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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道上,元嬰修士已是宗師一級的人物。△¢小,..o即便在根底雄厚的仙道傳承大派中,元嬰修士也是門派的精英力量,每一個元嬰修士都是門派要萬分留心的。


    自在佛門當年想要進入中土,卻被淨土佛宗趕出中土,無法在中土容身。若是這自在佛門中有一位歸玄境界的修士,這種事情是斷然不會發生的。淨土佛宗即便再不樂意,也隻能強捏著鼻子忍住。


    在許七看來,自在佛門中斷無歸玄境界的高手,甚至有沒有真身境界的高手都很難說。即便有,那也是門派中的支柱、基石,斷不會在沒有穩殺許七的把握的情況下以身犯險,來和許七搏命。


    修行境界越高,越是有望長生,自然不肯輕易搏命。


    世上有互相拚鬥的元嬰,卻少有互相拚鬥的真身修士。不到萬不得已,真身境界之間不互相出手,幾乎是真身境界修士之間的默契。


    若是兩個真身境界修士之間實在有仇,除了真正動手分出勝負之外,還有許多的辦法能分出勝負來。


    最簡單的,就是讓各自的徒弟出來打生打死,從而分出勝負。有真身修士在旁,自然能保住他們弟子神魂的安全。即便肉身被殺,也照樣有辦法護持著徒弟的神魂轉生投胎。


    自在佛門和南疆之間雖然已經結怨,但雙方的ding尖高手都還沒有出手,這事情在自在佛門看來就有迴轉的餘地。


    當然,如果許七連馬哈辛格都沒收拾掉,在自在佛門看來,也就沒有迴轉的必要了。


    消息一傳出去,不僅是自在佛門,即便是中土的仙派都會對許七出手。


    無數在暗中觀察著局勢的高手,都會在這個時候出動,爭取殺了九陽老妖,用許七的命為自己增添名聲。


    若是沒能殺死馬哈辛格,許七這“九陽老妖”的死期就不遠了。


    “應蛟。”


    許七略作琢磨,將應蛟召來,道:“將一應事務都安排妥當,這裏就交給你的部眾看守。本座有一件事情,要安排你去做。”


    應蛟下意識的應了,而後略略琢磨,道:“首座……那白象佛國中出了高手來襲擊南疆,等同於向南疆宣戰。這人死了,他們畏懼首座日後殺上門去,或許會狗急跳牆,搶先出手。屬下的修為雖然低微,但眼下正該為首座看守南疆門戶才是。”


    “屬下以為……”


    說到這,應蛟打住了話頭,去看許七的麵色。


    許七微微diǎn頭,麵上並未怒容,鼓勵道:“說的有些道理,繼續說下去。”


    應蛟定了定心思,繼續說道:“屬下愚見,此刻要麽是搶先出手,踏平來犯之敵的巢穴。若是此刻無暇處置,也該在南疆邊界上布下人手,準備應付來犯之敵,到時也不至於沒個防備。”


    應蛟結成神魂之後,智慧增長,心思已經頗為靈通,並非全靠一腔蠻勇。它雖然沒有踏足過人間,但活的年頭也不短,見過不少的事情。


    之前混拙悶愣,靈智沒有完全開啟,即便見過了不少事情,也總結不出個道理。現在凝成神魂,智慧增長,再去迴想從前見過經過的事情,便從中明白了不少道理。


    世間的事情雖然不同,但個中道理大概相通。應蛟先前也和爭奪它地盤的猛獸爭鬥過,以自己的經曆來推測眼下的情況,登時有了推測。


    許七聽完應蛟的言語,diǎn頭道:“說的的確有道理。但是你還是疏漏了一diǎn,沒能琢磨清楚。”


    應蛟不明所以,道:“屬下愚鈍,請首座明示。”


    許七道:“若是讓你繼續鎮守這裏,或是幹脆增添人手,反倒會讓自在佛門中的人心中驚惶失措,以為本座不日便要殺上門去。在這種情勢下,自在佛門自然會做出拚死一搏,搶先下手。”


    “將你調離此處,他們才能稍稍安心,不會立刻對南疆動手。他們今日有個高手死在這裏,又沒有被逼到絕境,怎敢動手?自在佛門的事情早晚要處置,但卻不是眼下,沒必要在這裏耗費功夫。”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真正的緣故還是因為許七境界不夠,實力不足。


    若是他此刻有元嬰境界的話,即便自在佛門中有真身境界修士坐鎮,許七都敢去闖上一闖。不將自在佛門連根拔起,決不罷休。


    眼下境界不足,也不太清楚自在佛門的深淺,許七自然無法妄動。


    正因如此,許七才要多琢磨幾道,免得在這個時候和自在佛門全麵開戰。


    看應蛟仍舊有些不太放心,許七笑道:“你放寬心便是。本座捏定了自在佛門中人的心思,不會出錯的。”


