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陳長生。”


    “性別。”


    陳長生驚訝的抬起頭來,看了那個上了年紀的老警察:“警官,我的性別還用說嗎?明擺著就是男的呀。”


    “別廢話,老實迴答。”


    “性別男。”


    “職業。”


    “醫生。”


    老警察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陳長生:“你?是醫生?老實一點,不要想著蒙混過關。”


    蒙混過關?


    我哪蒙混過關了?


    我明明就是醫生好不好?


    醫師資格證,執業藥師資格證全都有,你說我不是醫生?


    “工作單位。”


    “我沒有工作單位,就是開了一家私人診所。”


    “既然是開診所的,就應該老老實實的行醫治病,為廣大人民群眾服務,你怎麽能做盜墓賊呢?”


    “這位警官,我想您一定是搞錯了,我真不是盜墓賊……”


    “不老實。”上了年紀的老警察猛的一拍桌,震的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巨大的聲響在沉悶的審問室外中顯得格外刺耳,這個老警察就好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你們這種偷雞摸狗的社會渣滓我見多了,哪個不是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想在我的麵前裝傻充愣,我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先關你們幾天就老實了……”


    “關我們幾天?”阿義的臉上全都是滿不在乎的微笑,他毫不在意的翹起了二郎腿:“憑什麽關押我們?是行政拘留還是刑事拘留?我們不是罪犯,甚至不是犯罪嫌疑人,你敢無辜關押人民群眾,我這就投訴你。”


    所謂的“關幾天”僅僅隻是虛言恫嚇罷了,阿義可不吃這一套。


    暴怒的老警官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做出一副要打人的姿勢,旁邊的那位年輕小警察立刻過來打圓場:“老馬,你先別發火,別發火……不過是一般的治安案件而已,我和他們說清楚國家政策就行了,沒必要大動肝火。”


    這個年輕的小警察約莫二十二三歲的樣子,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麵色白皙身材消瘦,絕對算是個大帥哥了。還戴著一副半邊的近視鏡,愈發顯得斯斯文文。


    “按照國家相關的法律法規……”這個斯文的小警察絕對比暴躁的老警察要“文明”的多,張口閉口就是法律法規:“盜掘古墓要處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但隻要沒有造成重大損失,還是可以從輕發落的。這樣吧,隻要你們說出把那幾罐子袁大頭弄到哪去了,並且主動檢舉揭發相關是犯罪人員,我們警方可以視為立功表現,會酌情降低處罰……”


    在抓捕陳長生和阿義這兩個“摸金校尉”的“犯罪現場”,其實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麽袁大頭,之所以會這麽說,就是因為這事和袁大頭有著重大關聯:這不是在搞旅遊項目開發嘛,不久之前施工人員挖掘出了好幾個罐子,罐子裏頭全都是銀元——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袁大頭。


    在工地上挖出了銀元,這種事簡直不要太多,早已經司空見慣了。聽到消息的古董販子們聞風而動,國家相關部門也隨即介入……但這個事情的吊詭之處就在於:那些袁大頭在一夜之間全都憑空消失。


    好幾罐子袁大頭啊,不明不白的就不見了蹤影,哪怕是用腳指頭想想也可以知道,肯定是被那些施工人員給偷走了。


    那些建築工人師傅以一百五十塊錢一枚的價格,把那些袁大頭賣給了古董販子。


    甚至還有些膽大妄為的古董販子,覺得這裏肯定還埋藏著大量銀元,所以專門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摸摸的胡亂挖掘。


    古董販子們到底有沒有挖到點什麽,也就隻有天知道了。但出了這種事情,警方不能不管呀,於是就讓老馬警官和小馬警官專門負責這個事情。


    就在拂曉時分的例行巡邏過程中,發現了陳長生和阿義正在賣力的“挖大坑”,立刻就把他倆當成了盜掘古墓的“摸金校尉”給抓了迴來。


    “這位警官貴姓啊?怎麽稱唿呀?”阿義笑嘻嘻的摸出一根“華子”遞了過去。


    “我姓馬,叫我小馬就可以了。”年輕的小馬警官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抽煙,然後又指著那個上了年紀的老警察說道:“這是我們的副所長,也姓馬。”


    “兩位馬警官。”阿義舉著“華子”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小馬警官,在得到肯定的迴答之後,立刻就掏出打火機點了一根,狠狠的抽了一口之後噴出一大團灰白色的煙霧:“你們說的袁大頭是吧?”


