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邱都城內,王老二站在皇城的城牆上,看著哭爹喊娘的文邱皇室一個一個被丟下城牆摔成肉泥,嘴上掛著招牌式的獰笑。


    就在朱為燦駕崩的第二日,越吉的頭顱和北明二十萬大軍同時出現了文邱都城外,守城將軍正抱著必死的決心給士兵們鼓氣的時候,文邱皇帝帶著一眾大臣,拿著傳國玉璽走出了皇城,他們降了。


    文邱守將心灰意冷的看著命令自己開城獻降的君主,他長歎一聲:“隻要我還活著,這文邱城就絕不會破,”


    說完隻身站在城牆上,抽出佩劍架在脖子上喊道:“我牧雲舟為文邱奉獻二十年,君讓臣降臣不得不降,可我絕不想做那亡國之臣,今日北明的賊子記住,若不是君主無為,此城爾等破不了。”


    說話長劍劃破喉嚨,噴灑的鮮血伴隨著牧雲舟的屍體一落而下,牧雲舟的以死明誌自然不會阻擋文邱皇帝的獻降之舉,雖然無奈可為了自保城門還是緩緩打開。


    看著率眾而出,跪在地上舉起玉璽的文邱皇帝,北明的大臣武將們紛紛將目光看向了王老二,這個時候,誰去接降,誰就是滅文邱的功臣,皇帝已死,若是安西非要搶這個功勞,他們實在是沒有把握敢和安西翻臉。


    王老二咧嘴一笑道:“通知北明的所有大臣武將,前來議事,商量商量誰去接降。”


    眾人聞言心中大喜,王老二的態度說明這件事還有商量的餘地,於是北明此次所有的大臣將領都匯聚在王老二的大帳內,等人員到齊後,還沒等大臣開口,王老二就說道:“老子現在要去接降,你們都老老實實在這給我待著, 別給老子找麻煩。”


    王老二說完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直接就離開了,等麵麵相覷的眾臣反應過來要和王老二講理的時候,就發現大帳外已經站滿了安西軍的士兵。


    從文邱皇帝手中接過玉璽的士兵將其交到了王老二的手中,王老二顛了顛沒有看跪在地上的眾人,直接帶著士兵策馬進城。


    鮑文聘賤兮兮的跟上王老二問道:“二爺,這皇帝老兒和那些大臣咋弄?”


    “啥咋弄?老子之前不是說了,隻給他們三日的時間,這都他娘的過三天了才投降不是看不起老子嗎,把那個狗皇帝和大臣都從皇城上給我丟下去,娘娘公主給老子留著,帶迴安西。”


    聽完王老二的話,鮑文聘臉都笑開了花,開心的說道:“得嘞,你就瞧好吧。”


    王老二突然想起什麽對著剛要帶兵走人的鮑文聘說道:“你他娘的這次要是再敢背著老子藏娘們,我打斷你的腿,上次範國的那個公主要不是老子湊巧在你府裏看到,就讓你小子獨吞了。”


    “二爺這話讓你說的,有了上次的教訓,我哪還敢啊。”


    這次進城,王老二難得沒有屠戮百姓,隻是將文邱都城內的權貴富商給洗劫了個遍,等徹底將都城清空後,一身悠閑的王老二慢悠悠的迴到了大營。


    “王二和,你還說安西不想造反,如今陛下屍骨未寒,你就軟禁朝廷大臣,是何居心。”


    一名大臣看到王老二迴來,急忙起身怒斥,其他官員更是紛紛附和,誰知道王老二滿不在乎的看了一眼最先開口的官員,從看守的士兵腰間抽出大刀,放到官員的脖子上,這一下驚的所有官員都不敢出聲。


    “少他娘的在這給老子罵罵咧咧,老子讓你們在這呆著是為你們好,文邱燭州六郡還未拿下,仗才打了一半,接下來有你們建功立業去討好新主子的時候。”


    眾官員麵麵相覷,不理解王老二的意思,王老二嗤笑一聲把刀丟給侍衛往桌子上一座冷笑道:“老子是個粗人,不懂你們那些彎彎道道,有話就喜歡直說,太子身上的髒水已經洗不幹淨了,現在整個朝廷都是梁太後的姘頭,她想扶持二皇子朱泓煊當皇帝,你們阻止不了,就算太子逃出都城,也到不了這裏,所以你們就死了擁護太子迴都搶迴皇位的心吧。”


    王老二的話讓眾多支持太子的大臣武將麵麵相覷,這個莽夫確實說的太直白了,讓一眾大臣連迴旋的餘地都沒有,最開始說話的大臣麵色一沉說道:“我不明白王將軍的意思,我們都是北明的臣子,自然都是為北明的江山社稷著想,太子有錯我們自然不會黑白不分,若是太子沒錯,我等也不會任由奸人當道。”


    “行了,別在這給老子扯這一套,老子不感興趣,我就是一句話,靖王沒來文邱之前,北明這二十萬大軍動不了,誰動老子就殺誰,明白嗎?”


