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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仙派修士,許七是能夠琢磨出他們的想法的。△↗,


    許七現在雖然是正經的儒門弟子、離國征討將軍,但是在更多人眼中,許七仍舊是妖族妖尊,九陽老妖。


    仙道之間的爭鬥、傾軋再怎麽激烈,也都算是仙道自己的事情。即便妥協,那也是向同為仙道的同道妥協。雖然妥協總是會讓人心中不快,但是向同道妥協,這事情說出來總還是說的過去,不至於臉麵上太沒光彩。


    向妖族妥協和向仙道同道低頭、妥協甚至附庸,在仙道眼中是完完全全的兩碼事。


    更別說許七要讓仙道修士為常人賠命,這在仙道中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錯手殺了一兩個常人,值得什麽?隨便撒一些丹藥、符咒出來,就足以將事情擺平,哪需要賠命?


    仙派妖族本身不同,這是身份衝突;許七以百姓為念,要讓世人頭頂再無仙道鉗製,仙道卻要成仙逍遙,將常人視作眼中螻蟻,這是利益衝突;許七將修士和常人的性命同等視之,要讓殺人者死,這是立場衝突。


    身份,利益,立場的全麵衝突之下,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不砍掉幾個人頭,這些素來自持身份,自認高人一等的仙派修士如何肯徹底低頭?


    這其中的事情許七看的明白,也知道赤陽子未必看不明白其中的事情。但明白事情,和能做到是兩碼事。赤陽子能夠明白,但還是無法硬下心來去做這樣的事情。


    許七對赤陽子頗為欣賞,這個能夠不顧許七“九陽老妖”的身份而和許七站在一起的仙派修士,實在是仙派修士中的異類。更難得的是,赤陽子在和許七相遇之前,對常人就有一顆仁心。這一點,在仙派修士中顯得十分珍貴。


    有仁心是好事,真的冷酷無情了,反倒不是該有的狀態。


    也正因如此,許七麵對赤陽子的質疑,沒有采取任何的強製措施。


    他無意打擊赤陽子的仁心,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講太多的道理。


    沒能真真切切的感受、體會到現實的時候,講再多的道理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眼下已經將這事情交給了赤陽子去做,該明白的道理,赤陽子在做事時總是會逐漸明白過來的。


    赤陽子和金丹五妖離開之後,許七閉目運念,將神魂分化數道,修煉種種手段。


    和馬哈辛格一戰,許七對自己琢磨出的“煉法成陣”這法門中的不足清清楚楚。當下要務,就是將這些不足修改過來。


    除開這個,許七還有心景世界要觀想,更要獵殺混沌天魔來增強自身神魂。


    許七的神魂雖然已經十分強大,但離“分開陰陽,成就元神”還差的太多太多。即便時刻不停的獵殺混沌天魔,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將神魂提升到有資格“分出陰陽”的程度。


    許七是有白玉骷髏這種利器在手,能夠溝通域外魔界,獵殺域外天魔。若非如此,許七斷無可能在這麽長的時間內就成就神魂,踏入天罡境界巔峰。


    那些開宗立派、但門中隻有大貓小貓兩三隻的小門派,成就最高者多是金丹境界。例如南疆,其中的門派便是如此。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這些小門派沒有凝聚念頭,修煉魂魄的上等法門。


    不能成就神魂,便無法對抗五行罡氣層中的混亂罡氣。許多金丹修士就是一生都在這個關節處打轉,窮盡一生都不能更進一步。


    若無白玉骷髏,許七莫說成就神魂,即便增強本身魂魄都無處下手。


    許七有心提升部眾的實力,也在白玉骷髏上打過心思,隻是多番琢磨,卻沒什麽好辦法。


    白玉骷髏能夠用來增長神魂,隻是可惜是天魔的法門。許七挪出一部分的時間,獵殺天魔,而後將這些精粹的魂魄之力拿出來惠及一部分人還行,卻沒辦法將這便利普及到每一處。


    讓旁人進入白玉骷髏,借著白玉骷髏之力獵殺混沌天魔不難,但這取得的魂魄之力中還含有一道精純殺意。不用《三千世界殺絕真意》的法門將這一道殺意收服的話,不斷吸取魂魄之力隻會朝著死路一路狂奔。


    而想要修煉三千世界殺絕真意,首先就要凝成心化自在天子魔,否則便沒了修煉這法門的根基。


    讓旁人去凝練心化自在天子魔?這等同於拿旁人的性命去冒險。


    域外天魔的手段,實在是詭異至極。許七凝成心化自在天子魔時,域外天魔的意識如何降臨的事情,許七記得清清楚楚。


    若是旁人修煉這法門,可不好說能否像許七一樣,撐過域外天魔的意識降臨這一關。


    如果許七能夠有一個切實可行,可以推行到任何一個人身上施行的反製域外天魔降臨的意識的手段,那才能將《大自在天魔真身觀想法》以及其他的天魔手段傳授給別人。


    收住心思,許七一心數用,推進自己的修行。


    萬裏之外的離國京城中,國子監首座楚舟素衣夜行,出了國子監,來到京城城隍廟中。


    城隍廟中亮著燈火,其中除了一個年輕人之外,再無旁人。


    這人十六七歲的模樣,頗為麵嫩,正是個剛剛長成的少年。但這少年身上卻有一身沉著靜氣,和同齡的少年不同。


    京城中的百姓都知道,這少年雖然看起來還是個小孩兒,卻絕不能以看小孩子的眼光看他。他是城隍廟的廟祝,城隍爺有什麽言語,全靠他傳遞。城隍廟中的一切事務,更是他來打理。


