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嶺眸眼大睜,他痛苦地哀嚎一聲:“啊……不。”


    “娘,父親、祖父……救我……”


    珍兒眼底滿是痛恨,她盯著元嶺的雙眼,嘶啞著聲音吼道:“我寧願不被你們所救,我寧願從一開始就被凍死餓死……你們全都是偽善的人,根本不拿我們當人看。”


    “與其沒有尊嚴地活著,還不如痛快的死了。”


    “我讓你侮辱小虹,我讓你仗著自己的家世,去糟蹋那些無辜的女子。你該死,你真是該死……”


    珍兒大聲吼叫著,她握著刀子不停地朝著元嶺的褲襠紮刀子。


    這一刀刀地下去,那命根子都要被紮成碎渣渣了。


    顧若翾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浮起的雞皮疙瘩。


    真是應了那句,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


    珍兒她終於釋放了,積壓在她心底多年的恨意。


    元嶺痛得嗷嗷大叫,那聲音淒慘無比,在整個暗室不停地迴蕩。


    他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即眼前一黑,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珍兒哭著跌坐在地,她丟了手裏鮮血淋漓的刀子。


    “這輩子,我算是沒白活了。”


    她做夢都不敢想,有一天她會親自割了元嶺的命根子。


    哈哈……可真是痛快啊!


    珍兒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顧若翾扭頭看向林鬱,勾唇笑著:“提一桶冷水過來,將他給潑醒。這才哪兒到哪兒?不過是開始而已,他就這麽沒用受不住了?”


    林鬱也跟著嗤笑一聲,他派人提了一桶冷水進來。


    他提起水桶,朝著元嶺兜頭潑下。


    元嶺身子戰栗起來,一個機靈倒吸一口冷氣,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還沒反應過來,下身的疼痛便瞬間又席卷上來。


    “啊……”


    “好痛,好痛啊。”


    他不停地鬼哭狼嚎,顧若翾嫌他的嚎叫聲太過呱噪,她拿了一個滿是髒汙的破布鞋,堵住了元嶺的嘴巴。


    元嶺看著顧若翾的目光,這會兒全是忌憚與害怕。


    他再不敢衝著顧若翾囂張,放狠話。


    他痛哭流涕,眼底滿是絕望痛苦,他被堵住了嘴,聲音模糊不清地嗚嗚叫著,衝著顧若翾求饒:“嗚嗚……我錯了,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還年輕,他不能失去命根子。


    他可是元家三脈單傳。


    倘若他沒了生育能力,那他元家可就要斷後了啊。


    如今現在顧若翾放過他,興許他的命根子還能救迴來。


    倘若這樣耽擱下去,一切就都全完了。


    元嶺徹底的害怕了,他滿臉都是求饒與懺悔。


    “嗚嗚……公主殿下,我錯了嗚嗚……求你饒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迫害人命了嗚嗚,嗚嗚也不敢再冒犯你。隻要公主能饒了我,從此以後我就唯公主馬首是瞻,嗚嗚。”


    他說的話斷斷續續,嗚嗚咽咽,但顧若翾也聽了個大概。


    她絲毫不為所動。


    讓人搬了把椅子過來,她緩緩地落坐下來。


    她盯著元嶺那雙悔恨膽怯的眼睛,她勾唇似笑非笑地迴道:“這就受不住了?”


    “元嶺,本宮要告訴你的人,這才隻是一個開始。你曾經侵害到那些無辜姑娘身上的折磨,本宮今晚定要讓你全都嚐試一遍。你放心,本宮不會輕易讓你死的,總得給你留口氣,讓你迴去告本宮的狀才是。”


    “本宮等著……你們元家的反擊,有本事就告上金鑾殿,讓父皇來懲治本宮。若是你們元家沒本事,不敢將事情鬧大……嗬,本宮的報複,也隻是開始。不管你們出什麽招數,本宮奉陪到底。”


    元嶺的心裏,現身是一百二十個悔恨。


    他怎麽就這麽倒黴,好巧不巧地惹到了嘉陽公主這個煞星?


    不管他如何求饒,顧若翾皆都不理。


    他下身的鮮血,不停地滴落下來。


    他喘著粗氣,額頭冒汗,還沒緩過來……林鬱便拿著燒得通紅的一塊鐵,撩開他的衣衫,沒有任何猶豫地烙了上去。


    隻聽到滋的一聲響,伴隨著元嶺慘無人寰的嚎叫,一股燒焦的味道,蔓延至四周。


    顧若翾捏著帕子堵住唇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珍兒這會兒,已然冷靜下來。


    她跟在林鬱的身後,幫他打下手,但凡他需要什麽刑具,她就會速度極快地遞上去。


    這一夜……這暗室裏的所有刑具,都給元嶺嚐試了一遍。


    元嶺痛的在這期間暈死過去了好幾次。


    顧若翾為了防止他失血斷氣,她還特意讓人請了大夫,為元嶺止血……用珍惜的人參吊住他一口氣,一條命。


    元嶺可謂是死了活,活了死……他已然覺得這不是人間,而是地獄。


    臨近天亮時分,林鬱將刑具都給用完了。


    他擦了擦手掌上沾染的血,走向正在打瞌睡的顧若翾。


    “公主……結束了。”


