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聞言便明白了,李景隆這是在整治黃凱,並非針對自己。


    方才言說的在場之人均可作證,意思不就是他支付不在場、不知情,跟此事沒什麽關係。如果有人不服,你可以問現場的眾多人證。


    “下官明白。竟然有人膽敢質疑皇上,下官作為湖州知府,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知府一本正經說道。


    而後,知府看向身後的黃凱,眼睛眯了眯,忽然說道:“湖州通判黃凱,竟敢忤逆皇上,此事本官會立即向上稟報。”


    “黃凱通判職務,暫時停止公務,一切等朝廷處理後,再行決定。”知府大聲說道,似乎是怕其他人聽不清。


    說完,知府小心注意著李景隆的表情,見他沒什麽反應,心裏暗鬆了口氣。


    雖說他這樣處理才是最公允的,但他生怕自己的處理惹李景隆不滿。人家可是皇上跟前的人,稍微說上那麽幾句,自己就得跟著遭殃。


    不過知府顯然是想多了,李景隆還看不上在皇上麵前說這些小事。如果真想整治他們,李景隆有的是辦法。


    隨後,知府又借機與李景隆說了些場麵上的話,拉近一下感情。便不再打擾,帶著差役以及失了神色的黃凱離去。


    此時,整個沈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景隆身上了。


    不過他們不是欣喜自家與堂堂曹國公有關係,而是擔憂、驚恐、不安,不知道李景隆對於自家之前的行為會有什麽報複。


    李景隆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對沈芸說道:“沈掌櫃,你家中之事我就不參與了,你自行處理,三日後我們啟程。”


    沈芸這時候也知道了李景隆的身份,顯得有些拘束,緊張道:“啊,是,大人慢走。”


    待李景隆離去後,王逐利立即來到沈芸跟前,滿臉笑容說道:“方才還真是多虧了你,你認識曹國公早說啊,沈家也不敢如此對你。”


    “是啊,王兄,你這兒媳婦了不得啊,你家日後可是要青雲直上了,到時候別忘了拉兄弟一把,哈哈。”陳姓商人此時說道。


    “哈哈,一定一定。”王逐利高興道。


    “王掌櫃莫不是忘了,方才你王家已解除婚約,咱們兩家現在並沒有關係。”沈芸眉頭緊蹙,不悅道。


    “啊,嗨,那不是被黃凱那孫子逼得沒辦法嘛,作不得數,作不得數的。”王逐利連忙否認道。


    “不,這麽多人也都聽到了,包括官府的人。咱們商人最講究誠信,說出去的話就不可再變了,更何況這是你家公子終身大事,怎能出爾反爾呢。”沈芸道。


    “剛才是我著急了,胡說的。唉,這親事是沈老爺子生前親自定下的,怎能說改就改呢,你說是吧。”王逐利見事情不利,搬出沈萬三道。


    卻不料這更加引得沈芸反感,沈家把自己當工具,自己不悅卻沒法拒絕,畢竟自己也姓沈。


    可是你王逐利看到自己有利用價值了,便又想著好事兒,還拉出已故的爺爺逼自己,是不是給你臉了。


    因此沈芸聽到這怒道:“結親是你與我爺爺定下的,退親也是你在這裏,在我爺爺靈前所言。現在你又滿口理由,當真以為我沈家好欺負不成。”


    王逐利被懟的語塞,尤其沈芸之前還是他家名義上的‘兒媳婦’,不同於其他人。


    見事已至此,再無挽迴餘地,王逐利除了在心裏責怪自己嘴欠外,也無其他辦法。


    不過既然親戚做不成,那就不能怪他了。


    王逐利片刻後便恢複了商人模樣,眯著眼說道:“既然如此,那王某也不強求。咱們是不是該說道說道你沈家貸款的事兒了。”


    沈芸本就不滿王逐利的做法,現在更加厭惡他的為人。可事到如今,她也沒辦法賴掉這筆賬。


    沈芸此時看著對麵沒了囂張氣焰的沈家人,他們擠在一起,怨恨又害怕的看著沈芸。


    “好,我爺爺明日出殯,後日我沈家自會將銀子如數奉上。現在這賬還沒有到期,王掌櫃請迴吧。”沈芸說道。


    “好,那王某就等沈掌櫃來贖你們的鋪子。這可不是小數目哦。”說完便轉身離開,在待下去也是自討沒趣。


    等到外人全部離開,沈芸看著院中的沈家人,她感覺熟悉又陌生。


    自己從小就與他們生活在一起,但他們卻從未把自己當家人,反而處心積慮、勾心鬥角,她累了。


    如今親事也黃了,想必沈萬三在世,也不會將沈家交給她了。


    不過也好,是時候做個了斷了,她對得住沈家,自己也不是神,沒有那麽偉大。


    “明日爺爺出殯,所有人都不要再提其他事。後日通知賬房,支出銀兩,贖迴鋪子。”


    “二叔三叔,你們提前通知城中掌櫃的後日都來家中議事。”沈芸吩咐完,不再理會眾人,徑直進入靈堂,盡作為孫女最後的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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