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溪看她眼神閃爍就知道她又沒安好心,眸光幽轉,跟著她出了門。

    村後麵的山坡下,長了成片的蘆葦,枯黃後上麵落了一層雪,被日頭一曬,有的化成水還沒滴下去又被凍成了冰,冰雪相交在枯黃的蘆葦上,蘆葦彎著腰在寒風中搖曳。

    王慧麗和王小妹,還有另外的三個,一個叫王草兒一個叫王小綠的,還有一個是王草兒的弟弟,王來保。看到王若萍真的把姚若溪騙出來,幾個人都詭異的笑起來。

    姚若溪餘光撇了眼後麵,也微微勾起嘴角冷冷的笑。

    王若萍生怕姚若溪中途跑了,她可是好容易才把這賤丫頭騙出來的!就死死地抓緊了姚若溪的胳膊。

    倆人來到這邊,王若萍就指著王慧麗,“把我的壓歲錢還迴來,你知道我三妹的厲害!”

    王慧麗冷哼一聲,抿著嘴嗤笑,“想讓我換錢也可以。王小溪,要麽你讓我打你一頓,要麽……你就把地上這個雪球吃了,那裏麵包的錢,吃出來就算你的了。我也不再欺負你們!”抬抬下巴,示意就是地上的那個雪球。

    姚若溪看那雪球,有大人兩個拳頭那麽大,不說裏麵包了啥東西,她要真吃了這麽多雪,今晚迴去就能拉的直不起腰。

    “如果我不吃呢?”

    “你敢!你要不吃就讓我們幾個打你一頓,不然休想拿迴你的壓歲錢。”王慧麗大喝。

    “你是做二姐的,又是你的壓歲錢,應該你吃才對吧!”姚若溪扭頭犀利的看著王若萍。

    王若萍臉色一僵,“我…我怕她們,你不是我三妹,我才找你幫忙的。我之前吃壞了肚子……你還認不認我是你二姐?不過這點事兒你都不幫我!”說著一臉委屈控訴的看著姚若溪。

    姚若溪冷然,王若萍打小就跟著程氏,比程氏更過,想的永遠都是自己!她伸出手,“拿來給我。”

    “你自己爬到地上撿!”王慧麗得意的笑。

    姚若溪掃一眼王草兒和王來保,王小綠幾個,冷聲道,“遞上來。”

    王小妹彎腰就要去撿地上的雪球,被王慧麗拉住,“除非她自己爬在地上!”

    姚若溪上前兩步,伸手拉王慧麗。

    王慧麗甩卻甩不開,不有惱怒,“王小三你個賤蹄子給我鬆手!”

    姚若溪不鬆,反手拿袖子裏的針朝她手麵上紮。手背皮兒薄,紮了就留印子,而手麵皮厚,即使紮出血,印

    子也不明顯。

    王慧麗吃痛,尖叫一聲,揚手就照姚若溪臉上打。

    姚若溪不等她手挨上臉,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伸著腳絆倒王慧麗。

    從遠處看,就像王慧麗抓著姚若溪,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上還不罷休,又壓上去,按著人打一樣。

    王小妹幾個看王慧麗栽倒,急忙上來拉扯王慧麗起來。

    姚若溪死死地拽著王慧麗的衣領,眸光含笑的盯著她。

    “你給我放手你個小賤人!還敢打我了!”王慧麗尖叫著,伸手就打姚若溪,抓她的頭發。

    王小妹幾個拉不起來王慧麗,就開始伸手招唿姚若溪。

    王若萍就在旁邊看著,覺得心裏一陣痛快,猶豫了下,就想走了。要是被人看見,迴家她要挨打的。沒人看見,她死不承認,才被罰過,姥爺和爹娘也不會總是罰她。

    她又看了一眼,轉身就走。免得走的慢碰見誰。

    可是她剛走幾步就看見王若霞瘋了一樣衝下來,“若萍你個狼心狗肺的,你竟然看著她們一群人欺負三妹,眼睜睜看著,還轉身就走!”她簡直要氣瘋了,以前她以為二妹就是喜歡吃,嘴上不好,占點小便宜,出門她們都還是姐妹。誰知道竟然讓她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王若霞從心底竄上來一團怒火,熊熊燃燒。

