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極為不配合不好意思地尷尬一笑。


    “現在各路聯軍正在調兵部署,看來時機到了,全軍要傾巢出動,一舉撲向梟城而滅之!”


    這位老兵說得極為信心十足,看來所有的兵將也是如此的心態。


    “大概什麽時候出發?”


    “我說你這新兵蛋子啊,這個都不知道啊,看這陣式必然是很快要行軍挺進了,隨時都可能進發,估我的經驗來看,應該今晚會全軍出動。”


    “嗯,老兵哥哥真是厲害啊,不做個將軍真是可惜了。”


    “唉,我心中自有雄心壯誌,怎麽奈能力不濟,隻要在每次大戰之中活下來也算是最大的功勳了,知足吧!”


    “小兄弟,你看啊,現在層層兵將的穿插調派,如此說來現在各幫將領準備要共商最後的大策了。”


    “共商大策,如此說來,所有的將領都會集在一起商量事宜,那一定是在總主帥的大營之中嘍?”


    “我說這一小兄弟怎麽什麽都不懂,你當真當兵是為了混日子過嘛,什麽叫總主帥,那叫聯軍兵馬大元帥,也就是我們的寰城世家天縱軍將之才慕容璟慕容大帥。”


    “還是老兵哥哥厲害啊,老兵哥哥既然如此深知軍中之事,那麽你應該知道這些將帥們的軍中營帳的所在之處吧?”


    “想不到啊,你什麽都不懂,反而問如此高階的問題,這是你一個小兵需要知道嗎?一切聽號令就行了……哎,不過你既問到哥哥我了,說實在,我還真知道,而且我還在軍中還見過我們的聯軍兵馬大元帥慕容大帥。”


    說到這裏的時候,那老兵一臉的驕傲。


    “老兵哥哥可真厲害,竟然見過幾次統帥,那統帥的大帳在哪裏?”


    “哎,你一個什麽都不關心的小兵仔,你問統帥大帳幹嘛,難道你也想見統帥之威儀嗎?不過不是不行,因為一旦有大戰大即,或者戰到最後時刻,所有的將領都會身先士卒與我等兵甲一同生死之戰,而且有時候在大軍開拔之前,也有時候會遠遠看到將軍們的鼓舞士氣之訓話,不過要想去大帳之中見他們,你想都別想,好好站你的崗,等命令吧!”


    “噢,老兵哥哥說得是,果然見多識廣,噢對了,眼下有八邦聯軍,如此說來每一城季皆有大將之帳,平日裏一般人是近不了身的吧?”


    “這個是自然,眼下有八邦聯軍,必然是有八大將軍營帳,而我們寰城的統帥慕容大將軍那可是坐陣中帳,是八帳之頭頭,一切最後命令皆從中帳之中發出來的……哎,跟你說這些八百裏遠的事情幹嘛,你再做幾年兵,慢慢就知道了。”


    “如此說來,若是我們寰城的慕容元帥才是最高的號令,但是若是我們的大元帥突然……噢,就是假如突然有事不在呢?哪聽誰的,這各城的將軍們會不會沒有了統一主帥而會各自為戰,會軍心不齊啊?”


    “那是必然,一軍之將,統領所轄之部,但是聯軍大元帥那可是統帥,號令三軍,若沒有了這大元帥,別說軍心不齊,定然像一個人丟了頭一般,沒有了主導,那豈不亂成一團,那千軍萬馬便毫無章法而自潰散敗,那還打什麽仗呢!……哎,不對啊,小兄弟,你問這些幹什麽,感覺你說的問題越來越往高處拱了,難不成……”


    “對對對,方才聽老兵哥哥一說,我突然有點想做將軍的夢了,所以先了解一下做頭頭的威風!”


    “哎呀,我說嘛,你這小兄弟,可以,隻要有夢就好,說不定有了夢你命格好,還真有一天好夢成真呢,如果真到那裏一天,小兄弟可得請老哥哥我喝杯好酒喔!”


    “那是當然,不但有好酒給你喝,還有好多肉,什麽肉都讓你嚐一下!”


