裏等著呢!”給她端了碗白糖薄荷茶放下,就係上圍裙,進了廚屋忙活。

    家裏的豆瓣醬還留有一點,王玉花切了配菜,把四條鯉魚燒了出來。

    屋裏菜香味兒一傳出來,王祖生就扭著身子要下來吃。

    程氏又不滿了,“到飯食兒了還亂出去跑,讓你看孩子,祖生好不容易喂起來的肉都要掉幾斤了!”

    “半上午的時候,喂他喝了一碗肉末粥。”姚若溪迴頭冷眼看她。

    “粥!粥!”王祖生吃了啥還是知道的,指著姚若溪道。

    程氏一噎,重重的哼了一聲,又嘀咕著姚若溪不會看孩子,早晚把她兒子看水裏去。

    做好了飯,王玉花要去地裏送飯,問程氏,她就不去了。下地了不放心兒子,帶著兒子一塊,又怕曬著兒子了。王玉花也不喊她,背著飯菜叮囑了姚若溪看好門,就去送飯了。

    姚若萍雖然不正幹,不過姚滿屯和王三全都是幹活的好手,王玉花也麻利

    ,再加上姚若霞,沒了程氏速度也不滿,用一天的時間把三畝地的麥子都割完,然後拉迴了家。

    王三全和程氏迴家的天都黑透了,王玉花抓了兩隻兔子,和姚滿屯,姚若萍也跟著去了。

    家裏隻留了姚若溪,和姚若霞,小四三姐妹。

    王玉花再三叮囑,關好門,即使天熱,也不準開著堂屋門睡覺,然後把兩隻已經長大的黑狗解了繩子,撒在院子裏。雲豹貓咪則撒在堂屋裏。

    姐妹三個是被外麵拍門聲叫醒的,姚若霞看天光大亮,已經天亮了,急忙起來,又給小四穿好衣裳。出來開了門,卻是毛氏過來叫姚滿屯和王玉花過去老宅幫忙割麥子,借驢車的。

    “昨天我姥爺和姥姥來幫忙割麥子,今兒個我爹娘就也過去幫忙去了,說是明兒個迴來,就幫老宅的。驢車也牽走了。”姚若霞開了門,說完話,見她進家來,就讓她隨便看,自去舀了水洗臉做早飯。

    毛氏往東院一看,果然麥子都已經堆在一起,隻等著曬幹脫離,惱怒的咬咬牙,就往西院看,“前頭跟你爹娘說過的,正是農忙的時候,人都累的半死,弄兩隻兔子來吃。”

    “大伯娘還是等等吧!總得你們大房盡孝完,才挨著我們二房的。明兒個我娘迴來,自會送去孝敬爺奶的。”姚若溪撇了眼西院門上的鎖,笑了一聲,去洗了臉。

    “你…你們小孩子別不懂事兒,啥盡孝完才挨著你們,這之情都跟你爹娘說過了,她們在家更得提前送過去了,你們別眼皮子淺的攔著,到時候不孝的是你們,你爹娘迴來也要罵你們的!”毛氏氣的黑沉著臉,大人都不在家了,還不興她趁機占點便宜。

    姚若溪不再理會她,幫著摘菜。

    姚若霞把雜麵饃饃餾上,昨晚吃剩下的一點菜也熱上。和了麵糊開始燒鍋。

    毛氏見這倆人都不理會自己,頓時更是惱恨,氣的哼了一聲出了門。

    等她一走,姚若霞就有些不滿不忿道,“昨兒個咱家割麥子都不見他們來幫忙,他們割麥子倒是有臉找咱們了!”

