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安慰她:「你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你若是心裏不舒服,便用力的打我幾拳頭,撒撒心裏的氣,別憋壞了。」


    昭和伸出拳頭在他胸口捶了幾下,被他的話逗笑了,道:「打你有什麽用?若是打壞了你,不是平白的害得我難過?」


    他看著她又笑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帶著幾分戲謔道:「你的意思是,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嗎?」


    昭和被他肉麻的紅了臉,啐道:「也不害臊,就你這銅牆鐵壁般的胸口,還能感覺到痛嗎?痛的是我的拳頭才對吧。」


    聶縉笑了笑,握著她的拳頭輕輕的揉,柔聲說:「方才真的捶痛了?那我替你揉一揉?」


    昭和柔媚的睨了他一眼,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發覺我離不開你了這可怎麽辦?我說真的,一天都不行。」


    「彼此彼此。隻要你不要這頭說著甜言蜜語,那頭又跑出去跟沈拂見麵就好。」


    昭和皺了皺鼻子,睨了他一眼:「好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他異常認真的說:「我說的都是真的,否則,我一定會生氣。」


    「你生氣的待要怎樣?」昭和不服的問。


    「你說呢?」他翻身而上,扣著她的手腕將她壓在下麵。


    「你好重啊!」昭和用力推他。


    他卻絕不退讓,懲罰性的吻在她的脖頸上,用了力氣,竟開始輕咬起來。


    「你屬狗的嗎?」昭和惱火的捶他肩頭。


    聶縉這才半撐起自己的身子抬起了頭,烏沉沉的雙眼盯著她:「這是讓你見識到我懲罰的辦法,看你還敢不敢再犯。」


    昭和伸出手臂勾著他的脖子,輕聲道:「知道啦,不會再犯好不好?」說罷,笑著拉下他的頭,對著他的唇吻了上去。


    唇齒交纏間,昭和含糊道:「明兒咱們就返程吧。阿吉想來也玩夠了。」


    「那我要去跟徐先生告別才行。」


    「別去,他口才那麽好,怕你被他勾跑了……」


    聶縉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蠻腰,「你就這麽不相信我,我哪就那麽容易被勾跑?先生又不是女子,你這樣對他可是不敬。」


    他落下錦帳,輕撫著她柔滑的發絲,伸手解開了她的衣帶,灼熱的眸光落在那飽滿的山巒,一麵說著話一麵低頭含住了那山尖的櫻桃兒。


    「額……」昭和渾身一顫,「你要去同他道別?」


    「一定要的……」他應了一句,決定結束這個話題,做正事的時候老是提到那位老先生到底很有些煞風景。


    他抬頭吻住她的唇,封住了她的嘴,不許她在說出煞風景的字眼,手下卻動作不停,女子低喘著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那麽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勾住了男子精壯的腰身。


    起起伏伏,仿似沉淪一般。


    她意識到,她的心不安,是源於她和他關係的不明確,她迫不及待的,要迴去讓他成為她的夫君,打上她的烙印。


    第二日一早,昭和隨著聶縉帶著阿吉一起到隔壁跟徐老先生道別。徐老先生滿眼的惋惜,想要再勸聶縉,可是一方麵昭和暗自攔著,一方麵見聶縉這般堅定,他著實也沒得辦法。


    聶縉留了一塊玉佩跟地址給徐老先生,囑咐他倘若他得空去了京城便到那個地址去找他。


    當幾人從白鶴書院出來時,昭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可是一進青和居,肖遠滿臉焦急的來報:「馬房失火,秋容……秋容不見了!」


    一語落下,眾人皆驚。


    聶縉快步趕到了馬房,果然馬房的頂棚都燒黑了,他靠近一聞,隱隱的,一股桐油的味道,而在馬房的地麵四周,也看到了剩下的桐油。


    他又快速趕到了柴房,那柴房是從外麵破壞的,似乎是一刀砍斷了那鎖鏈,拆放裏頭此時已經是空空如也。


    聶縉迴來時臉色凝重,他對昭和說:「有人在馬房縱火,怕是趁著眾人去救火時,有人救走了秋容。」


    春華急道:「秋容無親無故,何人救走她的呢?」


    昭和眼眸一轉,跟聶縉對看了一眼,兩個人都猜出來了。


    肖遠驚道:「莫非是水匪那撥人?可是他們在水上,竟敢登堂入室了嗎?」


    「毫無疑問,」聶縉說,「他們已經登堂入室了。他們應該一直盯著我們,所以趁著機會救走了秋容。」


    昭和緊緊握著手,臉色微白。她一直當秋容自己人一般,即便她愛上了聶縉,她不至於要她的命,關押一時也就替她找個合適的人家嫁了。可是如今,她竟跟著人跑了?倘若真做出行差踏錯的事情,讓她如何處置?


    她搖著頭,秋容啊秋容,她到底是不了解她昭和的為人啊,難道她在她的眼中真的是那般心思歹毒的人嗎?


    昭和道:「原計劃不變,我們還是迴程。」


    肖遠問:「殿下的意思是?」


    「走旱路。」昭和迴答,她低聲覆在聶縉的耳畔叮嚀了幾句,聶縉點了點頭,道:「你所想的,也正是我所想的。」


    春華知道秋容是再也沒可能迴來了,心裏暗暗感傷,也隻能按著公主的意思,提拔了打小伺候昭和心思單純性子樸實的淩藍做了一等的大丫鬟,取代了秋容的位子。


    公主府人手眾多,行李什麽的一日便收拾好了。阿吉同文光、蕊兒都喜歡這裏,更喜歡到處都是小娃娃的白鶴書院,昭和好勸歹勸幾個才願意迴去。


    聘的馬車早已等在府外,前後總共有七八兩,長長的一排停在青和居的門口。


    顧天澤一聽到昭和等人要離開的消息立即趕來了,同時來的還有沈拂。


    顧天澤扼腕慨歎:「我都還沒施展手段呢,這就離開了,可惜啊可惜!」


    他瞧了沈拂一眼,問:「要不我現在就去提親去,你說她會答應嗎?」


    沈拂很是無語:「倘若你有潘安之貌、石崇之富或許可以一試。」


    顧天澤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膈應我!除了石崇之富,潘安之貌本公子還是有的!」


    沈拂搖搖頭,指了指那青和居的門口:「你看看,出來的究竟是何人。」


    顧天澤不明白,以他的認識,那位司徒姑娘不就是一位出身富家的女子嗎?能是什麽人呢?


    隻見兩個侍女扶著中間一個華服女子出來,那女子的裝扮同初次相見又有不同。隻見她頭戴金鳳垂珠步搖,發髻間一色的紅珊瑚麵首,頸前戴著攢著珍珠、珊瑚、水晶、硨磲、翡翠、瑪瑙、貓兒眼、青玉的八寶瓔珞圈,身上一襲金絲縷百蝶穿花雲綢錦裙,真是光芒璀璨仿若神妃仙子,就連她身邊的侍女也是雲錦衣裳,比別人不同。


    顧天澤呆住了:「這是……雲錦?」


    沈拂似笑非笑道:「我大燕朝唯有皇家才能用雲錦裳,唯皇室才能戴八寶珍品瓔珞圈。你是否還要去求娶?」


    顧天澤一抖,如喪考妣的說:「不用,真不用了,這迴就是有了潘安之貌、石崇之富也未必能娶得上這位了。」


    一輛朱紫馬車停在了青和居的門口,車上下來一個身著暗青色錦衣的長須男子,一下車瞧見昭和立即要過來拜,昭和搖了搖頭,那男子領會得,恭恭敬敬的過來給她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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