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景隆拿出牌子,沈芸跪拜之時。跟著黃凱一同來的差役領頭覺察不妙,立馬悄悄派出一小廝離去。


    李景隆見其他人還在遲疑,不悅喝道:“皇上禦賜腰牌在此,爾等還不跪拜!”


    “嗬嗬,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啊,原本我以為你隻是個油嘴滑舌的商人,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膽敢冒充皇上腰牌。今日就是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黃凱忽然笑道。


    其實他也不確定,見李景隆絲毫不慌,先前又有那仆人帶著曹國公府的牌子,此人莫非是…。


    十有八九,如果真是那位的話,這令牌可就是真的了。


    不過這時候他能承認嗎?當然不能。無論對方的身份是真是假,他都得一口咬定李景隆的令牌是假的。


    如此一來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不知者不怪,他反而還維護著皇上。功過相抵也不至於落人口舌,扣一個抗旨的罪名。


    李景隆沒想到黃凱竟然會這樣說,作為朝廷官員,他難道辨不出真假?


    不過也僅僅稍一思考,李景隆就明白了,這人是裝傻。


    有時候糊塗勝過精明,不得不說黃凱這波以不動應萬變的策略相當高明。


    眼看著眾人也有了遲疑之色,李景隆知道再說多也無濟於事,反而越描越黑。


    不過他還是對黃凱說道:“很好,你很厲害,不過這件事咱們沒完。不過不管此牌真假,我看今日誰敢妄動。”


    “哼!狂妄之徒,還敢威脅本官。來啊,將此人拿下!”黃凱迴道。


    不過這次他雖然下令了,可下麵的人卻沒有立即一擁而上,而是互相看了看,磨磨蹭蹭止步不前。


    黃凱沒想到下麵的人竟然不聽他的命令,迴頭怒道:“你們都聾了嗎?我說將此人拿下!”


    差役們還是不為所動,他們隻是一群拿津貼的差役,不比黃凱朝廷官員身份。


    不遵長官的命令,頂多事後被穿小鞋。實在不行就不幹了,他黃凱也不能拿自己怎樣。


    可要是聽了他的話,將人拿了。不說那位一看都是厲害角色的仆人會讓他們傷亡,如果事後真是皇帝令牌,那他們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孰輕孰重,大家心知肚明。


    再說了,剛才頭兒都已經私下通知了,等知府來了辨明真假再說。


    黃凱氣的不行,可一時也沒了辦法,場麵一度僵持下來。


    就在此時,湖州知府急匆匆趕往沈府。當他聽到差役匯報時,差點沒嚇尿。


    貴人也好,國公也罷,他都不懼。怕什麽,大家都是給皇上辦差的,鬧了些誤會,有了點不愉快,這都沒什麽。


    可要是拿著皇上禦賜令牌都行不通,那問題就可大可小了。


    往小了說是官員之間的誤會,畢竟不認識嘛。往大了說就是不認皇上,那你想幹嘛,造反嗎?是可以殺頭的罪名。


    因此由不得知府不急。於是他一個文官,連官驕也不坐了,找了匹拉貨的馬,讓差役扶著騎上就走。


    到了沈家,從馬背上溜下來,顧不得被顛簸疼痛的屁股,直接小跑衝了進去。


    院中眾人聽到動靜,都望向門口方向,黃凱也看到了。


    他心裏一驚,怎麽知府來了。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知府剛好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對其他人他可以耍官威,對於主官上司他也不得不放下姿態。


    黃凱剛要上前打招唿,不過那知府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身形高大的李景隆,他是去過京師,也見過曹國公本人的。


    便好忙上前與李景隆見禮,於是黃凱就這樣被忽略了。


    “下官見過國公。”知府拱手彎腰道。


    “知府大人不必多禮,你的人說我是騙子,要拿我下獄。怎麽你還客氣見禮,難道還要讓我感激你們?”李景隆正在氣頭上,毫不客氣諷刺道。


    “國公說笑了,下官怎麽敢對您不敬。此事下官也是剛剛得知,便急忙趕來,還望曹國公海涵。”知府賠笑著解釋道。


    “哎,對我敬不敬沒關係,咱們都是同僚,我可不敢耍官威。可對皇上不敬,那本國公就不能答應了,想問問是誰給的膽子,你們有幾個腦袋啊。”李景隆道。


    此話一出,知府被嚇的冷汗直流。同時他心裏把黃凱祖宗問候了個遍。“娘的,你想死也別拉上我啊。還敢不認皇牌,這是找死呢。”


    “國公恕罪,下官著實不知此事。您放心,下官迴去一定查清此事,給您一個交代。”知府道。


    “還查什麽,你問問這位大人不就知道了。在場這麽多人,可都看的、聽的一清二楚。”李景隆道。


    他開始發難了,本來以他不惹事的性子,一般能過的去的事基本不會太深究。


    就像他自己剛才所言,如果黃凱單單對他不服,他無所謂,畢竟一個小蝦米他懶得費勁收拾。


    可此人敢說皇上禦賜令牌是假的,這明顯是故意不把皇上放在眼裏,這一點他決計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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