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雲與曇靜大師正說話的光景,崇虛寺外來了二個人,正是天山派的張誌凡和鄭顏。原來,上午他們天山與昆侖山的弟子在一起訓練,下午為了適應場地,分屬二個賽場的弟子們,結伴到太學和軍營看看。鄭顏則由他的師叔張誌凡陪著過來。到了軍營,鄭顏忽然感覺周圍的場景似乎似曾相識,尤其看到金墉城外,以及邙山穀口的地勢風水,和他們祖傳的陰陽秘術極其相仿。於是師徒二人逛完軍營順著山穀地勢也來到崇虛寺。


    進了廟門,鄭顏說:“師叔,我記得我的父親和師傅,都和我說過師門的風水秘術,當時師門中包括先祖鄭隱,以及郭璞、葛洪這些名家。而且聽父親說過,在晉朝八王之亂前,先祖們曾經在洛陽金墉城附近按照皇家的命令,利用堪虞法術做法解陣和禁咒,做過封印的法陣。不過那個時候這裏沒有禪虛寺,而按照以前的說法,禪虛寺的一帶,還應該有我們祖先設陣的陣法器物。”


    張誌凡說:“差不多,按術理說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地理形勢,主要是以龍、穴、砂、水、向來論吉兇。此處山穀背靠邙山,麵對穀水,的確是藏風納氣的陣眼之所。我們進去看看吧,迴去和師兄王紹通正好可以說說。”


    二人穿過幾層院落,瀏覽幾個大殿,看見三三兩兩幾個其他州的舉子也在遊覽,便走到穀心。山穀到此開始分叉,向左右側前方延伸,交匯處有一座比較古舊的廟宇,再向上是三佛的主殿,有台階相連,上邊是個大廣場,遠看廣場中央有一個影壁屏風牆。


    舊廟門前的位置因為穀口交匯,並向南而去,因而局部位置顯得很寬闊。同時因為常年雨水匯流,順著穀口的方向還有一個丫形的山洪泄水溝渠,不過現在是雨水淡季,加上今年比較幹旱,因此水溝裏一點水都沒有,不過進廟還是要跨過一個木板簡易橋。


    二人進了古廟,廟宇比較破舊,與整個大寺嶄新的廟門差別很大,看來這個廟宇是原來的,不過規模很小,新廟是在此基礎上翻修擴建的。倆人轉了一圈除了感覺神秘以外,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便想出門繼續繞到後院看看正殿。


    走出殿門,剛順著外牆往後邊繞,鄭顏眼尖,偶然迴頭,忽然發現門前木板橋下水溝裏,好像有個凸起的物件,外形像個斧子的斧頭。便隨口問一句:“師叔,你看,橋底下怎麽有個斧頭呢?”


    張誌凡低頭看了一眼,笑道:“嗬嗬,這個形狀和開山鉞很像。”


    鄭顏說:“真是的。這裏怎麽會有個斧頭呢?難道是他們建廟的時候丟下的?”


    張誌凡說:“不會,這個斧子要比普通的斧子大,甚至有點和我們道家的法器月斧很相像。”


    鄭顏說:“對呀,師叔。不是說以前我們先祖在此地設置過禁咒麽,這個會不會是?”


    張誌凡有些興奮說:“能那麽巧麽、被我們發現?我們下去看看!”


    鄭顏點頭,倆人跳下水溝,拽出寶劍,在斧頭凸起的周圍挖了幾下,果然露出一個完整的斧頭,倆人再稍微的卡擦卡擦,露出斑駁的銅鏽,下邊的木柄雖然看著腐朽,不過還是插在土裏,使斧頭直立。斧頭的上方原來還應該有木製的鉞尖,不過因為腐爛已經沒有了,隻剩斧頭的斧刃。


    鄭顏看了,有些激動,說:“師傅,這個不正是我們結法常用的五寶麽?”


    張誌凡點頭。刺球、七星劍、銅棍、鯊魚劍、月斧等並稱為五寶,常用於布置在陣法中。刺球也叫紅柑,球體四周反插銅釘。銅棍即棍上裝銅釘,也稱狼牙棒。七星劍是道士施法的法器,具有斬妖誅魔的法力,施法中念咒、噀水、灑淨、焚符等以法劍相配合。鯊魚劍又稱骨刀,取鋸鯊的嘴前齒而成。而月斧棍身木製,斧為銅鑄,用於破頭見血,表示淨潔以及麵聖的真誠。今天這個斧頭,和月斧的形狀一模一樣。


    看了一會兒,張誌凡說:“先別管了,把他取出來帶迴去,讓師兄看看再說。”


    鄭顏點頭,寶劍還匣,伸手搬著斧頭往外拽。不過晃了幾下,月斧竟然紋絲未動。鄭顏紅著臉說:“好奇怪,怎麽這麽結實。難道底下還有基座?”


