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祖宅的慘叫聲傳進了正在和蕭風蕭起對峙的莫維耳中,雖然這次因為事發突然,自己隻帶了數百精兵趕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拖下去了,如果林家出了事,不管朝廷會不會降罪,林家首先就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


    正當莫維舉起手臂準備下令強衝時,楊秋優哉遊哉的漫步走了過來,莫維看著麵前的年輕人放下手臂,他有點吃不準這個楊秋到底是什麽路子,直到楊秋走到兩隊人馬麵前,然後幾個楊字營的士兵居然搬來了桌椅板凳,還泡了一壺茶。


    楊秋坐在椅子上對莫維說道:“莫將軍,坐下來喝杯茶吧。”


    莫維皺著眉頭說了句:“想必你就是傳聞中的楊總兵了吧,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麽意思?”


    楊秋嗬嗬一笑說道:“楊某什麽意思,莫將軍坐下來聊聊不就清楚了。”


    莫維聽著林家祖宅內的慘叫,強忍著衝動翻身下馬坐到了楊秋的對麵,楊秋替他斟了一杯茶說道:“莫將軍請。”


    莫維沒有碰茶杯而是語氣冷漠的說道:“楊總兵,我想你應該清楚,林家祖宅是聖宗皇帝當初親自題匾不得殺生,你如今這般行事,難道不怕當今陛下怪罪下來嗎?”


    楊秋抿了口茶滿不在乎的說道:“莫將軍也說了,不得殺生那是聖宗皇帝時期的事,都過去一百多年了,你怎麽知道當今陛下還在不在乎這種小事。而且離開都城時陛下親自許諾楊某,可以在西北獨、斷、專、權。”


    聽著楊秋一字一句說出最後四個字,莫維沒有出聲,而是若有所思的將手放在茶杯上思考著什麽。


    楊秋喝了口茶看著莫維指著身後的楊字營士兵說道:“莫將軍覺得我楊字營的士兵如何。”


    聽到楊秋的話莫維愣了一下然後語氣有些羨慕的說道:“本來我還在想,如此精良的軍隊屬於誰,看來陛下對楊總兵真是厚愛有加啊。”


    楊秋搖了搖頭說道:“莫將軍誤會了,這些兵和武器裝備都是楊某離開都城時兵馬司梁司長送於楊某的。”


    莫維聽完後眼神一縮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楊總兵行事如此猖狂,原來是同時靠上了陛下和梁家兩座大山。”


    楊秋端起茶杯在手裏轉動著說道:“莫將軍不也背靠何家這座大山嘛”


    莫維深吸了一口氣道:“楊總兵,就算有陛下和梁家給你撐腰,可是無故對一個百年世家出手,你真覺得陛下會在滿朝文武的討伐聲中保得住你,士族中可不止一個梁家。”


    莫維的話音剛落楊秋連連搖頭道:“不不不,楊某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隨便對林家出手,明明是林家勾結北原意圖謀反,我和莫將軍一同清剿叛賊而已。”


    莫維聞眼神一縮驚詫道:“什麽意思?”


    楊秋笑眯眯的說道:“莫將軍,林家在西北經營了百年,他們積累了多少財富你比我更清楚,知道為什麽你在西北經營十餘載,擁有北明最精銳的十萬兵,還是何家的一條狗嗎?因為帶兵是需要錢的,你隻有讓士兵看到跟著你有肉吃有酒喝有錢拿,他們才會為你賣命,你才有資格跟何家說不。”


    莫維長吸了一口氣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說道:“楊總兵這是準備策反我投靠梁家出賣何家?”


    楊秋給他斟滿茶杯搖了搖頭說道:“你又誤會了,楊某可不想做梁家的狗,湊巧的是,陛下需要一條狗來牽製士族包括梁家,所以我才會出現在西北。莫將軍,雖然你有何家做靠山,可別忘了當朝皇後姓梁,也許陛下和梁家一時半會奈何不了何家,


    可一個小小的西北軍副將,他們有無數種辦法讓你人頭落地,良臣擇主而事這個道理你比我清楚,我想現在你還在等何家的指示吧,明卻的告訴你,西北之事塵埃落定前,你不會收到何家的任何迴複,何家大公子現在應該還和梁司長在落鳳樓風流。”


    經過良久的沉默,莫維才抬起頭盯著楊秋的眼睛問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楊秋滿不在乎的對莫維說道:“我不需要你相信,因為你現在沒得選擇。”


    看著莫維猶豫的表情,楊秋往椅子上一靠說道:“對了,離開都城前,為了防止何家報複,陛下念及莫將軍在西北勞苦功高,所以下旨將住在何家莊園的莫將軍家人接進宮封賞,而且會在宮裏住上一段時間,主要是讓莫將軍在西北能夠安心行事。”


    楊秋的話讓莫維憤怒了,他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禍不及家人,楊總兵如此行事,就不怕遭報應嗎?”