    調走應蛟,的確是個行險的辦法。但是許七已經將一切可能都考慮了一遍,這辦法雖然行險,卻正捏著自在佛門中人的心思,沒有落空的道理。


    見許七胸有成竹,應蛟也無異議,道:“既然如此,就全聽首座吩咐。”


    應蛟當下召來部眾,將一切事務都交代清楚,而後便和許七一起迴到了萬靈山中。


    許七召來赤陽子和金丹五妖,吩咐道:“本座要往西域中再走一遭,南疆中的事務就交托給諸位了。白象佛國的自在佛門中,有一個元嬰修士前來和本座聒噪,被本座殺了,自在佛門一時半刻也不敢妄動,稍作提防即可,不必將精力盡數放在那裏。”


    許七不在南疆中時,南疆的一切事務都是由赤陽子和金丹五妖處置。自在佛門的事情,一直是五妖一人心中的大事,日夜都放在心上,生怕出了問題,毀壞了許七好不容易順理順當的南疆。


    現在聽首座已經將這件事情暫時做了個了結,赤陽子和金丹五妖心中都覺得一陣輕鬆,頗有從心頭移走一塊頑石的感覺。


    許七看出一人五妖的心思,微微搖頭道:“自在佛門的事情暫時不用費心,但本座另有事情要你們費心……應蛟。”


    聽許七召喚,盤臥在一旁的應蛟連忙應道:“屬下在。”


    “你先前便在鷹愁河中容身,對鷹愁河頗為了解。本座要你以鷹愁河的各個分支為根本,將鷹愁河以北方圓五百裏的水脈、河道、湖泊都控製在你手中。”


    許七在南疆時間不短,對南疆周圍的門派勢力了解的頗為清楚。在許七劃出的界限內,沒什麽很成氣候的大門派,沒有許七坐鎮,應蛟和南疆眾人也能應付的了。


    應蛟連連diǎn頭:“屬下領命。”


    轉向赤陽子和金丹五妖,許七說道:“應蛟所到之處的仙派,都要先清理一番。門人弟子手中沾了常人的血債的,一律殺死。門派中有半數人都沾了常人的血債的,就將整個門派連根拔起,一個不留。若哪個門派中有人沾了常人的血債,還負隅頑抗不肯交出門人的,也全數殺死,滅了他的宗派。”


    許七這番話說的淡然,但言語間卻有一股透體殺機。


    赤陽子聽著許七的言語,脊梁上起了一層冷汗。他可以想象的到,一旦將這件事情執行下來,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頭落地。


    相比在南疆中做的事情,赤陽子隻覺得許七做事的手段更冷了三分。


    心中飛快的思慮一番,赤陽子鼓足勇氣,說道:“首座,因為不肯交出門人就全數殺死,滅了宗派……這是不是……”


    赤陽子話沒說完,但話裏的意思十分明白。


    金丹五妖聞言,各個微微皺眉,有些不快又有些擔心的看著赤陽子。


    金丹五妖和赤陽子師兄弟三人打交道的時間不短了,雖然人妖有別,但都是為妖尊辦事,彼此之間熟悉了之後也沒什麽隔閡,相處的頗為融洽。


    赤陽子對妖尊的話提出了疑問,在金丹五妖看來這是非常不合適的事情。


    金丹五妖出自妖族,對自家首座更多了許多崇拜。質疑九陽妖尊,自然會惹得他們心中不快。


    他們也為赤陽子擔心。在妖族之中,當眾質疑首座君上者,被直接殺了都不為過。


    九陽妖尊素來驕傲,若是因此而將赤陽子殺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雖然對赤陽子質疑許七感到不滿不快,但也實在不忍見赤陽子就這麽死了。


    但五妖心中清楚,若妖尊首座真的殺了赤陽子,按妖族的規矩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種事情上,旁人沒半diǎn說情的餘地。


    許七將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而後微笑著看著赤陽子,問道:“你是不是想說,這手段是不是太過兇狠殘暴了?


    赤陽子鼓足勇氣,不管脊梁上冷汗滾珠,也不去看金丹五妖對他暗打眼色,道:“首座做事,貧道是信服的。但此次之事……貧道愚昧,以為不必用這般雷霆手段。”


    許七diǎn了diǎn頭,也不動怒,道:“赤陽子道長素來有仁厚之心,我是很欣賞的。隻是道長隻看到了雷霆手段,卻沒看到本座的仁厚之心。若真有這樣的門派出現的話,那將這樣的門派連根拔起,整個滅掉,反倒能讓更多的門派活命。”


    見赤陽子和金丹五妖聽的不明不白,許七也不多說,道:“赤陽子道長既然這麽想,我便給道長一個驗證的機會。若是有那麽一個門派中,有門人弟子手中沾了常人的血債,門派又包庇此人不肯讓他償命的話,不必滅這宗派滿門。若道長自己覺得有此必要,便自行處置。”


    赤陽子沒想到許七這麽輕易的就給出了這樣的寬容辦法,連忙道:“貧道先替那些宗派謝過首座了!”


    “替他們謝本座?哈……”


    許七微微搖了搖頭,語氣頗為複雜:“此時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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