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讓四人進入殿中,見到鼎元老道一身異象,不由驚疑道:“他莫非成就金丹了?”


    趙鶴年皺眉道:“哪有這般容易,隻是煉化藥力,合煉水火,不經風劫,金丹怎能成就。”


    劉禮神色怪異道:“不知那老道吞的是什麽丹藥,竟有如此異象。”


    趙鶴年冷冷一笑道:“那些丟失孩童血肉就在鼎中。”


    沈茹掩口低唿道:“這老道心腸當真歹毒。”


    趙鶴年搖頭道:“何止歹毒,已是瘋魔了。”


    鼎元老道身上異象節節攀升,光焰繞體飛騰,霞光映照塔閣,手垂白光,眼透華彩。


    葉讓低聲問道:“真傳,這可如何是好?若他成就金丹,我等斷無生路,還是趁早脫身,迴山迴報上師,再派真人前來。”


    趙鶴年有遁空玉符在身並不畏懼,但是葉讓四人無有至寶護身,稍有差池,恐生不測。於是對葉讓說道:“葉道友,你帶三位道友快快離了此地。”


    葉讓道:“真傳,我等皆奉上師諭令,護佑真傳安全,若是真傳不走,我等豈能先走?”


    趙鶴年道:“我有上師所賜玉符在身,若遇危險,立即便能離開。你等四人無有此寶,留在此地,反成拖累。”


    葉讓隻是不走。趙鶴年怒聲說道:“那老道說不定即刻就能成就,你等若是還在此地磨磨蹭蹭,耽誤我的大事,那麽你等萬死也難抵其罪。”


    葉讓四人見他發怒,心中也是搖擺不定。趙鶴年道:“我等皆在此地,若是這老道成就金丹,將我等滅殺此地,那麽也無人與門中報個訊息,他就遠走他鄉,豈不是白白送死。你等快走,莫要耽誤。”


    劉禮、何路、沈茹皆是目視葉讓,希望他能拿個主意,葉讓咬牙道:“走。”


    四人出了塔閣,趙鶴年也鬆了一口氣。不多時,那老道似乎煉化了丹丸,瑞氣霞彩、華光金焰都從頂門沒入身內。


    老道緩緩站起身來,笑道:“道友真是好氣魄,莫非你便沒有恐懼嗎?”


    趙鶴年見他已經合煉成丹,也笑道:“雖不知你丹成幾品,但見如此異象,料也不過丹之下乘,又有何怕之有?”


    老道聞言,立時變了臉色,正如趙鶴年所料,他不過剛及九品。他門中成就金丹法門隻有下乘法門。若是讓他準備齊全,或能提升一二品,達到七八品的品質。但是如今情況緊急,他也隻能如此了。


    但是,金丹真人與煉罡修士也是不可同日而語。如今他已成就金丹,這個天都派弟子還是一副鄙夷的神色,不由怒上心頭,嗬嗬冷笑道:“即使丹成末品,也不是你這等煉罡修士可以褻瀆。”


    他將大袖一甩,一股勁風自地而起。趙鶴年隻覺其中似乎隱藏著莫大的威力,心中也不由泛起寒意。


    勁風中似藏萬千兵刃,鋪天蓋地而來。


    “法意?”


    趙鶴年不由雙眉緊皺,金丹真人與煉罡修士最大的區別就是,金丹真人神魂已現,能夠洞徹事物本質,一舉一動皆有莫大威能。正是:


    動徹天塹一念開,驚起鬼霧上靈台。


    元氣本藏生死變,誰歎運窮命途乖。


    趙鶴年雖然說得輕鬆,但是手裏絲毫不敢怠慢,袍袖一揮,一道銀光自袖中飛出。


    在空一轉,化為一把銀骨寶傘,煙雨籠罩,霧氣蒸騰,上繡三個大字“遮星傘”。那傘在空一轉,即將勁風擋住,半絲也未透入。


    鼎元老道一見,頓時大喜道:“不想今日雙喜臨門,剛剛成就金丹,就有法寶送上門來,真是上天眷顧。”


    趙鶴年道:“即使送你,你也未必就能消受。”


    那鼎元老道一步邁出,竟然跨越數丈,來到遮星傘前,張手就要去拿。


    趙鶴年哪敢讓他近前,卷起寶傘,飛身來至閣外。見到鼎元老道足踏虛空,一步十丈走來。


    連忙右手一翻,現出一尊赤金小爐,他將爐蓋打開,張口一吹,頓時:金蛇條條舞赤浪,紅花朵朵落紅霞。黑煙紅雲,金煙赤波。漫天飛起飄紅葉,亂空卷動降紅綃。


    鼎元老道見他又取一件寶器出來,更是驚駭。原本以為隻是天都派普通弟子前來巡查,如今看來,定是大有來曆之人。轉念一想,身攜兩件寶器,定然身負重任。如今上門,看來天都派已經知曉自己所為了。


    這麽一想,頓時驚得冷汗直流,饒是他成就金丹,也生不起半點勇氣與天都派作對。方才又走了那四人,若是等到天都派來人,到那時,即使想走也是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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