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快就展現在了眼前。


    當走到水潭的最深處時,水根與紹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章魚”。


    說“它”是章魚,那時因為在它的下半身都是密密麻麻的觸角。這些觸角就是連接水根他們臍帶的那些管子。還有一些管子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寄主,就在水中緩慢的盤旋蠕動著。


    可是這“章魚”的上半身卻是個人——美得讓人窒息的美人。


    水根曾經看過萬人前世的模樣,本以為那種國色天香就應該是美的極限了。可是看到,眼前這“人”的臉,才明白什麽叫做真正的奪人心魄的美。


    你的眼睛無法從“它”的臉上移開,看得久了就有沉入其中的窒息感,讓人昏昏欲睡,從此再也不需要醒來。


    水根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真漂亮,死在“它”身邊。值了……


    六十


    當眼睛慢慢地合攏上時,身體徜徉在溫暖的水流中,所有的焦慮不安全仿佛都隨著暖流排散幹淨……


    可是這種難得的祥和並沒有持續很久,就被人破壞了。


    水根直覺得有一雙怪手突然扒開了自己腹部,扯著腸子一寸寸地往外拔著,疼得水根一陣的抽搐。


    當他張開嘴想大聲嘶喊救命的時候,溫吞的水突然灌入了喉嚨之中,嗆得他喘不過氣了,隻能無助地拚命掙紮。他死去難受得想死,可又人卻不肯讓他痛快地離去,在他的耳邊不停地狂吠著,那種沙啞獨特的聲音,聽得人耳膜都疼:“醒醒,快睜開眼睛,你給我睜開眼睛!”


    水根被鴨子的叫聲吵得不行,終於費力地睜開眼睛。


    隻見紹正瞪著眼睛,一臉焦躁地看著自己,當發現他睜開眼睛時,明顯鬆了口氣,啞著嗓子問:“怎麽樣,有沒有哪裏覺得難受?”


    水根茫然地打量一下四周,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兩人浮上了水麵,自己正仰麵朝上漂浮著,而紹單手托著自己的後腦勺,讓自己的口鼻不至於被水淹沒。半空中依舊盤旋著無數隻肢體殘破的坎塔,那一雙雙銀白的眼睛,這麽看上去倒好似滿天的星鬥一般,不停地閃爍著


    腹部的陣痛感依舊沒有消散,水根伸手摸過去,卻發現連接著自己臍部的那根管子已經被人扯斷,隻剩下一片血肉模糊的傷口,而紹的也是如此,另外他的手中握著一柄精鋼的匕首。


    看來剛才他是用這匕首從根部連著腹部的皮兒一起,把那與血肉融為一體的管子剝離開來。


    紹對他說:“剛才我們看見的那個怪物很邪門,能攝人心魄,如果剛才著了它的道兒,就此沉睡過去,隻怕就要跟方才水下的那些人一樣長眠於水下了。”


    想到自己差點淪落得水下的那些祭品一樣的下場,水根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戰。


    可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平靜的睡眠突然捲起巨大的水渦,無數隻細長的觸手從水下延伸上來,迅速地向浮在水麵的二人襲去。


    紹單手拽著個大旱鴨子,隻能用一條胳膊揮舞匕首來抵禦那些觸手。可那些觸手在水中是何等的靈活,怎能是一隻小小的刀片所能抵擋的。


    很快,水根的腿就被觸手纏繞住了,然後猛地往下一拽。紹死死抓著水根的手腕,手疾眼快斬斷了纏住了水根的觸手。


    可就在此時,有又幾根觸手纏住了紹握刀的手,等紹一時無法出招犯難,無數條觸手就死死地纏繞住兩個人開始往下拖。


    大量的水又開始灌入水根的口鼻,孩子覺得哥倆真的要交待在這個章魚池子裏了。


    他不禁反握住紹拉著自己的手,兩個人迅速地被拉下水中,隻能依靠那緊握的手,來傳達著最後的絕望。


    可是在翻滾的水泡中,他依稀看到紹衝著他微笑著一點頭,又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後拚勁走後一絲力氣似的甩開了緊握著水根的手,從自己的褲腿中又取出一把匕首,將水根身上的觸角攔腰斬斷。又推了孩子一把,力道之大,足夠水根重新浮上水麵了。


    水根的身體重獲自由,被水的浮力往上托去,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拓跋紹,居然主動地配合那些觸手,奮力向水潭的深處遊去。


    當紹消失在水渦之中,水根頭也重新探出水麵,雖然不會遊泳,但掙紮間還是唿入了幾口新鮮口氣。


    他拚命地迴憶著紹曾經教過自己的遊泳要領,拚命地用雙腳踩水,依靠著強大的浮力,暫時漂浮在了水麵上。


    紹為什麽下去,水根自然想得明白,與其倆人束手就擒,倒不如豁出去一搏。既然那些觸手如此難纏,紹估計把心一橫,準備沉入潭底跟章魚美人來把生死對決。要是把美人宰了,自然不怕觸手來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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