    “所有刑具已經用完。”


    顧若翾打起了精神,睜開了眼睛,看向已然是一個血人的元嶺。


    他奄奄一息身體軟軟地耷拉下來,不知道是死是活。


    顧若翾慢慢地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廢了他的手腳,然後送他迴元府。”


    林鬱立刻應了,他吩咐暗衛,將元嶺解綁抬著他血淋漓的身體,離開了這處暗室。


    顧若翾扭頭看向雖然滿臉疲憊,卻雙眼灼灼放光的珍兒。


    她還挺佩服這丫頭的勇氣。


    這一夜,幾乎都沒休息。


    這份心性與適應能力,倒是令她很滿意。


    所以她臨走前,就問了珍兒一句:“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元家你肯定是不能迴了……要不然本宮安排你出京,為你再為你尋找一個好夫家……”


    撲通一聲,顧若翾的話還沒說完,珍兒當即便屈膝跪倒在地。


    她揪著顧若翾的衣裙,連忙迴道:“公主殿下,奴婢不想出京,不想嫁人……奴婢已經沒了生育能力,也不想去謔謔旁人。”


    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婦人,隻會拖累了婆家。


    她情願不嫁人,也不害人害己。


    顧若翾眼底滿是興味,笑著看向珍兒:“不能生育也沒什麽,本宮可以給你領養一個孩子。”


    珍兒紅著眼睛搖頭:“若那孩子不是我親生的,我也做不到對他視如己出。還是不要增添煩惱了……公主,奴婢有一個不情之請。”


    顧若翾挑眉,眸光閃爍。


    “哦?什麽不情之請?”


    “奴婢想到公主殿下身邊做事,無論是粗活還是重活,或是灑掃洗恭桶,奴婢都心甘情願。”珍兒帶著幾分希翼看著顧若翾。


    她現在無路可走,得罪了元家,她絕沒有好下場。


    她比誰都清楚,現在她隻有跟著嘉陽公主,才能化險為夷,平安地渡過眼前的危機。


    況且是公主給了她新生。


    她也想僅憑自己的一己之力,忠心耿耿地效忠公主殿下。


    珍兒低下頭去,磕了一個響頭:“公主殿下,無論你讓奴婢做什麽,奴婢都願意為你做,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希望公主能收留奴婢,奴婢絕不會背叛公主……”


    “公主可以繼續用毒藥控製住奴婢,奴婢絕不會讓公主殿下失望的。”


    顧若翾倒是很希望這樣識時務,聰明又性格堅韌的丫頭。


    她現在需要人手,自然是願意收留珍兒的。


    不過,元家現在還沒鏟除幹淨,暫時不能將珍兒帶入公主府。


    她俯身攙扶起珍兒:“既然你想跟著本宮,那本宮就收了你。”


    “你暫時去仁善堂幫忙……對外就說你是本宮剛剛買來的奴婢,前往仁善堂幫忙做事的。從此以後,元家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你也不要對外人提起,你在元家做事的過往。切記一定要暫時隱姓埋名,不要泄露了自己的任何消息。”


    珍兒欣喜若狂,激動得不得了。


    她感激涕零地點頭。


    顧若翾帶著珍兒離去。


    這會兒天剛蒙蒙亮,朝陽緩緩地從天邊慢慢地升騰而起。


    顧若翾眯眸看著天邊那一抹明亮:“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元家……該覆滅了。”


    林鬱這邊將鮮血淋漓,奄奄一息的元嶺,丟在了元家的正門,便帶著人悄無聲息的消失。


    元家的人,在半刻鍾後發現了門口躺著的一個血人。


    元家守門的侍衛,不敢大意立刻派人去通知元夫人。


    元夫人這一夜幾乎都沒睡好,她兒子又徹夜未歸,不知道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又去鬼混了。


    她坐在梳妝台前,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派人去找公子迴來,這幾天的局勢不太好,讓他不要再出去鬼混了。”


    陳嬤嬤立即應了,扭頭便吩咐下人去給元嶺送信。


    誰知道護衛卻臉色泛白,急匆匆地從外麵踏步而入。


    “夫人……我們門口被丟了一個鮮血淋漓的人,屬下看著那身形,倒是與三公子有些相似。”


    元夫人的心猛然一墜,她當即便站起身來,腳步匆匆地朝著大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遠遠地看見鮮血淋漓,已經辨認不清麵容的人,猶如死了般躺在地上。


    元夫人的心,猛然一顫。


    她的眼睛驀然通紅起來。


    隻看了一眼,她便確定這鮮血淋漓的血人,是她的兒子。


    元夫人痛心疾首,連忙撲了過去。


    “兒啊,嶺兒,你怎麽成了這幅樣子?”


    “來人,快來人去請大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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