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看見楚玄痕被兩人圍攻,雲洛情迅速轉身,想要衝過去幫楚玄痕,但是被大刀一斬,攔住了她的去路,眼看著其中一名刺客的劍就要刺在楚玄痕身上,雲洛情頓時眉頭一皺,將手中唯一的武器魚腸匕擲出,匕首閃著森寒的光破空而去,帶著雷霆之風迅速刺入那名刺客的咽喉。


    刺客的長劍在距離楚玄痕一分的距離時倒地,雲洛情已經殺了刺客兩個人,這激起了刺客狠辣的報複之心,利劍陡然出擊,雲洛情沒了兵器隻能徒手相鬥。


    現在的情況是一對一打,可是發了狠的三個刺客完全不要命了的死拚。楚玄痕餘光看見雲洛情此刻的危境,恨不能立刻過去護著他,可是他自己根本無法脫身,此刻的利劍橫空掃來,雲洛情騰空而起,隻見刺客的劍鋒也陡轉直上,刺破了雲洛情的肩部。


    一見雲洛情受傷,楚玄痕發猛一腳踢開此刻,迅速到達雲洛情身邊,打退刺客的進宮,而這兩個刺客此時都發現,雲洛情是楚玄痕的軟肋,因此目光交換了一下,就兩人同時朝雲洛情攻擊。


    冰冷的劍鋒從雲洛情的脖頸劃過,留下一條清晰的劃痕,電光火石之間,那名刺客的利劍還來不及轉鋒,楚玄痕的身體如旋風一般逆襲而上,手中的匕首與利劍相交,火花四濺,一個迴旋踢,匕首插進心髒!


    動作如行雲流水,十分迅速。


    剩下一個刺客繼續攻擊雲洛情,劍尖離雲洛情就剩下一毫的距離之時,“啊!”一聲慘叫,傳來頭骨被捏碎的聲音,楚玄痕捏住刺客的右手,用足了力量一扭,刺客的手斷了,就在同一瞬間,楚玄痕掐住刺客的脖子,“哢擦!”,脖子被捏斷,那人瞬間化成一具屍體。


    莫風與最後一個刺客打鬥許久,身上留下幾個傷口,仍舊沒能將刺客殺掉,見自己的同伴皆已經死了,剩下的刺客轉身便逃,莫風拔腿欲追,楚玄痕叫住了他:“窮寇莫追!”也讓他迴去告訴他的主子,想要他楚玄痕的命,他還做不到。


    這時,天已經大亮,密林之中空氣潮濕,經過一番打鬥,他們身上的衣服幾乎都又濕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森林的味道,夾著著惡心的血腥味。


    楚玄痕一夜未歸,肯定會有人來尋他,看見林中的屍體,就定會加大力度搜索,所以楚玄痕並沒有擔心他們會被困死在森林之中,看著雲洛情肩部還有血流出,他走到雲洛情身邊蹲下:“小丫頭,你受傷了?”


    “還好,隻是皮外傷。”


    三人靠著樹幹,在屍體血腥中休息了一會兒,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動了,突然之間傳來有人叫喊的聲音,似乎在喊:“少帥!”


    ……


    迴到西山大營之後,雲洛情破天荒的重感冒了,高燒不退。


    軍醫說,雲洛情的高燒並非是傷口引起的,而是她長時間的疲勞,加上在冰冷的河水中泡過,還有密林之中太潮濕的空氣所致,隻要退燒就好了。


    “小丫頭,你安靜的養著,等你的病好了,我就送你迴雲王府。”


    “你能不能先幫我送封書信迴去?”雲洛情臉色有些蒼白。


    “好。”楚玄痕轉身去拿筆墨。


    寫好之後,雲洛情將書信遞給楚玄痕:“要親手交到我爺爺手中,任何人等不能轉交,很重要的。”雲洛情一再囑托。


    “好了,我知道了。”楚玄痕隻覺得雲洛情這次迴來有些不一樣了,是什麽重要的事情,竟然連雲王爺都不能告知,要直接交到雲爺爺手中的?但是他沒有多問,他太了解雲洛情的脾氣,若是不願意,無論他如何問,小丫頭也不會說的。


    迷迷糊糊之中,雲洛情似乎看到了一個銀白的身影,眉目如畫,眼眸溫和如水,他一手負在身後,緩步從人群中朝她走來,周圍所有的人都是虛幻的剪影,整個世界隻有那一身銀白是真實的,澹台聿望著她,嘴角的弧度輕輕一彎,溫和的對著她笑,隨後開口:“別怕。”


    雲洛情猛然睜開眼睛,看著軍帳的棚頂,與澹台聿分開以後,這不知是她第幾次夢到他的臉了。


    在她內心深處,她一直在害怕。害怕她逃脫不了世家貴族的權勢爭鬥,害怕她護不住她從小生長的雲王府,害怕太多的陰謀把她和澹台聿分開,害怕她再被南宮樾抓迴北冥,困於深宮之中惶惶不得終日……


    可是澹台聿在對她說:“別怕。”


