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 哥哥身體裏麵的毒解的如何了。”傅安瑜看著修竹停了手,上前問到。

    “公主放心, 原本發現的就及時,殿下中毒不深,且殿下常年習武,身體強健,張太醫於毒這一項十分厲害, 這些時日下來, 毒已經解的差不多了,隻是到底是中了毒,後麵得好好將養一段日子才能徹底養好身體。”修竹思索了一番,寫下了一張方子,“這方子是為殿下調理身體用的, 需要注意的東西,奴婢已經寫下來了,殿下之後稍微注意一下便可以了。”

    傅澤時理了理方才翻起的袖口, 起身笑著道:“多虧父皇當初將修竹給了你, 如今你哥哥我也算是得了便利,借著每日過來陪伴你皇嫂的機會,帶著修竹過來,可沒人知道我的毒已經解了。”

    太子的中毒這事不能傳出去,太子中毒之事被查出來這事也不能傳出去, 萬一對方知道了之後又耍些什麽別的手段, 那可就防不勝防了, 所以之前都是借口許千言生病請的太醫。

    如今傅澤時的毒解了,之後的調養便由修竹接手了。好在這宮裏沒人知道修竹的醫術不凡,眾人隻會覺得是華安公主每日閑得無聊去找太子妃說話罷了,沒有人會注意到她身邊的宮女的。

    “這次可多虧了修竹先發現了不對勁,等這事過去了,嫂嫂可得給我家修竹好好備上一份禮。”如今傅澤時的身體已經沒了大礙,傅安瑜便開起了玩笑。

    “這事不用你說,我肯定備上一份厚厚的大禮,等這風波過去了,送給修竹。”

    “公主與太子妃可折煞奴婢了,奴婢不敢。”

    “你立下了大功,沒有什麽好不敢的,這禮你收下是理所應當的,隻是如今事情還未平息,得等到平息之後,才能正大光明的給你。”許千言扶起了行禮的修竹,輕笑著說到。

    ……

    才出了慶寧宮的大門,傅安瑜便看見跑來了一個小太監,是壽康宮的人。

    “奴才見過公主。”小太監給傅安瑜行了禮才起身說到,“公主,太後娘娘請您過去。”

    “好,我這就過去。”

    傅安瑜不知道怎麽這時候太後來找自己過去,不過想了想,這段時間一直忙著自家哥哥中毒一事,於壽康宮那便的請安倒是有些疏忽了。

    老人家如今畢竟年紀大了,傅澤時中毒這件事情就沒有告訴太後,況且這件事情知道人也是越少越好。

    傅安瑜一進屋就看見太後手裏捧著一本什麽東西:“您這是在看什麽呢,這麽專心?”

    太後的心思一直在手裏頭的黃曆上麵,這時候突然聽見傅安瑜的聲音,才抬頭望過去:“阿瑜你來了啊,快過來,坐我邊上來。”

    走近了,傅安瑜才看清楚太後手裏邊拿著的是一本黃曆,有些好奇地問到:“怎麽突然看起黃曆來了,這是有什麽事情嗎?”

    “還能有什麽事情,不就是你的婚事嘛。你哥哥如今也總算成了親了,就剩下你的親事讓我放心不下了。”太後瞥了傅安瑜一眼,又繼續說到,“你哥哥成了親了,你這個當妹妹的總不能落後太多吧?”

    其實傅安瑜自己對成親這件事情沒什麽太多的想法,時日差不多了便成親,時日還未到,那便繼續逍遙在宮裏。

    太後見著傅安瑜一直不說話,還以為她對於成親這件事情不怎麽願意,便道:“你與季家那孩子已然定了親事,也沒有遇著什麽特殊的事情,總不能讓人家等上個三年五載的,即便是他願意等,你也是等不得的,你也不想想你如今已經幾歲了,真等個三年五載,你就真的是個老姑娘了。”

    十七歲迴京之前,傅安瑜就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為了能防身不被人欺負,每天都在習武,為了過日子,每天都在繡花補貼家用。好不容易她爹當了皇帝,一家人團聚了,還遇到那麽多刺殺。

    這好日子才過了沒幾天,便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就算她是公主,可嫁了人,畢竟是別人家的媳婦了,總歸是沒有娘家這麽自在舒服的。

    畢竟是在自己身邊長起來的親孫女啊,太後怎麽會不疼她,心裏也十分希望能多留傅安瑜幾年,可到底她如今已經十九了。

    自家人自然不會多想,可這世上的人不止自家人這幾個,人家上下嘴皮子一碰,怎麽著都行,可太後不願意傅安瑜被人議論指點。

    傅安瑜知道老人家誤會了,見她還想開口繼續勸說,便趕緊開了口:“沒有,我沒想讓人家等個三年五載的,隻是您突然提起這件事情,我有點沒反應過來罷了。”

