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營地的眾人首先看到的是音離正坐在一口大箱子上呲溜著麵條,心思玲瓏的音離敏銳的發現眾人的情緒不對勁,楊秋走到兩口箱子前停住腳步,扭頭看向停在原地局促不安的眾人,有些話在路上沒說是因為蕭風蕭起在身邊,現在楊秋對朱由昭越來越害怕,兩兄弟和他們分開迴宮後楊秋才準備說說眾人。


    “行了,一個娘們死就死了,又沒出什麽大事,別都拉拉著個臉哭喪給誰看那?”楊秋語氣輕鬆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王二和抬起頭羞愧的說道:“對不起老大,都是我的錯,我認罰。”


    旁邊的周二奎趕忙接過話頭道:“小秋啊,這也不全是老二的錯,我也有份。”


    包括林柏宏寧熊他們都連連點頭說自己有份,楊秋好笑的打斷他們的話說道:“老子啥時候怪你們了,王老二你什麽毛病我又不是不知道,在範國的時候哪個娘們落在你手裏有好下場,你要記住現在是在北明,你的那些小癖好最好改改。”


    王二和麵色一紅低頭道:“是,老大,我一定改。”


    雖然楊秋嘴上說著無所謂,可內心還是很擔憂,因為梁識的表現讓他捉摸不透,從瑩姐的反應裏能看出來,梁識絕對是梁家的人,而且在落鳳樓有很大的話語權,按照自己在士族眼中的地位,梁識不應該替自己說話,而是落井下石才對。


    所以隻有兩種情況,朱由昭昨天在自己離開落鳳樓後就知道了這件事,親自出手擺平,第二種就是梁家可能想在自己身上做一些文章,或者說兩種可能都有,總之不是什麽好事,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離開都城這個大泥潭前往西北,到時候天高任鳥飛,不需要陪著皇帝和士族在這勾心鬥角。


    “行了,都一個個別耷拉著個臉了,過來看看這是什麽。”楊秋拍了拍音離屁股下麵的箱子,等音離跳下來後,將箱子打開,看到滿箱的金餅後。


    原本情緒低落的眾人瞬間嚎叫著朝著箱子撲來,王二和將一塊金餅塞進嘴裏咬了咬後問道:“老大,這是朱熹給咱們的嗎?”


    楊秋點了點頭說道:“對,這就是以後咱們發家致富的資本,你帶著兄弟將箱子給看好了,我先去一趟兵馬司。”


    叫上林柏宏後,兩個人騎馬朝著兵馬司駛去,在路上楊秋問了一下西北林家的情況,從林柏宏的口中得知,林家雖說隻是一個小家族,可也有五千私軍,雖然這五千私軍都是一些地痞流氓組成的上不得台麵,終歸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再加上林家的地盤屬於西北,西北防線的大小官員將領都享受林家的供奉,說不定在西北,林家的話比他這個總兵還好使,如果想要動林家,不能急於一時要循序漸進。


    而現在西北防線軍的統領姓莫,叫莫維。是何家一手提拔上來的,說白了現在的西北防線軍名義上屬於朝廷的兵,但是莫維是何家的人,那麽西北軍實際上也就是被何家掌控。


    又跟林柏宏大概了解了一些林家勢力分部情況後,兩人到達了兵馬司的衙門口,楊秋讓林柏宏在外麵等著自己,一個人拿著朱由昭給他的調令進了兵馬司的大門,門口的士兵看到楊秋的調令後讓楊秋等著然後扭頭進了兵馬司,不到一刻鍾後迴來對楊秋說道:“司長大人現在要處理公事,總兵大人可以先迴去,明日再來。”


    楊秋扯了扯嘴角說道:“還請老哥幫個忙,就說楊某受陛下調遣,不日就要啟程西北,我就在這等著司長大人,請司長忙完後告知一聲。”


    士兵看了一眼楊秋後不耐的說道:“說了沒時間就是沒時間,你當兵馬司是什麽地方,每天來要兵的人那麽多,輪到你還不知道什麽時候。”


    楊秋從懷裏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進了士兵的懷裏,這是早上從蕭起手裏搶過來的,士兵摸了摸楊秋塞進去的衣帶說了句:“等著。”


