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聽了老兵的介紹,這才知道北邊的禪虛寺還有一段曆史。隻聽老兵繼續說:“所以說呀,前幾天擂台倒塌,絕對不是平白無故發生的,一定是厲鬼作祟。”


    賀拔緯說:“這位仁兄,我們過幾天就要在這裏重新比武,會不會還能有變啊?”


    老兵說:“那可沒準兒,你們要想沒事兒,就去禪虛寺拜一拜。聽說前幾年達摩法師坐禪,太平了好些日子。自從年初法師去嵩山居住,妖孽就有些開始作怪了,你們去看看吧。”


    幾個人聽罷,隻好從演武場出來然後奔著禪虛寺的方向走去。禪虛寺果然坐落在邙山腳下的一個穀口裏。綠樹掩映之下,遠遠的可以看見紅牆綠瓦,十分壯觀。


    眾人來到寺內,前後幾重院子依山勢而建,最高的位置是大佛殿,在這個大殿門前的廣場邊緣可以遠遠的望見金墉城。廣場下邊是一個緩坡,與前院由幾十步台階連著。廣場的中間立著一個壁畫屏風,對著金墉城的方向是一幅畫,背麵刻著一些梵文或者符文,四邊用石雕襯著邊飾,即古樸又神秘。此刻天色太陽西斜,陽光撒著金色的餘暉,正好照耀在寺中的一切景物,看著金光閃閃熠熠生輝。劍手們一開始還是一起進著,不過看完壁畫,大夥各懷心腹事,便三一群倆一夥的散開。


    孫雲和蕭月來到石壁前,倆人也被畫像吸引,不過沒明白畫中的意境。孫雲看著看著總感覺畫像中的人物時曾相識,而且非常古怪,隻是說不出來,好像裏邊的人都活了。這時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問:“小月,這幾天你和杜嬰姐姐在一起沒?她好點了麽?”


    蕭月搖搖頭說:“還是不太好,也不太愛吱聲了,估計打擊挺大的。董老師那邊怎麽樣?”


    孫雲說:“董老師也差不多,不過他是男的還好點,當著咱們同學的麵沒表現出來。”


    蕭月說:“還是男生堅強點。哎!杜姐姐太可憐了,好不容易父親不反對董老師的家境,怎麽偏偏倆家還是對立的門派呢?這些江湖門派真可恨,為什麽彼此之間就水火不容呢?”


    孫雲說:“哪不是一樣呢?朝堂上政見不同、門第不同,不都是勢同水火嗎!這世上就沒有一片淨土,隻有名利,要不然現在有這麽多人都出家。”


    蕭月說:“小乘宗的那些寶明寺、崇真寺、般若寺,他們和華嚴宗的融覺寺、禪林寺、靈覺寺不都是出家人麽?他們既不爭名也不爭利,為什麽他們彼此之間也對立呢?”


    孫雲說:“他們這些宗派好像複雜一點,即有佛教內宗的分歧,還有武林門派的分立,總之挺亂的,我說不清楚。”


    蕭月說:“他們這些我們管不了,也管不著,我就是替杜姐姐可惜,難道他和董老師真的就沒有可能了?現在魏收老師還盯著杜嬰姐姐呢,如果她知道杜姐姐和董老師黃了,那他肯定對杜姐姐下手的。”


    孫雲說:“你說的真難聽,啥叫下手啊,人家那是鳳求凰,再說你和杜姐姐怎麽都認為魏老師不好呢,他多有學問,還風度翩翩的。”


    蕭月說:“你知道啥,他看漂亮女生的眼神色迷迷的,心裏肯定不懷好意。”


    孫雲說:“人家那是瀟灑和自信,家境好、官二代,自己又是最年輕的博士,自然心裏優越,一般的女孩子他一定看不上眼裏,隻有極特殊優秀的女子他才能看上,所以追求唄。”


    蕭月說:“要不說你的眼光差呢,你看人看事很少正確。”


    孫雲說:“不對吧,就拿這次杜姐姐和董老師婚姻的事情,我們打賭,雖說你偷換概念算你贏了,可如果公平的說,其實還是我應贏,對吧?”


    蕭月說:“怎麽是你贏了,不是我贏了麽?”