    “沒臉!羞羞!”小四笑嘻嘻搬著小凳子坐在旁邊。

    姚若霞笑著捏捏她白嫩嫩的小臉,做好飯,三姐妹吃了飯,就去攤開麥子曬。

    完事兒鎖上大門,直接到溪邊來釣魚。

    丁顯聰也找了過來,興致衝衝的拿了魚竿做旁邊釣魚。

    讓來找茬兒的姚忠舉和姚成材沒找到門

    ,隻看到鐵將軍把門。

    姚若溪找著地方,讓姚若霞和丁顯聰舀走了水,然後在泥裏摸了不少的泥鰍。雖然不少人知道泥鰍能吃,不過潛意識裏還是不太接受,抓泥鰍的人少,讓泥鰍滋生起來,又大又肥。

    姚若溪也釣了兩條魚,看天色不早,迴到家,把兩條魚做了。

    留丁顯聰吃飯,他沒應,跑迴了家。

    下午又忙活了一下午,弄了小半桶的泥鰍,都放在小桶裏,讓吐泥。

    晚上姚滿屯和王玉花迴來,說是王金花和趙大江也過去幫忙了,六畝地很快割完了。姚若萍沒有迴來,留在了三王嶺。

    第二天,王三全來給王金花家幫忙割麥子,姚滿屯和不太情願的王玉花也拎著一隻兔子去幫老宅割麥子。

    毛氏還算有點腦子,隻在苗氏跟前嘀咕,沒敢往外說王玉花的不是。畢竟王玉花家割麥子老宅可沒出一個人力,再說憑啥自家割麥子,要別人出肉吃!?

    “呦!這兔子還都剝了皮,還真是挺方便啊!”毛氏笑著接了兔子。

    王玉花鬱結一肚子悶火,沒吭聲,拿著鐮刀跟著下地。

    下晌的時候,姚若溪和姚若霞做了肉餅和魚丸湯送到地裏。

    毛氏頓時察覺出味兒來了,“二弟妹家的倆閨女還真有意思,你們不來,連個兔子毛都不給爺娘嚐。你們兩口子一來,下晌還加餐,又是肉餅子又是魚丸子湯的。”

    “大伯娘前天要是去給我家幫忙割麥子,會吃的更好的!”姚若霞毫不客氣的大聲迴了她一句。

    大家都地挨著地,姚若霞來送加餐,又不少人看見注意著的,她一說這話,附近聽見的一些人的,看毛氏的眼神頓時嘲笑鄙夷起來。還有人喊著,“有的吃,春燕娘還多嘴的話,要是嫌棄看不上,送給我們嚐嚐!我們可都羨慕死,隻能過眼癮啊!”

    熱烘烘的麥地裏,頓時此起彼伏的響起一陣笑聲。

    王玉花不屑的看毛氏難看的臉色,熱情的招唿苗氏和姚正中幾個吃肉餅子喝魚丸子湯。

    那魚丸子是姚若溪倆人用刀背砸碎的魚肚肉,還抽掉了魚刺,加了澱粉和雞蛋麵粉一塊汆的丸子,滋味兒很是清美,苗氏一喝就喜歡上了。冷眼瞄了眼毛氏和許氏,都是不會來事兒的蠢貨!

    毛氏心裏憋火,想多吃,卻是一人隻有一個餅子,一小碗湯,吃完就沒了。

    “也不都弄點,都不夠塞牙縫的

    !”許氏意猶未盡。

    “那明兒個挨著三嬸家了。三嬸可想些解膩又營養滋補的加餐送過來才是。”姚若霞說完,收了罐子往竹籃子裏一裝,抬腳就走了。

    “哎……你…這是你們家的事兒,明年你們繼續送。我家可沒大人!沒人會做的!”許氏看她快步走遠,大聲嚷叫道。

    王玉花看了眼周圍人的眼神,嘲諷的看看許氏,起來又去割麥子。

    不過她隻幫了兩天,就收工迴家了。姚滿屯要幫,讓他去幫,她可不會傻著一直幫老宅,然後幫到三房家。

    一直到老宅和三房的麥子都割完,王玉花跑過去牽了驢迴來,跟姚滿屯說,“幫幫幫!幫的自家麥子都忘了,人眼裏就沒咱家,咱割麥子連露個頭都沒露,憑啥就得幫他們幹活兒!?明年再幫別叫我了!家裏的麥子都曬焦了!”

    姚滿屯一抓,果然麥粒嘩啦啦都自動脫掉了,跟王玉花笑笑,連忙脫粒。

    等麥子脫了粒,姚滿屯怕老宅那邊沒輕重,把驢子使狠了,或者亂借出去,過去幫著看老宅麥子脫粒。

    而溪邊的幾塊地方已經被幾個人清理了一遍,連魚都不太容易釣了。姚若溪看王玉花閑下來,帶了姚若霞和丁顯聰上山打獵。

    貓咪看著也跟著姚若溪出來,一個跳躍躥到樹上,眨眼功夫消失在叢林上。

    “貓咪走了,會不會不迴來了?”丁顯聰看著擔心道。

    “不會。貓咪經常自己跑出來捕食吃的。等會就會迴來了。”姚若溪笑著解釋一句,突然前邊叢林一陣響動,頓時僵直身子。有大家夥……

    姚若霞也嚇了一跳,她們沒敢走深林去,還是遇到了大家夥嗎?

