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臉上不悅,說道:“此事為父已有主張,你下去吧”。


    沈哲言急道:“取利當有界限,若取不義之財,恐非長久之道”。


    沈老爺聞言不由大怒,一拍桌案,憤然而起,喝道:“逆子,竟還教訓起為父來了,你是商賈之子,你平日所費皆是民利,如此說來,也是不義之財?”沈老爺說著,怒氣不消,胸口起伏不定。


    秦氏忙起身撫摸沈老爺後背,說道:“夫君,言兒也並非此意,隻是他自小心善,見不得災民受苦,到底是孩子氣,不識大人難處,夫君操持偌大基業,也莫要氣壞身子”,說著轉過頭對沈哲言說道:“你這孩子,語無倫次,以後切莫如此說話,你先去吧,我還同你父親有話要說”。


    沈老爺此時也平靜下來,說道:“言兒,你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若是如此婦人之仁,家財又能管幾時?俗話說,聚財如針挑土,散財如水衝沙。做人應當謹守本分,不可事事走在當先。救濟百姓固是好事,可好事也不是那般好做的,若是不能兼融於他人,又怎能在商海沉浮不沒”。說完此話,沈老爺擺了擺手,說道:“你且下去思量吧”。


    沈哲言恐又惹父親生氣,也不敢再提此事,隻能悻悻迴房。


    白元縣七家糧鋪中今日突然糧價抬升,雖隻抬些許,也是引來一片民怨。雖說糧價上漲,民眾卻爭相購買。


    縣衙中,一名小吏正在縣令麵前稟告此事,言道:“此次縣中七家糧鋪竟然同時漲價,民眾竟皆哄搶,街市之上一片混亂”。


    縣令一拍桌案,怒道:“此類商賈,薄情寡義,唯利是圖,不事生產,獲取暴利。如今危急關頭,竟發不義之財,著實該殺”。


    小吏說道:“不如尋個由頭,將幾家店鋪封禁,再征用糧食?商人總是收拾不掉首尾,此事極易促成”。


    縣令搖搖頭,歎道:“這幾家背後都有些利害關係,如今貿然而動極為不妥,再等數日,若是賑災物資還不下達,到時也休怪本官了”。


    忽在這時,忽有衙役來報,說是城中祁府發生命案,一家盡被殺害,隻是死相詭異,並無他殺跡象,經鄰裏迴報,祁府尚有一老太爺不知所蹤。縣令聞聽此訊,不由大驚,連忙帶領三班衙役齊至祁府查證。


    ……


    趙鶴年一路追捕妖屍,終在一座山穀之中堵住此怪。隻見此時妖屍已變了模樣,隻見其紅眼尖牙,利爪如鉤,因奔逃之中,衣物盡被樹枝刮破,露出骨瘦如柴的軀體,隻是皮膚灰黑一片,仿佛被鉛粉塗抹一般,泛著淡淡金屬光澤。妖屍見無處可逃,便調過頭來,向趙鶴年撲來。妖屍速度極快,身形化為一道殘影,揮舞雙手兩爪,直往趙鶴年抓來。


    趙鶴年一抖肩膀,將五德法輪展開。妖屍一爪拍在護體寶光之上,隻聽轟鳴一聲,霞光卻紋絲不動,便轉身往側麵翻身而過。趙鶴年冷哼一聲,跳上半空,隨即念動五雷咒,一掌拍出,電光閃爍,直往妖屍後背打來。妖屍驚懼雷法,便往一旁躍去,卻被一雷震翻在地,連忙連蹬帶爬躍上山壁。


    趙鶴年見此妖並無奇特本領,不知是時日較短,功行尚淺,還是隻有這般法力。隻是仗著速度敏捷、不畏陽光之能搏鬥。趙鶴年見此妖登上山壁,如草上遊蛇一般,其速如飛蝗,恐它逃脫。袖口一展,從中飛出一點靈光,往天中而去,在半空展開,乃是一張青絲羅網,便往妖屍落去。


    妖屍見狀,鼓動腹腔,從中吐出一縷白色精氣,往上一衝,竟將羅網往旁偏了一偏,一下跳出圈外。趙鶴年也不由驚訝,他這千目網乃是靈器之屬,雖隻輕飄飄一片,但即使尋常狂風也刮之不動,不想這妖屍竟有這般本事。心下更是思慮:留他不得。於是一抖袖,從中飛出一隻雷鞭,手中印訣掐動,雷鞭化為一條黑蟒,渾身電光纏繞,即往妖屍纏去,隻是妖屍身形矯捷,幾次纏之不住。


    趙鶴年也不由微怒,掌中連發數道雷法,一下把妖屍擊倒在地,雷蟒便將妖屍纏住。隻是此怪兇威不去,赤紅雙目睜得老大,口中低吼不止。趙鶴年見此物兇戾,也不敢收在身側,一掐訣印,雷蟒渾身電光閃爍,將妖屍電的“劈啪”亂響,妖屍嘶吼連連,渾身散出縷縷黑氣,不多時,此妖便成一團焦炭。


    趙鶴年揮手收了法寶,便想轉身往白元城而去,隻是此番響動卻驚動山中一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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