    孫雲說:“哎?你怎麽打賴,明明是我贏了,連你自己也覺得過意不去,都讓我去你家了。”


    蕭月說:“你怎麽會贏了,上次我讓你去我家,是因為我請同學們都去,你借光的。”


    孫雲說:“不對不對,我們重捋一下,我們打賭的內容是這樣,我說他們的父母不同意他們的婚姻,你說他們能同意,現在的結果是他們已經分手,所以我贏了。”


    蕭月說:“杜姐姐和董老師分手,好像你挺高興的,你這是幸災樂禍。”


    孫雲說:“我哪是啊?我隻是說,他們的家境,兩家不會同意,他們硬在一起不會有結果。”


    蕭月說:“不對,當時我們的賭約說的是家境,你自己承認了。當時杜姐姐家人知道董老師的家境以後,還是同意了,所以從家境來區分,是我贏了。”


    孫雲說:“你打賴,現在他們已經分手,應該是我贏。”


    蕭月說:“不對,是我贏了。本來已經同意了,隻是後來出現門派的插曲才中斷的。”


    孫雲說:“那也是我贏了,家境也包括門第、派別,開始同意,後來不同意,還是不同意。”


    蕭月說:“那你就是早就知道他們的背景,故意隱瞞的,是你打賴,算你輸。”


    孫雲說:“你太不講理了,明明你輸了,還狡辯。”


    蕭月說:“我還沒追究你對我隱藏秘密呢,你還說我打賴。你不誠實,應該追加罰你,記住,你現在欠我兩個承諾了。不對,是三個,你輸了,我還讓你去我家,也算一次。”


    孫雲說:“小月,你都說了,我去你家是因為借光的。”


    蕭月說:“借光也算,誰讓你不誠實,有秘密不告訴我,還打賴。”


    孫雲一聽,得!和女生辨理注定不會有好結果,越說隻會越輸,幹脆別吱聲了。


    蕭月看看孫雲不再強辯,終於露出笑容。倆人從大佛殿旁邊轉到後院,裏邊是僧房。因為是臨近傍晚,前殿的所有活動都結束,僧人們或者開始準備晚齋,或者獨自念經修煉,也有人正在習武。此刻方丈室門前的一顆大樹下,正有一個大和尚正在禪定練功,周圍不少黃色的菊花種植或盆栽。現在已經快到重陽,中京的菊花正開的旺盛。


    孫雲偷偷一指大和尚說:“小月,你看,那個大師一定是個武功高手。”


    蕭月說:“你怎麽知道?”


    孫雲說:“他身邊的那些菊花好像微微晃動,而現在院子裏一點風都沒有,一定是他釋放的內力和氣息擾動的。”


    蕭月說:“你看的挺細的,不知道大師是不是俠客榜的名人,不過一定是個高僧,我們快走吧,別打擾人家修煉。”孫雲點頭,倆人趕緊從後院往迴走。


    他倆沒走兩步,隻聽大和尚突然說:“二位小施主,請慢走。”倆人迴頭一看,隻見那位和尚已經站起身,衝他們招手。大師身量中上等,清瘦利落。


    孫雲連忙行禮,問道:“大師,您喊我們?”


    大師說:“請問小施主,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到此盤桓?”


    孫雲說:“不好意思,大師。我們是太學生,正要參加過幾天的劍士比武,剛才我們到了演武場看看環境。因為前些天演武場出了點事情,有個比武台坍塌,所以大家都挺關心,這才來看看。不想有個老兵說,這一代經常鬧鬼,還聽他說,這個禪虛寺就是因為鎮妖才建的,我們便都過來看看寺,拜拜佛。”


    大師笑笑說:“沒有那麽邪乎,那天我也去看熱鬧了,擂台倒塌的時候,我正在場。當時你倆正好在台上吧,所以剛才我看見你來,一下就認出你倆了。”


    蕭月說:“太巧了大師,正是我們,您的眼力和記憶力可真好。”


    大師說:“哪是我的記憶力好,而是因為你倆表現的很特殊而已。當時你們展露了一手絕技,看台下一般人都沒注意,不過我看出來。那天雖然你們在不同的台上,而你們的劍法如出一轍,幾乎出招十分默契,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是學會了合璧劍法吧?”


    孫雲一愣說:“大師,您認得這個劍法?”


    法師說:“我的老家在青州,後來在徐州一帶遊曆,見過石佛寺慧濟大師,大師是淮河大劍。天下聞名,我有幸在他的座前學過一些劍術,因此對白雲劍法略知一二。所以你施展出來我自然熟悉。玉女劍法我沒見過,不過這個小丫頭施展出來和你如此默契,一定就是了。”


    孫雲說聽了,連忙施禮說:“原來您是師叔祖的弟子,晚輩給您施禮了。”


    大師說:“我知道我們一定師出同門,不知道你是誰的弟子?”


    孫雲說:“我的師傅,不過也不算正式拜師,他們是我師妹的父母,就是當年劍俠榜上的雙俠,不過如今已經故去,他們在臨故去前把雙劍合璧分別交給我們師兄妹幾個人。”


    大師說:“善哉,原來是慧濟師傅的徒孫,也就是我的徒侄了,我們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孫雲說:“好的師叔,對了,師叔您怎麽稱唿,怎麽來京城出家了?”


    大師歎口氣說:“我俗名叫王袞,法號曇靜,至於來京城,這事兒說來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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