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府邸內,梁識站在梁家家主梁紀謙的身邊將楊秋和他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梁紀謙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問道:“你怎麽看?”


    梁識思考了一下說道:“雖然這個楊秋嘴上說著效忠梁家,可咱們手裏畢竟沒有能夠拿捏他的東西,如果投入過大,可能會得不償失。”


    梁紀謙點了點頭說道:“你能這麽想很不錯,你不是將徐缺的胞妹留下了嗎,用女人能不能牽住這個小子?”


    梁識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難,從楊秋在範國的表現來看,這小子有很強的自製力,當初的楊字營強搶民女跟家常便飯一樣,楊秋卻從未做過,足以說明女人在他這行不通。”


    梁紀謙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家人朋友?”


    梁識再次搖頭說道:“本來我還準備從周家村入手,可周家村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於是我又將目光投向了他身邊的幾個人,可惜楊秋這次並沒有將他們帶迴都城,說是要監視莫維,我感覺這隻是一方麵,他很有可能不想讓身邊的人迴都城和他一起趟渾水。”


    梁紀謙冷哼了一聲道:“還真是不好拿捏的家夥,但隻要是人就有破綻,不急於這一時,明天你帶他進宮見楠兒。”


    梁識眉頭一皺疑惑道:“父親?”


    梁紀謙一擺手說道:“左右不過是一個有些幸運的草根而已,給他點支持也無妨,既然能給他就能拿迴來,何況不過是幾句好話,損失不了什麽。”


    梁識點了點頭道:“明白了父親,明日我就進宮麵見皇後。”


    梁紀謙揮手讓梁識退下去後,臉色陰沉的自言自語道:“我的好楠兒,為父很想你啊。”


    楊秋從徐姑娘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午時,不顧徐姑娘的挽留楊秋穿著衣服就衝出了落鳳樓,原本和朱由昭約定好今日早朝倆人演一出苦肉計做樣子給士族官員看,可楊秋一覺睡到自然醒,錯過了早朝的時間,等他趕到皇城門口時,正好遇到了從皇城出來的梁識。


    看著楊秋急匆匆的樣子,梁識眉頭一挑走到楊秋麵前問道:“楊老弟何事如此驚慌?”


    楊秋喘著粗氣問道:“早朝結束了?陛下有沒有提起我?”


    梁識嗬嗬一笑說道:“楊兄弟放心,今日早朝我已經替你告假了。”


    楊秋聞言拍了拍胸脯說道:“嚇死我了,要不是梁兄,無故缺席早朝陛下肯定輕饒不了我。”


    梁識拍了拍楊秋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楊老弟跟我來吧。”


    楊秋跟著梁識再次返迴皇城,內心已經明白,自己和朱由昭的第一步走對了。


    一路上梁識向自己介紹了皇後的脾性,愛好,喜歡聽什麽不喜歡聽什麽,楊秋內心則鄙夷的想著,這些話朱由昭早就交代過自己,梁識這麽說隻是單純的想要楊秋在皇後麵前留個好印象,而朱由昭則是想要楊秋勾引皇後,說的自然要比梁識更加詳細透徹。


    楊秋隨著梁識再次來到皇後的養心殿外,皇後沒有露麵隻是從殿內詢問道:“家兄為何又迴來了?”


    梁識拱手:“迴皇後,臣正好在皇城外偶遇楊總兵,心想楊總兵不日就要返迴西北,擇日不如撞日於是就將楊總兵帶了過來。”


    皇後冷漠的聲音從殿內再次傳了出來:“本宮知曉了,兄長可還有事?”


    梁識眉頭一挑說道:“臣兵馬司還有一些事務沒有處理,先告退了。”


    梁識說完給了楊秋一個眼神就轉身離去,楊秋一頭霧水的沒有理解梁識眼神是什麽意思,一個人杵在殿外半個時辰,正當楊秋以為皇後把自己給忘了的時候,一個宮女走出來說道:“楊大人,娘娘有請。”


    楊秋跟著宮女跨進殿內,第一眼就看到皇後正在書案前埋頭書寫著什麽,宮女將楊秋帶到殿內後對著皇後行了個禮就退出殿內,此時整個養心殿內隻有楊秋他們兩個人。


    好在這次皇後沒有讓他等太久,皇後抬起頭將手中的紙張拎起輕輕吹幹墨跡,這一幕看的楊秋不停的咽口水,雖說落鳳樓裏的女子各個都是千挑萬選的極品,可與眼前的女人一比,立刻相形見拙。


    皇後放下手裏的紙將目光看向呆滯的楊秋冷聲道:“楊總兵年紀不大手段不小,不僅深得陛下的賞識還搭上了梁家的線,能讓梁家跑到本宮麵前舉薦的人可不多。”


    楊秋聽著皇後冷漠的語氣,一個激靈趕忙下跪低頭道:“下官楊秋參見皇後。”


    楊秋此時的內心閃過無數個念頭,皇後與當初自己跟著朱由昭來時的態度完全不同,如果說對待自己也就算了,可麵對梁識的態度和提起梁家時冷漠的話語,好像皇後對梁家也沒有什麽好感,這裏麵的事情就需要楊秋好好琢磨琢磨了。


    皇後起身走到楊秋身邊審視了麵前的年輕人一番,然後說道:“抬起頭來。”


    楊秋收起心思抬起頭,皇後盯著楊秋的眼睛問道:“你不是陛下的人嗎?怎麽一轉眼做了梁家的狗了?”


