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陷害我家統帥,我去宰了他。”


    初聽消息,任原當即便怒了,他一把抓起旁邊的金頂開山鉞,便不管不顧的向著門外衝去。


    “站住!”顧誠見狀,連忙高聲阻攔道。


    然而此時的任原,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他轉身目視顧誠,高聲叫道:“顧誠,你敢攔我?”


    “蠢貨,你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你去找誰?”顧誠聞言一時氣結。


    若不是隋唐此時入了大獄,他實在懶得跟這個蠢貨計較。


    “那怎麽辦?難道就任由統帥被關入大獄,大不了老子去劫獄,我就不信,憑我盤古力士,再加上計都的姑射弓手,還破不了他廷尉府大獄?”


    任原瞪大著雙眸,與顧誠怒目相對。


    “你知道這太平郡有多少護衛軍?足足二十萬,就憑你那百十號人,你是自己想死,還是想帶著隋唐一起死?”


    顧誠長身而起,寸步不讓。


    隋唐被抓,本就讓他措手不及,如今任原這貨就像一頭欲要脫韁的猛虎,這讓他更加頭疼。


    “那你說怎麽辦?他娘的,咱們就不該來這狗屁京都。”


    任原一臉焦躁,金頂開山鉞應聲揮出,重重落在地麵上,頓時轟然作響,砂石橫飛。


    “任統領,有我在,他們不敢為難隋唐,現在關鍵是查明真相,你切勿衝動。”


    眼見任原怒火中燒,甚至連顧誠都不能製止,旁邊的景清趕忙出言相勸。


    他不敢想象,一旦讓任原這莽漢鬧起來,會是怎樣的結果。


    “任原,我知道你心憂隋唐,但咱們首先得找到敵人,隻要找到敵人,你想做什麽我絕不攔你。”


    顧誠壓下心中躁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好,這是你說的,希望你不要食言,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害了統帥,非剁了他不可。”


    沉默了片刻,任原終於再次開口說道,這一次他的氣息明顯平和了許多。


    “郡守大人,隋唐初入京都便遭遇了如此禍事,這是咱們都未曾想到的,朝堂之事,顧誠無能為力,還希望郡守大人代為周旋。”


    眼見任原已經不再胡鬧,顧誠立刻轉身,向著景清恭敬的施了一禮。


    “隋唐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麽可能讓他受這等委屈?你放心,迴去之後,我會調用手中一切力量,盡快查出真相。”


    “顧誠謝過郡守大人。”


    短暫的交談之後,景清便匆匆離去。


    時不我待。


    隋唐入獄,京中必然風起雲湧,他必須盡快安排,以免他人捷足先登。


    至於顧誠、任原,他並不認為初到京都的兩人能有什麽作為。


    隻是他想不到的是,隨著他的離開,顧誠的布置也隨之展開。


    “子胥,你現在需要做兩件事,第一,給我找出這京都裏擅使流星錘的高手,第二,嚴密監視宋懷中身邊的人。”


    昏暗的小屋子裏,白衣勝雪、身形精幹的陰子胥正恭敬的站在顧誠麵前。


    拿下甘城之後,他便奉命潛入京都,如今已一年有餘。


    “先生是懷疑宋懷中身上的毒來自身邊之人?”陰子胥輕聲問道。


    “太子當麵,廷尉府不敢隱瞞,既然並非在酒宴上中的毒,那必然是來自於身邊之人,宋懷中與咱們同時抵達京都,僅僅半天時間,他不可能有接觸外人的機會。”


    顧誠手指輕緩的揉捏著衣袖,眸光流轉,顯然是在進行著急速的思考。


    “先生放心,宋懷中這條線,我親自去跟,流星錘那邊,我會安排牛金調查。”陰子胥躬身迴應道。


    “若我所料不差,三大門閥和東宮恐怕都已經有所行動,咱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拿到確鑿證據。”顧誠聲色俱厲。


    “是,先生。”陰子胥躬身後退,轉眼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夜色血染,京都雲動,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隨著陰子胥離去,暗室之中傳來顧誠冰冷的笑聲。


    他沒想到才剛到京都,暗處的敵人便已經忍不住動手了,既然如此,那就讓他顧誠好好稱量稱量這京都群雄。


    隋唐入獄,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


    永平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隨著各地豪強入京,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徐徐展開。


    顧誠猜的沒錯,此時京都各大門閥都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這其中尤以田氏和宋氏為最。


    田辟疆身受重傷,險些喪命,這讓田和極端憤怒,若不是有人攔著,他極有可能直接衝到廷尉府去,找隋唐問個明白。


    “太尉,今夜之事極其詭異,在南河郡時我曾與隋唐打過照麵,他不是這等莽撞之人,而且我從未見他使用過流星錘。”


    憤怒過後,在張聰的安撫下,田和迅速恢複了冷靜。


    “你的意思是?”田和陰沉著雙眸問道。


    “隋唐被太子下獄,對咱們來說,是一個極好的機會,隻要能拿住幕後黑手,便可一舉將其誅滅。”


    張聰侃侃而談,話到最後,抬手一揮,仿佛真的要將隋唐斬殺一般。


    “哈哈哈,不枉老夫費盡心機,將你從獄中救出,張聰,你很好。”田和那雙渾濁的老眼一亮,哈哈大笑了起來。


    相比田和的陰謀算計,暢快大笑,宋平隻有滿心悲痛和憤怒。


    宋懷中的屍體就這麽赤裸裸的擺在他的眼前。


    那俊朗的臉頰上一片鐵青,靈動的雙眸也不再閃動。


    明明白日裏,他還恭敬的叫著自己父親,自己也因為他的到來而歡欣雀躍。


    誰能想到這才短短幾個時辰,兩人便天人永隔。


    白發人送黑發人,何其痛哉!


    “父親,兄長一向寬厚仁和,不想竟遭此厄運,父親,你要為兄長報仇啊!”


    在宋平身後,一個年輕人跪在那裏,痛哭流涕。


    如果隋唐等人在這裏,一定會發現,這個年輕人正是白日裏挺槍殺向任原,卻被拽落馬下的那個青年。


    “啪!”宋平聞言突然暴起,他轉身便是一記耳光狠狠的扇在那年輕人臉上。


    “白日裏在城門口,你為何不攔著他,啊,為何不攔著他。”


    宋平雙目似火,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是要吃了那年輕人一般。


    “那隋唐麾下有一巨漢,極其兇殘,我見兄長吃虧,便想挺身護住他,可孩兒不是對手。”


    那年輕人眼見宋平如此,趕忙為自己辯解道。


    隨後,更是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父親,都怪我,都怪我沒能護住兄長,懷遠請父親責罰。”


    然而,哪怕這年輕人已經卑微至此,卻依然無法平息宋平心中怒火。


    他一腳狠狠的將這年輕人踢倒,口中更是絲毫不留情麵的喝罵道:“滾,你這個廢物,你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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