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老二將劉長守給帶到了楊秋的麵前,劉長守還都不知道綁自己的是什麽人,等來到周家村後心裏才有了大概,楊秋看著麵貌沒有多大變化的劉長守嗬嗬的笑了兩聲,不明所以的劉長守渾身打了哆嗦顫顫巍巍的說道:“下官劉全見過將軍。”


    楊秋蹲下來盯著劉長守的眼睛說道:“具體怎麽迴事,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劉長守露出一個迷茫的表情問道:“下官不知將軍想問什麽事?”


    楊秋冷嗬了一聲,起身扭頭背過身去,旁邊的王老二一腳跺在劉長守的腳腕上,劇烈的疼痛讓他直接趴在地上哀嚎了起來,嘴上大喊著:“林家,是林家,下官想起來是什麽事了。”


    然而楊秋並沒有迴頭,王老二再次加重腳上的力氣,劉長守眼淚都掉了下來嘴上急切道:“周家村還有活口,有個姓王的丫頭被林家三公子給帶走了。”


    聽到這話的楊秋王老二同時迴頭和鬆腳,楊秋蹲下來拽著劉長守的頭發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劉長守喘著粗氣道:“半月前。”


    楊秋鬆開他的頭發問道:“知道人被帶到哪裏去了嗎?”


    劉長守趴在地上磕著頭說道:“下官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一個小小的長守,林家的人做事,我根本就沒有資格過問。”


    劉長守說完這句話正好抬頭看到王老二的表情,嚇得一哆嗦趕緊說道:“不過下官倒是聽說過林家三公子在淄臨城有一個奴圈,被他強去的女子大部分都被帶到奴圈,下官也隻是聽說,具體位置並不知道。”


    楊秋扭過頭看著劉長守問道:“周家村總共有一百二十口人被害,逃走了一個,被抓了一個,還有一個在哪?”


    劉長守一愣說道:“下官也是這件事發生了之後被林家通知,不可為周家村收屍才知道這事,具體的情況並不明了。”


    楊秋看著劉長守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再次俯下身子問道:“長守大人,可猜出我們是誰了。”


    劉全一個激靈磕了一個響頭說道:“下官見過楊總兵,你在範國的威名下官早有耳聞,實在是敬佩至極。”


    楊秋拍了拍劉長守的腦袋說道:“長守大人,楊某還需要你幫個小忙。”


    劉長守抬起頭露出一個諂媚的麵孔說道:“能為總兵大人做事,是下官的榮幸。”


    叫過身旁的王老二給他交代了幾句,王老二直接拎著劉長守的後衣領子往來的方向走去,楊秋歎了口氣心道還是沒能知道楊老頭的下落,叫來蕭風蕭起兩兄弟開始布置三天後突襲林家祠堂的計劃。


    北明都城落鳳樓,梁識正在和何家的大公子何淼花叢嬉戲,落鳳樓外何家的探子想要見何淼通通被阻攔了下來,探子迴身對何淼的管家說道:


    “楊秋已經動身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到了西北,莫將軍想請公子指示一下步的動作,現在已經過去數天,公子遲遲不出來,管家真不行,我去請示何大人?”


    管家皺著眉頭說道:“這種小輩之間的博弈,老爺是不會插手的,到時候不僅不會得到答複,連公子都得受罰,落一個不知輕重的過錯,還是在這等著公子吧。”


    探子無奈的歎了口氣,迴到馬車上繼續等待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出來的何家大公子。


    西北林家自北明開國皇帝時立族,傳承至今已有百年,族中嫡係子孫再加上庶出旁係足有千人之多,而有資格來祖廟祭祀的隻有林家嫡係子弟,


    林家的族老今年已經高達八十六,別說是北明就是五國之內都是難得高壽之人,家老笑嗬嗬的看著祖廟外熙熙攘攘的林家子孫,摸著胡須對身邊林家家主說道:“聽說梁家給你遞了帖子,有意與咱林家交好?”


    林家現任家主滿麵春風的對著老者說道:“是的父親,梁家新扶持了一位西北總兵,看來是有意與何家爭一爭西北軍的掌控權了。”


    林家族老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莫維現在的胃口越來越大,現在梁家出現,對咱們來說是個好事,不過你要記住,不要參與進去他們兩家的爭鬥,咱們守好西北這一畝三分地就好。”


    林家家主點了點頭說道:“父親,你放心吧,兒子心裏有數。”


    正當兩個人謀劃著如何從梁何兩家的爭鬥中牟利時,祖廟外突然傳來了隨從的驚唿喊叫聲,林家家主皺著眉頭說道:“誰這麽大膽子這個時候跑林家祖廟搗亂。”


    說完低頭對林家族老說道:“父親,我出去看看。”


    林家族老同樣麵色不悅的說道:“恩,八成又是那個莫維,現在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要好處也不知道分日子。”


    林家族老的話音剛落,祖廟的大門嘭的一聲被撞開,在所有林家人目瞪口呆中,無數渾身染血的士兵蜂擁而入,林家家主看著跨進大門的楊秋等人,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走下台階剛想拱手開口,一個人頭就從王二和的手中丟到了他麵前,林家所有人都被嚇得連連後退,林家家主看著腳下的人頭皺著眉頭說道:“這位將軍什麽意思?”