    王若萍一愣,心下一顫,把腿就想跑。

    王若霞跑著撲上來,抓著王若萍啪啪啪連打了十幾個巴掌,還尤不解心中怒氣。可她顧不得王若萍,嗷叫一聲,衝上來解救姚若溪。

    王草兒一看王若霞兇惱的樣子,嚇的急忙住了手,拉著弟弟王來保就跑了。

    王小綠想跑不敢跑的樣子猶豫著。

    王慧麗是被姚若溪狠狠抓住,想跑跑不掉,想起起不來。

    王若霞抓著王小妹伸手就是一把狠狠得抓花她的臉,拽著頭發往地上按著打,“我讓你打我妹妹!我讓你打我妹妹!我打死你!”

    王小妹被她抓著頭發扯的頭皮霍霍叫的疼,想還手打她,卻又被按著頭,抬不起來,夠不著她的臉,隻能往她棉襖上抓,卻不管多少用。

    王若霞打了她一通,轉身,猩紅著眼朝王慧麗撲上來,上來就兩手抓她的頭發,怒叫著給她生生勒掉一縷頭發。

    王慧麗疼的嗷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罵,亂踢亂抓。

    姚若溪看著瘋狂的王若霞,隻管打,雖然

    占了上風,卻也挨了不少王慧麗的爪子和腳踢。她翻個身上來一把按住王慧麗,握緊拳頭狠狠的打。反正她現在人小,力氣也不大,打了也不會出啥事兒。

    王若萍看著剛才還被王慧麗幾個欺負的姚若溪,轉眼就和王若霞一塊騎著王慧麗打,不禁傻眼了。

    王小綠嚇的急忙溜走了。

    王若霞看王小妹也要爬起來跑,也不從王慧麗身上起來,直接爬著勒住王小妹的頭發把她也扯過來。

    姚若溪把她按在王慧麗身上,兩個一塊打。

    王若萍覺得這時候她也應該上手的,不然小三和大姐一迴去,都說她騙小三出來跟王慧麗合夥欺負她,那她肯定跑不了一頓打的。

    可看著現場,她又覺得無從插手,眼神轉了轉,她轉身跑迴家,哭著一路到家叫王玉花,叫姚滿屯,叫王三全和程氏,家裏的人被叫過來一個遍兒,“……王慧麗她們在打小溪和大姐!”

    姚滿屯一聽,急忙就往外跑。

    王玉花也沒來得急解圍裙,急忙忙跟出來。

    程氏抱著兒子沒有動,這麽冷的天出去吹寒風,再凍著兒子了。不過挨幾下打,小孩子沒力氣,又沒啥!

    王三全頓了下,還是跟著出來。

    隻是最先到的王麻子媳婦王小妹娘,之前王小綠跑迴家告了狀。

    王麻子媳婦看著疼愛的閨女被人騎在身上打,嗷一聲,罵著小賤人畜生的衝上來打人。

    王小妹娘也慌忙的撲上來,“天殺的狠心爛肺的小賤人,竟然下手這麽打人,打死人了啊!”

    姚若溪看準時間,急忙拉了王若霞一把,滾到一旁。同時不忘拿著拐杖,這是她的支撐,也是她的臨時武器。

    王若霞看著撲上來的王麻子媳婦和王小妹娘,迴過神來,嚇的一跳,不過看姚若溪頭發瘋亂,脖子上還有血印子,新做的棉襖也被撕爛了幾處,咬咬牙,眼神堅定。

    姚若溪把拐杖塞給她,拿過剛才被她踢滾在旁邊的雪球,掰開,裏麵果然包著東西,還不是別的,而是最臭的糖雞屎。

    “你個小賤人,你們家的人都是這麽兇狠惡毒的,竟然騎在人身上把人往死裏打,還有沒有天理啊!還有沒有王法了!”王麻子媳婦上來伸手就要抓姚若溪。因為剛才她就看見,這個小賤人騎在她閨女身上,抓著她閨女的頭發恨不得往死裏打。

