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舉想不通,看向王三桂。


    “這……小人也不知情啊。”


    王三桂糊塗了,薛家沒兒子,他是知道的。


    為此,薛老爺唉聲歎氣,一直想從族人那過繼個孫子。


    “周仵作,真不是女兒?”


    王三桂揉揉眼睛,都燒成這樣了,咋看得出來?


    “當然。”


    周仵作很篤定,反複詢問是在質疑他男女不分?


    這無異於是對他的侮辱。


    “又被你說準了。”


    兇手把人燒成這樣,是為掩蓋身份。


    通過牙齒來辨別年齡,是周仵作的絕活。


    秦晴對陸景之豎起大拇指,問道,“你是怎麽想到的?”


    “顯而易見。”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在現場的蘇氏,嫌疑最大。


    如果陸景之沒猜錯,門房的老頭,這會兒怕是被滅口了。


    陸景之話音剛落,似乎為印證他的話,又有官差來迴稟。


    “迴大人,門房老頭找到了!”


    他們為找人,派出大批人手搜城。


    “把人帶上來審問。”


    知縣張舉道,“門房老頭至少是知情人。”


    等火勢控製不住了,門房從角門跑走,卻不肯開大門。


    導致薛家下人跑不出火場,周邊百姓進不來,損失慘重。


    “您怕是審問不了。”


    官差說著,吹響口哨。


    很快有兩個人抬著個門板,門板上蒙著白布。


    “哪發現的?”


    線索又斷了。


    知縣張舉有一些失望,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這個案子,沒那麽好破。


    搜查蘇氏的同時,還要查幾具焦屍中婦人和兒子的身份。


    “在河裏。”


    官差說完,領了一對年輕男女進來。


    二人看到知縣大人,趕忙下跪。


    “俺看到河裏飄著衣物,用樹枝挑,結果挑起一個老頭。”


    男女本是同村,剛定親。


    彼此為解相思之苦,夜裏到河邊私會。


    他們也是倒黴,還來不及親熱,就被屍身嚇得六神無主。


    老頭麵色青紫,脖子還有勒痕,不像溺死。


    糾結了片刻,他們顧不得名節,商議來報官。


    “人是被勒死後,推入河中。”


    周仵作勘察老頭頸部勒痕,確定道。


    “大人,勒死門房的是個壯漢。”


    對方比門房高,並且很有力氣。


    “熟人作案,從勒痕上看,門房幾乎沒本事反抗就沒了。”


    周仵作搖頭歎息,“重要的線索,又斷一條。”


    “吩咐下去,全城通緝蘇氏和她女兒!”


    薛家的下人,飯菜裏被下了東西。


    導致救火時昏迷,全滅。


    “蘇氏一人定然沒法子做得縝密,除了門房外,還有幫手。”


    知縣張舉很快理清思路,“你們去平日與蘇氏走動的人家打聽,連夜去!”


    如果兇手是蘇氏,肯定還沒走遠。


    想要遠走高飛,得找一輛馬車。


    “調查全城車馬行,事不宜遲!”


    張舉正在想補充的點,一旁的長隨小聲地道:“大人,茉莉姑娘求見。”


    “胡鬧!”


    張舉麵色通紅,很不自在地道,“她來做什麽?”


    人到中年,張舉喪妻。


    他沒有娶續弦,時不時地去花樓喝酒。


    茉莉自從服侍過他,再不肯接客。


    每隔一段時日,就派丫鬟給張舉送信,要求見麵。


    “她膽子真大,找到兇案現場來了!”


    公是公,私是私。


    張舉不耐煩地擺擺手,“把她攆走。”


    萬一讓手下得知他經常逛花樓,不得了啊!


    麵子和威嚴,張舉還是要的。


    “大人,茉莉姑娘說有要事,不是為了見您,是來報官的。”


    長隨以為他沒表達清楚,以至於他家大人自作多情了。


    花樓的姑娘,哪有什麽節操?


    茉莉不肯接客,保不準是為傍上大樹。


    父母官和花娘扯到一起,還指望有什麽結果不成?


    大人好天真!


    “帶進來。”


    張舉揉揉眉心,轉身過去整理下衣擺。


    看到自家大人的小動作,長隨偷笑。


    很快的,宅院內進來一個身穿白裙,戴著麵紗的姑娘。


    “見過大人。”


    茉莉盈盈下拜,聲音柔和。


    她眼神落在張舉身上,就好像一把鉤子。


    張舉別過眼,心癢難耐。


    “好一個美人!”


    秦晴讚歎道,“都說江南人傑地靈女子貌美,果真如此!”


    到姑蘇後,一路上碰見不少江南女子。


    楊柳細腰,膚白婀娜。


    說話的聲音,如泉水叮咚,聽起來很舒服。


    “夫人此言差矣。”


    陸景之反對,他家夫人最美。


    整個大齊的女子,都比不上秦晴。


    “家花哪有野花香?”


    秦晴睨了陸大佬一眼,倒也不必尬吹。


    “野花香是陷阱。”


    情況不妙。


    自家夫人誇讚別的女子,陸景之必須唱反調。


    雖然,他根本不在意別人長啥樣。


    愚蠢地附和,陸景之沒好果子吃。


    人情世故,他還是懂的。


    “男子必須守男德,否則女子狠起來,都如蘇氏一般。”


    出手即滅門,禍根絕對在薛明山身上!


    “你比以前話多。”


    秦晴越發感覺到陸景之的改變。


    還記得流放之時,陸大佬神色淡漠,情緒不外露。


    秦晴與之交流,全靠猜。


    “此一時彼一時。”


    話少,很多解釋不清就容易被誤會。


    他家夫人這是嫌棄他話多了?


    陸景之陷入深思中。


    前方,茉莉美目流轉,落在張舉身上。


    今晚張舉說招待蘇城來的好友,沒時間去鴛鴦樓見她。


    那個好友是周仵作,好像沒撒謊。


    “來者何人,見本官有何事稟報?”


    張舉輕咳兩聲,假裝不認識茉莉。


    “大人,小女子茉莉,是鴛鴦樓的花娘。”


    茉莉對於自己的身份不避忌,顯得很是坦蕩。


    “茉莉來見大人,是為報官。”


    鴛鴦樓的老鴇花嬤嬤不見了。


    今晚,花嬤嬤說夜裏迴來,結果一直沒有消息。


    花嬤嬤對茉莉很照顧。


    得知她傾心張舉後,準許茉莉不接客。


    茉莉雖然是鴛鴦樓的姑娘,卻與花嬤嬤很親近。


    “你等一等。”


    焦屍頭上的金簪,難怪張舉感覺從哪裏見過。


    他派人把首飾收上來,遞給茉莉問道:“你見過嗎?”


    “這是花嬤嬤的。”


    茉莉很肯定,她愣住半晌,眼淚在眼眶打轉。


    金簪出現在火場,花嬤嬤兇多吉少。


    “花嬤嬤是不是有個兒子?”


    張舉別過臉,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安慰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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