    隻是夢中的一句話,於雲洛情而言,就像是深海之中飄蕩了許久的人,終於看到了指路的燈塔,心中緩緩有一股暖流升起。


    在之後的幾日,傳來了北冥和西楚開戰的消息,如今的北冥皇南宮樾為了得到更多的支持,派使臣前往東爵談和親事宜,同時希望得到東爵的幫助。


    高牆長廊,紅牆碧瓦,雲月喬看著眼前的幾個赤金的大字——親王府。


    四皇子楚君臨於北川一戰,奪迴被北冥攻占的幾個城鎮,使得北冥退兵主動議和,皇上嘉獎,特封親王殊銜,禦賜親王府邸,封號淩親王。


    情姐姐不在了,雲隱兄長隨攝政王迴了南嶽,父王隻在朝廷,爺爺不涉朝政,如今的雲王府,皆是雲月喬一人獨撐。作為雲王府的掌家小姐,又怎能免了與各世家的交往?


    從她第一次踏進四皇子府之時,她就知道,她此生都擺脫不了那個男人的影子。


    今日是四皇子搬入親王府的第一日,朝中不少大臣都上門恭賀淩親王喬遷之喜,而淩親王也因此辦了一個宴會,作為雲王府的掌家之人,雲月喬也來了。


    “月喬。”楚君臨醇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雲月喬一怔,轉身看去,楚君臨一身藏青色親王服飾,衣麵上的四爪金龍栩栩如生,有跳出之勢。王府門口有許多朝中重臣和世家貴族,她湮沒在其中,一種卑微自心底而起,可是在楚君臨走向她的這一刻,她不再卑微了。


    楚君臨走到她的身邊,好看的丹鳳眼抬起,看著“親王府”幾個赤金大字,笑容邪魅,眼神幽深,口吻飄忽的開口:“這是本王的新府邸,就讓本王帶你進去吧。”


    楚君臨溫厚的大手握著她纖細的手,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上台階,走進親王府。


    她心裏知道,楚君臨帶她走進的,不是一個親王府,而是一場權利的爭奪戰,是東爵權利的漩渦中心,她不能迴頭,無法迴頭。


    不遠處,作為準太子妃的宋若凝看著這一幕,好笑的對身旁的楚非寒開口道:“我聽說楚君臨從前喜歡的是雲洛情,現在雲洛情死了,又看上了雲月喬,他與雲王府,還真是有緣。”這話幾分真假,幾分諷刺。


    楚非寒聽入耳中,隻覺得“雲洛情”三個字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他耳中了,他內心暗暗歎一口氣,似乎在惋惜什麽。


    雖然他與楚君臨暗中鬥得水深火熱,但是明麵上依舊還是兄弟,一個是太子,一個是親王,所以他還是來了。


    至於宋若凝剛剛說的,楚君臨與雲王府的緣分,他自然也深深的記在了心上。


    宴席辦得很熱鬧,請來了盛京之中最有名的藝坊舞姬,觥籌交錯,歌舞升平,美人如玉。


    楚君臨借醒酒的借口,離開了宴席,後花園中新移植了一株海棠花,他提著一桶水,用木瓢舀水為海棠花澆水。


    身後傳來腳步聲,楚君臨警覺的開口:“誰?”


    “宴會正熱鬧,你怎麽一個人跑到後花園來澆花了?”夜色之下,雲月喬看不清楚楚君臨身旁的是海棠樹。


    “原來是你。”楚君臨繼續澆水,並未迴頭。


    “剛才宴席之上,禦史李大人說楚玄痕三日後就從西山大營迴來了,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如今東爵的局勢,雲月喬也看得明白了,她也知道楚君臨在爭的是什麽,如果不是忌憚著楚玄痕,欲奪過德親王手中的軍政大權,也不會派人去西山刺殺。


    “擔心有用麽?軍政大權直屬父皇掌管,楚玄痕如今已是少帥,他迴京與否需父皇首肯,本王無權過問。”楚君臨突然發覺土壤少了些,便拿起旁邊的鏟子,弄了些新泥過來。


    雲月喬想想,楚君臨說的也並不錯。


    “那這一次,是否派人在半路截殺?”楚玄痕對楚君臨的奪權之路,始終是一個隱患,她從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庶女,一步一步成為王府的掌家小姐,再成為如今楚君臨身旁的……紅顏知己,許多事情,她已經逐漸學會了,就像對擋她路的人,就讓他去死。


    “不用。”楚君臨想也沒想就一口迴絕,似乎條件反射一般。


    “可是……”


    “沒什麽可是,我已經說過了,這一次,就讓他安靜的迴京。”楚君臨起身,看著雲月喬的臉,表示他剛才說的話不是隨口一說,而是命令。


    “……好。”她雖然不知道楚君臨突然停止截殺楚君臨有什麽原因,但是她相信他。


    “天色不早了,本王送你迴去。”


    雲月喬看著走過她身旁,走向前方的楚君臨,覺得他今日有些……奇怪,或者是對她有些冷淡,往日並不是這樣的。


    “四皇子!”雲月喬突然開口叫道。


    楚君臨停步轉身:“今日本王有些疲累,就讓莫影送你迴去吧。”話落,不等雲月喬再說什麽,徑直離去。


    莫影不知何時出現,走到雲月喬身前:“月喬小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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