    張誌凡說:“不會吧?即便有,木頭把已經腐爛了,應該一伸手就斷下來呀。”


    鄭顏右手摳了摳木柄,雖然看著腐爛,不過依然很結識的樣子。於是他又把寶劍取出來,順著木柄砍了幾下,結果把表麵的幹土砍掉後,裏邊的爛木頭卻非常結實,絲毫沒有砍破的痕跡。鄭顏說:“我往下再挖挖,看看下邊是不是有根。”


    張誌凡點頭,看著鄭顏繼續挖,他一邊說道:“我記得上輩人說過,先祖的確在金墉城的四周布置過禁咒結界,如果我們看見的這個月斧真是他們設置的,那麽應該還有其他五寶埋設,而且埋設的方位是按照五行火水木金土來的。等我們把這個給師兄拿迴去研究研究,然後在你比劍之後,我們再找找其他的。”說了幾句,這會兒鄭顏又挖深了一點,不過還是看不到底。張誌凡一看,也解下寶劍一同開挖。


    鄭顏說:“師叔,我倆這麽興師動眾的在別人的廟宇裏挖東西,別迴頭讓和尚看見多不好。”


    張誌凡說:“就是啊,我們得快點。”


    鄭顏說:“我知道,可是,師叔您看,這土太硬,怎麽挖不動了呢?”


    張誌凡說:“真是這樣,有可能是土太幹了,我們的寶劍也不應手,再說木板橋太低,我們直不起腰,用不上力。咱倆再用力推一下,看看能不能動彈。”說著倆人分開左右,再一次合力撼動月斧,可是,無論怎麽用力月斧依然和剛才一樣,沒有任何動靜。這下倆人因為又緊張,又發力,都微微冒出了汗。


    鄭儼突然說:“師叔,我們錯了。是不是埋斧子的時候是有符咒的?我們不解開符咒,是無法搬開月斧的。”


    張誌凡一拍腦門說:“對呀,看我,光顧著急了,忘了祖宗的咒法。隻是不知道是哪個。”


    鄭顏說:“師叔,你會的符咒多,撿些破解和解除結陣作法的念些便是。”


    張誌凡說:“也好,我來念咒,你來搖動,看我的手勢。”說罷,他手掐指決開始念動真言。每年完一遍,便用指尖一指,鄭顏便用力一提。不過試驗了好幾遍,月斧還是紋絲未動。


    這下張誌凡更有些冒汗,說道:“我會的咒語都試過了,怎麽還是不靈?難道下麵真的有底座?如果是這樣,我們手頭的工具不行,那就得等有機會再來了,否則被別人發現有麻煩。”


    鄭顏說:“那就算了,也許根本不是我們先祖設置的,害得我們白白忙活一場。”說著他站起身來,不過他畢竟是孩子,有些氣不過來,對著發鏽得看不清表麵的月斧發狠說:“幹脆我再給你施加個咒語吧,讓你永遠禁錮在此!”然後他口中嘟嘟囔囔的不知念了些什麽。


    發泄完畢,倆人一前一後從小溝裏跳上來。突然張誌凡發現天色烏雲湧出,有些昏暗,不禁說道:“太陽怎麽看不見了,到晚上了麽?我們是不是該迴去了。”


    鄭顏說:“不會呀,還早呢,剛才天還很亮呢,是不是有點陰天了。”正說著,突然聽到橋板下咕咚一響,倆人迴頭一看,發現剛才的月斧的斧頭不知怎麽折了,掉在坑裏。


    鄭顏說:“哎?真奇怪,我們剛才不管怎麽使勁弄,都不斷,怎麽這會兒自己斷了?”


    張誌凡說:“不管它,你把它取出來再說。”


    鄭顏點頭二次跳下去,隻見剛才還挺立的腐爛木柄,已經變成灰散落一地,再也不成樣子。他撿起月斧頭,拿卷帕包著拿上來。倆人細看,斧麵鏽跡斑斑,表麵沒有完好的地方,隻是插木柄的孔眼還稍微光滑一點。


    鄭顏說:“它還好沉呀,怎麽還弄個青銅的呢?鐵的多結實,還輕巧。”


    張誌凡說:“不管他了,天色不早,咱們拿著它快走吧,別讓和尚們看見。”


    鄭顏點頭,包好月斧低頭跟著張誌凡往前邊的院落走去。走了一個院子,鄭顏忽然發現,張誌凡的寶劍匣子是空的,寶劍並沒有在裏麵,便問:“師叔,你的寶劍呢?”


    張誌凡低頭一看,吃驚道:“壞了,我的寶劍落到石板橋的下邊了。剛才怎麽忘記收起來了,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迴去取。”鄭顏答應一聲,張誌凡匆忙快步的有折迴後院。


    鄭顏一邊看著四周的山景已經廟宇,一邊等著師叔,可是左等不迴右等也不迴,好一會兒了,鄭顏有些著急,便順著剛才的路跟著往迴走。木板橋距離他並不遠,轉過一個大殿就看見了,可是並沒有師叔的影子。這下鄭顏有些著急,心想師叔去哪了呢?被和尚抓起來了?


    想到這裏他立刻跑過去進破廟找一圈,進去後裏邊一個人沒有。這下他不知該怎麽辦了?自己繼續找?還是迴到原來的位置繼續等?還是幹脆自己迴客棧?想一想還是先迴剛才的地方等等吧,於是他從廟門出來。可是跨出門口,一下子感覺自己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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