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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元宗將流浪漢關進了自己家,他派人按照流浪漢描述的樣子畫出了雇傭他的人的樣子,並把畫像拿給張士璟,希望張士璟可以暗中助他查出這個人,雖說現在姚元宗不能肯定的說出此人是誰,但他總覺得他一定認識這個人。


    幾天後,張士璟還沒有查出畫像裏的人是誰,流浪漢卻死在了姚元宗的家裏,他是被一把鋒利的長劍刺穿了心髒而死,殺死他的人毫不費力,因為他被姚元宗捆綁在暗房裏完全動不了,這個書寫了叛變書信的真正元兇被人殺死了,姚濱的冤屈恐怕更加難以洗刷,姚元宗看著流浪漢被捆綁的死死的屍體,有些後悔當初沒有給他鬆綁,如果手腳沒有被束縛,像他這樣怕死的人,說不定會在最後的關頭留下線索,他還能知道流浪漢在死前看見了誰,而現在,姚元宗隻能從流浪漢的屍體上得出有內奸這一個結論。


    姚元宗趕忙趕去張士璟家中,他細細詢問了一遍這幾天張士璟都把找畫像的任務交給了誰,那些人是怎麽完成的,遺憾的是,並沒有從中得出誰是內奸的結論,張士璟也感到非常奇怪,幫助姚元宗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他派出去的人都是他很信得過的人,居然還能泄露風聲,與姚元宗想的不同的是,流浪漢的死在張士璟看來更像是對他的一種警告,一個被關押著的人都可以隨心所欲的被人殺掉,那麽像他這樣的人豈不是更容易被人殺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畫像所觸及到的真相,一定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姚元宗要離開張士璟家中的時候,素玉手裏拿著濕漉漉的一團布給張士璟看:“爹爹你看,這是素玉給爹爹洗的襪子,娘親說爹爹每天都很辛苦,素玉心疼爹爹,以後素玉每天都給爹爹洗襪子,爹爹穿著幹淨舒服的襪子,不管走多遠的路都不會覺得累了。”


    “素玉真乖,爹爹不辛苦,爹爹不累。”張士璟抱起素玉,疼愛的親了親她的小臉蛋。


    姚元宗好羨慕他們父女二人,從張士璟家出來,不由自主的深深歎了口氣。


    他曾有大唐最威武的士兵那又怎樣,他曾有僅僅隻低一人之等的權威那又怎樣,到現如今,他還不如一個官威權力都不怎麽樣的人,他曾經再怎麽耀武揚威,再怎麽叱吒風雲,現如今都不能解救出被關在監牢的兒子,不能釋放出被隱藏在密處的結發妻子,不能給他的掌上明珠一個優渥舒適的出生環境。


    “姚將軍,許久不見。”姚元宗隻顧著自己感慨世事無常,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他抬頭一看,是他的夫人非常看重的郎中。


    “老先生,這麽晚了這是要去哪裏?”


    郎中指著前方說:“這不李秀才方才來找老夫,說他的妻子最近肚子不舒服,都已經快要生了,肚子還總是感覺不舒服,李秀才怕自己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這不,苦口婆心要老夫一定去給他看看。”


    “老先生辛苦了,那孩子將來出生也會感恩老先生的。”


    “姚夫人可還安好?自從那日為姚夫人診出喜脈之後就未曾再與夫人見過麵,也不知夫人的身體怎麽樣?”


    姚元宗聽到喜脈二字,臉色立刻就變了,他深沉的說:“老先生每天看那麽多病人,怕是記錯了,我夫人沒有喜脈,她都這把年紀了,怎麽可能還有喜脈。”


    郎中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他行醫多年,還會分不清一個人是不是懷了孕嗎?況且那天在姚府,姚夫人還說過要重重的感謝他,雖然後來並沒有所謂的厚禮在他家登門拜訪。


    隻顧著不滿的郎中並未察覺到姚元宗眼底的嚴肅,他一定要為他的記憶力和多年的醫術討個說法。


    “姚將軍,老夫雖然一把年紀了,有一些不重要的小事偶爾會忘記,但很多事情老夫還是記得住的,那日是老夫親自為夫人把的脈,也是老夫親口告訴夫人她懷有身孕,老夫怎麽會記錯,夫人得知自己再次懷孕時的喜笑神情老夫現在還記得,將軍若是不信,待老夫去過李秀才家裏便立即前往府上拜訪。”


    “不必了,我夫人不在府中,她出門遊玩去了。”


    郎中伸出手指算了算,說:“夫人現在腹部已經完全明顯看得出來有無身孕了,而且她並不適合在這個時間段出門遊玩,若是早產,夫人和孩子都會有危險的。”