    她撲上來,姚若溪往後一仰,等她靠近,

    拿著半塊雪球按在她臉上。

    “王麻子家的你給我住手!”王玉花怒罵一聲,衝上來拉王麻子媳婦。

    姚滿屯跑過來抱了姚若溪。

    王麻子媳婦還要撕扯,王玉花上來推了她一把,“你想咋著?欺負人是不是?”一看她一臉糖雞屎,頓時忍不住,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那是王慧麗和王小妹幾個搜集了兩天才找到那些糖雞屎的。這下有一半還給了王麻子媳婦。

    趕過來看熱鬧的人見大過年的,王麻子媳婦吃了一臉糖雞屎,也都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的。

    王麻子媳婦簡直快瘋了,尖聲叫了一聲,“王玉花你個賤人,你教的閨女出來害人打人,老娘今兒個跟你拚了!”

    要是沒有那一臉的糖雞屎,王玉花還有可能跟她打一架,家裏牛就是這這個賤女人生的小野種弄死的,她跟這個賤女人有仇!可是現在嘛,她怕身上的衣裳被乎上糖雞屎。

    王慧麗被硬生生揪掉了一縷頭發,在地上扔著,她捂著頭,哭的一臉鼻涕眼淚,咧著嘴,眼淚鼻涕都快要流進嘴裏了。

    王小妹也沒好到哪去,也是頭發瘋散,脖子臉上都有被抓的血印子,哭的好不可憐。

    最近王三全和姚滿屯打獵賣的錢又讓村裏一部分人眼紅,就有人幫著王麻子媳婦說話,說姚若溪和王若霞欺負人,大過年的把人打的不能見人啥啥的。

    王麻子和王智慧,王小妹爹也很快都趕了過來。兩邊人吵吵著,想要動手,被人拉著。畢竟大過年的,村裏鬧起來也不好聽。

    王裏正本來不想出麵的,可有人來叫了他,就不得不出來。他素來是德高望重,公平公正的裏正,他來了,就不能明麵上偏幫王麻子一家,所以王裏正麵色很是冷沉,眸光泛著冷寒犀利。

    “大過年的,這又是咋迴事兒?”

    “大伯你看看!知道你是個公正的裏正,為了不讓別人說你偏心自家人,迴迴都是幫著外人。以前我就不說了,這迴你看看,你看看!慧麗被她們姐妹騎著下狠手的往死裏打啊!我還沒咋著那小賤人,就唿了我一臉的糖雞屎!”王麻子媳婦抓了雪擦臉上的糖雞屎,衝著王裏正哭喊。

    “大過年就把人打成這樣,真是沒天理沒王法了啊!這是不讓人活了啊!”王小妹娘也抱著王小妹哭起來。

    王裏正看看王三全和姚滿屯,“這是到底咋迴事兒啊?”

    “我們剛來

    到,也是聽見一群人打我一個瘸了腿的外孫女,若霞來拉架反而被按著打,這不,還沒到地方,麻子家的就嗷嗷上去要打我外孫女啊!”王三全歎口氣,他已經得罪了王裏正,這些人隱忍也沒得到啥好兒,現在他兒子有了,也不想再總是隱忍退讓了。

    王裏正沒想到王三全一個大老爺兒們竟然告起狀,他想到王三全老來得子,還逼的槐樹村親家分家,眸光幽深的看著王三全。看來王三全是要直起腰,硬氣起來了!

    “根本不是的!我過來就看到這兩個小賤人騎在慧麗和小妹身上,往死裏打。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小小年紀就這麽陰狠的人!咱三王嶺啥時候出過這樣的人!長大了還不害人命!”王麻子媳婦叫嚷著反駁,恨恨的瞪著姚若溪。

    “是王慧麗一群人打我三妹一個,我才打她們的!”王若霞打了人就是打了人,她承認。但是她不後悔,再來一次,她還是會狠狠打王慧麗幾個,說不定會下手更重,讓她們再也不敢欺負她們!不敢再欺負三妹!

