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令急出,步六孤俟身後的幾名皇庭近衛立刻衝出,護在左右。


    結果杜胤寶卻立時抽刀迎對:“爾等退下,否則本將的刀鋒不認人!”


    眼看杜元寶、杜胤寶兄弟反意顯露,步六孤俟不敢大意絲毫,他立刻護身文成帝向後急撤,讓後命近衛擋在杜元寶麵前。


    杜元寶見步六孤俟要與文成帝撤逃,頓時急聲:“步六孤俟挾皇自為,諸位將領,與本王殺了步六孤俟,救出陛下!”


    與此同時,在望宗山門庭前,乙渾與百官候等文成帝觀望福瑞歸來,相較於諸臣暗中芸芸,所說不知其然的情況,乙渾倒是安心的很:“杜元寶啊杜元寶,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用什麽天降福瑞來討文成帝的歡心,隻怕這法子也太蠢了!”


    乙渾低聲唾言中,身後的山道上,杜元寶的府上軍侯賀葛脫竟然帶著兵甲奔來,這把乙渾看的心中一緊。


    “爾等粗野匹夫,此乃皇祠重地,我等身為朝中重臣,也當小心翼翼,輕步前行,爾等胡亂狂奔,成何體統?若是饒了曆代先皇的靈寢,你們的項上人頭必定要挪挪位置!”


    賀葛脫私自領兵奔來,使得朝中的言官怒聲相對,那散騎常侍、中書博士盧玄在言官怒斥中上前一步:“站住!”


    麵對言官與朝中大員的相連攔聲,賀葛脫立住身形,大步奔來,在盧玄話未接音時,賀葛脫突然抽刀,衝著言官砍了下去。


    “禦史台步六孤俟攜功以尊,叛亂青林山,我等奉命來救,爾等誰攔,當為叛賊!”


    一聲怒喝,百官皆驚,那盧玄雖然位重名高,可是與粗野匹夫的刀鋒相比,他一時間還真拿捏不準賀葛脫的心思。


    猶豫瞬息,賀葛脫大手一揮,身後的京兆王府家將及九門營司隸營的士兵們向青林山奔去,盧玄瞧此,立刻意識到有人叛亂,至於是步六孤俟,還是同行伴君的京兆王,他無法斷定,急思之餘,盧玄立刻召來從身心腹小吏,命其沿著望宗山的後山道,即刻下山求援。


    但是杜元寶既然敢在皇祠山內行此叛逆,必定有萬的準備,這盧玄前腳派人離開望宗山門庭,後腳一司隸營小校提著顆血淋淋的人頭奔來。


    隻見小校將人頭扔在百官麵前,那血糊糊的景象直接嚇的盧玄等文官心顫。


    “老東西們,都聽好了,京兆王正在平滅叛賊,爾等誰敢妄為,一律視為叛賊同黨!”


    怒聲下,盧玄不敢再有異動,待小校命人押解百官入望宗山的祠堂內,大門立刻緊閉,這麽一來,百官隻能待在此處,寸步不離。


    盧玄急躁中,忽聽身後有人低言,盧玄轉首看去,乃是九門營提督乙渾。


    “盧大人,以某之見,此必定為京兆王謀反!我等這般等候,非良策明道!”


    乙渾的話讓盧玄心驚:“提督大人為何如此肯定?”


    “九門營乃是本提督所掌,司隸營雖屬九門,可直屬司隸校尉杜胤寶,此人之前就有暗亂之為,現在隨駕護衛,來此封道閉門,這不是謀反是什麽?再者言,方才所過兵甲,皆為司隸營的兵,卻未見一名禦林軍或者其它九門兵,從此料想,隻怕司隸營的人馬早已掌控此地!陛下危已!”


    “什麽?”盧玄驚蟄:“陛下有危,我等不能相救,豈不是自罪難逃!”


    “盧大人,本提督有一法子,可破叛軍求得援兵,隻不過需要盧大人舍身拚一把!”乙渾請聲,盧玄雖是文人,可忠上奉君,乃是一老臣也,此間能夠救陛下,他就是舍了這條老命也無所謂!


    “提督大人快快說策,縱然把老夫大卸八塊,老夫也願意!”


    乙渾觀望一下庭外境況,急聲:“杜元寶叛亂,不過是借勢立威,他不敢殺你們這些大臣,否則大魏禍水能夠將他衝的支離破碎,所以請盧大人帶著百官怒質叛兵,某趁亂離開,隻要出了此地,以某在九門營的聲威,縱然是司隸營的兵,也得聽命三分,如此可到山下調令衛尉監穆多候的禦林軍來此!”


    “甚好,甚好!”


    說罷,盧玄一令諸官,在這祠堂內,盧玄算是文成帝階下的上三臣之一,所以他足夠攜威號令百官,想來就如乙渾所言,庭門外的那些粗野匹夫還真不該把他們殺了,否則他們這些人一死,北魏可真就遭臨山崩地裂之難了。


    也就一息功夫,祠堂內傳來怒罵砸門聲,門外的小校聽之怒起,攜刀帶人衝入。


    “老東西們,再亂叫,老子宰了你!”


    小校聲出,沒想到盧玄直接抄起鞋幫砸來,隻把小校打的滿臉蒙,緊跟著,那些個百官也都不要命似的伸長脖子撲上來,小校直接被景象嚇住,借著這個機會,乙渾從偏門旁快速出去。


    順著山道下來,迎麵一隊司隸營兵甲奔來,直接攔住乙渾。


    可乙渾不慌不忙,一臉傲骨尊氣,從腰間拿出九門營的令牌後,這些司隸營的兵士不明現狀深意,自然不敢冒犯乙渾,甚至於乙渾還命這些人與己速速下山,求救援兵。


    之所以會有這般情況,乃是杜元寶、杜胤寶的叛亂行為根本就不得人心,故而司隸營的三千精甲,除了幾個杜胤寶的幾個心腹校尉、都尉知道,其餘兵士僅僅是服從命令罷了,也就半刻不過,乙渾來至望宗山腳下。


    由於山道頗長,乙渾跑的氣喘籲籲,幾乎把肺給喘出來。


    山門庭道外,禦林軍衛尉監穆多候與司隸營的司馬陳長鶴對立相待,按照杜胤寶之前的命令,除了司隸營先一步進入皇祠三山內,其餘兵馬,皆不得入,故此陳長鶴強令在此,穆多候在沒有驚變的情況,又不得見文成帝,也無法通告,自然不敢強行進入,否則一旦產生兵鬥,可不是他能夠承擔的。


    隻是隨著乙渾氣喘籲籲的跑出來,穆多候先是一驚,跟著急身上前,陳長鶴見了,立刻唿聲:“攔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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