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的巨響傳到戍城,並未引起多大的騷動。忙著紮營地遼東城騎軍隻是抬頭看了看天,便該幹什麽還幹什麽。


    隻有侯傑幾個隊頭和楊洪山聽到響聲,覺察出了一絲不對勁。


    交待了幾句紮營地事項,幾人急匆匆登上了城牆,望向巨響傳來的方向。


    看到滯留在官道上的不少行商向渡口狂奔,隱約還聽到有人在高唿著什麽。


    幾人心中都是一緊,渡口那邊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尤其是侯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的同時,又滿心地疑惑。


    就老許那麽幾個人,旅帥便真動手了?還是這麽明目張膽的動手?


    可若真是這樣,旅帥帶過來的那幾個半大小子就在官道上,不應該讓行商往那邊跑。


    琢磨不出個緣由,侯傑索性不想了,到底發生了早晚會知道,而且眼下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老胡,讓兄弟們登牆做好準備。老薑你繼續安頓遼東城過來的騎軍。”


    侯傑的安排讓楊洪山眉頭一擰,“侯隊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某不知曉,但多做些防備總是沒錯。”侯傑沒敢實話實說。這位對旅帥可是不假辭色,還是別找麻煩了。


    覺得侯傑說的有些道理,楊洪山沒再言語。望了眼渡口的方向,打算下了城牆去渡口看看,卻瞥見柳鬆急匆匆跑到了氈棚不遠處的那些行商中說著什麽。


    “柳鬆,你幹什麽呢,那邊到底出了什麽事。”


    聽到楊洪山的唿喊,柳鬆趕忙跑到了城下,“楊書記官,白崖城那些人乘的渡船被旱雷劈了,招唿些水性好的過去救人。”


    “被旱雷劈了?”楊洪山一臉難以置信。


    “嗯,被劈的船都碎了,河上隻飄著一些殘破地木料。”


    侯傑聽了柳鬆的話,渾身的汗毛唰的一下立了起來,而且驚駭地差點一屁股坐在城牆上。


    旅帥這還是人嗎,居然能將旱雷引下來,這手段怕是一般的鬼神都不會。難怪說殺人並非要動刀子。


    楊洪山驚愕過後,第一反應就是這事與羅一有關。


    他原本就不信羅一會這麽輕易的將襲殺之事揭過不提。現在怎麽就好巧不巧地白崖城挨了雷劈。


    “柳鬆,這麽大的事可莫要信口胡言,出了差錯你擔不起。”


    柳鬆聽出了楊洪山的話外音,不滿地撇嘴道:“那是我親眼所見,哪裏是信口胡言。


    若是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再問問那些靠近渡口地行商。”


    …………


    洪秀望著河麵呆愣了半晌,俏臉有些發白的看向羅一,“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見洪秀說話都帶著顫音,羅一將洪秀攬在了懷裏,“怎麽樣,這迴信我的了吧。”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洪秀從羅一懷裏掙脫出來,目光中帶著驚疑與一絲膽怯道:“你,你,你還是個人嗎?”


    “把你嚇著了?”羅一握住洪秀冰涼的小手,“看看,我手是不是熱乎的,不是人還能是什麽。”


    “可人哪裏能引下天雷呢。”感受到羅一手上的溫暖,洪秀眼中沒了膽怯,“又沒做醮做法,又說想劈誰便劈誰,這還能是人?”


    “你再這麽張口閉口不是人的,我就要懷疑你是不是在罵我了。”在洪秀額頭上輕輕啄了一下,羅一笑道:“嘴巴也是熱的吧,別再亂說了。旱雷那是糊弄你兄長的說法,這是科學。”


    羅一的親密舉動,讓洪秀眼中再次有了靈動,“我見識是少,你也不能這麽誆我吧。


    沒聽說哪位先生教授引雷,也沒見科考是考引雷的。


    就算考道舉,也隻是考些道經。”


    “此科學非彼科學。”


    羅一拉著洪秀重新坐在大車上,耐心道:“這個與製冰差不多,將那些粉末兌在一起引燃便能炸響。


    另外聽說過道人煉丹的丹爐時常炸裂吧,道理都是差不多的。”


    洪秀低垂眼眸沉默了片刻後,可憐巴巴道:“照你這麽說,引這個天雷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是不算難。”羅一被洪秀一臉委屈與讓人憐惜的樣子弄得有些發懵,“製作的難易與否也影響你心情了?”


    “引天雷太容易的話。”洪秀低下頭擺弄了幾下裙角,才小聲繼續道:“兄長沒事就說教你,哪天你真惱怒了,我怕…”


    羅一忍不住笑道:“若是想劈你兄長,他還能到得了東亭戍?再說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小肚雞腸的人?”


    洪秀抬頭看看羅一,隨即又低下了頭,擺弄了一陣手指,才可憐兮兮的繼續問道:“那將來我年老色衰,引得你厭煩,你會不會…”


    “你這小腦袋裏都想的什麽。”羅一被洪秀的戲精樣子弄得哭笑不得。


    洪秀歎了口氣,“我想的已經都說出來了。”


    羅一抬手托起洪秀的小臉,在臉頰上捏了兩下,故意調侃道:“你若是真怕,等抽空我給你弄一個出來。


    你要是感覺我有這個意思,你先給我扔個雷,你看這樣行不行。”


    洪秀白了一眼羅一,“該說笑的時候你起誓,該起誓的時候你說笑。”


    羅一笑道:“我的這個提議不比起誓還管用?”


    洪秀嬌嗔道:“嫁乞隨乞,嫁叟隨叟。


    以後整日盡是想著怎麽幫你把家裏打理好,哪有功夫想別的。”


    望了一眼空蕩蕩的河麵,洪秀抬起手輕輕撫著羅一的臉頰,眼中帶著一抹憂色繼續道:“不管是不是旱雷,這個要人命的法子都太有違天和,今後能不用還是別用了。”


    “就知道你弄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是別有用意。”羅一一個橫抱,將洪秀放坐在他的腿上,笑眯眯道:“這是因噎廢食。”


    目光瞥向遠處的河岸,羅一緩聲道:“即便不用這個法子,刀劍也一樣能殺人。


    有位聖人說過,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殘酷,對待自己人要像春風一般溫暖。


    隻要能將敵人殺死,不管多重的殺戮,都是好法子。


    而且有些時候,殺戮過重的手段,反而會起到震懾作用,會少死些人。”


    洪秀癟癟嘴,“再怎麽有理,多少福報也抵不上這麽重的殺戮。”


    目光與羅一直視,洪秀歎了口氣,“咱們倆,可是連個子嗣都沒有呢。”


    羅一被洪秀逗的哈哈大笑,“你想的可真長遠。


    有沒有子嗣與殺戮可沒什麽關係。”


    捏了捏洪秀的瓊鼻,羅一眉毛一挑,“若不是你太小,我身子骨還未徹底將養好。


    早就想盡辦法與你歡好了,說不準這會兒你都已經懷上了。”


    洪秀俏臉一紅,羞得剛想把臉埋進羅一的胸膛,城頭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喝。


    “羅一,你真是無恥!剛下了婚約你便,你便……”懷上身孕的話實在說不出口,楊洪山氣得一拍城牆,“你給我等著,今天不扒了你的皮,誓不為人!”


    羅一腦瓜子嗡嗡的,沒想到躲到這了,這個貨都能這麽快的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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