    麵對王老二這種潑皮無賴,眾臣隻能保持沉默,他們現在就在期盼太子殿下能夠脫離都城,盡快和大軍匯合,這樣還有搶迴王位的機會,若是太子連都城都離不開,說明大勢已去,這些臣子自然也會擁護新君,大家都是明白人,做從龍之臣也得分誰能成龍。


    在王老二的威脅下,北明將領發出了一道道軍令,二十萬大軍帶著文邱君主的降書,分批趕往燭州收複剩下的國土,雖然期間也遇到誓死不降的守軍,可已經失去支援的守軍隻不過是拖延敗亡的時間而已。


    北明都城內。


    朱泓煊的登基大典已經籌備完畢,雖然有些大臣心中還是疑惑重重,而且先帝遺體還未迴都,這個時候登基自然讓一些老臣不滿,出乎意料的是當朝首輔劉維之居然站出來為新君說話,如今北明大軍在外征伐,隋陽和北原虎視眈眈,太子倒行逆施,弑君殺父,自然會讓其他人以為北明將要大亂,這個時候隻有新君登基才能打消敵人的想法。


    這個理由很牽強,可從劉維之口中說出就不一樣了,這個老油條一直遊離於太子和太後之間,誰都不清楚劉維之到底親近哪一方,做為中立派的當朝首輔既然開口了,那些保持懷疑態度的老臣自然也順水推舟,擁護新君登基。


    朱泓煊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為了祭奠建武帝為北明開疆拓土的功績,新君登基不改年號,延續建武之誌。


    隨後下旨封賞靖王楊秋為柱國公,犒賞安西所有將士,說白了就是封楊秋的口。


    封四弟朱泓於為譽王,封地為隗,封六弟朱泓禾為黎王,封地為燭,二人即刻啟程接受文邱的大軍,各自率領十萬大軍安撫兩州,這是怕楊秋占地盤不給。


    這二人都是二皇子一奶同胞的兄弟,而和朱泓燁親近的三皇子五皇子則被軟禁都城,無詔不得離府,這場皇權之爭就此落下帷幕,梁太後用了四年的時間,將半個朝廷拉攏到二皇子的旗下,而一心為國為民未曾結黨營私的太子朱泓燁落了個弑君殺父的罪名不知所蹤。


    安西洞州最西邊。


    楊秋帶著略顯滄桑的朱泓燁坐在邊境驛站的涼棚下品著茶,他們在等人,等一個馬上就要從西域迴來的老家夥,王明陽的年紀太大了,出使一次西域就需要數年的時間,說不定下次就會死在路上,所以楊秋才會把朱泓燁帶到這裏,依照梁靖楠和朱泓煊的性子,留在中原,朱泓燁早晚得出事,隻有把他送到北明鞭長莫及的西域,才能保他一命,朱泓燁很聰明,隻不過是缺少曆練,把他放到西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皇叔,我還是不理解,為什麽我會輸的這麽直接,難道朝廷裏真的沒有明辨是非,一心為國的臣子嗎?”


    這個問題,朱泓燁已經問過了許多次,楊秋都沒有迴答,也許今天是王明陽要迴來了心情比較好,楊秋終於開口道:“你錯了,那些大臣比誰都看的明白,也比誰都更心係北明,所以你才會輸的這麽慘,就是因為他們一心隻為北明,才不會允許朝廷出現內亂,隻要是朱家人皇帝誰來坐都一樣的,若是你留在都城朱泓煊自然不會贏得這麽輕鬆,但你百分之百會輸,因為我也不知道梁靖楠那個娘們究竟睡了多少大臣。”


    頓了一頓的楊秋誠實的說道:“其實我騙了你,你如果去了文邱,那二十萬大軍肯定會擁護你,這個時候如果那些大臣能夠獲得你的信任,將來你做了皇帝必然少不了他們的好處,杜啟風和我一樣都不會插手你們朱家的家事,而你有這二十萬大軍和傳國玉璽,很有可能會搶迴皇位,可這樣做的結果是什麽,北明內戰,無論最後誰贏都會動搖國本,隋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到時候安西就不得不下場參與這場本不必要的戰爭,剛剛到手的文邱和範國可能就會死而複生掀起複國之戰,我這個人最怕麻煩,明白了嗎?”


    “嗬嗬,明白了,若是泓燁身處皇叔的位置,可能會和你做一樣的選擇。”失落的朱泓燁徹底放棄心中的那一絲幻想。


    看著遠處出現車隊的影子和叮叮當當的風鈴聲,楊秋笑著拍了拍朱泓燁的肩膀站起來說:“所以我說如果你做了皇帝肯定是個好皇帝,可惜沒有如果,來吧,我給你介紹個老家夥,他在信裏可是經常誇讚西域那個地方,說不定你去了就再也不想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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