    二人聊得正歡之時,突然來了一位小頭目,過來就是給二人各自抽了一馬鞭,而且極為力道足,袁缺被抽得肩膀上受力之處頓時一陣火辣生疼。


    “持守就持守,竟然還聊天,還聊得那麽忘乎所以,想領軍法嗎?”


    這小頭目怒視著二人。


    二人自是低頭不語,絲毫不敢抬頭喘氣。


    剛才神氣的老兵,此時在這樣一個小頭目麵前竟然老實得像根萎了的瓜。


    “大戰在即,如此軍心渙散,自己下去各領二十軍棍!滾!”


    小頭目一聲嗬令,袁缺便跟著老兵灰溜溜地往一個方向走去。


    二人急匆匆地穿了來來往往的兵將,拐了幾個小山頭,袁缺終於看到了山腳邊緣就在不遠處,而有一處三麵環山的平壤之地,形成一個盆地式的保護,而且遠遠看去便是兵甲重重,蔚為壯觀。


    “還不快走,看什麽看,領軍棍已是法外開恩了,你還想找死不成,快走啦!”


    老兵一直催促著袁缺。


    “老兵哥哥,那裏好氣派啊,這樣看起來應該是極為重要之地!”


    “行啦,別看了,找死啊,那可是中軍之帳所在地,快走吧,很快到軍法處了!”


    老兵急著往前走,嘴上冒出這一句,可是卻未等到袁缺的迴應,於是他猛迴頭一看,袁缺的人影已不見了。


    “哎,奇怪了,這小子去哪裏了,難不成想逃罰,畢竟太嫩了,這種軍法怎麽逃得了,看來這一下死定了,唉!”


    老兵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表示同情與惋惜,然後自個兒匆匆往軍法處奔去。


    袁缺聽到了中軍大營,便施展身法閃了去,而且他極為靈活的躲開了那麽多來來迴迴的兵士之眼,很快便來到接近到了山腳之下的盆地邊緣。


    此處真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兵將守著,而且看起來個個精明而威武,若是毫有動靜,必將逃不過他們這麽多人的眼睛。


    袁缺極為快速,竟然混到了一群隊伍之中最後麵,竟然人不知鬼不覺的一個閃影一直跟在後麵。


    看得出來,這一支隊伍是準備進入中帳大營的,而且領頭的看起來便是一位等級極高的將領。


    因為他所在之處,每經過一處關隘,那裏的守將都會行禮,極為尊重。


    袁缺極為自然,反正都走到這一步了,越是自然越是不容易被人發現,便一直跟在隊伍的最後麵,而過了幾處防護關卡。


    袁缺在後麵,用極為快速的神光看到了那將軍的麵,此將軍看起來跟自己身形差不多,極為的威武而英氣逼人,尤其是鼻下嘴上的那一八字胡,顯得更加的威儀。


    袁缺心中也是竊喜,竟然還自信是老天保佑,雖然看似連隻蒼蠅都難飛進來的地方,竟然讓他如此輕易就混了進來。


    就在進入層層營帳之後,到來了極為核心的地方,此地各處都立著大營,而且都是形成一種陣式刻意而布局,乍一看就知道不論任何一帳發生情況,都可以從各個營帳之中形成第一時間的馳援,並且所有的大帳之外的兵甲排列也是極為講究,完全形成東南西北各方的無死角之陣,若是任何一處有風吹草動便會被第一時間發現。


    來到一處大營帳,那將軍已大步走了進去,而此刻跟在後麵的兵甲們便開始有序列隊守在大帳之外。


    “你是誰?我記得我是最後一個啊,怎麽多出一個你啊?”