    這少年正是望山村中的小豆子。許七先前以他為鬼王廟廟祝,後來鬼王趙子明升位成了城隍,小豆子也就來了京城。


    京城周邊各地歸於趙子明治下的村落中,都有趙子明的廟宇塑像。趙子明兼任土地正神,自有玄妙,意念能夠散落在各個塑像之中,如同一心。各地百姓所求的事項,不需廟祝傳達,他在京城城隍廟中一樣能夠知道。


    各個村鎮裏暫時沒個廟祝不算大事,但京城城隍廟中卻不能沒有。京城不比村鎮,事務更多。趙子明不好現身,有許多事情不能親自去做,正要落在小豆子這廟祝身上完成。


    他對小豆子頗為欣賞,處事的時間也不短,更不想再隨便換一個誰來做這廟祝。小豆子倒是有心在望山村中多待兩年,但耐不住趙子明說項,便和他一起來了京城。


    “楚先生。”


    見楚舟來了,小豆子拱手道:“久候多時了,楚先生請。”


    楚舟和小豆子並不陌生,還禮道:“有勞了。”


    城隍廟正殿中,燈火通明,別無旁人。


    楚舟和小豆子踏入正殿,便見燈火一陣搖晃。隨後城隍像上閃出一道金光,投在地上,化出趙子明的模樣。


    “趙城隍,那五人的魂魄可到了?”


    同趙子明見過了禮,楚舟也不多言,問起正事。


    “早在此處了。”


    趙子明抬手放出一道金光,其中罩著七個影影綽綽的灰影,正是那五個死在仙道修士手中的常人的魂魄。


    楚舟身上浩然正氣凝而不發,但也有絲絲縷縷的浩然正氣影響著周遭。若不是趙子明以自身力量將五人護住,即便楚舟無意,身上的浩然正氣也會在五人的魂魄現身時將之衝散。


    身具浩然正氣者,在遊魂鬼怪眼中如同白日金烏,退避都不來不及,更別說隨意在擁有精純浩然正氣的書生麵前現身。


    藏而不現,浩然正氣對遊魂的影響也不算很大,不至於將之直接殺死。但一旦現身,便要受到浩然正氣的正麵衝撞。


    莫說尋常遊魂,即便是修行有道的鬼怪,都不敢這樣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趙子明向五人溫言道:“你們五個無需驚慌,這是國子監的楚首座。有什麽事情,不要誇大,不要隱瞞,向楚首座說清楚就是了。”


    將這五人的魂魄取來時,趙子明便向他們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問清了事情。這五人萬沒想到自己真的能見到城隍,驚訝莫名的同時,也總算是找到了能吐露一腔冤屈的對象。


    其中的事情,五人已經向趙子明說過一遍。此刻再說,言語之間頗為順暢,對答無礙。


    楚舟靜靜的聽著五人講述這其中的事情,偶爾在某些關節處出言問上一句,除此之外並不多言。


    待五人將事情說完,楚舟又問了幾個問題,心中對五柳集的事情便有了明白的考量。


    點點頭,楚舟道:“嗯……有勞五位了。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五位稍安勿躁,我必給五位一個交代。”


    趙子明點了點頭,向小豆子說道:“肖先生,有勞了。”


    小豆子本姓肖,沒個名字,望山村人都叫他小豆子。成了廟祝之後,小豆子這名兒聽著總是有些不合適,便都以“肖廟祝”“肖先生”相稱。


    小豆子點點頭,轉身去了後殿。不多時,端來了一個陶缽,其中栽著五根柳樹枝。


    這五人沒個修行,短時間內也不能修行,非得有個藏身依存之處才行。柳樹屬陰,正好讓五人暫時附在上麵,充當個存身之所。


    五人的魂魄接連找了一根樹枝依附,趙子明揮手放出五道青白氣,化入五根柳樹枝中。


    這青白氣是趙子明自百姓焚香的香火中所采集的,妙用無窮。五根柳樹枝得了一點青白氣,能將五人牢牢護住,即便柳樹枝在日光下暴曬,其中的五人也不會受半點損傷。


    再過些時日,五人的魂魄完全化為遊魂,趙子明便能將之收入麾下,成為自己的部眾。


    將事情安排下了,趙子明向楚舟問道:“楚先生,事情該是怎麽個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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