    見到阿義終於切入了正題,小馬警官立刻心中暗喜,還以為阿義是想要交代點什麽,趕緊點頭說道:“”是的,我說的那是那批神秘失蹤的袁大頭,好幾罐子袁大頭啊,很有可能就是從古墓裏頭盜掘盜采出來的國家文物。販賣文物是重罪,隻要你老實交代,隻要你能主動檢舉揭發相關的作案人員,我們可以……”


    還不等小馬警官把話說完,阿義的臉上就露出了很不耐煩的表情:“二位警官,我真的得好好的給你們普及一下最基本的法律常識了。”


    “根據我過相關法律規定,清朝以前的才算是文物,從法律角度來說,袁大頭根本就不是文物,所以呢盜掘文物這個罪名,落不到我們的頭上。”


    聽了這句話,兩位馬警官全都傻眼了。


    眾所周知,所謂的“袁大頭”其實就是帶有袁世凱頭像的銀元,那個時候“我大清”早就已經完蛋了,所以根本就能算是文物。


    二人隻不過是派出所的普通民警,哪裏知道具體的文物鑒定標準,隻是看到陳長生和阿義在沙灘上鬼鬼祟祟的“挖大坑”,就把他們當成罪犯給帶迴來了,想不到阿義這小子對於國家相關是法律法規如此的門兒清。


    阿義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古董販子,對於相關法律法規最清楚,而且說起來頭頭是道。


    於是乎,就出現了古董販子向民警“普法”的荒誕場麵。


    “就算袁大頭不是文物好了……”


    “什麽叫就算是呀?這是國家法律條文規定的東西好不好?”


    如同阿義這種級別的古董販子,根本就瞧不上那點袁大頭,也不屑於販賣那玩意牟利,而且這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就盡可能的往“袁大頭”方麵去扯。


    反正就越扯的遠就越扯不清楚,到了最後也就隻能不了了之。


    “現在不說袁大頭的事了。”經驗豐富的老馬不能再扯下去了,立刻就轉移了話題:“說說你們盜掘古墓的事情吧。”


    “老馬警官,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盜掘古墓了?”阿義又“續”上了一根“華子”,斜著眼睛瞥了老馬一眼:“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要是沒有證據我會告你誹謗,還會告你故意侵犯我的公民名譽權……”


    老馬怎麽也沒有想到,阿義這小子竟然會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登時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你這個犯罪分子還敢胡攪蠻纏?你們這倆貨深更半夜的在江邊亂挖,挖了那麽多的大坑,分明就是在盜掘古墓……”


    “江邊有古墓嗎?”阿義笑著看了看陳長生:“哥們,我怎麽沒有在江邊的沙灘看到什麽古墓呀?”


    一般的古墓,大多是在崇山峻嶺或者是風景秀色的地方,至少也要找個尚風尚水的“風水寶地”,誰也不可能把墓穴弄在長江邊上,萬一江水上漲,豈不是要全都淹掉?


    “對呀,阿義說的很對。”陳長生換了一個很輕鬆和舒服的坐姿,笑嗬嗬的說道:“兩位警官,您二位在江邊看到墓碑或者是墓葬了嗎?”


    長江邊上,全都是一望無際的灘塗和白花花的沙灘,哪來的什麽墓葬和墓碑呀。


    “一沒有墓葬,二沒有墓碑,連屍骨和陪葬品都見不到,這盜掘古墓的罪名怎麽也安不到我們的頭上吧?”


    “不是盜掘古墓?那你們深更半夜的在那裏亂挖什麽?”


    “我們就是胡亂挖著玩兒的,法律沒有規定不許公民在沙灘上的挖坑吧?”


    “挖坑?你說的輕鬆。”老馬警官指著洛陽鏟說道:“有用這玩意挖坑的嗎?”


    洛陽鏟,幾乎就是摸金校尉的專用工具,這是連初中生都知道的常識。


    哪有良好市民大半夜的帶著洛陽鏟挖坑玩兒的?


    “這東西也不是管製物品呀。”阿義完全就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這是我花錢在並夕夕上買的,既然允許銷售,那就肯定允許購買呀,我買了一柄洛陽鏟就說我是盜墓賊,要是按照這樣的邏輯,隻要兜了揣幾張鈔票就有可能是搶劫犯,您覺得這說的過去嗎?”


    明明知道阿義這小子就是在強詞奪理,但小馬和老馬兩位警官確確實實沒有拿到什麽過硬的證據,還真的拿陳長生和阿義連一點辦法都沒有。


    “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得先走了。”阿義笑嘻嘻的站了起來:“公司裏的事情很多,還有一筆重要的業務要談呢,真的不能耽誤時間了。要是還有什麽事的話,請兩位警官和我電話聯係,我一定積極配合。”


    “想走?”老馬警官用鼻子哼了一聲:“今天你們要是不撂下點什麽,就別想離開了。”


    “不走也行,我得先問清楚老馬警官,我們是不是被拘留了?”


    通過第一迴合的“交鋒”,小馬和老馬兩位警官已經知道阿義不那麽好對付,為了防止被他抓住破綻反咬一口,隻能含含糊糊的說道:“我沒說要拘留你們,隻是希望你們配合調查。”


    “那好,我給我的律師打個電話,仔細詢問一下相關事宜,保證我們正常的權益不受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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