    忽然一個年輕的士兵看著袁缺問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走在自己前麵的那一位。


    “我一直在你後麵啊,你是不是記錯了。”


    袁缺簡直是胡亂一謅,可是對方竟然沒有產生奇怪表情,隻是自己細思了一下,然後也沒有說什麽,便直挺挺的站好身姿。


    袁缺此時手裏都沁出了汗,他心在想:這軍中重地也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嚴禁,這樣都能蒙混過關啊,不過看來越是這樣的重地,他們認為不可能有外人混人,所以也就不會過多細心懷疑……


    袁缺也是有樣學樣的像這些兵卒一樣站得直挺挺的,儼然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


    還別說,這樣長時間都挺立軍姿原地不動,還真是累人。


    不知不覺夜色已沉了下來,袁缺估摸著這樣站了起碼兩個時辰了,腳都麻了。


    可是他利用餘光一直觀察著四下的情況,看下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有無數的眼睛看著,所以要想有任何行動都會被發現。


    不過,袁缺大概也看到了目之所及的一些比較重要的信息,那便是他發現偌大的範圍之中,所能看到了的各城邦大營之將軍之帳都寫得很清楚,如他所在所守的便是鵬城的將領,而大營的門頭之上寫著:鵬南軍;而離此不遠處可以看到兩大將營上的字,分別寫著:勉南軍和扈東軍。


    袁缺大概猜測,若按此推斷,八邦聯軍定然是按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劃割軍部,如此以來便可以形成更好的指揮分號。


    此時,突然一旁的那個士兵對說缺說道:“將夜了,我們去把帳營各處的火把點起來!”


    袁缺立馬心中一陣激動:這不是機會來了嗎?真是天助我也!


    袁缺找到一處極為隱角之處的點火之處,便很快看著身旁不遠處火盤點的那些人,他們手中都有火把,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他們很快便把盤火點燃了,原本夜沉之下的黑暗瞬間亮了起來。


    袁缺見不遠處有一士兵剛點完一處火,正到了另一盆火池邊,此處離袁缺最近,袁缺此時瞅準時機,突然腳下一劃踢,突然一石子被踢飛而去,這石子的力度簡直有著無可估量的力道,因為石子一碰上那被剛點燃的火盆時,一聲巨響,那火盆便傾覆而翻倒在地,驚起了巨大的響動。


    此時頓時兵眾噪起,馬上湧上了大批兵甲過來,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剛才那點火的兵士被嚇得失魂似的,差點被火苗燒了一眼,幸虧躲得快。


    所有人湧上來問發生了什麽,可是看到那火盆滾在地上,火星灑了一地,個個圍著看了一下,然後便四下警覺起來。


    混亂之際,營帳裏出來幾個人,領頭的便是當時進去的扈城大將軍,此時身邊多了幾名副將,他們站在帳門口忙問道發生了什麽。


    兵眾們忙說打翻了火盆,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而就在這混亂的時候,袁缺已趁機進了軍帳之中。


    當扈城大將軍與幾位手下四位將軍和副將迴到帳中之後,似乎剛才發生的事情未曾放在心上,不過就是一個火盆傾翻了,也不用想太多,畢竟這裏可是兵甲森森的大營。


    “這些兵,是越來越不中用了,就連一個火盆都能打翻,幹什麽吃的,如此之卒,上了戰場也是他人的刀下之肉。”


    那大將軍坐鎮中樞席上,剛坐下一拍桌子,似乎一肚子的氣。


    “大將軍,事實便是如此,眼下之兵,好大一部分是臨時征召入伍,也沒有怎麽訓練,如今亂世之中,能找到當兵之人就已不錯了,更別要求那般高了。”


    此時,旁邊的另一位屬下將軍無奈地笑著說道,也算是給一個解釋與認清現實的寬慰吧。


    “大將軍,事實皆如此,眼下雖是八邦聯軍,號稱百萬之師,實則大多皆是新征新納之兵,在亂世之中不過是想討個活計,皆是如此就不必懊惱了。”


    另一屬下將軍也歎息一聲。


    大將軍看了身邊四位將軍,搖了搖頭,他的手在自己的八字須上輕輕一抹,歎息了一聲,說道:“諸位所言也是,實是沒有辦法,不過那寰城的兵那可就不同了,他們皆屬精銳,當初摧城拔池之時,把我們城邦幾乎要踏平了,此恨……”


    大將軍說到此時,緊緊攥緊拳手,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看得出來心中隱忍著強大的憤怒與無奈。


    “大將軍,請謹言,防隔牆有眼,眼下是聯盟之時,待一切共舉滅掉梟城再從長議吧!”