    “都是誰打的?若霞你說出來,看看這村裏有多少欺負我們家的!”王玉花拉著王若霞,怒道。

    “王慧麗和王小妹,還有王小綠……”還有兩個,她衝來隻顧著發怒打人,沒看太清楚人。

    “王草兒和她弟弟王來保。王慧麗搶了我二姐的壓歲錢,然後把我騙出來,逼著我吃這個雪球,我不吃就打我。她們幾個合夥。”姚若溪淚盈於睫,手裏拿著半個包糖雞屎的雪球給眾人看。

    “我昨天就看見她們幾個到處找糖雞屎,原來是為了害人!”寶蛋恍然大悟的指著王慧麗和王小妹。

    他才三四歲,一派天真的模樣,眾人聽他的話,看王慧麗幾個眼神就變了。

    “你個狗蛋跟那小賤人玩的好,你當然會幫著她們說話!”王慧麗惡狠狠的瞪著寶蛋。

    王若萍一看,她要是不說話,照這個發展,迴頭肯定要被狠打一頓,急忙道,“就是王慧麗她欺負小三!非逼著我三妹吃那個包糖雞屎的雪球,我三妹不吃,就按在地上打她。”

    “王若萍你胡說!是你說要教訓王小溪那個小賤人的!”王慧麗惱恨,恨不得瞪穿王若萍。

    “你跟我們家吵過家,我們家的牛還丟了,誰會跟你玩啊!”王若萍為了證明自己,脫口把牛的事兒說了出來。

    已經過去幾個月,眾人再次想起來當初的事兒,都竊竊私語,因為當初就傳王三全家的牛丟了就是王麻子家

    偷走的,不知道咋迴事兒又死在了山上陷阱裏。

    王裏正和王麻子兩口子眼神都變了,王智慧臉色也白了一分。

    “王若萍你個小賤人……”王慧麗惱怒異常,更有被揭穿的憤然羞惱。偷牛的事兒她知道,她一直忘了的,沒想到這個小賤人竟然當眾說了。還說啥相信牛不是她家偷得,都是放屁!

    王裏正喝止了她。

    王玉花卻立馬接上了話,“瞧瞧自己閨女是個啥貨色!小小年紀就張口閉口小賤人,誰是小賤人,跟誰學的出口就罵這樣醃臢的話啊?”

    王麻子媳婦一下子惱火的站起來要跟王玉花拚命。

    “看不看住你媳婦兒!”王裏正當然不會讓王麻子媳婦胡鬧,不過他也不會上去攔人,喝斥了王麻子一聲。

    王麻子上去一把攔住他媳婦兒。

    王麻子媳婦蹦著罵,“王玉花你閨女才不是好貨色!你也不是好貨色!你個喪門星還得意呢!馬上被掃地出門了,你還有臉出來得意!你生那幾個丫頭片子就是小賤人!你們一家都是賤人!嫁不出的賤人!喪門星的賤人!活該了被攆出去,活該了腿瘸!一輩子嫁不出去!”

    “都別攔著我,管他今兒個過年不過年,讓我跟這個賤女人打!讓我撕爛這個騷娘們吃屎的爛嘴!”王麻子媳婦的話踩住了王玉花的痛腳。王玉花掙紮著,讓攔著她的吳氏幾個放開手。

    “娘!咱們家的人已經開始念書了,要有個知禮懂禮的樣子,大過年的。”姚若溪聲音淡然的勸王玉花。

    王玉花雖然憤怒難忍,一聽姚若溪說的話,氣哼著,“你個賤女人,騷娘們我不跟你打,不跟你吵,掉價!”

    又是這個腿瘸的丫頭片子,上次也是隻言片語就把王麻子媳婦反擊了,挑的程氏裝肚子疼。王裏正突然意識到,這個不起眼的小瘸子怕是心思很不簡單!他相信王麻子媳婦說話有誇讚的部分,但看她們哪一方的傷勢就知道幾分。腿瘸著,竟然還和王若霞把王慧麗和王小妹兩個按在地上騎著打。

    “三全啊!你說是想要咋辦吧!?”他沒有問王麻子媳婦和王小妹娘,而是轉頭問王三全。

    “道歉就不必了,不過是小孩子鬧著玩,大過年的。”王三全狀似不在意的揚起嘴角一笑。

    “以後誰再欺負我姐欺負我妹妹,我就算再瘸,也會打的她們再也不敢!”姚若溪第一次在人前放狠話,麵無表情,眼神淡淡,但眼底蘊含的力量如洶湧

    的大浪一般,至少對視的一瞬間,都沒懷疑姚若溪說的是假話。

    王元榮趕出來正聽到她這樣的一句話,看她在姚滿屯懷裏,冷眼睨視眾人,突然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姚若溪!

