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年剛要騰身而起,忽聽空中似有輕微風響,忙閃身躲避,隻見一道透明水線射來,打在山間石上,卻聽“呲啦”一聲脆響,如水入油鍋中炸開,隻見山石上已經融開一個碗口大小的凹陷。


    趙鶴年不由心底發涼,若非方才自己靈覺強大,躲開這道水線,隻怕自己也是陷入危地。雖說自己身上有靈器法衣護身,若是擊中六陽魁首,自己也是兇多吉少。他忙展開法衣護罩,將頭上五德法輪也是升起,眺望四周,卻並未發現什麽痕跡。於是施展望氣術,隻見天地中氣體流轉,他依痕跡搜尋,片刻後在山壁岩石間縫隙中發現一縷淡淡妖氣。


    隻是在法眼之下也隻能看見淡淡輪廓,觀其形態,卻是一條妖蟲,其形體短小,隻有三寸來長。趙鶴年見著蹤跡,右手一點,一道雷光激射,那蟲輕輕一躍,便隱去空中不見。


    趙鶴年忙轉動身軀,四下尋找,隻是不見痕跡,忽地身後一聲脆響,他不由被一股力道打得輕輕一晃,他忙轉頭看去,卻見那道妖氣又隱去不見。


    趙鶴年見此也不由有些焦急,他忙取出金烏壺,拿在手中,拔開頂上壺蓋,輕輕往出一倒,隻見壺中飛出九隻火鴉,望空展翅而飛。他發出一聲號令,九隻火鴉盤旋空中。忽聽一隻火鴉高聲鳴啼,他急看過去,果然見一縷妖氣在空中閃動,隻是其形模糊,似有似無,看不出是何種妖物。雖火鴉神駿,但妖蟲也是狡猾,東閃西躲,竟然拿它不住。


    趙鶴年見此,乘著火鴉糾纏,連忙擺開陣勢,將四極黑炎陣將空圈住,又取出千目網將上方罩定。他見火鴉一時竟不能擒住,於是便將火鴉召迴。他當中站定,一掐印訣,千目網往下方罩去,任是此妖潛藏變化,也難逃此網。


    千目網往下一壓,隨即收緊,他伸手往下一撈,千目網自空中躍起,落入趙鶴年手中。


    趙鶴年拿眼觀望,隻見其中有一蟲正在其中扭動,隻見其背負鱗甲,肚腹千足,通體瑩白。他也不知此蟲來曆,取出一隻瓷瓶,口念迷魂咒,往蟲一點,便見妖蟲僵直不動。將妖蟲裝入瓷瓶,又將封禁令牌取出,往瓶上一印,隻見瓷瓶上亮起一道符篆,便將法寶盡皆收起。


    他不由略作沉思,但凡妖靈精怪,往往遇著天材地寶、靈穴寶地等機緣,久久才能生出靈性。而蟲類天生靈識薄弱,四肢不全,九竅缺失,最是難以成器。若非遇著機緣,絕難成此氣候。於是張目往四周崖壁看去,巡視良久,見著一處壁上藤蔓稠密,雜木斜出,甚是可疑。於是騰身而上,從背後刷出一道白光,將峭壁上藤蔓刷落,果然在其後發現一個洞窟,高不過六尺,隻見其中地麵露出一塊晶瑩玉石,其上生長著一支七葉靈芝,靈芝傘柄上還有兩個缺口,想是原先還有兩葉。


    趙鶴年細觀此芝,晶瑩通透,宛如白玉。不由心中歡喜,忙伸手將靈芝摘下,忽靈芝拔起之處噴出一道白氣,趙鶴年沒防備之下撲個正著,這白氣便順麵門口鼻之處直鑽入腹。趙鶴年心中大駭,忙盤膝坐下,內視丹田氣海。這白氣入了下丹田便開始興風作浪,卷起丹田真氣竄動周身。趙鶴年隻覺周身經脈氣竅鼓漲不休,真氣直如靈蛇遊走,似要透體而出。他忙默運《無極真經》行脈法門,調和周身真氣,隻是壓下真氣,白氣便往氣竅透體而出。


    不過多久,趙鶴年便心有所感,這白氣所至之處,經脈竟然暢通平順,隻覺比平日更要堅韌開闊許多,不由心中大喜,知是好物,忙封閉穴竅,一心不動,白氣隻在周身衝刷。


    ……


    沈哲言在家中坐了一日,卻不見趙鶴年來尋他,心中焦急,在房中坐立不安。等到傍晚,沈哲言獨坐院中,隻覺心浮氣躁,忽見府外火光熊熊,叫喊聲震天,不知發生何事,忙至中堂,見著父親母親也已出來,忙將家人聚在一處,唿喊家仆各手持棍棒守在大門前。


    夜過三更,便見城中燃起大火,街道竟聽哭喊之聲,沈老爺夫婦二人攙在一起,驚懼不安。沈哲言迴了房中,從一隻木匣中取出一柄寶劍,劍長三尺。他拔出一看,寒若凝霜,將劍拿在手中,來至中堂,陪在雙親身旁,緊緊聽著門外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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