    “不,我夫人並無身孕,姚某謝老先生對夫人的關心。”


    見姚元宗死不承認,郎中也很不高興,他精湛的醫術哪裏能被如此質疑,李秀才還在等著他,他不得不先趕去李秀才的家,於是對姚元宗說:“姚將軍,今日老夫趕時間,就先失陪,他日必定登門拜訪。”


    姚元宗在隱瞞姚夫人懷孕的計劃裏一直忽略了當初為夫人診出喜脈的郎中,這是他的失誤,他必須要想個辦法封住這個郎中的嘴才行。


    郎中去往李秀才家的路上,還在想著姚將軍不承認姚夫人懷孕這迴事,他常年為姚夫人看診,深知他們夫婦二人有多麽想要個孩子,姚將軍怎麽會不承認的呢?他絕不會診斷失誤,那日的脈象,的確是喜脈沒錯。


    最近這段時間,他也從流言中聽到過關於姚府的一些事,說姚將軍貪贓枉法,賣國通敵,他既信也不信,貪贓枉法說不定有可能,賣國通敵他覺得對於姚元宗來講沒什麽用處,現在正是天下太平的好時候,他掌管著京城的兵馬,皇帝對他又好,如果是自己當著這個大將軍,也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賣國通敵,但一個人的人心哪是那麽容易看得透的,他與姚元宗畢竟沒有深交,他哪裏知道姚元宗是不是個貪財的人,以前雖說對自己也很好,但這次難保不會因為不想給自己厚重的謝禮而不願承認夫人懷孕的事實,老郎中暗暗計劃著如何弄清事實。


    姚元宗躺在床塌上久久不能入睡,他現在失眠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此時,他的腦海裏反複迴想著郎中的那句“若是早產,夫人和孩子都會有危險”。


    這麽長的時間沒見,他心中的思念早已泛濫,他多想日日陪在夫人的身邊,看著她的小腹一天天的變化,看著孩子順利的出生。


    輾轉反側,姚元宗最終給格甲傳了密信,詢問姚夫人的近況。


    第二天一早,姚元宗就收到了格甲的迴報,格甲說夫人身體並不不適,隻是常常問起將軍的情況,他都一直沒有說過什麽。


    姚元宗清楚,夫人的不強行追問格甲,也是因為她不想為難自己,她向來最體貼自己。


    看完格甲的迴報,昨夜才見過的老郎中就真的登門拜訪了,姚元宗不想接見,就叫下人去打發他,下人告訴老郎中,將軍和夫人都不在府中,老郎中問道:“姚夫人真的出門遊玩了嗎?”


    下人迴答:“是的,夫人出門很多天了,去了哪裏,就不清楚了。”


    老郎中離開了姚府,他沒走多遠,一個酒樓的店小二跑到他身邊,說有人在樓上等他,那個人想找他看病,願意出很多的錢,老郎中抬頭向樓上看去,窗戶邊有一個戴帽子的人衝他揮了揮手,距離太遠,那人又戴著帽子,老郎中看不清他的臉。


    不過既然肯給很高的診療費,為什麽不去,老郎中跟著店小二往店裏走去。


    剛一踏進酒樓的門檻,一隻鋒利的箭就射穿了老郎中的背,酒樓的對麵,一個粗布衣衫滿臉汙穢的男人手持一張大弓瞄準了二樓的窗戶邊,老郎中也是他射死的,他就是昨夜接到姚元宗命令的格甲,姚元宗要他今天跟著老郎中,如果老郎中不再糾結在姚夫人懷孕這個問題上,那麽就不必管他了,否則,就讓他永遠開不了口。


    格甲判斷,如果讓老郎中去見到了二樓窗邊的人,那麽姚夫人懷孕一事肯定就會暴露,所以,他立即射出了手中的箭。


    還有二樓的人,如果抓他迴去,一定會對將軍有所幫助,格甲瞄準了那人,卻並沒有打算將他殺死。


    誰知那人也不是無備而來,他起身的瞬間,一大群身著兵服的人就從酒樓一湧而出,格甲隻有一個人,他想在這些人裏抓住樓上的人顯然不太可能,隻好收起弓箭,全身而退。


    老郎中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殺,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就是那個他曾以為會給姚府帶來好運給他自己帶來好運的胎兒間接害死了他。


    格甲殺掉老郎中後立即私密報告給了姚元宗,姚元宗帶了些銀兩,親自前往老郎中的家,他隻能用這種方法來補償老郎中的家人,他雖然對老郎中的死抱有愧疚,卻絕不後悔,隻要能保護夫人和還未出生的孩子的安全,他可以狠得下心殺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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