    另一位屬下將軍急著小心地說道。


    “對了,眼下是什麽時辰了,不是要共商滅梟大策的最後部署嗎?慕容璟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嗎?”


    大將軍突然轉了話題。


    “迴大將軍,眼下酉時過半,離戌時還有兩刻左右,所以慕容大元帥那邊尚無傳念過來。”


    一將軍迴道。


    “真是憋了一肚子氣,這個慕容璟仗著占著大元帥的位置,處處以他寰城利益為上,所有衝鋒陷陣的事都叫我等兵將去打頭陣,而且所有的軍需補給處處以寰城為優先,他以為他是個什麽東西,不過仗著世家之身,哪懂什麽領兵打仗……有時候真恨不得跟他來一個一較高下,看他平時一副目占無人的臭樣子……”


    “大將軍,請慎言啦!”


    身邊四位將軍聽到這話,看看了四下,有些急了,忙阻止大將軍說氣話。


    “怕什麽,我丁軻偏不信那個邪,總有一天……”


    這位丁軻大將軍話說到此,突然他們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手持著刀,慢慢走向他們。


    “哪來的小廝?”


    丁珂大將軍看著不起眼的身著士兵服的人斥道。


    袁缺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現身了,把五位將軍還是嚇了一跳。


    “好一個扈城,竟然背後辱罵大元帥,虧得大元帥料事如料,早就知道你們心懷鬼胎而滿腹怨恨,所以特令小的前來暗中窺聽,想不到還真是如此。”


    袁缺也是一臉的冷漠,掃了眼前這五人,一副極為目中無人的樣子。


    “你是慕容璟派來監視我們的?果然這鳥人不是個東西,如此不信任人,他既然不仁在先,就別怪本將軍不給情麵。”


    丁軻以一個眼神示意手下四位將軍,將軍位便以極為神速的動作直奔袁缺而來。


    在他們眼中,眼前這個小兵廝也隻有領死的份,所以連腰間的刀劍都未曾拔出來,看來是想活捉。


    可是他們都算錯了,當兩位將軍伸出巨大而有用的手想直接過來將袁缺活捉的時候,可是袁缺舞動手中的刀,寒光一閃,二人手剛伸出,突然收了迴去,忙捂住自己的脖子。


    原來,袁缺已在二人的脖子上劃過了一刀,刀法太快,以至在他們扭曲麵部露出痛苦表情捂住脖子的時候,血在飆了出來,瞬間順著手縫之間狂流不止。


    二人死前尚未倒下,袁缺的人已到了馬上衝上來的另兩位將軍跟前,他們急著要拔腰間的劍,可是袁缺手中的刀鋒已到,直接割斷了他們的手腕,兩聲慘叫之後,袁缺旋刀一轉,二人頸部也被刀割破了動脈……


    如此身法,丁軻的四位副將就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形之下倒下了,他著實嚇得不輕,此時腰間的寶劍已拔了出去。


    “你到底是誰?一個小兵怎麽會如此厲害?”


    丁軻此時有些害怕了,說話間喉結抖得厲害,手中的寶劍握得也有些顫動。


    袁缺根本不理會,冷眼看向丁軻。


    見袁缺如此看不起自己,這丁軻本是暴脾氣,所有的英氣在一瞬間全沒有了,突然向袁缺發起了攻擊,連發幾劍直取要害,可是袁缺手中的刀早已料到其劍鋒走向,每出手一劍皆被克製住了,逼得丁軻毫無辦法。


    袁缺不想鬧出太大動靜,所以要速速解決。


    根本就不必給對手任何機會,於是揮刀想將丁軻一刀擊殺,可是刀一下去,被其手中的寶劍給格斷了,果然是好劍。


    也就在同時,袁缺不知道何時已從腰間抄出了隱在簡甲之類的九天劍,寒光一閃,丁軻頭上的盔瞬間坼裂,然後客從頭到額部露出血痕,手中的寶劍已跌落,瞪著不服輸不敢相信的眼睛倒了下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孤城萬仞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唐門一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唐門一傑並收藏孤城萬仞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