    “以後誰再欺負我妹妹,我也照打她不誤!”王若霞也握緊拳頭,她覺得打人竟然是那麽的痛快。

    姚若溪看著堅韌強硬起來的王若霞,眼裏閃過笑意。王若萍就像帶刺的野藤,沒修理好之前,不壞事兒就是萬幸。王若霞以前是棵小草,那麽從今往後,她會慢慢變成一棵樹。獨當一麵!王玉花還不堪用,姚滿屯又太過在乎爹娘兄弟,她必須把王若霞激勵起來。今兒個雖然挨了幾下,不過收效很讓她滿意。

    王玉花也放了一句狠話,“以後誰再欺負我閨女給我等著!”覺得放狠話,不說別的,這氣勢氣派她就覺得很美好。

    王三全沒有再多說,跟大家道了聲新年好,背著手,和姚滿屯幾個迴家了。

    眾人麵麵相覷,看著王麻子一家和王小妹一家,慢慢散開,還是交頭低語,議論紛紛的。

    “一個女孩子家,就不會安生了!過年給我待在家裏,哪也不許去了!”王裏正沉著臉,也第一次直麵教訓王慧麗。

    王慧麗又委屈又憤怒不甘,同時又不服氣。她根本就沒打住那個死瘸子,是她硬抓著自己不鬆,才讓她掙不開,讓王若霞那個小賤人衝上來打了她。最可恨的是王若萍,竟然倒戈去幫王小三那瘸子,真是可恨!

    賤人!都是賤人!我一定會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整死你們這些賤人!

    王慧麗這麽想著,才覺得沒有那麽憤恨難忍,羞愧惱恨。

    同樣的王麻子媳婦和王小妹一家同樣對姚若溪姐妹,家裏人恨的牙根癢癢。

    不過直接人是王慧麗,王小妹是幫手。雖然王小妹娘憤恨姚若溪姐妹打人,不過迴去也警告了王小妹,“以後那個王慧麗,你別再跟她一塊玩了!看哪次不惹事兒?以前讓你跟她玩,隻想著能借著裏正家也給你找一門好親事,不像你大姐一樣嫁的窮,一輩子吃苦受累。現在看來王慧麗她自己的親事都不好找,你別再跟她一塊了!”

    王小妹摸著臉色火辣辣疼的傷口,咬著嘴唇點了頭。

    迴家得姚若溪也被程氏教訓了幾句,因為新棉襖被撕爛好幾處。

    王若霞又重新給她梳了頭,“等吃了飯,我給把破的地方縫上。”

    “縫

    成花兒吧!”姚若溪點頭,對王若霞微微笑。

    王三全探究的目光又再次落在姚若溪身上,也看了看王若霞,這兩個人外孫女今兒個真是讓他有點大開眼界。平常連跟人罵架都不敢,今兒個竟然敢打人,打的還是裏正的侄孫女。

    王玉花也覺得她這倆閨女挺厲害的,又一想厲害了也好。不用她多操心,也不受欺負。

    至於王若萍,一直縮著,連吱一聲都不敢。

    同時王虎家也在討論今兒個的事兒,討論的問題是‘姚若溪和王若霞真的敢騎著王慧麗和王小妹打人’?

    “我覺得是真。那倆丫頭看著柔聲柔氣的,那能上山打到野兔子就不是隻知道玩的小孩。”吳氏話裏有些羨慕,不過她閨女家務繡活兒一把抓,她也很滿意就是了。

    “若溪因為腿瘸總是被人欺負,還被村裏的一群孩子扔過石子。要是我早就打她們了,現在才打,還不夠英勇呢!”王寶柱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一樣。

    “不過欺負她們的人是一群,倆人別的沒管,就隻打了王慧麗和王小妹。看來她們也不是啥壞心眼的人。有人那麽欺負我妹妹我弟弟,我也打她們的!”王桂枝看王桂香一副想為姚若溪說好話的樣子,撲哧笑道。