    一陣豹吼,貓咪躥出來,落在姚若溪跟前,銜著一隻野山雞。

    前麵的響動頓時消下去,悉悉邃邃的,越來越遠。

    王寶柱是嚇壞了,以為遇到了猛獸,拔腿就沒命的往迴路跑。

    狗蛋和王元榮也緊跟著旁,跑出去很遠。

    貓咪放下還抽搐著的野山雞,一躍而起,朝著三人追上去。

    姚若溪急忙喝止,“貓咪快迴來!”雲豹比尋常的豹子要小很多,也不夠兇猛,要真是猛獸,就算雲豹也會喪命的。

    雲豹擅於在樹上攀爬飛躍,速度很是迅猛,王元榮三個哪跑得過它,不大會就被貓咪追上。

    王寶珠嚇得尖叫,“娘啊!救命啊—

    —”

    “別動!”王元榮氣喘籲籲的站定,仔細一看,認出是貓咪,伸著手小心道,“貓咪!貓咪!”

    貓咪吼叫一聲,嚇得王寶珠和狗蛋又是一哆嗦,然後朝著三人過來,在王元榮腿上蹭了蹭。

    “真是若溪家的貓咪啊?真是嚇死個人了!”王寶柱一下癱坐在地上。

    狗蛋也沒形象的擦汗,鬆了一大口氣,“還以為遇到猛獸了,小命要交待了!”

    王元榮抱起貓咪,迴頭看跑過的路,催促狗蛋倆人,“走!她們肯定在那邊!”不過實在跑的太累,貓咪如今已經三十多斤,就鬆開它。

    等兩邊人碰頭,王寶柱跑過來叫苦,“若溪!你們家的雲豹快把人嚇死了!”

    姚若溪看他一臉怨念的樣子,三人都滿頭大汗的,忍不住笑起來,“我們也以為你們是猛獸,嚇了一跳呢!”

    “獵到東西沒?”王元榮打量她,見她小臉紅撲撲的,樹影斑駁,一縷陽光掃過她的小臉,隻看到濃密的睫毛,卷卷的,帶著笑意,忍不住也笑起來。

    “還沒,沒人幹苦力,準備下幾個套子。”姚若溪說著,和王元榮並排往既定的方向走。

    王元榮三人是一大早出來的,昨天下的套子挖的陷阱,隻是沒見幾個獵物,一隻野山雞,一隻野兔子,就來這邊了。

    丁顯聰看著他們跟姚若溪那麽熟悉,不由的打量王元榮,他隻聽說過,卻還沒見過。

    “我們今兒個晚上沒打算迴去,把貓咪借我們使使吧!明兒個的獵物分你一半。”王元榮邊走,邊看著路,碰到石頭擋路,就伸腳踢開。

    “獵物就算了,貓咪借給你們使就是。”姚若溪知道他這是想給她們一半獵物,搖搖頭拒絕了。

    王元榮不再說,迴頭看了眼丁顯聰。

    丁顯聰見他打量自己,頓時緊張起來。

    然王元榮也隻打量了一眼,沒有多問啥。

    丁顯聰鬆了一口氣,又覺得不舒服起來,快走兩步,跟在姚若溪後麵。

    “小心腳底下了。”姚若溪扭頭提醒他一聲。

    “嗯!你也多看著點路。”丁顯聰眼神一亮,笑著應聲。

    王元榮詫異的看姚若溪,這個丫頭連他們都不會關心提醒,最多提醒姚若霞一句,竟然對這個丁顯聰那麽上心。想到姚若萍說的話,姚若溪還教他念書寫字,免費提供筆墨紙硯,忍不住眉頭微蹙。

    王寶柱也不甘落後,嘰嘰喳喳的說著這幾天打獵的情況。

    狗蛋也很興奮,跟姚若溪一塊,就代表他們又能大顯身手,多打很多東西,關鍵是好吃的!

    幾個人走了一路,做著記號,下著套子。到一個地方,姚若溪仔細辨認過,開始讓挖陷阱。

    忙活完,姚若霞和狗蛋,丁顯聰幫著,烤了野兔子和野山雞。

    王寶柱摘了一大串樹葉,纏著姚若溪教他吹樹葉。

    最後發展成為,幾個人都拿著葉子噗噗的吹,架子上的肉都差點烤糊了。

    快下晌的時候,丁顯聰才反應過來,他隻跟家裏打了聲招唿,忘記說晌午不迴家吃飯了。

    傍晚的時候幾個人才趕到家。

    王玉花已經蒸好了饃饃,見姐妹倆進門就是一通數落,“顯聰才多大個人啊,你們就把他往山上領,你們都是女娃子,一個跑得慢,一個腿腳不好,出了啥事兒可咋辦!?”