    楊秋麵色表情不變,心思卻轉了好幾圈,他在尋思皇後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如果說之前沒有皇後對梁識的態度,楊秋肯定會表示對梁家的忠心以獲取皇後的好感,可現在不同了,皇後的態度太曖昧了。


    於是楊秋一挺脖子說道:“皇後娘娘什麽意思臣不懂,臣拿的是朝廷的俸祿,吃的是陛下賞的飯,所以臣隻是陛下的狗,自然也是皇後娘娘的狗,臣與梁家不過是利益關係而已。”


    皇後聽完楊秋的話嘴角微微一抿,然後轉身扭頭道:“起來說話吧!”


    楊秋看著轉身迴到書案的皇後長長出了一口氣,看來他猜測的沒有錯,皇後對梁家真的有問題。


    “楊大人,剛才你說,你也是本宮的一條狗!”皇後頗為深意的說了一句,楊秋腦海急轉,再次跪在地上說道:“臣願為皇後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皇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跪在地上表忠心的楊秋冷漠道:“楊大人,你很聰明,怪不得陛下和梁家都對你信任有加,可惜,本宮不喜歡太聰明的人,你可以退下了。”


    楊秋突然發現無論是朱由昭還是梁家都對他們自認為了解的皇後太不了解了,這個女人要比他們了解的有城府的多,楊秋抬起頭咬著牙說道:“皇後不喜歡聰明人是因為害怕自己掌控不了吧!”


    皇後聞言眉頭一皺怒斥道:“大膽,竟然敢頂撞本宮,你真當有陛下撐腰本宮就不能治你的罪嗎?”


    楊秋無所謂的笑了笑,自顧自的起身走到書案前,雙手撐著桌麵靠近皇後,皇後身子往後一躲強裝鎮定的說道:“楊秋,你想幹什麽?我可是皇後,你現在的行為足夠砍頭十次了,還不趕緊退下,本宮可以既往不咎。”


    楊秋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一翻身坐到了書案上,拿起皇後之前臨摹的女戒邊看邊說道:“皇後難道不好奇,我明明有陛下的支持,為什麽還要通過梁家搭上皇後你這條大船嗎?”


    皇後皺著眉頭說道:“你不就是想通過我在陛下那裏獲得更多的好處嗎?”


    楊秋嗬嗬一笑,再次靠近皇後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氣,皇後看著楊秋登徒子的表現,徹底憤怒剛想叫人將楊秋拉出去砍了,可楊秋接下來的話讓皇後猶如一盆冷水澆到頭上,瞬間冷靜了下來。


    楊秋貼近皇後的耳垂輕聲說道:“因為這都是陛下讓我做的。”


    皇後感受到楊秋口中吹出的暖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麵色微紅的問道:“什麽意思?”


    楊秋離開皇後的耳邊,跳下桌子拍了拍手說道:“隔牆有耳這句話皇後娘娘應該比我更清楚,有些話最好謹慎點說,何況還是關於陛下。”


    皇後皺著眉頭思考一會,她實在不想相信楊秋,可關於陛下的事情又引起了她極大的好奇,經過一番心理鬥爭,皇後無奈的整理了一下威儀,將貼身嬤嬤叫了進來:“你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養心殿。”


    嬤嬤自然不會質疑皇後的命令,應是退了出去。


    楊秋背對著皇後嘴角翹了起來,女人這種生物,無論她多有城府和心思,隻要拿出讓她好奇的東西,就會忍不住想要看看是什麽,等宮女關上了養心殿的大門,皇後終於忍不住的問道:“現在可以跟本宮說說了。”


    楊秋扭過頭舔了舔嘴唇說道:“與其說陛下讓我接近梁家還不如說是通過梁家接近皇後娘娘。”


    皇後聞言更加吃驚的問道:“什麽意思?”


    楊秋嘿嘿一笑,一躍而起,沒等皇後反應過來就跨過書案將皇後狠狠的壓在寬敞的鳳塌之上,皇後麵色漲紅憤怒的低聲道:“楊秋,你瘋了不成?”


    楊秋趴在皇後的脖子上狠狠的嗅了一口,迴味的說道:“真香啊!娘娘為什麽不叫?叫人進來抓我啊,到時候臣人頭落地,而娘娘你落得個汙名,到時候還怎麽麵對陛下?”


    皇後咬著牙恨恨的說道:“你真當本宮在意這等汙名嗎?哪怕被世人戳破脊梁骨,本宮也絕不會讓你玷汙了清白,讓陛下蒙羞。”


    楊秋哈哈哈大笑起來,沒等疑惑的皇後開口,楊秋就獰笑著說道:“清白?梁家梁紀謙,皇後娘娘的生父,這麽多年陛下為什麽沒有寵幸你,你真當陛下什麽都不知道嗎?我的皇後娘娘。”


    聽著楊秋口中的話,皇後整個人一僵然後顫抖了起來,就連楊秋將嘴唇狠狠的貼上來,大手撕扯著她的鳳袍,皇後都如同木偶般任由楊秋施為,她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句話:原來陛下什麽都知道、原來陛下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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