    楊秋並沒有迴答他的話,而是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從腰間掏出煙杆悠然自得的抽了起來,看著楊秋的舉動,林家家主憤怒的說道:“將軍,這是林家的祖廟,聖宗皇帝親賜林家祖廟不殺生,就連當今陛下來了林家祖廟也得禮敬三分。”


    楊秋吐了口氣煙扭頭對著王老二問道:“聖宗皇帝是誰?”


    王老二獰笑道:“老子他媽的怎麽知道。”


    楊秋指了指王老二說道:“聽到了嗎,老子們不認識什麽聖宗皇帝,而且當朝陛下今天也沒來,你讓誰來禮敬?”


    林家家主沉著氣問道:“將軍到底是何意,這裏是西北,西北軍的營地距離此地不過二十裏,莫維莫將軍和我林家一向交好。”


    楊秋擺了擺手打斷他道:“我已經讓長守鎮劉長守去請莫將軍了。”聽到楊秋的話,林家子弟裏的一個年輕人臉色刷的一下蒼白了起來,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


    “柏宏,是你嗎?”一個略顯詫異的聲音從林家人群中傳來,林家家主迴頭看向一個中年人問道:“四弟?”


    被稱為四弟的中年男人走上前來指著楊秋身後的林柏宏說道:“柏宏真的是你,你這是何意?”


    林柏宏麵無表情的往前走了兩步說道:“真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這個兒子。”


    林家家主皺著眉頭說道:“這就是你生的那個野種?”還沒等林柏宏生氣


    王老二就怒斥道:“去你媽了個逼的野種,我看你們林家都是野種,誰踏馬是林家三公子,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如果這個時候林家家主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也就不配做林家的家主了,他麵色一鬆說道:“原來諸位是為了周家村的事情來的,這件事確實是我林家做錯了,林家願出五萬兩黃金補償諸位。”


    林家家主的話徹底激怒的王老二和周二奎,兩人拔出刀就要上前,楊秋起身攔住他們說道:“所以林家認為五萬兩黃金就可以買一百二十口人的性命?”


    林家家主悠然的說道:“將軍真是會說笑,不過是區區幾個賤民,怎麽會值這麽多錢,這五萬兩黃金隻是林家對將軍的一點心意,當然,如果將軍需要,林家日後也會經常對將軍表示。”


    楊秋麵無表情點了點頭說道:“一群賤民,確實不值五萬兩黃金,既然林家這麽有誠意,我就收下了。”


    聽到楊秋的話,林家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可楊秋接下來的話再次讓他們驚慌失措了起來:“不知我用這五萬兩買你們林家一百二十口人的命夠不夠?”


    “楊總兵,不要這麽大的火氣,有什麽事情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林家族老已經從楊秋他們的對話中推測出了楊秋的身份,他顫顫巍巍的走到林家家主麵前對著楊秋行了一個禮。


    楊秋看著林家族老冷笑了一下說道:“把人交出來,你想怎麽談都可以。”


    林家族老笑嗬嗬的說道:“楊總兵,你來西北之前梁家已經知會過我林家,要多加。”


    還沒等族老說完話,楊秋直接抽出佩刀指著林家族老說道:“當朝皇帝老子都不在乎,你踏馬拿梁家壓我?交人。”


    楊秋的話噎的林家族老連連咳嗽了幾聲,麵色陰沉的不定的轉換了幾遍後說道:“小三,滾出來。”


    林家的三公子本來以為祖爺爺出麵這件事就擺平了,誰知道楊秋的一句話,居然讓祖爺爺直接將自己給賣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喪著臉對著周圍的人群喊道:“祖爺爺,你不能丟下我啊,爺爺,叔父,你們幫我求求情啊。”


    可林家族老發出來的話,其他人根本就不敢出聲,再加上周圍虎視眈眈的楊字營士兵,林家三少直接不爭氣的尿了褲子,林家族老看著子孫不爭氣的樣子歎了口氣對楊秋說道:“楊總兵,我這個孫子從小沒了父親,缺少管教,才惹出這麽大的事端,老朽今日將他交予總兵大人發落,明日定當攜重禮登門道歉。”


    楊秋冷漠的看著林家族老沒有說話,給旁邊的王老二一個眼神,王老二直接從林家人群中拎出了哭爹喊娘的林家三少,將他丟在楊秋的麵前,楊秋捂著鼻子一腳踹在了林家三少的褲襠中,劇痛直接讓他昏了過去,感覺耳邊終於清淨下來的楊秋仰著頭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人來了嗎?”


    門口的士兵聽到楊秋的話急忙轉身迴答道:“已經到了一會了,蕭風蕭起兩位總教正在和他們交涉。”


    楊秋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對王老二說道:“你平時變態的嗜好不是挺多的嗎?如果這些人死的痛快了,你就陪他們一起下去找周家村的父老鄉親陪罪吧。”


    王老二抬起猙獰的麵孔對著楊秋嘿嘿一笑沒有說話,看著楊秋走出祖廟的大門,王老二揮了揮手,士兵關上祖宅的大門,隨著一聲怒吼,林家祖宅內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隻有一聲聲淒慘的求饒聲和不停的有楊字營新兵衝出來趴在地上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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