    “姑姑!有我們一塊,不會有事兒的!”王元榮從後麵上前,笑道。

    “哎呀!你們咋來了?”王玉花驚訝一聲,看三人裝扮,肯定又是打獵來了,眼神往狗蛋身上的麻袋一看,空的,不僅疑惑,沒打到東西?

    “就打了一隻兔子一隻雞,我們都吃了。今兒個下了好些套子,還挖了陷阱,我們吃完飯就去守著,明兒個就能收到獵物了。”王元榮看她眼神,解釋一句。

    王玉花訕訕的笑笑,“快進來吧!剛蒸好的饃饃,家裏的玉米麵沒有了,多加了好些白麵的!”

    三人進了門,洗了手臉,去看了養的兔子。

    “明兒個要是抓了活的兔子,沒有傷著的,就拿迴來你們養著吧!”

    王元榮話音落,王玉花嗬嗬嗬的笑著忙應下了。又去摘了幾個辣椒,朝了幾個雞蛋。弄了涼菜。

    第二天是要種玉米的,姚滿屯不放心也要跟著去山上,被王元榮勸住了,然後三人就帶上幾個蔥油餅拿著火把上山了。

    林鳳娥的腳傷已經好了,跟著丁顯聰過來,說要給王玉花幫忙種玉米。

    王玉花當然高興,推辭了下,就同意了,“顯聰跟著三丫頭她們你就放心吧!保準餓不著,吃的比咱還好!”

    姚若霞沒法跟著上山了,還要看著小四,還要丟玉米,姚若萍又不在家,又不放心林鳳娥,姚若溪叮囑了她兩句,就帶著丁顯聰上山跟王元榮

    匯合。

    姚若霞帶著小四下地,丟種玉米。

    王元榮三個已經抓住了兩隻馬麝,野兔子也都收了四五隻,野山雞三隻。

    “可惜受了一夜沒有抓到大家夥!”王寶柱無不遺憾的搖頭。

    姚若溪看了下,兩隻馬麝都是雄麝,已經長了不小的麝香塊,頓時笑起來,“今兒個賺大了!”

    “啊!?哪賺大了?”狗蛋急忙追問。

    姚若溪卻笑笑沒有說,用小刀割下兩塊馬麝,包了幾層給王元榮,“把這個拿到濟生堂,就說我讓你們去,找於晉然的。”

    “於晉然?”王元榮微微挑起眉毛。

    姚若溪點頭,“你們趕緊下山去吧!這些野味放久了會臭的。”

    “把活兔子送迴你家。”王元榮見她不說,不再多問,到時候自然見到那個於晉然。

    幾個人迴到家,把三隻活兔子放進籠子裏,又做飯吃了飯。王元榮三個就上了大路,搭車去了八裏鎮大路,然後又一路到了新安縣。

    三人先去把野味都賣了,拿著兩塊麝香去了濟生堂。跟掌櫃的一說,於晉然很快就出來見了他們。

    看到於晉然那一襲素白直綴,俊逸出塵不似凡人,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一樣。王元榮臉色頓時有些僵,低頭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兩天沒洗,還是穿的幹活打獵的舊衣裳。

    狗蛋咽了下唾沫,看王元榮又看看於晉然,忍不住想歎息出聲。

    本來沒打算說姚若溪的,王元榮直接介紹,“我是若溪的表哥,王元榮。”

    “於晉然。”於晉然微微點頭,報上名。打量他。見他雖然穿著葛布衣裳,卻器宇不凡,相貌精致,刻意的又介紹是姚若溪的表哥,眸光閃了下,“不知你們找我何事?”

    “是若溪妹妹怕我們受騙,這才讓找你。我們要賣這個。”王元榮一笑,把紙包打開遞給他。

    於晉然看著兩塊麝香,又打量了王元榮三個一眼,東西交給掌櫃,“拿五十兩銀子給他們。”

    “該給多少就多少。”王元榮來時問過姚若溪價錢,就算馬麝是極品香料,沒任何加工的麝香塊也不值這麽多銀子。

    “這兩塊成品比較好,值這麽多。”於晉然解釋一句,又詢問,“你們尋常都在山上打獵?”姚若溪的腿經不起折騰的。

    “也不是,隻有沐休,農忙假的時候才上山。”王元榮察覺他不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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