    楊秋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說道:“莫將軍,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選擇的,當初你選擇何家的時候,家人就注定成了別人手中的籌碼,現在我不過是幫你換一個莊家而已。”


    莫維深吸了一口氣後撐著桌子問道:“如果我說不呢?”


    楊秋站起身指著身後的林家祖宅說道:“林家反賊的主謀楊某已經盡數拿下,事後我會上報朝廷莫將軍親手將林家反賊盡數擊殺,梁家也會為莫將軍請功。”


    莫維聽完楊秋話知道自己的後路已經被人家給堵死了,到時候不管自己怎麽說,何家都會認為是他莫維叛變了,他認命的閉著眼睛問道:“楊總兵需要我做什麽?”


    楊秋笑嗬嗬的走到莫維的身前說道:“林家嫡係都已經被我拿下,現在分部在西北各地的林家庶出親族還有很多,他們都是勾結北原的叛黨,還需要莫將軍出手將林家反賊統統緝拿。”


    莫維沒有說話,扭頭迴身上馬就準備離開,楊秋兩手插袖高聲說道:“莫將軍,林家反賊各個冥頑不顧,誓死反抗,還請將軍小心了。”


    莫維聽著楊秋的話心中一寒,他明白楊秋這是在提醒他要將整個林家連根拔起,斬草除根。


    看著策馬疾馳而去的莫維,蕭風走到楊秋的身後問道:“你和陛下啥時候把莫維的家人接進宮了,我咋不知道這事?”


    楊秋挑了挑眉頭說道:“那你還不趕緊給陛下傳信,讓他把人接進宮,晚了說不定莫維就帶兵直接把咱們給砍了。”


    蕭風聽到楊秋話震驚的張著嘴巴好一會才罵道:“你踏馬的,真無恥啊。”


    此時的淄臨城內,音離帶領著一隊士兵也探查到了林家三少的奴圈,雖然在裏麵解救了十數個被折磨的淒慘少女,可問了一圈也沒有王丫,音離看著地上林家的家兵屍體,無奈的心想早知道留兩個活口問問了。


    一個在西北摸爬滾打跟北原蠻子對戰了十年的老將,行事作風自然不會拖泥帶水,莫維迴到西北軍大營的第一條命令就是將何家所有安插在軍營裏的人秘密逮捕,既然已經做了,就要把事情做絕,不然死的到時候肯定是自己,等手下告知已經全部逮捕完畢後,莫維才下令整軍清剿林家,一時間整個西北開始風聲鶴唳。


    而楊秋也將渾身是血的林柏宏從林家祖宅內叫了出來,讓他帶領楊字營的士兵直接去清剿林家最富庶的幾個宅邸和商鋪,楊秋好奇的問了一下林柏宏這身血是怎麽弄得,從跟著林柏宏一起出來的士兵口中得知,林柏宏居然將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刀一刀的剮了,老頭子整整被剮了一百多刀後才斷氣,楊秋狠狠的打了個冷禪說道:“跟踏馬王老二學壞了。”


    整個林家祖宅的慘叫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天亮,坐在台階上打盹的楊秋被拖著林家三少走出來的王老二驚醒,揉了揉眼睛問道:“怎麽樣?”


    王老二麵色一暗,悲泣的說道:“音離白去了,王丫被這王八蛋帶走的第三天就沒了。”


    楊秋起身走到林家三少麵前,看著趴在地上不斷抽搐已經被嚇成白癡的林家三少說道:“你準備怎麽辦?殺了?”


    王老二猙獰的咧嘴一笑道:“我把這小子的命根子給剁了,待會扒光了丟進城裏,讓他這麽活著要比死了還難受。”


    楊秋點了點頭看著跟著王老二出來的幾十個楊字營新兵,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變態的滿足表情,歎了口心道:果然都被老二帶壞了,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二叔那?”


    王老二撇了撇嘴說道:“你還不了解他嘛,又看上林家一個小婦人了,拉進房間裏享受去了,到現在都沒出來。”


    楊秋搖了搖頭說道:“一把年紀了,早晚死在娘們肚皮上,你去把那個娘們砍了吧,收拾收拾咱們也要去搶林家的產業了,好處不能都讓莫維給撿了。”


    王老二獰笑著轉身迴到了林家祖宅,沒一會周二奎的聲音就傳到了楊秋的耳朵裏:“王老二,你大爺,嚇老子一跳。”


    楊秋靠著門口的柱子上頗感興趣的看著衝出大門趴在柱子上就吐的周二奎,吐完後還罵罵咧咧道:“王老二,現在越來越變態了,那院子裏滿地都是些什麽玩意,草你媽的。”


    楊秋提醒道:“二叔,老二他媽是你表妹。”


    誰知周二奎一挺脖子說道:“那咋啦,又不是沒有過。”


    楊秋被噎的連連咳嗽了幾聲轉過頭去,他覺的自己對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發表意見為好,此時的王老二正好走出門,迷茫的問道:“二叔你剛才說啥?”


    周二奎一縮脖子心虛的道:“我啥時候說話了,你聽錯了。”


    王老二也沒當迴事的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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