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不想他這火焰如此厲害,眼見金磚就要融成汁水。他連忙掣起錕鋼鐵鞭,運動全身法力揮舞鐵鞭。一聲大喝,穿雲裂石,鐵鞭上蕩起滾滾氣浪,鞭影化作數丈長短,發出銀白的光芒,一鞭往火中劈去。


    火焰頓時被劈散開來,化作千百朵赤花往四處飛濺。這火不同尋常,土埋不熄,水潑不滅,露空便著,遇風則發。此時被他鐵鞭打散,驚得台上之人紛紛閃避。


    台上四位真人見狀,連忙施展法力,聯手將四濺火花收攝。


    火焰既散,露出裏麵灼得通紅的金磚。金瑞見此,連忙施法收迴,生怕耽擱一時半刻,金磚就要化為烏有。


    金磚滴溜溜往下落來。趙鶴年卻不想如他意。肩頭一晃,一道五色神光自背後飛出,往那金磚一落。


    金瑞見此,連忙手捏攝物訣印,全力往下一扯。隻是金磚被五色神光攝住,五行循環,將他法力隔絕在外,定在空中紋絲不動。


    趙鶴年輕笑一聲,袍袖一揚,金磚倏忽落入袖中。


    金瑞微微愣神,隨即大怒。手持鐵鞭便往趙鶴年趕來。


    趙鶴年也暗惱他方才暗中傷人,此時也是動了真火,也是手持鐵鞭相還。隻是他此時全力以赴,手中力道也大了許多。


    金瑞與趙鶴年對戰許久,法力損耗太大,此時也不免有些脫力,應對起來頗為吃力。


    趙鶴年開辟三大丹田,此時也看出便宜來,雖然戰過數場,仍然是神完氣足。手中力道如那滾滾江潮,一波壓過一波。


    金瑞隻覺筋骨酸麻,鐵鞭相撞,直震得虎口生疼。他眼中光芒閃了幾閃,緊了緊手中鐵鞭,忽而眼神定了定,終是下定了決心。奮起一鞭,飛身躍出數丈開外。


    趙鶴年忙要踏步近前,金瑞見此,忙開口說道:“道友慢來。”


    趙鶴年立時止住腳步,問道:“道友有何話說?”


    金瑞盯著他的眼睛說道:“道友神通廣大,在下遠遠不及。隻是觀道友現在形貌,看似不是玄門之法,聽聞魔宗能夠煉化重濁之氣強化軀體,身搏虎豹,力鬥蛟龍。道友莫非練得是魔宗之法?”


    趙鶴年淡淡說道:“請恕在下不能相告。”


    金瑞嘴角扯出一絲笑容,以為猜中事實。繼續說道:“魔宗之法看似威力巨大,實則重濁之氣能夠蒙昧心智,沾染日久不僅能夠汙穢一身輕靈之氣,更能讓人心性大改。道友還是小心才是。”


    趙鶴年微微一笑道:“不勞道友費心,道友進也不進,退也不退,可是要再行比過。”


    金瑞見言語不能動他,臉色微微一沉,笑容立時不見,說道:“不必再比了,在下認輸”。隨後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心中希望他歸還金磚。


    卻見趙鶴年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金瑞到底不肯低頭,心中羞憤,臉上也現出一縷因氣憤而出現的潮色。終是拱了拱手,轉身便走。


    趙鶴年倒是無心貪戀寶物,隻是自己與他較量武技,不想他竟然暗中傷人,便想落一落他的臉麵,若是他肯主動開口討要,他自然也就還他。不想他臉皮竟然如此之薄,羞憤之下,轉身便走。


    趙鶴年自然不肯主動歸還,畢竟比試也沒說不能收取他人寶物,雖然有些失了風度,但是倒也分外解氣。修行人念頭通達,也是不肯平白憋悶。


    趙鶴年見金瑞退走,再看台上隻剩四人,乃是焰光峰韓誠、水鏡宮那位手持“春雪亂春圖”的年輕男弟子、百花莊一位手持異種金菊的年輕女子,還有一位乃是天劍宗的綠衫姑娘。


    他對這位綠衫姑娘倒是十分好奇,他也略通劍道,能明顯的感受到這位姑娘淩厲的劍意。


    似是感覺到趙鶴年的目光,那綠衫姑娘忽然轉過頭來,看見趙鶴年,眼中亮晶晶閃著光,隨即又轉過頭去,與那位水鏡宮弟子戰在一起。


    雖然那位水鏡宮弟子幻術精妙,又有一幅上品靈器寶圖,可是幻術從來針對的是人的意識。人的意識隻要足夠強大,就可以窺破虛妄,見到事物的本來麵目。


    天劍宗磨煉劍術,以氣禦劍的上乘法門便是“心劍合一”,所謂“至誠之道可以前知”,若是心念澄澈,至精至純,便能洞悉事物發展的方向,這也是天劍宗劍道的奧秘。


    他們崇尚劍道,入門便以真氣精血蘊養劍胎,孕育出劍胎靈韻,從而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其實,他們所做種種,也是一種信念。人有了信念,意識便會強大。


    所以,那水鏡宮弟子布下重重幻境,那漫天紅梅與風雪,不過是靈力幻化而成。隻要看透本質,眼前也就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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