    得了傅安瑜的準信,太後心裏也就踏實了,高興了,一拍桌子朗聲道:“好,既然如此,那你的婚事也就該提上日程了。”

    “……”傅安瑜沒想到這麽快事情就被定下了。

    “對了,得讓欽天監好好選個良辰吉日,還有你的嫁妝,可得好好準備。”太後嘴裏不停念叨著,也不管傅安瑜,帶上人就去忙活開了。

    隻留下傅安瑜在屋裏哭笑不得。

    太後的速度倒是十分的迅速,傅安瑜同意了之後,便去找了皇帝,讓欽天監把日子定了下來。

    皇帝心裏雖然萬分舍不得自家姑娘,可也明白,姑娘家留來留去是要留成仇的,而且也不可能真的一直把她留在宮中,即便是萬方原還沒有除去,可這日子總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不能隻圍著萬方原一個人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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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閑來無事,傅安瑜又往慶寧宮跑了,姑嫂兩個年紀相仿,又聊得來,自然常常呆在一處說話了。

    “慶寧宮裏的人排查的怎麽樣了?”傅安瑜想起來傅澤時中毒一事,放下了手裏的點心問到。

    “那個給殿下下藥的人,已經查到了,不過沒動他,還借著這人,查出了宮中好些細作。”許千言從碟子裏拿起了一塊新做出來的點心遞給傅安瑜,“動了幾個震懾震懾對方,剩下那幾個也有人盯著呢。”

    “哥哥與嫂嫂今後還是應當更加小心才是。”

    “你放心吧。”許千言笑了笑說到,“你也少操心呢我與你哥哥了,你該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了,聽殿下說,父皇今日便會派人去季府宣旨啊。”

    “是啊,算算時辰,現在宣旨太監應當已經到季府了吧。”傅安瑜皺著眉思索了一下才說到。

    傅安瑜想的沒錯,這時候傳旨太監已經到了季府,才對著滿院子跪著的季府中人宣完了聖旨。

    這聖旨宣完了,眾人不論心中是什麽想法,可麵上都是一副歡歡喜喜的模樣,好生將傳旨太監送走了,才能看出一些眾人真實的心情來。

    劉氏自然不會開心,季景霄原本就不好對付,如今又成了板上釘釘的駙馬,加上一個受寵的公主,可就愈發的不好對付了,恨的劉氏用力地攥緊了拳頭,才沒讓自己失了態。

    而季何遠望了望兒子的背影,眼神閃了閃,也沒有多說什麽話,隻是吩咐人將聖旨好生擺進祠堂,又與劉氏說到:“公主殿下與景霄的婚事,會有禮部的人準備,咱們家隻需從旁協助便可,夫人應好生料理此事,萬不能有什麽疏忽大意出現。”

    與劉氏說完這話,季何遠便背著手離開了。

    季景霄一直笑著看著劉氏原本就不怎麽好的臉色,在聽完季何遠的警告之後,越發的不好了。

    季何遠的那番話,聽著好像是叮囑,可實際上卻是警告,警告劉氏不能在公主與季景霄的婚事上動任何的手腳,若是出現什麽紕漏,都會算到劉氏的身上。

    也不願多麵對這劉氏的臉,季景霄開口道:“公主與景霄的婚事,就拜托母親了。”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公子,這婚事就真的交給夫人了嗎,萬一她腦子抽了動些手腳呢?”書海跟在自家公子身後,十分的心焦,生怕那劉氏弄出什麽事情來,到時候可就完蛋了。

    季景霄今天接了聖旨,心情格外的好,笑著說到:“我說出來惡心她的話你也信啊,肯定要盯著的,所有的事情都要盯著,她便是不使壞,隻要隨意些,那後果便有的我們受了。”

    書海想了想也是,劉氏那人這些年在自家公子手上吃了不知道多少虧了,也永遠不知道適可而止,她可不是幾句警告就會乖乖聽話的人。

    “所有的事情都要盯著,若是這位季夫人那裏有什麽異動,過來說與我聽。”季景霄停下步子,轉身看了看來的方向,冷聲說到,“萬一生了什麽事,便是讓她生場大病,也沒什麽關係,到時候勞煩舅母過來幫忙也未嚐不可,隻要不影響這婚事便好。”

    書海在心裏默默地想:希望夫人這次能消停一些,不要出什麽幺蛾子妄圖傷害到自家公子,不然她一大把年紀了,可有的苦要受了。

    季景霄有多看重傅安瑜,便有多看重這場婚事,若是劉氏敢在這時候惹事,季景霄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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