    王桂香眼神閃過亮光,抿嘴笑,“有人欺負寶柱和大姐,我也打她們。”

    “就你?還是多跟若溪學學吧!我們上次打的野豬,就是若溪喊著讓我們拿石頭使勁兒砸,不砸它跑出來就會咬我們了!”王寶柱一得意,鄙視自家二姐的時候就實在忍不住嘚瑟。好像姚若溪跟他有啥重要關係,是自己人一樣。

    “啊?那野豬不是你們撿的嗎?”王虎瞪大了眼,有點不敢相信。

    吳氏翻了他一個白眼兒,“上哪白撿那麽一頭大野豬去啊!”她上次就猜到了,隻是沒想到那小小的丫頭,腿腳不方便,竟然還起那麽大的作用。

    “她新做的棉襖被撕爛了呢!我去拿點繡線過去,幫她把爛的地方繡成花兒!”王桂香想起來,就把飯碗放下,找了繡線,拿著半塊沒吃完的饃饃就招唿出門了。

    “二姐看來很喜歡若溪呢!”王寶柱嗬嗬嗬的笑。

    吳氏笑笑,她是不會阻攔自己閨女多學東西的。再她看來,大閨女還好,可就是因為大閨女被教的太好,二閨女反而膽小柔弱的,現在看若溪那姐妹也不是軟糯的性子,二閨女跟她們一塊玩也好。

    何況之前還送了不少黃鼠狼肉給

    她們家。本以為那肉又腥又騷不能吃,沒想到做出來還真能吃,不比別的肉差多少。

    其實那也是程氏實在不喜歡吃黃鼠狼肉,又獵的多,往往都是找到洞穴一窩端,肉很多,才會同意姚若溪,分些給別人吃。

    不過吳氏和狗蛋娘也迴送了很多蔓菁頭和醃的鹹菜。

    王桂香過來和王若霞一塊把姚若溪棉襖破爛的地方都繡成花兒,為了好看自然,又繡了些飛落飛起的葉子和花瓣。

    看的王若萍又是眼熱了。不過姚若溪還沒說是她跟王慧麗合夥,才騙姚若溪出去,她沒敢表現出自己的嫉妒,拽著自己的棉襖,“桂香姐!你也幫我繡幾朵花吧!”

    “可是繡線沒有了。我…我也該迴家了。”王桂香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不能玩太晚,今晚可是守歲呢!

    王若萍很氣憤,她看王桂香根本瞧不起她,就隻跟小三玩!可看著姚若溪清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嗬嗬一笑,隻能說沒關係,“等你有時間可一定要幫我繡些花兒啊!”

    “好!”王桂香答應一聲,跟姚若溪招唿了,說明兒個再來玩的話,就迴家了。

    王若霞看著她迴到家門口,王桂枝在外等她,才返身迴家。

    這個大年夜,有雞有魚有肉,爆炒肥腸,豬肚湯都有,王三全卻失神了好幾次。

    姚滿屯也有些不自在似的。

    程氏是專心逗兒子。王玉花也有些不堪聚神。

    “我們來猜謎語背詩吧!誰要是猜不出就背一首詩,或者被一段書。猜中的就獎勵吃花生糖果。”這是姚若溪穿越過來第一個年,轉眼大半年了,她也想爺奶。不知道爺奶咋樣了,不過老兩口身體都硬朗,奶奶七十了,還一口氣走十幾裏路,爺爺更是健朗。所以她擔憂,但更思念。可畢竟以後她跟在座的都是一家人,不想看見都氣氛低迷的樣子。

    “好啊!好啊!我先說一個,高崗子,地坡兒,不開花,結果兒!”王若霞也不想氣悶悶的,忙笑著應和姚若溪。

    “這個是紅薯吧!我猜對了。”王若萍本來沒興趣的,看姚若溪斜過來一眼,立馬嗬嗬的猜起來。

    王三全和姚滿屯也都笑起來,出了幾個謎語,氣氛慢慢熱鬧起來。

    王元榮抄錄迴來不少詩詞,讓姚若溪背,說是不懂的,先背會,時間長了就懂了。

    姚若溪和王若霞天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把近幾天學的東西複習一遍,有時候還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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