    看著士兵再次扭頭進去通報,楊秋突然有點懷念鄒爺在的時候,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就不用楊秋頭疼,鄒爺會很好的處理好小鬼的糾纏,不到片刻士兵再次迴來對楊秋說道:“司長說你要是願意等就等著吧,不過別站在這,去外麵等。”


    楊秋笑著說道:“麻煩老哥了。”


    迴到兵馬司衙門外的台階下麵後,楊秋讓林柏宏先迴去,自己一個人在這等著就行。


    楊秋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還是所有人都是這樣,反正在等著的時候不停的有將領官員來兵馬司要兵,大部分連門都沒進去,偶爾有幾個被士兵笑臉相迎的帶進去,無論走到哪,關係人脈都是最重要的,哪怕楊秋拿著的是陛下親自下達的調令,下麵的官員想要拖著你,有無數的辦法,楊秋抬起頭看著陰沉的天空自言自語道:“要下雨了。”


    一個時辰後,大雨如期而至,原本楊秋想要去兵馬司的台階上避雨,卻被士兵給趕了下來,而且還對楊秋說道:“司長大人隨時可能有時間,你最好就在台階下等著。”


    如果這個時候楊秋還不知道司長就是在故意刁難自己,也就白活了,從懷裏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剛要塞給士兵,就見士兵捂住胸口說道:“這錢我也想要,可我更想要現在的工作。”楊秋了然的點了點頭,頂著雨就迴到了台階下麵。


    如果有可能,他很想讓朱由昭直接出麵給自己要兵,可如果這麽做了,朱由昭憑什麽信任一個這點困難都解決不了還需要他出麵的人,楊秋隻能等,而這一等就是四個時辰,隨著最後一點雨落下,門口終於走出來一名小吏對著台階下的楊秋說道:“楊總兵請吧。”


    楊秋咬了咬嘴唇,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多謝。”


    楊秋如同一隻落湯雞站在兵馬司的大堂上,而麵前的胖子正笑嗬嗬的看著自己,梁識走到楊秋的身邊虛偽的說道:“楊總兵怎麽這副落魄的樣子,這群下屬也是不懂事,這麽大的雨怎麽不讓總兵避避雨。”


    楊秋努力的平複著自己憤怒的心情,拱手道:“不怪別人,是楊秋想見司長的心太急切了。”


    兵馬司的大堂上不僅僅有梁識,還有兩個官員正坐在椅子上頗感興趣的看著楊秋,梁識扭頭迴身坐到椅子上問道:“不知總兵大人找梁某何事。”


    楊秋一愣,他沒想到梁識就是兵馬司的司長,楊秋從懷裏掏出濕漉漉的調令交到了梁識的手裏,雖然紙張早就被打濕,好在楊秋保護妥當,字跡印章還在,梁識打開紙張看了一眼後說道:“楊總兵,這調令已經濕成這樣了,輕輕一捅就破,沒辦法入檔啊。”


    楊秋看著梁識將調令故意用手弄破後眼神一縮,強忍著憤怒說道:“陛下隻給我了五日的期限,時間緊迫,還請司長大人通融。”


    梁識笑嗬嗬的將手中的調令往桌子一丟說道:“楊總兵,不是我不想給你兵,現在整個北明哪還有多餘的兵員,養兵是需要花錢吃糧的。”


    楊秋抬起頭看了一眼梁識後說道:“楊某明白了,明日再來拜訪梁司長。”


    等楊秋離去後,坐在梁識身邊的一個官員才說道:“梁大人,聽說陛下賞賜這小子萬金,你說他明天能掏出來多少。”


    梁識嗬嗬一笑說道:“那就看他的魄力了,如果連區區萬金都不舍的掏,那麽這種人也就不足為慮了。”


    迴到軍營後,聽到楊秋明日要將這剛到手還沒捂熱乎的金餅送出去,王二和眾人臉都黑了下來,紛紛怒斥梁識心黑,楊秋無奈的對他們說道:“行了,就當是把錢花在了落鳳樓算了,反正橫豎都是進他的腰包。”


    楊秋一句話就讓眾人沉默了下來。第二日一早,楊秋就帶人將兩口箱子抬進了兵馬司的大門,梁識告訴楊秋調兵需要時間,讓他迴去等著,晚上就會把兵送到城外營區,可知道第三天一早,楊秋也沒等來兵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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